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嫂子在和那邊說了什麼,莫離也沒有去聽,而是轉身回了房間,十幾年不曾聯繫的母女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的。
楚璽靠在牀邊看着兒子睡覺,看到莫離進來招手讓她過去,在她的鼻子上捏了捏:“媳婦兒,沒看出來啊,我努力的幾年的事情,你剛來就給我解決了。”這幾年來他不是努力過一次,但是嫂子一直沒有鬆口,都要留在這裡。
其實莫離想想,這件事也不難理解,平常時候,他們大概都是不理嫂子和孩子的,只有在楚璽來的時候纔會有些交集,然而這次楚璽帶着自己來了,那個連翹沉不住氣,就將火氣撒在了樂樂的身上,也算是點了導火索,所以如果還是楚璽自己來,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會有第二個種情形的。
楚璽顯然也想明白了,不是因爲莫離來了纔有了這一切,而是因爲莫離的出現就是一二突破口,讓這件事有的一個出口。
莫離越過楚璽爬到了裡面,有些擔心的看着外面:“你說嫂子的家人能原諒嫂子,接她回去嗎?”
楚璽拍着兒子的小身子,又看自己媳婦兒,最後低聲開口:“你也是做母親的,你還能不知道,我們做父母的,不管孩子有什麼錯,還能真的去怪罪不成,嫂子離開這裡也好,免得中隊在上面都不得安寧。”
莫離點頭,又低頭看自己的兒子,她是一個母親,不管兒子和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以後犯了什麼錯,她會選擇的都是和孩子一起承擔,而不是放棄自己的孩子。
天微微放亮,楚璽就已經起身,洗臉刷牙之後出去看到嫂子還坐在炕上,他過去看着還在睡着的樂樂,建議他們去中隊的墓地去看看。
當年中隊犧牲的時候按規矩是要葬在烈士墓園的,可是連家人非要把中隊接回來,他們也不能強求,所以中隊是葬在連家祖墳上的。
到了郊外,連玉潔站在丈夫的墓碑前,楚璽彎腰將拿來的好酒放在他墓碑前,他一直要求大家只要軍裝在身就不能喝酒,就是因爲中隊是這麼要求他的,這麼多年了,除了在林謹楓的問題上,他基本沒有喝過酒。
莫離起來沒有看到楚璽,看了看睡的安穩的兒子,她倒是睡的有些腰痠背疼的,伸着懶腰下牀,出來就看到樂樂已經坐了起來,這會兒像是一個無助的洋娃娃一般,她過去坐在牀邊將她抱住:“樂樂,怎麼了?”
樂樂的手臂也被吊着,小臉還是白的,糯糯的開口說道:“媽媽不在……”
莫離看了看四周,大概是楚璽和嫂子去看中隊了吧,她是知道中隊是葬在這邊的。
“媽媽和你楚叔叔去看你爸爸了,一會就回來了。”莫離抱着她出聲安慰着。
楚璽和連玉潔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大亮了,這會兒連翹還在門口等着,見到他們過來,臉上滿是虛僞的笑意,“楚大哥,嫂子,你們去看我哥了啊,那個嫂子,昨天的事情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她說着,卻絲毫沒有道歉的成分在裡面。
連玉潔只是微微點頭,便回了家裡,連翹見她這種反應,當下就有了火氣:“楚大哥,你看啊,我都給她道歉了,她這什麼意思啊。”
楚璽本來覺得她年紀小,但是此刻卻覺得這女孩怎麼看着都讓人覺得厭煩:“什麼意思你不懂嗎?你是來道歉的還是來耀威揚威的,自己好好想想吧。”楚璽說完也越過了連翹去了那件小屋。
連翹咬脣看着楚璽的背影,都是因爲那個女人,楚大哥纔會這麼說自己的,都是因爲她們。
連玉潔回到房間看到莫離已經起來了,微微一笑:“餓了吧,嫂子去給你做飯。”
莫離看着去做飯的連玉潔,除了眼睛有些紅腫外,臉色已經好了很多,看來她離開這裡的時間不遠了。
正想說話的時候就聽到了兒子在裡面叫爸爸媽媽的聲音,她急忙去了裡面,兒子已經坐了起來,這會兒正用小手揉着眼睛呢。
莫離過去坐在牀邊,小柱子立刻撲進了她的懷裡,莫離低笑,知道兒子這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過來還有些害怕呢,笑着拍着他的小身子:“寶貝兒,我們這是在哪裡呢?”
小柱子清醒了一些,再次看向這個破舊的小屋,腦袋轉了幾下,好像想起來了,昨天好怕怕,壞女人都把姐姐大哭了,他抱着媽媽開口:“家家,回家家。”
莫離笑着,兒子這是還害怕呢,抱着他起身,給他穿了衣服:“寶寶不怕哈,爸爸媽媽都在呢,我們明天就回家家了。”
吃過了早飯之後,連玉潔說莫離還沒有來過,就帶着他們去附近走走,附近還是有幾個風景區的,莫離也沒意見,她一點都不想在這個院子裡呆着。
楚璽抱着兒子跟在後面,三個女人在前面走着,楚璽看着兒子,兒子看着楚璽,爺倆表示很無奈啊,這女人果然還是最喜歡逛的。
到了一座寺廟的時候,莫離和連玉潔進去上香,楚璽是真的沒有興趣,就抱着兒子在外面等着,連玉潔拿了香過來給莫離,笑着告訴她這裡的佛很靈的。
莫離接了過來,誠信的許願,卻在下一秒睜開了眼睛,擡起頭看着那大佛,又看自己手裡的香,輕聲開口:“這香是你從大佛那邊拿來的?”
連玉潔有些奇怪,點頭稱是。
莫離想要起身,但是最後想到了什麼還是停了下來,將手裡的香弄了一節放在自己的手心裡。
兩人上完香出來,莫離的臉色有些異樣,連玉潔看不出來,但是不代表楚璽看不出來,過去摟住她的腰低聲開口:“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莫離搖頭,又回頭看了一眼,握着自己手裡的東西,想了想又點頭:“我身體不太舒服,陪我去醫院看看吧,我記得這邊有個軍總的。”
連玉潔一聽莫離不舒服,急忙讓楚璽帶着莫離去醫院,她們自己回去就好了。
楚璽也沒在說什麼,而是帶着莫離打了出租車出去,一直到了醫院莫離都沒有說話,一直靠在他懷裡。
這會兒醫院人不多,再加上楚璽的一聲上校軍裝,足以讓人給他十足的面子了。
進了一個醫生的辦公室,莫離纔開口:“能給我借一間實驗室嗎,我要驗證一些東西。”她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不然事情就大了。
楚璽有些奇怪,但是還是想辦法和這裡的醫生借了一間實驗室,那醫生是個中校,和楚璽還算是有共同語言,莫離進去的時候倆人就在外面聊天。
等到莫離出來的時候楚璽才注意到她的臉色都是蒼白的,莫離拿着自己手裡的液體,看向他們:“裡面還有鈾!”
他們都是軍人,明白這意味着什麼,這是重武器必備的材料,在民間出現大量的鈾絕對不是小事。
楚璽直直的看着莫離:“你確定?”
莫離點頭,這點她還是可以確定的:“僅僅是那一小節的香就含有大量的鈾元素,我剛說,那座大佛都有問題。”
楚璽眉頭緊皺,他現在就要向上級彙報,看向那軍醫:“這件事不要聲張,我會和上面聯繫,鈾元素的輻射性很強,想辦法對當地的居民進行抗輻射的防護。”
軍醫點頭,快速的離開,楚璽有些擔心的看着莫離:“你在裡面待了這麼久,沒事吧。”
莫離搖頭,問題是有的,但是還不太嚴重,她自身可以把這個微元素給解決掉。
“這裡是邊界……”
莫離不說楚璽也知道,他摟着莫離出去,“我先送你去嫂子那邊,現在首要做的是我要知道這批鈾是怎麼來的,這絕對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情。”
楚璽很快就將莫離送回了連玉潔的哪裡,停都沒有停一下就立刻了,他要去這裡的司令部看看。
連玉潔知道有問題,但是也一直沒有去問,只是讓莫離去休息一下,莫離這會兒卻不能休息,看向連玉潔:“嫂子,你們喝的水是哪裡來的?”
連玉潔不解的看着莫離,莫離讓連玉潔帶着自己過去,臨去前將楚璽硬是給自己裝進去防輻射的衣服給穿上了,可是兒子怎麼辦呢?他這麼小,咬了咬牙,她還是把兒子包的嚴嚴實實的帶上了。
到了她們用水的源頭,連玉潔抱着小柱子,莫離看着這一片湖水,這就是和各家水井連着的那片深水湖,湖水乾淨的不像話,她手伸入湖中,湖水涼可入骨,她將手拿了出來,起身看向不遠處。
連玉潔越來越迷糊了:“離離,到底怎麼了?”
莫離搖頭,結果了兒子:“回去吧。”
還是等楚璽回來在說這件事吧,她也不知道自己猜的是不是對的。
她們回去看到門口圍了很多人,兩人對視一眼,急忙跑了過去,推開人羣進去,莫離嘴角微微一抽:“紀天浩?”
連天潔卻直接站在了哪裡,紀天浩好像聽到了莫離的聲音,回頭看到不遠處的她們,慢慢的過來,沒有想到莫離還在這裡,不過現在這個不是重點,他看向連玉潔。
連玉潔咬了咬自己的脣,半天才發出了一句:“天浩,都這麼大了。”
“姐,”紀天浩看着這個自己已經十七年沒有見到的表姐,說不動容是假的,但是他很完美的掩飾了起來,“舅媽也來了,先見見舅媽吧。”
莫離當下就有些天雷滾滾,嘴角抽的不是一下兩下這麼簡單,要不要這麼狗血,舅媽,連玉潔是連顧恆的女兒?那個在海南島幾乎財富前三甲的連家。
連母從車裡出來,看着自己憔悴的女兒,眼淚一直沒有停過,過去就對着女兒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你這死丫頭,你怎麼忍心十幾年不回家,你怎麼忍心就這麼把爸媽給丟在家裡。”
“媽……”連玉潔忍着臉上的麻木感,低聲開口叫到。
“不要打我媽媽。”樂樂突然推了連母一下,緊緊的抱着媽媽的腰身,眼睛紅紅的,整個人都像是一個被激怒的小獅子,隨時都有咬人的準備。
莫離有些頭疼,看到從車裡出來的柳欣,她的孩子已經出生了,這會兒也有些無奈的看的莫離,這倆人表示自己人家一家人相認,他們就不參合了。
兩人信步走在街上,柳欣抱着小柱子愛不釋手,“這就是小柱子啊,讓乾媽看看,怎麼長的這麼可愛啊,哎,離離,咱商量一下唄,把我們小女兒許給你家小柱子。”柳欣生的第二胎是個小公主,這會兒看着小柱子真是越看越喜歡的。
莫離笑的得瑟:“我兒子女朋友很多的,而且你們那麼遠,等你們女兒長大,我兒子女朋友都領進家門了。”
柳欣切的一聲,莫離看了看家的方向,問柳欣:“這是什麼關係?”
柳欣撇脣:“就這樣唄,連玉潔是天浩舅舅的女兒,不過我嫁過去的時候只知道他的這個表姐已經離家出走十七年了,沒想到會在這裡被你們遇到。”
莫離感嘆:“好大一盆狗血啊!”
柳欣沒有忍住,大笑出聲,笑死她了好不好,“你們剛剛做什麼去了?”
莫離聳肩,沒打算說,他們也許明白就離開了,這件事還是不要牽扯進來的好:“就出去走了走,話說,你怎麼沒把你姑娘帶來?”
柳欣很是無奈:“我婆婆帶走了,捨不得離開孫女唄,最近都被煩死了,你們班有沒有這種學生,到了畢業再來找我說,學分沒修夠,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能吧,他們大一的時候我就說到,學分自己算着。”
柳欣翻白眼:“這話我也沒少說過,我和你說,他們開學你最好問清楚,不然等畢業有你受的,我最近都快瘋了,纔跟着天浩來散散心的。”
倆人都是大學老師,所以還是有很多的共同話題的,等到兩人回去之後,認親也認完了,莫離不得不承認,連玉潔的母親是一個女強人,即使面對親家也不例外,現在中隊父母的臉色難看的厲害。
莫離一點都不同情她們,這是他們咎由自取的,看着連玉潔的母親說的那些話她都覺得解氣。
連玉潔的母親拿出了身上帶着現金,直接丟在了地上,連玉潔覺得難看,想過去的時候被自己的母親拉住了:“這是這些年你們對我女兒照顧的酬勞,從今天起,我女兒和樂樂,和你們家在也沒有任何的關係。”她的照顧倆字說的異常的大聲。
“媽……”連玉潔看着公婆,也不想弄得這麼僵,只能拉住自己媽媽的衣袖,讓她不要再說了。
看着這女人的裝扮,他們就知道連玉潔的孃家絕對是有錢人家,這會兒又後悔,又惱火,覺得連玉潔是故意這麼做的。
“虛僞的女人,你裝什麼裝,這些年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這點錢就想打發了嗎?”連翹尖銳的聲音突然想了起來。
紀天浩本來沒打算出手的,微微挑眉,拿了自己的支票薄過來,寫了幾個字上去,直接丟給了連翹:“這是三百萬,從今天起,這個孩子和你們連家在也沒有任何的關係,她是姓連,但是是我表姐連玉潔的連,我希望在未來的幾十年,你們都不會出現在這個孩子的面前。”
三百萬,這是他們一輩子也見不到的數據,莫離微微勾脣,在柳欣耳邊開口:“突然有種看小說的感覺,那酷總裁拿出支票摔在女人的臉上:你給我滾,永遠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
“哈哈……”柳欣笑着揉了揉莫離的小臉:“離離,你簡直就是太可愛了,我怎麼這麼愛你呢。”
連玉潔還是帶着樂樂走了,楚璽回來善後,既然中隊的妻子已經不再這裡了,他就沒有來這裡的必要,當天就收拾東西帶着莫離和孩子去了鎮上找了一件旅館住下。
臨走的時候連翹居然抱着楚璽不放,莫離翻白眼,抱着兒子出去等,這個腦殘女人,自己都還沒做什麼呢,她自己就把自己給弄死了,腦殘沒辦法。
到了酒店,莫離問楚璽今天的事情,說了自己的想法:“我今天和嫂子去了他們的源口湖,那湖裡就含有鈾元素,含量多少我不敢說,但是我敢說不在少量。他們那個村估計也已經不好辦了,不過這就是你們的事情了哈,小楚子,繼續努力哈。”
楚璽一巴掌打在她腦門上,看着莫離幸災樂禍的小表情,他開始收拾東西:“我先送你回去。”
“喂,小楚子,咱不帶這樣的,這件事是我發現的吧,爲什麼我要回去。”她還想和他一起做件大事呢。
楚璽繼續收拾東西,“不爲你自己想,你也爲兒子想想吧,回去之後先給兒子檢查一下身體,還有你自己,也檢查一下,現在你別給爺任性。”
莫離看了看坐在牀上吃着零食的兒子,想了想,好吧,她還是先回去吧,畢竟自己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呢,現在也不是任性的時候。
楚璽本來想送他們母子回c市,可是到了機場之後楚璽就接到了司令部的電話,讓他現在過去,還有,楚璽來負責這件事,就好就有他全權處理,人員也是用他自己的比較好。
楚璽送他們到了登機口:“回去吧,我讓老大去機場接你們。”
莫離點頭,楚璽抱了抱母子倆,看着他們上飛機,打了電話回部隊,先讓老大去接他們,然後打給了宋言,讓他們連夜過來。
莫離下了飛機,老大已經在等着了,結果了小柱子帶着他們上車,問了在那邊的事情。
莫離也給了仔細的說了一遍,老大點頭之後繼續開車,問她在那邊怎麼樣。
莫離對着他苦笑,老大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好吧,發生了這件事是真的不咋地的好的。
“聽說你把嫂子弄走了?”他們可是努力了很久的,這次居然一下子就成功了。
莫離切得一聲,靠在車坐上看着老大:“不是我厲害,是你們沒有用好吧,多簡單一事。”
她這麼說也是說着玩的,要不是她去,這導火索還真出不來,所以這功勞也算是她的吧。
倆人聊天時間過得也快,沒過一會就能看到大隊了,莫離忍不住感概:“大哥,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在這條路上見到你的時候真心覺得真帥氣啊。”
程寧遠笑出聲來:“這話讓老三聽到,你就等着吧。”他還是瞭解楚璽的,那小子要是知道自己老婆這麼說,還不火大了去啊。
到了十字路口,程寧遠打了方向盤去了軍總醫院,先去給他們做檢查。
做完之後他們第二天來拿結果,便先回了大隊,有個支隊長的妻子在這裡當護士,可以給帶回去,就不用讓他們過來了拿了。
回去之後程寧遠去忙,莫離帶着兒子回家,進了家門莫離放他下來:“行啦,家裡又剩下我們娘倆了,去給你爹打電話吧,告訴你爹咱們到家了。”
小柱子噠噠噠的過去將電話拿了起來,拿着給媽媽讓媽媽撥號,不然裡面是沒有聲音的奧。
莫離撥通了號,自己進去收拾,讓兒子自己和楚璽說話。
“爸爸爸爸爸爸……”
楚璽這會兒還在忙,出了辦公室聽着兒子的小聲音,笑着開口:“寶寶,到家了,媽媽呢?”
“媽媽屋……”這是在說媽媽在屋裡呢。
楚璽知道兒子說的是在臥室,他又問道:“寶寶在做什麼?”
“爸爸話……”
這是在說和爸爸打電話呢,楚璽笑了出來,兒子這真夠實在的,“把電話給媽媽,爸爸和媽媽說幾句。”楚璽剛說完就聽到兒子叫媽媽的聲音,還有噠噠噠跑路的聲音。聽到莫離的聲音楚璽纔開口問道:“今天去醫院了?”
“你都和大哥說了,能不去嗎,結果明天才出,我和兒子就先回來了,你那邊怎麼樣了。”莫離說着直起腰來,坐在牀邊繼續和他說:“我在飛機上的時候想起來一件事,我去湖邊的時候好像有個反光的地方,那個湖你們最好好好的查一下。”
“嗯,知道,正在說這個,回去了就好好休息,不想做飯就和兒子出去吃,無聊了就去找她們玩。”楚璽再次一一的交代着,莫離忍不住翻白眼,她又不是小孩子。
說了一會就聽到了那邊有人叫楚璽,掛了電話她收拾了一下,帶着兒子去食堂吃飯,明天在做飯好了,她今天是真的累了。
吃過晚飯之後,母子倆都沒有多久就睡了過去,真的是太累了。
母子倆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十點,倆人在牀上大眼瞪小眼,最後莫離還是坐了起來去給兒子泡奶粉,然後母子倆在家裡玩遊戲,這不久也就中午了,莫離讓兒子玩,自己去做飯。
小柱子咿咿呀呀的玩着,知道那個小護士來送報告,告訴她都聽正常的,不用擔心,有些預留的那些,過些天也就自己沒有了。
莫離道謝,拿着報告回了房間,想給楚璽打電話,想了想還是發了短信,這個時間估計人還在忙,宋言他們已經過去了。
莫離發了短信之後第三天才接到楚璽的電話,他的聲音有些疲憊,不過還是強大精神在和莫離說話。
“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過幾天吧,不過事情已經整理對額差不多了,不過媳婦兒,這件事最後可能不能把給你邀功。”畢竟這種事情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莫離要是稀罕這個就不會回來了,什麼功她根本就不需要,她要的只是他的平平安安。
兩人說了幾句就被小柱子搶走了電話,他還沒和爸爸說句話呢,這怎麼能行,領導要下達命令了:“爸爸,家,家……”
“好,爸爸過幾天就回家,你在家乖乖聽媽媽的話。”
“嗯,寶寶,該……”
這是在說寶寶乖呢,楚璽被兒子給逗笑了,幾天來的疲憊也一下子都不見了。
掛了電話之後,楚璽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宋言過來看着他:“頭,今天晚上突襲。”
“嗯,晚上十點突襲,一定要注意做好防護措施。”他們安排了三天,終於可以收網了。
莫離打算做晚飯的時候莫雲上來了,晚飯自然是莫雲做的,小柱子一直跟在外公的腳邊,咿咿呀呀的,莫雲也任由他在自己的腳邊走來走去。
莫離站在門口看着祖孫倆,心情都跟着好了,不過她覺得爸爸上來絕對是有事情的,果然不久之後莫雲就開口了。
“離離,蘇珊和孫家的那孩子……”
莫離本來帶着笑意的臉微微一僵,她可以幫助蘇珊,但是她自私的不希望爸爸去管蘇珊,因爲這樣一來,爸爸還是她自己的。
她抵着頭不說話,莫雲也不在開口了,良久之後莫離才悶悶不樂的開口:“爸爸,蘇珊的事情交給我好不好,我不想你管她的事情。”她就是這麼自私,就是不想爸爸去管蘇珊。
莫雲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頓,低着頭想着什麼,最後淡淡的開口:“好,爸爸不管了。”
莫離的心靈咯噔一下,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她覺得自己快被自己給逼瘋了,她要承受來自不同的自己給予的心裡暗示,有個人在給自己說,蘇珊是蘇家的人,他們害死了你的媽媽,還有一個在和自己說,蘇珊是無辜的,你不能恨她,一個在說,有了蘇珊爸爸就不是你一個人的,另一個卻在說,爸爸本來就不是她一個人的。
如此的混亂,讓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她不是聖人,做不到聖母瑪利亞能做的事情。
“爸爸,對不起,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答應蘇老臨終前的要求好好的照顧蘇珊,可是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對她好,即使我知道你不是我一個人的爸爸,我還是不希望,我知道這樣的我很自私,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
“離離啊,”莫雲過去扶住有些脫離正常的莫離,讓她失控的情緒緩和了下來:“離離,你聽爸爸說,你沒有做錯,你真的沒有做錯什麼,這件事錯的是爸爸,是爸爸。”
莫雲拍着莫離的背,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莫離對這件事放不開,在莫離很小的時候他說給莫離要個弟弟,她都在強調,是媽媽生的她纔要,她很小的時候就有了很強的是非觀,把對錯看的太過涇渭分明。
莫離的情緒稍微的緩和了一下,將自己滑落的淚擦乾淨,擡頭可憐的看着莫雲:“爸爸,你不管好不好,好不好,我肯定會把她照顧好的,我發誓。”
莫雲摟她入懷,拍着她的後背:“爸爸不管,爸爸答應你不管,這輩子,爸爸就你一個女兒,就你一個女兒。”
小柱子被這樣的媽媽嚇壞了,呆呆的站了一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手緊緊的抱着媽媽的腿。
莫離這纔回神記起來兒子還在呢,當下將他抱了起來,哄着他:“寶寶不哭啊,媽媽沒事,媽媽沒哭,寶寶別哭啊。”
莫雲給外孫擦了擦眼淚,推着他們出去:“出去等着吧,一會就能吃飯了。”
莫離哭的眼睛疼,這會兒正想去洗洗便抱着兒子出去洗臉去,莫雲看着莫離的背影,眼中滿是痛苦,他做錯了一件事,才讓女兒這麼痛苦的,都是他的錯不是嗎?
傍晚的一場鬧劇就這麼過去了,莫離吃過晚飯還是莫雲收拾的,他看了看時間,擡頭看向莫離:“離離啊,爸爸進來過來是有件事想和你說,關於這次在那邊的事情,什麼人都不要說知道嗎?”
莫離看着莫雲,又想到今天楚璽和自己說不能請功的事情,難免有些好奇:“很嚴重嗎?”
在這個程度上莫雲沒有隱瞞,微微點頭:“總而言之,這件事你就當做不知道就好了。”這件事的影響範圍很大,肯定會有人刨根問底的去調查這件事,即使他們隱瞞的很好,也會有人不罷休的,“而且,這件事說出去也會對你照成危險。”一網打盡是完全不可能的,就算是楚璽他們,也只能用代號去完成這一切,得不到嘉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