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得意呢,橫空一腳迎面而來,二話不說直接把他踹倒在地。
“這下順眼多了。”看着被自已一腳踹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男人,項菲儀走上前,伏下身,看着那男人臉上的腳印,一副終於滿意了的樣子拍了拍手。
“小子,不過是區區一個項大丞相家的親戚就在這裡仗勢欺人,告訴你,本小姐可是就算是他項國明站在這裡,也動彈不得的人物,你啊,還是當心着點兒你的狗腦袋什麼時候會掉下來吧。”伸手踢了踢被打得躺到了地上的男人,項菲儀頗爲不屑的扔下一句。
轉過身,看着那一對中年夫妻正一臉錯愕的望着她,嫣然一笑,朝着那一對夫妻道:“謝謝兩位剛剛的路見不平,出手相救,小女子就在這裡祝願兩位恩愛白頭,小女子還有事在身,先行告辭。”說着,項菲儀便轉身離開。
眼看着項菲儀走開,很快的就被人羣淹沒,那先前打架還打得挺歡的中年婦人不知怎的一臉落寞的低下了頭。
“素兒,怎麼了?”男人看着自家嬌妻這模樣,心知她定又是想起了什麼了,幽幽一聲嘆息,愛惜的摟着她的腰身:“可是又想起我們女兒了?”
“是啊。”被男人稱呼爲素兒的女人點了點頭,擡眼看着項菲儀離開的方向:“剛剛見到那位姑娘,便讓我想起了咱們那女兒,到如今,她也該有這般大了吧,十多年未見,不知道她過得可還好,若不是當年我……”後頭的話無聲的哽在了咽喉當中,一雙美目裡含着熱淚。
“唉,若說對不起,該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最爲對不起她纔是……”提起他們口中的那個女兒,男人臉上也浮現出了幾絲愧疚之色,安慰的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他柔聲道:“好了,很快就到洛陽了,介時拜見完岳父岳母,我們再去尋找我們那苦命的女兒,可好?”
“恩。”聽罷言,女人在男人懷中溫順的點了點頭。
“爹爹,孃親……”
就在他們正傷感的時候,他們先前所坐的酒樓之中,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跑了出來,老遠的看着他們就在那裡呼喚着,臉上揚溢着滿滿當當的笑容,身後跟着的待從在後頭提醒着,小人兒卻只是歡呼雀躍的往前跑着,好像恨不得立馬就撲到他的爹孃那裡。
不遠的樓房之上,項菲儀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脣角也不由自主的被那一幕的溫情感染得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突然之間好想念那兩個老頑童啊,看來,她還是得考慮考慮先去洛陽落落腳,再去那個武林大會上去湊熱鬧了。
伸手試去了眼角那莫名奇妙流出來的清淚,仰頭朝天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低下頭,撫了撫那條好似感染了她的情緒,正用它獨有的方式在安慰着她的小蟲子。
“小蟲子,你說,我這次回洛陽,外婆和外公見到我,會不會把我掃地出門呢?我當時離開之時,可是一聲招呼都沒有跟他們打來着,哎,不對,我覺得他們應該認不出我來了,到時候咱們先看看情況,若是老爺子表情不對,咱們就不暴露身份,立馬走人,要是沒有生氣,咱們就表明身份,你說怎麼樣?”
小小的蛇腦袋偏着,好像在很認真的思考着項菲儀所問的這個問題,良久,這才點了點蛇腦袋。
“好類,那咱們就走起……”
衣決紛飛,青絲飛舞,腳下的步子疾如閃電,先前還能看見幾重人影,不一會兒,便連影子都捕捉不到了。
按照着那車伕大哥所指的方向,項菲儀一路行走尋問,到了夜間之時便找上一間客棧落腳休息一晚上,一路走來,倒是不過兩日光景便行至了洛陽城。
“以前就知道洛陽是古都,美不勝收,沒想到到了這裡,雖然朝代不同,可是這美的程度,完全不亞於在現代所見的洛陽啊。”
一腳踏進洛陽城,項菲儀看着眼前人來人往,到處都是一片繁榮昌盛的模樣,不由的發出一聲感慨。
上一次她來洛陽,因爲身邊跟着個赫連炫,所以根本就沒有機會好好的逛逛,這次,她可得先好好的逛上一逛,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再去找那兩老請罪去。
反正都已經到了洛陽了,也不着急着快馬加鞭趕回來了,不是麼。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該去找間客棧,好好的泡個澡,洗去這一身的灰塵。
一腳踏入就近的一家看上去還算不錯的客棧,項菲儀一進來,大廳裡那些正吃着飯,坐着等着閒聊的人一個個的都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目光落在項菲儀身上,哪裡還想要移動半分。
就連站在櫃檯的正在算帳的掌櫃的見着了項菲儀,手下也早就已經忘了撥動算盤了,癡癡呆呆的站在那裡,好似三魂已經丟了七魄。
“掌櫃的,可還有房間?”
項菲儀這個人最好的一個特點就是,你沒有招惹過她,她對你就會非常溫柔,非常好,你對她好,她就會千方百計,想方設法的十倍償還的那樣一種人,因此,此刻她說話的時候,聲音雖然清冷,但卻十分的禮遇有加,舉止之間流露出來的那種氣度,那也不是蓋的。
此話一問出口,那掌櫃的原本就飛離身體的魂魄瞬間飄啊飄啊的飄走了,哪裡還能夠聽得清楚項菲儀是在問一些什麼。
“掌櫃的?”項菲儀耐着心思又喚了一聲。
那掌櫃的一愣,反應過來,看着眼前的這位天仙似的姑娘正在跟自已說話,連忙從櫃檯後面走出來:“姑娘是想要住店還是吃飯?”
“……”敢情她剛剛站在這裡問了兩次都是白問了:“住店,不知可還有房間?”
“有有有……”聞言,那掌櫃的瞬間點頭如掏蒜,手一招,招了半天都沒有見到店小二過來,一回過頭,那做事的店小二看項菲儀都已經徹底看癡了,掌櫃的心中一惱,一個巴掌一拍過去,把那店小二的三魂七魄都給拍迴歸了位。
“還不敢快帶這位姑娘去天字一號房。”
“是是是,姑娘請,姑娘請……”那店小二愣愣的回過神來,看着項菲儀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點頭哈腰的邀請着項菲儀上樓。
“沒想到老夫這輩子還能有幸見到這般天仙一樣的人物,死而無憾了啊。”看着項菲儀離開的方向,那掌櫃的摸着下巴上的一把山羊鬍子,一臉的感慨之色。
而大廳之中的那些個賓客們,一個個的目送着項菲儀上樓,直到項菲儀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都還戀戀不捨的不願收回目光。
在項菲儀入住客棧不久,洛陽城裡出現了一位賽天仙的仙女姑娘這一側消息幾乎是在瞬間便傳遍了整個洛陽城。
很多慕名而來,想要一賭容顏,一探事情真假的男子都是紛紛往項菲儀所留住的‘迎客來’擠,據說在項菲儀入住的晚上,迎客來的生意比之以往,要好了一倍不止,整個迎客來座無虛席,甚至連帶着的,迎客來外頭的那些小攤販上面的生意也都好得不得了。
“嘖,這大晚上的,怎麼都還是這麼多人啊,看來不僅僅是現代人喜歡逛夜市,就連這古代人,也都是夜貓子啊……”泡了個熱水澡,**的睡了一覺,又好好的將自已收拾了一翻,項菲儀正準備下樓去吃點東西呢,可是一眼看着那樓底下鬧轟轟的一片,就頓時失去了在這裡吃飯的興趣。
轉過身,推開窗子,一眼看着下頭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整個客棧門口也都是黑壓壓的一羣人,小聲的嘀咕了一聲,項菲儀看着那羣人也不知道是在等着什麼。
明明裡她白日裡來時都沒有這麼多人光顧,怎的一下子生意就這般好了起來?而且看這樣子,估計一時半會都不會走。
拿過放在一邊的白紗,半掩容顏,雖然是換了一身衣服,但是項菲儀卻依舊是着着一身白衣。
許是這三年的時間在那一線天下日,日潛心修煉,被磨平了些許性子,把性子磨得更加沉穩了許多,項菲儀如今最爲喜好白衣,從一線天裡帶出來的衣裳,也盡多是挑的白色,素色的爲主。
“天啊,我見到仙女了……”
“果真是身姿飄搖,難得一見的絕色啊……”
“天仙下凡啦,天仙下凡啦……”
一人在底下驚呼,原本還在外頭候着的那些人紛紛擡頭,正好看到項菲儀一身白衣,如度空虛之境般的在空間行走,風吹動她的衣裳,身材阿娜,那一瞬間竟真的好似九天玄女下凡來,驚得底下的人一陣陣驚喚高呼,甚至是有一些已經開始朝着項菲儀離開的方向跪拜下來,連連作揖。
經過這麼一鬧,洛陽城天仙駕臨的消息越傳越神乎,迎客來的門前人也是越擠越多,完完全全的應證了那一句‘人滿爲患’,生意更是一天比一天紅火,害得那掌櫃的就生怕項菲儀哪天來跟他退房,心裡就只祈禱着項菲儀能夠在迎客來長久的住下去。
他就算是包吃包住,外帶還每月算上一些工錢給她,找幾個人好生的侍候着她,他都願意。
街道之上,並肩而走着三位玉樹臨風的佳公子,或沉穩內斂,或溫柔儒雅,或機靈陽光,各有千秋之色,惹得街道邊的姑娘家們頻頻側目,望向他們的眼裡泛着濃濃的愛意。
“淮蜀,可是有好些日子沒有見着你的人了,今日咱們兄弟可得好好聚聚。”
走在左邊,身着一身墨綠長袍的秦墨一臉嬉笑之色的看着走在中間的男子,手裡拿着一把成色甚好的玉骨製成的拆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在掌心:“這些日時淮蜀都忙着武林大會的事情去了,把兄弟們都忘得一乾二淨,今日這頓,可得由淮蜀請客,喝他個不醉不歸。”
聞言,那走在中間的,氣質儒雅,一身貴氣的男子苦笑一聲,道:“由我請客倒可,不過這不醉不歸麼,今日還是算了,這武林大會眼看着便近在眼前了,我這一個頭都忙得快兩個大了,要是再在這個關頭醉酒,回去了只怕是會要遭家父一通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