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姝面對周圍人打量懷疑的目光,面上露出一閃而逝的尷尬神色,解釋道:“你二姐夫如今在衙門裡找了個差事,公務纏身,今兒沒得空,改日得閒了,他定是要與霆哥兒好好暢飲的。”
“進去說話吧。”沈晏寧這個時候不鹹不淡的打斷他們的說話,眸光淡淡的在沈晏姝的身上掃一圈,率先跨進將軍府的大門。
沈晏姝一雙妙目很是陰沉的瞪着沈晏寧離開的背影,咬緊牙根,面上不自然的衝沈晏霆笑笑。
“進去說話吧,晚些時候父親會回府。”
沈晏霆倒是沒覺出什麼異樣來,本來嘛,大姐和二姐一向不和,兩人之間本就不甚熱絡,如今二姐嫁了人,不經常回將軍府,想來兩人之間的情分看上去越來越寡淡了的。
“嗯。”沈晏姝溫溫柔柔的便是應和着跟着一起進了將軍府。
衆人在沈府的花廳落座,說了會兒話,沈伯命人端上瓜果茶點之後,便是帶着衆位僕從下去忙活。
沈晏霆帶回來的二十個沈家兵,除了需要站崗防衛的,其餘都安排在西苑的一排空的房間裡休息。
沈晏寧和沈晏霆是坐在上首座位,兩人不鹹不淡的說着這次回來之前的軍營瑣事。
喬氏坐在霆哥兒左下首,熱絡的詢問他這三年來在軍營的生活點點滴滴,彷彿有着說不完的話要問要說。
沈晏寧面上倒是帶着淡淡的笑容,默不作聲。
她的手邊第一個位置是空着的,再之後坐着沈晏姝。
沈晏姝先是帶點陌生又熟悉的眸光淡淡的打量着四周的環境,最後目光落在年少英武的沈晏霆和溫柔貌美的喬氏身上。
喬氏今日很顯然是很隆重的打扮了一番的,臉
上抹了脂粉,頭上戴着的一套赤金嵌玉的頭面,脖子上的一條細金鍊子,手上的那隻冰種翡翠玉鐲,都是價值不菲,結合身上穿着的一套簇新的緞面長裙,很是精緻美麗。
看得出來,這三年喬氏沒怎麼變化,雖然因爲憂心在外征戰的沈鈞和沈晏霆,可到底是養尊處優的養在將軍府。
雖說喬氏從前好似也是這般打扮,沒太富貴,也沒有變的太差,可是一對比如今的她和關在別院的瘋癲了的樊氏,沈晏姝心頭泛上一抹酸澀的苦楚。
這三年,在丞相府裡,雖說她是個正經的二少夫人,可是,樑晨飛到底是個不學無術吃喝嫖賭的廢物。
每每在外頭花天酒地完了之後,回到府中不是睡得像個死豬,就是發着酒瘋發脾氣鞭打她還有府裡的妾室,整日整日的鬧得府裡不安生。
樑丞相夫人是個厲害的婆母,起先幾次她忍無可忍之下,會去到她那裡訴說苦楚,可是一次兩次之後,樑夫人便是沒了好臉色。
不是明朝暗諷她自己貼上他的兒子,平白佔了他兒媳婦位置,還這麼不省心的打點好家務,要鬧到她的東園子裡。
之後,每次請安看到她的哭喪着臉色,樑夫人更是不客氣的訓斥她,更是放出話來,若是不願意便是自己卷着鋪蓋滾回將軍府去罷了。
尤其是最近這一年來,樑夫人的脾氣越來越囂張霸道,看她也是越來越不順眼,尤其是看她的肚子,嫁到丞相府三年都沒有動靜,越發不待見她了。
樑晨飛的妾室無數,卻從來沒有給他留下一男半女,這全拜樑夫人所賜,她是不允許府裡的妾室生的庶子女越過嫡子女先出來!
至於她自己,是不要生!
猶記得嫁進丞相府那年,她意外懷孕,沒嫁給心心念唸的祿王,卻懷上一個畜生都不如的紈絝的子嗣,當時,她心裡只覺得生不如死!
樑夫人在得知她有孕之後,並沒有優待她,反而照常的需要站規矩、搭理庶務,上孝公婆的事情均有她親自動手。
後來,她
身心疲憊,落了胎,她就再也不要樑晨飛動她,以至於,現在樑夫人越來越冷落不待見她。還經常嘲諷她是個佔了茅坑不會下蛋的雞!
沈晏姝氣得整日整日的睡不好覺,便也逐漸的憔悴下來,雖然,她看上去確實很美,可是仔細去看的時候,還是能看出她精緻妝容下的憔悴和悽楚。
若不是如今她的父親被皇帝看重,是朝廷一等一的護國大將軍,樑夫人只會越發的變本加厲的糟踐她的,別說回府,就是出個丞相府門恐怕也是難如登天。
這也是爲什麼這三年來,她一直都在丞相府,卻是連將軍府的門都沒摸着。
相比較喬氏如今的風光無限,她的親孃還在嶇山別院受苦受罪。
可這一切的一切,能怪得了誰?
沈晏姝壓下心頭的恨意,垂了眼眸,眸光的眼角瞟向淡定自若的坐在上首座位的沈晏寧。
從前,她不能拿她怎麼辦,買兇都殺不了她,如今父親重歸朝廷,越發位高權重,她回來,便是要好好的在父親面前表現,先穩下沈鈞的心。
至少,如今的沈鈞在朝廷與丞相府可相匹配,至少在丞相府裡,樑夫人會忌憚她孃家的地位和身份,也會對她客氣客氣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父親不願意幫襯,她還有沈晏霆。
有了父親和霆哥兒作爲後盾,還怕找不到機會對沈晏寧下手。
別人她不知道,祿王殿下的心意,她還是能摸出個一二來的。
雖說沈晏寧如今是皇上欽定的祿王妃,可是,畢竟還沒有真正的成婚,就算如今她與祿王斷無再可能,可是,她也一定不能讓沈晏寧得到她都得不到的!
“二姐,在想什麼,這般出神。”沈晏霆輕喚了兩聲,這才惹來沈晏姝的注意。
沈晏姝溫溫柔柔一笑道:“沒什麼,只是許久沒有會將軍府,便是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沈晏霆本打算再說點什麼,這時沈伯匆匆忙忙進來稟告道:“老爺回府了,一同來的還有祿王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