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北溟羨答得理所當然。
“……”沈晏寧默,片刻問道:“可否跟嬸子擠一下,我睡地鋪也行。”
“……”北溟羨不悅,目光犀利的瞪着她。
她置之不理。
婦人一笑,道:“哦,這樣啊,倒是我們想岔了,還以爲兩人是夫妻呢,沒想到姑娘還未出嫁,是以,剛纔是婦人魯莽了,要不,他爹,你今晚去二狗家湊活一下吧。我跟姑娘睡一間,這位公子單獨睡一間。”
“呵呵,好啊,那我把豆娃也帶過去吧。”大叔樂呵呵的,倒是不甚在意,喊了豆娃打算出門去了。
“不必了,她和我睡一屋。”北溟羨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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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婦人遲疑。
“瞎說什麼呢,哪有這麼大的兄妹睡一屋的道理,今晚麻煩嬸子了。”沈晏寧橫他一眼又衝婦人尷尬的笑說道。
“哪有夫妻分屋睡的道理!”北溟羨嘴角一揚,好整以暇的瞪回她。
“北溟羨!”沈晏寧咬牙切齒,怒視他。
兩人對峙,相較不下。
婦人像是看出點門道,平素小夫妻置氣,可不就是這般模樣麼。
於是,她便笑着打趣道:“哎呀,夫妻吵架牀頭吵完牀尾和,小娘子夫君生的這般俊俏,可是要看牢靠點,不然讓別的狐媚子勾去了,可是找人哭都不知道找誰呢!只能獨自吞着苦果兒。”
沈晏寧尷尬臉紅,婦人的話說得很是直白,她很想反駁,可是北溟羨卻是點點頭插嘴道:“就是,娘子,不要再跟爲夫的置氣了,那狐媚子爲夫可是瞧不上的,唯有一顆真心全都心繫娘子呢……”
“呵呵……”那婦人聽後,呵呵一笑,推攘着丈夫和孩子,連忙出去屋子,將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沈晏寧真是氣得不打一處來,眼看着那婦人走出屋子,最後那曖妹的眼神,很是讓她臉紅尷尬!
待房間裡只有兩人,北溟羨欺身而上,高大的身影攏着她,扣着她的下巴,凝住她,目中閃着異樣的微光,他問:“兄妹?!嗯?”
“……”沈晏寧一偏頭,很想頂嘴道:其實是姐弟……
但是她看到他眼中危險的光,便徑自轉身不理他,屋子裡收拾得很整潔,有婦人事先準備好的熱水和冷水,可以讓她稍稍清洗一下。
她調好了溫水,獨自站在木盆前清洗自己的雙手,拿着帕子敷了臉頰之後,又將帕子在盆裡搓洗乾淨。
一具溫熱的身軀,自背後貼上來,環住她,從她身後探過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兩雙手一起浸泡在溫水中,他一根一根的幫着她清洗手指,說是洗,其實不過是他在把玩。
她剛要掙扎退開,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熱的呼吸浮動,惹得她耳根子癢癢的。
他道:“我們只能休息一個時辰,半夜就走,不能在這裡呆久了。”
沈晏寧心下一驚,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他們身後有刺客追殺的人,若不是爲了補充體力,他們都不會在有人的地方活動,因爲這樣會禍及無辜。
這也是他剛纔考慮的,若是她跟着那婦人一起休息,便是半夜離開,會驚動這一家人,很是不方便,還不若他們一起,稍事休息後,悄無聲息的走人來的方便。
“嗯。”沈晏寧垂眸,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很難說,他沒有別的什麼私心的,畢竟剛纔在馬車內,兩人差點擦槍走火……
沈晏寧臉色爆紅,抽出手,拿了帕子,擦拭乾淨,她矮了身子,想從他手臂下面溜出去,卻是被他堵住,俊眉一揚,雙手一擡,示意她幫他擦手。
沈晏寧微微眯起眼眸,揚起下巴打量他,丫的這是要讓她伺候他大爺的梳洗?!
北溟羨脣角帶笑,意味相當明顯的說道:“做妻子的,不該服侍夫君洗漱麼?!”
“啪!”沈晏寧羞憤惱火的將手中的帕子扔他臉上,迅速的跳開。
那意思不言而喻:還真就玩扮家家玩上癮了麼,丫的,愛洗不洗,老孃不伺候。
北溟羨被甩了個措手不及,不過也不見着惱,隻手扒下臉上的帕子,一臉鬱卒的將自己稍稍
清理一下,便跟着她走去牀榻邊上。
牀很窄,基本上只能平躺下他一個人的寬度,而且,以他的高度,估計他躺上去,小半截腿還得露在牀外面。
沈晏寧早就脫下外套和鞋襪,合着裡衣直接躺到牀榻裡面,背對着外面,側着身子睡。
很顯然,她也知道牀太窄,是以,她儘量往裡面擠了擠,儘可能的留多一點的空餘位置給他。
可是,即使這樣,也不夠半個他睡的。
北溟羨坐在牀榻邊上,看她裹着棉被僵硬的睡覺的樣子,嗤笑一聲,長臂一伸,將她連人帶被子撈了過來。
“你做什麼!”沈晏寧睜開眼睛,瞪着他,很是戒備和懷疑。
“能做什麼?!”北溟羨低笑一聲,反問,眉目染上醉人的笑意,道:“不過是想讓你睡得舒服一點罷了,不必顧忌我。”
沈晏寧又鬧了個大紅臉,知道自己誤會了,看他神色,根本就沒有要把她怎麼樣的樣子,又問道:“你,你不睡?!”
北溟羨的目光一瞬間變得幽深,他低嘆一聲,邪笑道:“晏寧,我可以理解爲你在邀請我麼?!”
“……”沈晏寧渾身一僵,她又忘記了,她說的每一句話,即使再平常不過,他都能理解爲她在勾引誘惑他!
果然是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黃色東西的臭男人壞傢伙!
“睡吧。”北溟羨從她的反應裡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聲嘆氣,輕撫一下她的臉龐,起身離開。
她又不解,問道:“你去哪?!”
北溟羨站在狹小的房間中間,迴轉身,魅惑一笑道:“娘子不給我睡,便去狐狸精那裡!”
“……”沈晏寧氣得仰倒,泄氣的躺在牀上,一揚被子,將自己蒙了個全身,遮住頭臉。
她在被子裡狂吼:麻蛋!管你去屎!
北溟羨出門去搬了兩張長板凳,將它們拼在一起,取了一牀棉被,就這麼往身上一裹一躺,湊活着睡下。
屋內沒有燃起燭火,不過因着燒了地炕,屋內還是比之外面要暖和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