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漸漸地淡下去,經理從包廂裡出來,看見安承羽盯着舞臺若有所思,眼神飄向近來人氣十分旺的夏裕楠,下意識地想到什麼,悄悄地離開。
迷離的燈光籠罩着高大俊朗的安承羽,投射出秀雋的身影,嚴斯安靜地陪在他身旁,眼光餘光瞥到的是安承羽柔和的笑臉。
記得從包廂裡出來時,安承羽面帶慍色,顯然是反感那些奉承的官員,特地出來透氣的。這麼快恢復心情,莫非是看見什麼有趣的事情?
嚴斯認不出蔚安安,但是安承羽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把自己僞裝起來的小野貓,戴着明黃色的頭髮,在舞臺上蹦蹦跳跳,唱歌跳舞彈吉他,洋溢着青春活力,望着望着心情就好起來,周圍的空氣也沒那麼濁悶。
“安少,是否需要提前離開?”
“不必,只是這裡的風景獨好,忍不住多呆了會兒,我們進去。”
安承羽回到包廂,幾個官員立刻迎了上來,又是一溢美之詞,冷卻的氣氛頓時活絡起來。
某肥頭大耳的局長在安承羽的酒杯裡剩滿了威士忌,笑着說道:“安少在皇城可是個風雲人物啊,小弟的妹婿在皇城購置了點小小的房產,到時還得勞煩安少多多關照,多多關照……”
安承羽斟酌了一小口,淡淡地說:“這事我可以幫你說說,談不上什麼關照,畢竟我選擇從政,商場很多事情不在我的職責範疇。”
“安少,西木集團可是皇城的龍頭企業,安老爺子畢竟年過半百了,難道你沒有繼承家族企業的想法嗎?”
開玩笑!安承羽怎麼可能放棄偌大一個家族企業?!問話的官員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冷諷。
他們都是奮鬥使錢爬到這個位置的,哪裡像安承羽,喊着金湯勺出生,好好的少爺不當,偏要踏入政壇擾亂視聽,亦正亦邪,弄得人心惶恐,侷促不安。
安承羽當然聽出了官員的諷意,保持着和煦的笑容,他就着這個問題回答。
“家父身體健碩,滿腔熱血,西木集團有他護航,至少五年內就能到達一個高峰,我到時再接手豈不更好,你們說呢?”
言下之意,安承羽有意繼承家業,只是他家老頭雄心壯志,他進公司有人防着礙着,倒不如等老頭把江山穩固了,他再棄政從商。
這番話顛覆了他往日正直清新的政治形象,一下子將自己打到與他們同個層次,消除了芥蒂,官員們紛紛附和叫好。
哼!安承羽就是這麼個浪蕩不羈的公子哥,何必懼怕他有別的什麼身份?畢竟是個豪門子弟,家族企業裡許多事情需要靠政府靠高幹,怎麼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雖說在這樣的場合說幾句客套話是最簡單的,但對於資質聰慧安承羽來說,難免感到空洞乏味,坐着坐着愈發覺得無趣,心中燃着一簇小火。
真想逗逗外面的小野貓啊,他考慮着,要不要提前離開,去找撒潑的小野貓——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