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車禍,年司曜以爲自己鐵定沒救了,他帶着絕望的心情去迎接死神。然而他的身體除了脾臟大出血外,並沒有受到其他重傷。
在蘇熙的精心照料下,年司曜很快就康復了,原本他的身體復原能力就要比一般人強。有時候他甚至很討厭這種快於常人的修復能力,讓他少了一個讓蘇熙在意的理由。
而往日裡身體壯如牛的傅越澤,卻足足在醫院躺了兩三個月,比他還要久。在後來年司曜才瞭解到傅越澤已經沒有以前那般健壯,這讓年司曜在心裡有些小小的羨慕。
每每看到蘇熙那般關切傅越澤的眼神,他心裡就忍不住的嫉妒,他甚至能感覺到,傅越澤的每一分疼痛都同樣痛在蘇熙的心上。
如果有人能這樣感同身受的對待自己那就好了,年司曜心中儘管如此期盼着,但他很清楚如果那人不是蘇熙,那他並不需要這樣的感動。
據說傅越澤早幾天前便已經出院了,因爲大過年還在醫院待着很晦氣,儘管傅越澤出院了,但蘇熙卻沒有回到年宅。
既然蘇熙不回年宅,那她一定是去了傅越澤的城南別墅。
偌大的年宅有孤寂的年司曜,還要一直追問“媽媽什麼時候回來”的年星辰。
沒有蘇熙的年宅,無論年司曜身邊圍繞多少人,他都覺得寂寥冷清,他對今年的春節已經絕望,一個沒有人情味的節日。
城南別墅,此時格外喜慶,張燈結綵。傅越澤忙上忙下,親自佈置別墅,因爲今年有蘇熙在,他要好好準備準備。
蘇熙好幾次想要與傅越澤提會年宅過節的打算,都每次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傅越澤直接打斷,根本不給她機會說完整。
早前蘇熙答應與傅越澤回城南別墅,就是爲了現在做鋪墊,她無法做到讓年司曜獨自一人過春節。
目前,她和年司曜還沒有正式離婚,他們依舊是名義上的夫妻,那又做妻子的丟下丈夫孩子在別人家過節的道理。
今天已經是大年三十,蘇熙想着再不開口就真的沒機會開口了,每每看到傅越澤爲春節費盡心事,她就說不出回年宅的話。
傅越澤一邊指揮着人們掛燈籠,一邊扭過頭來,對着蘇熙溫暖的笑着。
“傅越澤,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蘇熙硬着頭皮說道。
不大不小的聲音,一字不漏的傳到了傅越澤的耳裡,他暫時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今年他計劃將別墅裝扮的古風古色,要爲蘇熙留下一個難忘的春節。
“稍等一下,這邊就差一個燈籠。”傅越澤滿心歡喜的回道。
記憶中他都沒有好好與蘇熙過過春節,春節可是中國傳統節日中最重要的一個節日,他一定要爲蘇熙送上濃濃的年味。
這段時間,他每每一睜眼就能看到蘇熙,這感覺無比美好,美好的都不真實,他想要一直沉浸在這種喜悅中。
“左邊,再往左邊一點。”傅越澤盡心盡力的指揮着,有些事情他要親力親爲才放心。
傅越澤嘴角揚起的弧度感染了蘇熙,極少在傅越澤身上見到輕鬆自在的情緒,此時帶着笑意的傅越澤多麼難能可貴。
終於傅越澤忙完了手上的工作,蘇熙立馬貼心的爲傅越澤地上手帕,“擦擦汗。”
兩個人宛如相處多年的恩愛夫妻,蘇梓軒在一旁按下了快門,偷偷記錄這溫馨的一幕。
自從傅越澤獎勵蘇梓軒相機後,他沒事就搗鼓這玩意。
“咔擦”一聲,蘇熙和傅越澤幾乎同時看向聲源處,蘇梓軒吐了吐舌頭,俏皮地笑着,嘴角上揚的弧度與傅越澤如出一轍。
蘇梓軒晃動着手中的相機,炫耀的說道:“已經拍夠一百張咯!”他打算在情人節的時候,爲爸媽送上一本由她親手製作的相冊。
雖說他拍照目前並沒有什麼水準,但他相信他可以越來越好,更何況相冊裡有着他滿滿的愛意,相信傅越澤和蘇熙一定會喜歡的。
因爲蘇梓軒的干擾,剛要出口的話又再次嚥了下去,蘇熙幾欲開口最終都一一作罷。
很快就到午飯的時間,蘇熙渾渾噩噩的陪着年司曜和蘇梓軒用完午餐,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卻那麼難以啓齒,看來只能爭取晚飯前回年宅。
下午,傅越澤和蘇梓軒興致盎然的玩起春聯,傅越澤一顯身手,他一氣呵成刷刷的在春聯紙上寫下龍飛鳳舞的一行字。
原來傅越澤會書法,蘇熙又多瞭解到一點。
立在旁邊的蘇梓軒躍躍欲試的樣子,一副父慈子孝的場景。
因爲有蘇熙在,所以一切都變得有意義了,以前不屑於做的事情,現在也做得很開心。
蘇熙不忍打擾他們父子倆的興致,她便在一旁安靜的等待,等一個時機。
再不回年宅,天就要黑了,年宅還有她的寶貝女兒年星辰,她怎麼忍心讓不去陪女兒過節。
趁着傅越澤閒下來的時間,蘇熙趕忙上前將傅越澤拉到一旁,他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想回年宅。”還是不要鋪墊,直接說出來好。
原本嘴角還掛着笑的一張臉,瞬間就冷了下來,他準備了這麼久,沒想到在最後關頭,蘇熙竟然要求回年宅。想來蘇熙根本沒打算陪他過節,她肯定一早就打算好了。
一時間,傅越澤難以平復心中的落差。
“所以要拋下我和軒軒媽?”傅越澤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
“星辰還在家等着我過節,我已經好久沒有回年宅。”蘇熙有些彆扭的說道,她現在已經裡外不是人。
傅越澤冷冷的笑了,果然一切沒有他想的那般美好,這纔是現實,他又何必失落。
“既然你已經作出決定,那麼如你所願。”傅越澤一直刻意忽略蘇熙尚未離婚的現實,然而這個現實不時蹦出來提醒着他,讓他避無可避。
“抱歉,我會好好補償你的。”蘇熙只能開着空頭支票,一直說着補償,就連蘇熙都迷茫了,到底要怎麼補償?
在蘇熙轉身的剎那,她聽到傅越澤在身後輕聲問道:“你和年司曜準備什麼時候離婚?”他不想這樣沒有準信的等着,他現在是何種身份,一個破壞他人家庭的第三者?
“會,很快。”蘇熙咬了咬下脣,這個問題要儘快解決,再下去都要成她和傅越澤之間的隔閡。
年司曜百無聊賴的看向年宅常年鮮豔的花園,這裡的花兒一年四季好似常開不敗。無論外面天氣多麼惡劣,年宅的花園內一直都保持着百花爭豔的假象。
花園中的花,有專人負責,每個季節都會植入不同花,能夠花開不敗也不過是那人照顧得好,花一年四季輪番換着來。
繞過花園再往前就能看見年宅的大門,忽地大門開了,大過節的除了債主還會有誰上門來。
年司曜的眼神被吸引了過去,他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子正緩緩駛進來,車子的駕駛位上端坐之人正是他心心所念的蘇熙。
他喜出望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也曾偷偷想過如果那場車禍再嚴重點,是不是就可以任性的賴在蘇熙身邊。然而沒有如果,他現在健健康康的佇立在年宅。
那場車禍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年司曜胡亂的想着,或許當初蘇熙義無反顧的照料他,不過是因爲處於對他的責任感。
在醫院的時候,他從蘇熙的眼裡看不到一絲愛意,他知道蘇熙將感情都留給了傅越澤。
儘管口口聲聲對餘琴說想要儘早與蘇熙離婚撇清關係,然而等到付諸行動的時候又常常會退縮。
在年司曜胡思亂想之際,蘇熙已經緩緩走來,伴隨着她的到來,一股梅香也隨之而來。她從花園走過,風衣上沾染了梅花的香氣,這種冷香一如面前的蘇熙,清冷高傲卻又叫人渴望親近。
大廳裡無精打采的年星辰在看到蘇熙後,立馬來了精神,但很快年星辰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換做以往,她會雀躍的跑過去要蘇熙抱抱,但最終她只是委屈的撇了撇嘴,隨後大哭了起來。
“哇,哇,哇……”一聲聲的啼哭,像是在申討蘇熙,誰讓蘇熙將她拋下這麼久。
蘇熙來不及和年司曜打招呼,她快步走到年星辰跟前,一把將年星辰抱到懷裡,嘴裡溫柔的哄着她,“星辰乖,不哭不哭,是誰欺負我的星辰寶貝了。”聽着年星辰的哭聲,蘇熙心都快碎了。
“是你,是你這個壞女人。”年星辰委屈的說道。
小小年紀已經懂得太多,年司曜落寞的背影她默默看在眼裡,蘇熙長時間不回家她默默記在心裡。她能感覺到爸媽之間的異樣,或許爸媽要分開了。
“別哭,別哭,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拋下星辰一個人。都怪媽媽,媽媽發誓以後都不會了。”蘇熙自責着,早熟的年星辰,讓蘇熙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拿她當一般小孩子對待。
該怎麼向三歲不到的孩子解釋離婚的事情,又該怎麼告訴她,她真正的父親是傅越澤這件事實。
當初一個衝動的決定,最後要讓孩子來爲她的衝動買賬,蘇熙恨死自己了。
##第二百四十章都是騙子
痛苦、自責,蘇熙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甚至不敢與年司曜對視。這場紛爭裡,最無辜的莫過於硬被牽扯進來的年司曜。
“你回來了。”簡單的一句讓蘇熙幾近淚奔。
年司曜一直在等待着蘇熙的歸來,他始終相信蘇熙不會不留一句話就再也不回年宅。
“嗯。”蘇熙怔怔的看向年司曜,懷中的年星辰還在嚎啕大哭。
“你爲什麼要丟下我和爸爸?”年星辰委屈的質問,眼中充盈着受傷的神色。
“對不起,星辰,媽媽以後都不會再丟下你。”蘇熙心疼的哄着年星辰。
“騙人,你騙人,害我等你好久,你總不回來。”年星辰哭的更厲害了,越說越委屈。
“哥哥也是騙子,說好要一直陪着我,都不見了,讓星辰一個人。”年星辰喃喃自語,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錯覺。
年司曜見蘇熙一個人哄不好年星辰,他便也蹲下身子,幫忙一起鬨孩子。
“乖,星辰別哭了,哭花臉會變醜的。”大人的事情牽扯到孩子身子,真是罪過。
“爸爸也是壞人。”年星辰不依不饒,誰勸都不行。
她哭得有些岔氣,“壞......人。”呼吸變得困難。
見狀,蘇熙輕輕拍着年星辰的後背,幫着她順氣。只見年星辰的小臉憋得通紅,淚水好似關不上的水龍頭,嘩嘩直流。
“再也不相信爸爸媽媽了。”年星辰賭氣的說道,試圖從蘇熙懷裡鑽出來。
也不清楚年星辰到底是受了怎樣的刺激,如果僅僅是因爲這段時間蘇熙鮮少回年宅,那反應未免過大。
“再哭,廚房裡那些好吃的,我就一個人全吃光。”年司曜拿好吃的威脅年星辰,以往這一招百試不爽,希望今天也能派上用場。
“哼!我纔不稀罕。不吃就不吃。”年星辰並沒有妥協,反而愈演愈烈。
看來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哄好年星辰,她與蘇熙之間已經有了隔閡。
年星辰想起秦懷川對她說的話,一定要留住媽媽,不能讓媽媽拋下她。
蘇熙完全看不透年星辰的小心思,一直以來她只當年星辰是普通的小孩子,然而年星辰的心智成長過快,根本不是普通小孩所能比擬的。
面對年星辰,蘇熙第一次束手無策,她哪裡能想到年星辰是要給她一個難忘的的教訓。
一面在心裡暗暗鄙視自己,連女兒都哄不好,一面想着年星辰的眼淚快要把房子都淹掉了,這個年三十還真是意義非凡,是蘇熙有史以來過的最特別的一次。
他年後偶爾回憶起來,也滿是鹹鹹的淚水味,哄不好年星辰,只好等着她哭累了消停。
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讓蘇熙覺着自己的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胳膊處傳來痠麻的感覺。
哭累的年星辰被年司曜抱到了沙發上,她不時的抽泣着,眼睛紅紅的好像一隻無辜的小白兔。可憐兮兮望向蘇熙,盯得蘇熙都有負罪感了。
年司曜在一旁勸慰着蘇熙,“在家多陪陪她就好了。”剛說完年司曜就注意到話中的不對勁,他立馬改口道:“以後不要再隨便丟下她,你去哪一定要帶着她。”年司曜心情十分清楚,年星辰嘴上不說但心裡最在乎的在離不了的人一定是蘇熙,她從骨子裡依賴蘇熙。
“嗯,謝了。”蘇熙鄭重其事的點頭,她在心裡默默發誓,以後再也不丟下年星辰。
她已經無法給蘇梓軒和蘇梓宸一個美好的童年,她希望能爲年星辰留下一個美好的童年回憶。所以對年星辰百般呵護,她希望年星辰能夠安靜的做自己喜歡的事。
如今看來已經無法再繼續維持這和美的假象,該來的終究會來,無論她將年星辰看護的多緊,最終還是要年星辰親自面對這一切。
“爸爸,媽媽。”等到年星辰冷靜下來,她這纔想起自己的目的,不能讓媽媽拋下她和爸爸,她需要蘇熙的承諾。
一旁尷尬的兩個人應聲轉過頭來,“嗯。”異口同聲的一句。
“你們不準分開。”年星辰異常嚴肅的說道,她這個年紀還不太懂分開太深層的含義,但直覺告訴她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家裡的僕人偶爾會在年星辰面前說漏嘴,漸漸的年星辰就有些懂了,也多了一個願望,那就是爸爸媽媽永遠不分開。
面對年星辰期許的眼神,蘇熙怎麼也無法點頭,這件事她做不到。年星辰見狀又忍不住癟嘴,說時遲那時快,眼淚刷刷淌下來。
蘇熙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再次惹哭年星辰,一旁的年司曜趕緊來救場,他一把將年星辰摟入懷中。
用着最溫柔的嗓音說道:“爸爸過段時間要回法國,以後大概不能經常回年宅,星辰要乖乖跟着媽媽,好不好?”
並不能肯定年星辰會理解這句話,但是年司曜希望年星辰能與蘇熙好好地,母女倆不要有什麼隔閡。
“不好。”年星辰緊緊的抱住年司曜的胳膊,生怕年司曜現在就走,“爸爸,爲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她不甘心的質問道。
成功轉移話題,年司曜趕忙給年星辰解釋,“因爲爸爸的公司開在法國,爸爸每天都要去公司上班。”
“那爲什麼不帶我們一起去法國,爲什麼爸爸媽媽要分開?”年星辰就是無法理解,別人家的爸爸媽媽都是在一起的,爲什麼她的爸爸媽媽偏偏要分開。
“因爲媽媽離不開這裡。”年司曜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跟年星辰解釋。
很多事情以爲年星辰並不懂,看來是低估她了,她懂的事情已經遠遠超過她的年紀,根本不好糊弄過去。
“星辰,是不是最乖的?”蘇熙滿臉溫柔的問道。
年星辰已經停止哭泣,但臉上依舊掛着倔強的神色,她在聽到蘇熙的問話後本能的點頭。
“乖孩子要聽爸爸媽媽的話。”蘇熙一臉認真的說着。
年星辰迷惑的看着蘇熙,對於年司曜以後不能經常回國的事情還在耿耿於懷。
“聽媽媽說。”蘇熙繼續說着,“爸爸回法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像以前那樣,爸爸一有時間就會從法國飛回來陪我們。”事到如今只能先這樣哄着。
果然年星辰在聽到這個解釋後安靜了不少,“就像以前那樣”這簡單的六個字,像是有魔力,瞬間安撫了年星辰。
一定程度上說,年星辰已經接受目前這種相處模式,年司曜一直都是法國a城兩地跑。
終於有些進展了,年星辰也不再哭泣,年司曜和蘇熙在心裡長長舒了一口氣。
現在的孩子越來越早熟,越來越精明,都不敢隨便向孩子撒謊。
之前哭的稀里嘩啦的年星辰,在過了一段時間後,又開始笑靨如煙了,這一點還是很符合一般的小朋友。
蘇熙的到來爲年宅注入了一股活力,不僅年星辰臉上又堆上了笑容,就連年司曜的臉色也柔和了不少。
之前整個人年宅不見半點節日氣氛,低氣壓年司曜的臉,讓僕人們大氣不敢喘一個。加之悶悶不樂的年星辰,整個年宅沉浸在一種可怖的氛圍裡。
這不,自從年星辰笑了之後,年宅的低氣壓也隨之煙消雲散。
“司曜,春聯怎麼還沒貼,一點年味都不見。”蘇熙環顧四周,覺着年宅整個冷冰冰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和之前相比,年宅真的清冷不少,她現在還能記起蘇梓軒與年星辰往日在年宅嬉鬧的樣子,年宅已不復當初的熱鬧。
以後等她辦理年宅,這裡估計會變得更加蕭條,收起發散的思緒,希望這個春節能熱熱鬧鬧的過一過。
去年前年,他們一家子是在法國過的春節,那時候打開電視,看着久違的春節聯歡會,背井離鄉才覺得家鄉好。
今年好不容易回到祖國,卻變成這幅模樣,一家子已經變得不像一家人。
正當蘇熙思緒紛飛的時候,城南別墅卻發生了戲劇化的一幕。
傅越澤頗爲不爽的撕扯春聯,原本熱熱鬧鬧操辦過節,因爲蘇熙的突然離去,讓傅越澤半點過節的心思都沒了。
同樣,蘇梓軒也無精打采,他不再穿梭在別墅中四處拍照,不離手的相機也放在了一旁。
做了這麼多,全是因爲蘇熙,她走了,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媽媽答應我,明晚一定回來。”蘇梓軒寬慰着傅越澤。
儘管對蘇熙的突然離開有些膈應,但蘇梓軒心裡還是站在蘇熙着一邊,他相信蘇熙的每一個決定都有着合理的理由。
傅越澤擡了擡眼皮,沒有對蘇梓軒的話作出發應。
見傅越澤不理睬,蘇梓軒落寞的低下頭,他在心裡亂糟糟的想着。他一直渴望蘇熙能儘早與傅越澤和好,這樣他就可以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不過他想起了自己的寶貝妹妹,如果從年星辰的角度來說,一旦蘇熙和年司曜分開,年星辰就必須要選擇一個,她的家庭就不再完整。
這樣對年星辰很不公平,蘇梓軒對年星辰充滿歉意,他不想自己家庭的破鏡重圓建立在他人家庭破裂的基礎上。
這簡直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年星辰的痛苦之上,他迷茫了,一直堅持不懈的讓爸媽複合,如今卻變了滋味。
但心底那個執着的聲音卻一直在吶喊着,“快讓爸媽複合”,他爲自己的自私的想法趕到羞恥。
他在心裡默默起誓,“只要爸媽順利和好,以後我一定百倍補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