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的景色不錯,不過也不免荒無人煙,這是年司曜和蘇熙小時候愛來的地方。
“司曜,你看那邊的小溪還在。”蘇熙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這麼多年小小的河溪竟然還沒有乾枯。
小時候他們曾經在這裡嘗過溪水,從山間流下來的溪水,甜滋滋。
年司曜的心情被蘇熙感染,笑意始終掛在嘴角。
在蘇熙看不見的角度,年司曜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這是一處有山有水的好地方,“空山新雨後”,吸入的每一口空氣都清新無比。
今天的雲彩格外潔淨,雨洗過的天空透着嶄新的味道,微風習習,並不是很冷。
一向乾燥寒冷的a城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年司曜穿的十分單薄,一件厚西服加上白色棉質襯衫,底下是單薄的西裝褲,腳踝整個暴露在空氣中。
反觀蘇熙這邊,她將自己裹得嚴實,要比年司曜穿的暖和太多。
而年星辰更是被裹得喜慶,小襖子加身,顯得她更肉了。估計身上的衣服都十來斤重,也難爲年司曜一直抱着。
“爸爸,你看那邊有人。”年星辰突然發出清脆的聲音。
來了?
年司曜眉頭一皺,現在已經不允許他反悔了。
聞聲,蘇熙也看了過去,一羣人,這般靜謐的場所,怎麼會突然出現一羣人。
很快那羣人就近了,他們停在不遠處拿眼打量着年司曜,更有一兩個膽大的肆無忌憚的看着蘇熙。
這引來了年司曜的反感,年星辰被眼前一羣凶神惡煞的男人嚇到了,她將頭埋在年司曜的懷裡,好怕怕。
“喲!這不是年總。”爲首的那一個粗獷的說道。
年司曜戒備的看向他們,“你們是什麼人?”他邊說着邊將蘇熙護在身後。
“年總貴人多忘事,上次你把我們大哥弄到監獄裡的事,不知道還有沒有印象?”爲首的男人陰狠的笑着,臉上的刀疤觸目驚心,愈發的兇惡了。
“是你們。”年司曜記了起來,這下子麻煩大了。
蘇熙安靜的在年司曜身後聽着他們的對話,看來這羣人今天是特意來找麻煩的。
“年總,上次的事情還沒給哥幾個一個交代了,我們大哥可還在裡面關着了。”爲首的男人面露兇光,一雙眼恨不得在年司曜身上看出個洞來。
“你們想要什麼交代。”年司曜淡定自如的回道,這個時候他不能慌張。
人羣中有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哎,老大,你瞧,年總的老婆孩子。”
另一個低啞的聲音也跟着起鬨,“是啊,老婆孩子都在,哈哈哈……”
“長得可真好,老大我看不如請年總一家子到我們那喝喝茶。”尖銳的男聲,聽上去十分猥瑣。
年司曜眉目間的陰霾越來越重了,他恨不得將眼前這五個男人直接打趴,可惜他現在不是一個人,有蘇熙和年星辰在身旁,他放不開手腳。
“年總,你看兄弟們盛情難卻,你要不要跟我們走一趟。”
“如果不是我將你大哥送到監獄,現在輪的上你說話嗎?”年司曜試圖用挑撥離間這一招,從內部瓦解他們。
“年總,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們從心底敬重大哥。我們現在就想你能把我們大哥從牢裡撈出來,你看怎麼樣?”被稱作爲老大的那個男人,迅速的做出反應,根本不讓年司曜鑽空子,他可是滿嘴效忠大哥的人。
“不可能,我家可不是開警察局的,這事我決定不了。”年司曜義正言辭的說道。
蘇熙幾次欲從年司曜身後出來,她不能這樣躲在年司曜的後面,但都被年司曜制止了。
她轉念一想,目前她並不知道情況,還是靜觀其變不要爲年司曜添堵爲妙,有些話都在嗓子眼了,也被她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年司曜小聲的跟蘇熙交代,“等會你帶着星辰離開,我跟他們走。”
“不行。”蘇熙絕不同意,她怎麼可以讓年司曜獨自一人涉險。
“如果我們都被綁了,誰來救我們,你也不想星辰跟着我們犯險吧!”年司曜試圖說服蘇熙。
“老大,你瞧他們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在商量什麼。”尖銳的男聲聽上去異常的招人厭。
“快走。”年司曜迅速將年星辰塞到蘇熙懷中,並一把推開他們。
不知道情況的年星辰大哭了起來,那羣男人迅速的圍了過來,根本不給他們逃逸的機會。
“年總,這是什麼意思?”老大不滿的看向年司曜。
“放我老婆孩子走。”年司曜嚴肅的說道。
“老婆孩子只能放一個。”老大嘴角噙着壞意。
一旁的猥瑣男也大聲的附和,“年總好身手,我看把他女兒留着一起更好,放他老婆回去,讓她趕緊找警察把我們大哥放出來。”
“你們帶我走吧!”一直未發聲的蘇熙突然出聲,“我沒辦法叫警察放出你們大哥,但司曜可能有辦法,你們抓走他,你們的大哥更不可能出來。”
聞言,年司曜心中一暖,關鍵時刻蘇熙挺身而出,而自己卻還在算計她,心中不免慚愧。
“胡鬧。”年司曜勃然大怒,大吼道。
“放誰走都沒辦法把你們大哥從牢裡撈出來。”年司曜刺激着這羣人,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證蘇熙和年星辰的安全。
“老大,看來年總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我們。”
“我可以給你們錢,你們要多少都行,就當做我對你們的補償。”關鍵時刻錢能通神。
原本一個個喊着要申討的男人,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沒有人不愛錢。
老大有些遲疑的看向年司曜,“年總說話算數?”
“難道你們要和錢過不去?”年司曜不屑的笑了,這世上沒人跟錢過不去。
“姑且相信你一次,那年總咱們走吧!”
蘇熙抓緊年司曜的胳膊,不肯讓年司曜走,年司曜對着蘇熙搖了搖頭,“放心,能用錢擺平的事,不是大事。”
安撫完蘇熙,年司曜轉過臉冷冷的看向這羣小混混,“我可以跟你們走,你們必須放我老婆和孩子離開。”
年星辰還在哭鬧着,已經顧不上去哄她了。
“孩子得留下,年總如果沒有束縛,我們哥幾個可攔不住。”老大也算得上精明的人,一些細枝末節也想到了。
“你們不要太過分。”年司曜冷冷的說道,壓抑着身上的怒氣。
“放心年總,你們現在就是我們的財神,我們會好生把你們供着。”
後來,蘇熙渾渾噩噩的回到年宅,又再次遇到綁架事件,某些不好的回憶也被勾起。
傅越澤已經在年宅等候多時,他見蘇熙失魂落魄的癱坐在沙發上,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他趕緊走了過去,關切的問道:“熙熙,發生了什麼?”
蘇熙驚恐的看向來人,在確定是傅越澤後,才放鬆下來。
她宛如驚弓之鳥,讓傅越澤心中一緊,他心疼的將她摟入懷中。
以往蘇熙都會決絕的推開,今天她沒了動作,安靜的任由傅越澤摟抱着。
傅越澤小心翼翼的安撫着蘇熙,她需要溫暖,傅越澤的懷抱給了她依靠。
“快去救司曜,星辰。”蘇熙抓緊傅越澤胸襟,她脆弱的說着。
“怎麼呢?”傅越澤試圖安撫蘇熙激動的情緒。
“司曜和星辰被抓了,我們趕緊去救他們。”蘇熙恐慌的說道。
她抑制住落淚的衝動,她現在最需要冷靜,只要有錢就一定能救出他們,趕緊籌錢。
“到底發生了什麼?慢慢說。”貌似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蘇熙勉強將事件的前後告訴傅越澤,她強迫自己鎮定,現在只有她可以救得了他們。
瞭解了基本情況的傅越澤,他沉思了片刻,聽蘇熙的描述,年司曜和年星辰暫時很安全。
“放心,我很快將他們安全帶回來。”傅越澤堅定的說道,沒有一絲猶豫,他一定會保護好蘇熙在乎的人。
另一頭哭累的年星辰被年司曜哄睡了,他輕手輕腳的關上臥室門,大廳裡齊燃端坐在中間的位置。
“我說兄弟,你是不是要讓那個傅越澤吃點苦頭?”齊燃嘴裡叼着雪茄粗獷的說着。
“怎麼?”年司曜疑惑的看向齊燃。
“那小子速度真快,已經找上門了。”齊燃語氣中帶着一絲欣賞。
年司曜臉色變了變,很快恢復正常,沒想到傅越澤速度這般快。
“不要太過分。”年司曜冷冷的回道,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做完。
齊燃走到年司曜身邊,用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確定那小子爲了情敵能奮不顧身。”
“不確定。”
他想知道這些年傅越澤是否真心悔改,爲了蘇熙能否奮不顧身,真的愛一個人會在乎愛人在乎的人。
傅越澤,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愛蘇熙!
快三年了,你有沒有學會愛人?
年司曜已經偏執了,無論出於各種目的,他的手段過於極端。
年宅中清冷異常,一派肅殺之氣,傅越澤的辦事效率極高,前前後後的事情他基本梳理清楚。
綁匪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不能給傅越澤太多時間,不然這件事就要露出破綻了。
“一千萬準備好了嗎?”
傅越澤點頭示意蘇熙,“準備好了,我們在哪碰頭?”有傅越澤在,蘇熙鎮定多了。
“實華區東面森林幼兒園。”他們將年司曜和年星辰藏在了廢棄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