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喜悅
雲歡讓人帶着韓夫人一起到了韓府大廳,讓她站在屋中央,也不問話,也不理她,讓韓夫人心裡一陣發毛。
沒一會,千刃帶着琴棋書畫和一副棺木也來到韓府。
千刃遣畫兒進來告之了雲歡一聲,雲歡這纔對韓夫人道:“帶我們去你妹妹的墳地。”
韓夫人不情不願的問道:“去她的墳地做什麼?”
千斬火大的道:“八婆,叫你去就去,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再廢話一句,爺我剁了你的右手先。”
韓夫人被千斬嚇得縮了縮脖子,哪裡還敢再多嘴?只得唯唯諾諾的帶着一行人出了韓府。
在城中,雲歡僱了專門負責喪葬的人以及七八個下苦力的勞者,帶着工具,在韓夫人的帶領下出了南城門。
城門口的守衛已經換了人,看來那代昀的能力不容小覷。
一行人有騎馬,有步行,也有坐馬車的,浩浩湯湯的行了約莫一個時辰,到了南郊的一個小山頭。
荒草萋萋,人煙了無。
不大的山頭上,孤零零的聳着一堆被荒草掩蓋、坐西向東的小土包。
雲歡看到那荒涼的景象,心中不由一陣苦澀與憤怒,苦澀是爲韓靈煙,也爲她娘;憤怒則是因爲韓博的寡情跟韓夫人的絕情。19SjK。
呵,遲到十七年的母女團聚,卻是因爲死亡……
將她們母女葬在一起應該是個對的決定吧?
雲歡收起心緒,先讓那些勞者將這一片山頭的草拔出,然後走向韓夫人,冷冷的道:“韓夫人,說到底她是你的妹妹,你搶了人家的丈夫,難道好好的爲她立一座墳不應該嗎?過年過節的上一炷香又有何難?還是說你因爲害死她而心虛,不敢見她?”
韓夫人哆嗦着身子道:“你胡說,她自己難產而死,關我何事?”
雲歡呵呵一笑,睨了眼她不停顫抖的身子問道:“那你在發什麼抖?害怕嗎?”
韓夫人狡辯道:“天氣涼,我冷。”
“這都快入春一月有餘了,韓夫人還在喊冷,看來真是老骨頭了!”雲歡說着神色一凝,揹負着手道:“那墳垛上的草就由你去拔了吧!活動活動筋骨,應該就不冷了。”
“……”韓夫人畏畏縮縮的不敢去。
“不願去?那本王妃就送你一程!”雲歡繞到她身後,一腳踹到她屁股上,將她踢向墳堆。
許是時間久遠,墳堆的泥土陷進去了一些,形成了一個坑洞。
韓夫人被雲歡一踹,手正好就撐到坑洞裡去了,然後經她發福的身體一壓,泥土又凹進去了一塊,緊接着半個身子也探了進去,想要出來又出不來,頓時嚇得她擺着雙腿哇哇大叫着。不過沒一會,聲音便戛然而止。
雲歡丟了個眼色給畫兒書兒,兩人過去一人拉着一條腿,將她拽了出來。
只見她滿頭滿臉的泥土,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雲歡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心道:剛剛聽你在韓府指揮人跑路的時候還一派英姿颯爽的樣子,沒想到這麼不管用。看來啊,人還是不能做太多壞事,否則自己都會嚇到自己!
因爲人多,荒草很快被除去。挖坑,入棺,填坑,堆墳,砌墳,一系列工作有條不紊。將韓靈煙埋葬好,雲歡又讓僱來的人將韓靈煙母親的墳堆給從新砌了一遍,並立了兩塊簡易的墓碑。
待弄完這些,天也插黑了。
打發掉工人,韓夫人正好也醒了過來。
墳前,白色的蠟燭搖曳,韓夫人坐在地上,看着煥然一新、撒滿紙錢的山頭,以及碑上韓靈煙的名字,心中的恨意頓時瀰漫開來。
就是她,就是她導致韓家覆滅!
若不是她,帶來了雲歡這個魔頭,韓家怎麼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悲慘的局面?
韓靈煙,你個賤丫頭,老孃到地下也不會放過你,你就等着吧!
雲歡看見韓夫人盯着墓碑上“韓靈煙”幾字,眼中展現出的恨意,真心無語極了。敢情這人到死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更別說爲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懺悔了!
雲歡走向前,淡淡的道:“韓夫人,如今什麼都弄好了,但還缺個跪墳的人,你作爲她們的親人,就勉爲其難的爲她們母女跪一下吧!”
韓夫人知道自己反正逃不過一死,仰頭睨了一眼雲歡道:“哪有長輩跪小輩的道理?”17130088
“笑話,你作爲長姐都能爬妹夫的牀,爲什麼就不能跪一下自己的妹妹?”雲歡也不想與她再多話,一把將韓夫人從地上抓起來,然後推出一道勁力,直接將她推到了墓碑前。
韓夫人倔強的不肯跪下,雲歡彈出兩根銀針,射向她的膝膕。
韓夫人受疼,立馬跪了下去。掙扎着想爬起來,卻是不能如願。
“雲歡,你不得好死!”韓夫人心懷怨憤的詛咒道:“你殘殺無辜,手段殘忍,老孃一定到閻王爺跟前告你一狀!”
“呵呵呵,我現在活得滋潤瀟灑,愜意無比。至於死嘛,那是幾十年後的事了!”雲歡不以爲意的道:“韓夫人,你想告我狀,怕是不能如你願哦。你壞事做盡,牛頭馬面特定直接將你送十八層地獄去了,你哪有機會見閻王爺啊?你啊,還是自求多福吧!”
雲歡說完,一根銀針射進她的後腦。
只見韓夫人抽搐了幾下,腦袋便歪耷了下去。
雲歡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並列的兩個墳冢,心道:韓靈煙,如今你的仇人跪在你的墳前,你且安息吧!
回到城中,衆人已是飢腸轆轆,雲歡讓大夥直接去鳳來儀用晚膳。
許是因爲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突然放鬆了下來,晚膳纔用到一半,雲歡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蕭夜離褪下自己的外袍爲雲歡蓋上,正準備抱她回去北蕭國驛館,掌櫃的急匆匆闖進包間,送來一道急箋,打開一瞧,竟然是楚沂於昨日下午申時在二百里外被一羣不知名的黑衣人襲擊,他的護衛全數被殺,楚沂不知所蹤。
難怪他們到了楚京這麼久,楚沂還沒回來,原來真是出事了!
是誰幹的?
難道是楚瀾之前安排的人乾的?
蕭夜離立馬就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若是楚瀾乾的,特定將楚沂一道殺死纔對,怎麼會失蹤了呢?
到底是誰?又有着什麼目的?歡起我中進。
“王爺,怎麼了?”看見蕭夜離蹙着眉頭,千斬走近問道。
蕭夜離將紙箋遞給千斬,坐回座位,爲雲歡攏了攏搭在身上的衣袍。
“居然發生這樣的事!”千斬看了驚道:“秦掌櫃,咱們的人都查不出那批黑衣人的線索嗎?”
秦掌櫃點點頭道:“是的,斬少!”
“我正做夢呢,被斬一句話給驚醒了。”雲歡揉了揉惺忪睡眼,不滿的抱怨道:“若是沒有天大的事,斬你就等着捱揍吧。”
衆人幸災樂禍的看向千斬。心道,誰叫你不注意的?小祖宗近日來睡覺但凡沒睡夠,脾氣可是大得很的。
千斬頓時噤了口,傻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楚沂被襲,目前不知所蹤。”蕭夜離回道:“至於襲擊他的人,咱們的人查不出來。”
查不出來嗎?
雲歡撫着下巴,略微沉思了一瞬,凝眸道:“目前能讓我手下的鳳吟閣都查不出來的,只有那人而已!”
衆人經她這麼一提,腦中同時出現一個名字,而後不約而同的道了出來:“陳然!”
“應該是他沒錯!”雲歡點點頭:“不過我猜不出他抓走楚沂有什麼目的或者用意。但少了楚沂這個麻煩來跟阿洵搗亂,阿洵打理起東楚國政務來,倒是要輕鬆不少。哎呀,楚沂死了我還開心呢,咱們管那麼多作甚?”說着捂嘴打了個呵欠,轉向蕭夜離嘟囔道:“夫君,困死了,我們先回去睡覺吧。”
蕭夜離見她這個樣子,擔憂的道:“卿卿,最近你好像特別犯困的樣子,是不是生病了?要不你爲自己把把脈?”
雲歡聽了,指着自己的鼻尖問周圍的人:“額,我有很犯困嗎?”
衆人齊齊點了點頭。
“小邪,”千刃抱怨道:“你何止是犯困啊?咱們從洛川城出發開始,一路上你若是哪天沒睡到自然醒,或被人吵醒,或者被馬車顛醒,那脾氣可是大得很的!”
我有嗎?雲歡又看向衆人,衆人又一致點頭。
再轉向蕭夜離,這次連蕭夜離也點了點頭。
不得已,在衆人企盼的眼神下,雲歡探手把向自己的脈搏。
然而不多時,衆人就見她的脣角漾起一朵花來。
“啊哈。”畫兒拍着手樂道:“我知道了,小姐要做孃親了!”
大夥一聽,無不是瞪大眼睛,嘴角帶着笑意,懵了,許久都沒有從這個讓人極度興奮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雲歡推了推蕭夜離,道:“夫君,我困了,咱們回去。”
蕭夜離樂呵呵的抱起雲歡朝外走去,半道還騰出一隻手來,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臉頰,感覺到那疼特別真實,才問道:“卿卿,我是不是真的要做爹了?”
雲歡往她懷裡靠了靠,不答反問道:“你說呢?!”
然而那嘴角甜蜜的笑意,終是暴露了她心底的喜悅。
而那包間裡,斷魂六少醒過來後不見雲歡,齊齊望向畫兒問道:“小邪呢?我要做孩子的乾爹!”
畫兒微笑着指了指門口。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咱們誰先追到小邪,誰就是孩子的大幹爹!”
然後就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
只見六道人影又齊刷刷的擠向門口,本來極寬的門口霎時被堵了個實實的,誰也不肯讓誰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