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帶着孩子感到醫院的時候搶救已經結束了,沒有搶救過來,這好像本來就在豆豆的意料之中,如果那些人是故意的,又怎麼會給他們時間將人搶救過來。
護士長搖頭嘆息,現在還心有餘悸,她當了這麼多年的護士,這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殘忍的手法,面目全無,整個人都被鮮血給覆蓋住了。
豆豆微微閉眼,在想一件事情,如果這是開始,那麼第二條短信是不是該來了,就如同當年的虞天陽一樣。
可是豆豆一直在等,都沒有等到短信,很奇怪的感覺。
程墨羽回到家裡,豆豆還在好奇,將今天的事情和他說了,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第二條短信。
程墨羽去了廚房倒水,好像絲毫不在意這件事,可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差點就走了一條彎路,也許照片追兇只是煙霧彈,當年的那個手法雖然很完美,可是卻不適合被仿照出來。
豆豆看了一眼三寶,過去看着程墨羽:“你都不覺得奇怪麼?”
程墨羽同樣也在端着杯子看着她:“有什麼好奇怪的,對,一會你和老賀說,讓他把楚楚帶回來,還是放在自己身邊比較安全。”程墨羽想着,轉身出去,將女兒抱了起來:“去睡覺了,明天還要去上學。”
豆豆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他帶着三寶進去,怎麼就覺得這麼的彆扭呢,他怎麼可以這麼的正常,正常的不對勁兒。
程墨羽看着三寶睡了之後,回到臥室去洗澡,回頭看着正在拖着下巴看着自己的媳婦兒:“看我做什麼?”這眼神看着自己就恨不得把自己給吃了啊。
豆豆對着他揮了揮手,讓他去洗澡,等他出來之後自己在審問他,那個時候他想要找藉口跑也沒有了,哼哼……別當她是傻子,還能不瞭解他麼,等到她問的多了,這人不想回答的時候肯定會說要洗澡神馬的。
賀子陽要去洗澡的時候聽到了手機想起,過去拿了起來:“喂……”
豆豆看着電話,一直都在通話中啊,一定是在和楚楚姐煲電話粥,真是的,讓她連個電話都打不進去。
賀子陽掛了電話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最後還是開門出去了,直接開車出了大院。
程墨羽從浴室出來,看着離開的人,眉頭微微一皺,這大半夜的還出去是做什麼?
豆豆也從牀上跳了下來,看着賀子陽開車離開,回頭看着程墨羽:“老賀去幹嘛?”這個時間,都要半夜了。
程墨羽搖頭,他也不是半仙,怎麼會知道他要出去做什麼,明天他就會和自己說的,他也不用在意這個。
“睡覺吧。”他說着,直接摟着自己媳婦兒到了牀邊,被豆豆一手掐着脖子倒在了牀上:“羽哥哥,從實招來,今天這是你是不是知道?”
程墨羽挑眉:“知道什麼?”
豆豆咬他,這人明明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還故意的裝作不知道:“那件事是不是和虞叔叔的還不一樣。”好吧,他不說,自己問總行了吧。
程墨羽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可是不是對着我來的。”
“什麼?”豆豆這次驚呆了,不是對着他,那是對着誰?
程墨羽翻身放她躺在了自己身邊:“如果真的是喬江靜,楚楚首當其衝,至於今天死的那個人,我想可以去問問楚楚。”
豆豆還是不理解:“楚楚姐?”當初收到短信的就是她和楚楚,這件事自己不知道,難道真的和楚楚姐有關係?豆豆想着,眉頭皺的更加的厲害了,她怎麼覺得這事情這麼的亂呢。
程墨羽伸手將燈關上,其實這件事不亂,只要他不去在意,到了交易的那天,他可以按照原計劃出手就算是贏了。
豆豆怎麼想都想不通,程墨羽卻閉了眼睛睡覺,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豆豆還想說什麼,側臉的時候程墨羽就已經睡了,看着他疲憊的樣子,豆豆也沒有在問,靠在他懷裡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賀子陽開車來了市裡,在酒吧的門口等下,看着從裡面出來的兩人,賀子陽的手在方向盤上握緊,下一秒打開了車門下車。
楚楚擡頭,看到了這邊的人,身子微微一頓,腳下再也走不動一步路,咬着自己的脣看着賀子陽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賀子陽走到了楚楚的身邊停下,看着她的目光中帶着探究,更多的心痛。他甚至連一個目光都沒有給艾以恆,只是在看着楚楚,他捧在手心裡的妻子。
楚楚低頭,躲開了他的目光,下巴卻被人擡了起來,賀子陽看着她:“出來做什麼?”他聲音輕輕的,沒有任何的責備,可就是這種聲音才讓楚楚害怕,更多的是愧疚,出來做什麼,她能說麼?
楚楚被迫擡頭看着他的眼睛,眼淚在眼中微微閃動,薄脣微微張開:“你信我嗎?”她答應過賀子陽不再見艾以恆,可是現在,艾以恆就在自己的身邊,她要怎麼解釋?
“那你爲什麼要騙我?”賀子陽開口,卻已經帶了沉重,如果不是喬江靜和自己說,他是不是還以爲他一直保護着的妻子在家裡等着自己回去。
楚楚拳頭微微握起,胸口不固定的起伏着,“子陽……”她沒有,可是這件事她只能找艾以恆,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到。
“夠了!”賀子陽一把將她推開,看着那個扶住她的人,眼目赤紅,“楚楚,算我賀子陽看錯了你。”他說着,轉身離開。
“子陽。”楚楚突然驚叫了一聲,想要追上去卻被艾以恆拉住了手腕。
艾以恆看着離開的人,嘴角諷刺的勾了起來:“楚楚姐,你的眼光還真的不怎麼樣。”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值得楚楚姐去喜歡的,沒有任何的地方。
楚楚回頭看了艾以恆一眼,是啊,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值得自己去付出的,可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家人,她只有賀子陽了,爲了賀子陽做什麼,她都心甘情願。
“以恆,這件事多久可以解決?”她希望,這件事結束之後賀子陽還能原諒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她對他的欺騙。
艾以恆微微聳肩:“雖然這麼說很不地道,可是我還是要說,你們這次吵架是個契機,我想喬江靜會行動的,只要她行動,我就有辦法。”
楚楚點頭,覺得有些累了,回頭看了艾以恆一眼:“以恆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我先走了。”
“楚楚姐。”艾以恆伸手扶住了差點摔倒的楚楚,低聲開口:“我送你回去吧。”
楚楚頭暈的厲害,這會兒自己回去也危險,艾以恆送自己回去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走了之後,沒發現賀子陽的車子又到了回了,他額頭抵在了方向盤上,忍着那陣鑽心的疼,他不信楚楚變心變的這麼的快。
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他了解楚楚的性格,她這麼做,賀子陽只能想到一個理由,她在保護自己,這個傻女人,三年前走了這麼一條路,三年後還是做了這個選擇,她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神了麼?
難道在她的心裡,自己就這麼的一無是處麼,還要讓艾以恆那個小破孩保護。
半路上艾以恆收到了一條短信,臉色微微一變,楚楚看着他,摸着自己的額頭:“你要忙就先去忙吧,我給大伯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我。”他已經爲自己做了很多了。
艾以恆微微搖頭,將手機收了起來:“沒事,我先送你回去。”他沒想到賀子陽那人這麼快就找上自己了,那男人還不算是草包。
艾以恆送楚楚回去,去了和賀子陽越好的地點,賀子陽面前已經有了菸蒂,艾以恆吹了一聲口哨:“楚楚姐說你不抽菸。”看來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賀子陽將煙滅了,擡頭看着他:“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他不會再讓她一個人撐着,上一次的教訓已經夠了。
“憑什麼?”艾以恆有些不悅,這男人分明就是在命令自己的好不好。
賀子陽擡頭看着他:“我是她丈夫,這一切該我來。”他一字一頓的開口,丈夫兩個字就足以讓艾以恆再也沒有了反駁的理由。
艾以恆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拳頭,良久之後纔開口:“你們當年抓的魚膠還有一個兒子,他策劃了十年想要報復你們,我和楚楚姐也是無意間知道的。”
“魚膠的兒子?”賀子陽想着,就是當年的那頭大頭魚麼?“他要做什麼?”
“也許你們不記得,今天晚上被殺的那個人是當時出賣了魚膠的人。”他說着,臉上沒有了以前的玩世不恭,拿出煙點着,遞給賀子陽,賀子陽已經不抽了,他自己抽了起來:“你知道現在他和喬江靜聯手,你的這身衣服給了你太多的約束,所以這件事,我來比較好。”
賀子陽眉頭微微一挑,不否認他的話,可是他的女人,他自己來保護,“不用!”他開口,帶着不容知否的抗拒。
艾以恆冷笑了一聲:“你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出賣你的色相,或許喬江靜會中計呢。”畢竟喬江靜是爲了他纔會走上這條路的不是麼?
賀子陽看了他一眼,帶着鄙視,他不否認這是最快的一條路,他就是保持一點的理智也要這麼做,現在和楚楚吵架就是最好的機會,可是她不會這麼做,“我不會帶給楚楚任何的傷心。”即使只是演戲也不可以。
“可是你剛剛已經把她丟了。”楚楚姐一路都悶悶不樂的,這人不是已經把她傷了麼?
賀子陽看着艾以恆,他自然知道剛剛楚楚受傷了,可是這是給這個丫頭的教訓,每次有事她就把自己當成神,就她那小肩膀能挑的起來麼,所以他要給這丫頭一些教訓。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謝謝你,楚楚是我妻子,以後你還是離她遠點吧。”他說着,直接起身,打開了車門上車,看着外面那個臉色都綠的男人,他微微勾脣:“小弟弟,以後好姑娘還有很多,楚兒不適合你。”現在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接下來就由他去安排,那個傻女人等到這件事結束他在收拾她。
艾以恆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伸腳將地上的易拉罐給踢飛了,還沒咒罵出聲就聽到了一聲驚呼聲,他心裡微微一愣,這是踢到人了?
他擡頭看去,看到不遠處一個捂着腦袋背對着自己的女孩,在對着遠處在垃圾桶中找瓶子的人大叫到:“媽媽,媽媽我撿到一個易拉罐。”
艾以恆想過去道歉的,可是看着那個女孩歡快的跑開,好像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被踢到的事情,看着遠處那女孩的歡叫聲,他竟然勾起了自己的嘴角,一個易拉罐的瓶子就能讓她這麼的開心麼?還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孩。
女孩挽着自己媽媽從他身邊走過,艾以恆纔看清這個女孩,和楚楚她們相比,這個女孩不漂亮,或者說是枯瘦如材,額角泛着淡淡的紅暈,可見是自己剛剛踢到的,可是女孩卻絲毫都不在意,還在歡快的和自己媽媽說話,“媽媽,我們今天晚上見到了好多個,這樣我們明天就不用捱餓了對不對。”
女人枯瘦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在看到女兒的額頭的時候有些心疼,卻什麼都沒有說:“對啊,明天我們就有飯吃了。”她不是沒有看到女兒被這個男人踢得瓶子砸到,可是這人看着就是有錢人,他們惹不起,所以只能當做沒有看到,這些年,她們習慣了對別人的欺負視而不見。
艾以恆看着她們離開,眉頭微微皺起,媽咪說,犯了錯就要認錯,可是人家這是不給自己認錯的機會麼?
直接追了上去,拉住了那女孩的手臂,他微微吃驚,低頭看着那一把握過來的手臂,這女孩,瘦的可怕。
女孩擡頭看着他,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裡的袋子:“你,你幹嘛?”她被踢到都沒說話,這人還要幹什麼?
看着她防備的樣子,艾以恆慢慢的鬆了手:“剛剛的事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好像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沒事啦,沒事啦。”她說着就拉着自己媽媽跑開了,還好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媽媽說,受了欺負不吭聲果然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