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王朝王室爲慕姓,帝王最爲看重、最有可能繼任儲君的兒子,乃被封爲王爺之尊,執掌大炎九分兵權,同墨龍皇朝的夜離絕夜王爺,並稱爲“炎龍雙霸”。
而這位慕姓裡的唯一一位王爺,便是單名一個楚字。
慕楚在大炎裡是正兒八經的尊貴王爺,戰場上是和夜離絕齊名的戰神。而在墨龍裡,則又是醫谷的主子醫聖,與絕殺夜離絕所在的大漠狼族和天機樓,共爲三大巨頭。
說起慕楚的醫聖身份,這便又是要提一提當年的舊事,且從上任醫聖,也就是然兒的父親說來。
那時大概是八九年前的冬天,不知是犯了什麼事兒,醫谷被滅,然兒的父親連同尚在谷中的所有人都是身死,只留下一派被燃燒殆盡的破舊山谷。
慕楚本就是然兒父親的徒弟,在得知醫谷被滅之後,他接任了新的醫聖,從此再次將醫谷給發展起來,且將師父的女兒,也就是然兒,給帶離了醫谷,送往一處秘密基地去進行專門爲她所策劃的訓練。
多年之後,然兒訓練結束,大炎與墨龍正是金戈鐵馬的交戰時期。然兒被送進墨龍京城,接近夜天耀的時候,正是西北漠城裡,容御容侯爺因身份太過的可疑,恰好被夜天耀一卷聖旨給召來了京城之時。
可以這樣說,容御的特殊存在,是慕楚造成的;然兒的到來,也是慕楚所安排的。
他一舉下了兩步棋。
當然,在這兩步棋之中,容御不過只是個配角而已,他當初留了容御一命,其實就是爲了給然兒造勢,好以此來接近夜天耀。
如此,一切事情,到現在差不多都已經真相大白。
冷然自是也將這些前塵舊事都給串聯到了一起。
她的臉掩在兜帽之下,並看不見她的表情如何。一身輕甲的慕楚也是被自家副將的那一聲“王爺”給唬住了,手撐在馬背上,下馬也不是,不下馬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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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吼出聲的騎兵副將見冷然還是沒有半點要下跪見禮的意思,當下眉頭一豎,正要再喝斥時,就聽後面有人道:“沒看到王爺認識她麼,還不退下。”
聽見這話,副將條件反射的身體一顫,果真再不敢多言。
便是在副將不敢再出聲打岔的時候,騎兵隊伍裡又有一人駕馬出來,沒有穿騎兵的戰甲,而是羽扇綸巾,神態寧靜而悠遠,看其面貌,滿滿的書生儒雅之氣,乃是很久以前方彼曾經說過的,和他同爲慕楚手下四個心腹裡,最擅長政治的慕千遠。
慕千遠,也是慕姓,正是慕楚的親兄弟,是爲慕楚的左右手之一。
看着自家兄弟主子呆在原地,沒有冷然的話,連動都是不敢動,慕千遠脣角揚起一抹饒有深意的笑。
果然啊,像他這麼個連父皇都是管不住的兄長,也終於是有人能夠制住了?
倒是別成個太讓人無語的妻奴便好。
這邊包括慕千遠在內,騎兵們都是愣愣地看着自家的主子,不知道主子是想要幹什麼;那邊尚處在沙賊後方的一支騎兵,則是不發一言的上前來,將餘下的沙賊都給清理了乾淨。
於是,便聽耳邊盡是呼嘯的風聲,以及沙賊們臨死之前的慘叫聲。
過了良久,街上漸漸安靜下來,慕千遠安排騎兵們退開不少距離後,才聽冷然低聲緩緩道:“王爺?慕楚……慕王爺?”
似乎是被她這一聲給喊得回過了神,慕楚手下一個用力,就從戰馬上下來,三步並作兩步過去,飛快的來到了冷然的面前,雙手撥開她頭上的兜帽,墨黑的兜帽垂下來,露出一張不施粉黛,卻也是傾國傾城的臉容來。
只是那張絕色的臉上,此刻有着淡淡的疲憊之色,顯然是長久的日夜跋涉所造成的,那雙素來都是平和冷靜的鳳眸,此刻也是泛着淡淡的漣漪,靜靜的將面前的男人給看着。
這般的慕楚,她從未見過。
因着是率軍前來邊境剿匪殺賊,慕楚身穿着騎兵特有的輕裝盔甲,襯得他軍姿颯爽,是和尋常溫潤截然不同的大將之風。他的頭髮也不再是以往所見到的白色,而是服用了是什麼藥物,給染成了黑色。同樣的,他也沒有再戴着象徵醫谷醫聖身份的面具,那張瀲灩至極的俊美容顏,就這樣展現在她的面前,讓她仔仔細細的看了個真切。
“慕楚?”
她突然又喊了一聲,眸子裡有着什麼開始波動了起來:“慕楚師傅?”
話音剛落,便見到那張容顏突地在眼前放大開來,緊接着脣上一暖,呼吸也是瞬間變得凝固了,男人的脣緊緊壓下來,不留一絲一毫的縫隙。
冷然沒有動。
甚至連眼都沒有眨一下。
就這樣近距離的看着男人琥珀色的眼眸,她沉默了一瞬,纔將手從斗篷下伸出來,想要推開他。
卻被他一把捉住了手,緊貼在她脣上的也是開啓了來,他像是發瘋了一樣,牙齒狠狠咬上去,鹹澀的血腥味頓時瀰漫了兩人的口腔。
冷然皺了皺眉,被扣住了的手巧妙的一翻轉,便是脫離了他的桎梏。隨即雙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終於是將他給推開。
那薄薄的脣瓣上還沾染着豔紅的血色,有些妖嬈,顯得越發的秀色可餐。冷然的目光在他的脣上停留了一瞬,便是看向他的眼睛:“你做什麼?”說着,粉潤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傷口不小,血還在流着。
她擡手用指腹抹了一抹,鮮紅的細小血珠便是沿着在指腹上凝起來,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有些波光粼粼,很是好看。
可是冷然的面色並不是太好,非常難得的有些陰鬱。
幹什麼吃的,一個字不說上來吻她也就算了,居然還咬她?
吃錯藥了嗎?
正腹誹着慕楚的怪異舉動,卻見他眸子裡漸漸有着怒火升騰起來,臉色也是變得有些黑:“我聽說,你嫁給了夜離絕那傢伙?還是夜天耀金口玉言賜的婚,和皇后一同參加的婚禮?”他有些咬牙切齒,“你嫁給他,爲什麼?”
爲什麼是嫁給夜離絕,而不是嫁給他?
難道他以前問她願不願意嫁他,她都是當成耳旁風了嗎?
冷然動作一滯,旋即隨手抹去了手上的血漬,道:“我不是說了,那只是計劃,你想多了。”
“計劃!連你的終身大事都是計劃!”
慕楚似乎是想要發怒,呼吸都是變得有些粗重起來,卻又是捨不得衝着她發火,只好生生按捺住火氣,咬着牙道:“你連成婚都是計劃,那以後呢?以後你和人上牀,和人生孩子,也都是要按着計劃來?你……”
話沒說完,就被冷然皺眉打斷:“你真的是想太多了。那些都不會發生的。”
什麼上牀生孩子?
他想到哪裡去了?
冷然很是詫異的看着他,覺得他今天是不是真的吃了什麼,導致腦子裡頭有些胡思亂想,有的沒的全都是亂想一通。
看着冷然那明顯是在說自己有病的眼神,慕楚終於是暴走了。
原本只是過來平靜邊境動亂的,可誰知道居然會在這裡見到冷然?最初的時候他還很是驚喜,沒想到會能夠提前見到她,可在副將喊出了那一聲王爺後,他就猛地想起,前不久從墨龍傳來消息,說她嫁給了夜離絕,成了墨龍的唯一一位王妃。
她嫁給了夜離絕!
不論她嫁夜離絕是真是假,兩人是假戲真做還是真戲假做,他都覺得心裡頭有着那麼一股子邪火,突地一下就冒了出來,任憑他怎麼壓制,都是熄滅不了。
就算真是計劃,可她嫁給誰不好,偏偏要嫁給他的死對頭夜離絕!
喜歡的女人嫁給自己的對手,這還是他這輩子以來,輸得最厲害的一次!
“冷、然!”
他幾乎是從牙齒縫裡將她的名字給崩着念出來,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我沒有想多!你嫁誰不好,偏要嫁給夜離絕!你,你知道我有多不好受?”
冷然一愣。
是因爲嫁給了他的對手,雙重刺激下,他才成了這樣?
“我不知道你是……”
她話才說了幾個字,就又被慕楚給用脣堵上了。
感受着這男人突如其來的氣息,比起剛纔那毫無表情的反應,冷然眼睫顫了顫,眼裡有着深深的波動。
見到她這般的反應,慕楚心中的怒火終於是微微平息了下來。
隨後便是閉上眼,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的嘴脣上還有着剛纔從傷口裡溢出來的鮮血,這一互相觸碰,彼此的呼吸間都是有着淡淡的腥澀味道。慕楚再不像之前那樣只象徵性的親了親,咬了咬,這次是真的親吻了,含着她的脣瓣不肯放開,柔軟的舌尖也是極盡小心翼翼的舔舐着她那被咬破的地方,直至轉移了攻略位置,探進了她的脣裡。
不知是錯覺還是心理作用,慕楚覺得這一進去,入口處滿是淡雅的甜香味道,就如同她身上天生的體香一般,非常的美味,一嘗,就是再也捨不得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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