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楚璽可沒有程寧遠的命好,在房間折騰了沒一會這丫頭就非要鬧着出去玩,他只能穿了衣服帶着她在學校附近走走。
這個季節基本沒有買糖葫蘆的,可是楚璽卻知道一個地一年四季都在賣糖葫蘆,帶着莫離穿街走巷的過去,那裡很偏僻,人流也不大,所以買糖葫蘆的那裡人很少。
莫離笑眯眯的挑了一串最大的,然後讓楚璽付錢,楚璽揉了揉她的腦袋,交了錢帶着她去別的地方看看。
莫離開心的吃着糖葫蘆,莫離吃糖葫蘆還有一個毛病,她只吃外面的糖和上面一層山楂皮,這也是楚璽給慣出來的,小的時候她每次都剩下交給楚璽吃,楚璽那時候吧就覺得,她是妹妹,什麼都要讓着她,幫着她,誰知道就給慣出了這個臭毛病。
莫離將外面的東西吃了,讓楚璽把自己剛剛解決的那個山楂吃掉,她還要繼續吃下面的呢。
楚璽無奈,但是這貨是自己慣出來的,他也不能說就這麼讓她給丟了,只能就着她的手將那個山楂給吃掉,眉頭皺的能夾死一直蒼蠅,真的有夠酸的。
“艾叔,拿串糖葫蘆。”
背後傳來的聲音讓楚璽和莫離同時回頭,莫離嘴巴微微一張,艾尼爾,他怎麼回來這裡,還沒有開口就被楚璽拉到了小衚衕的拐角處。
那老人笑呵呵的找了一串最大的交給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女孩:“女朋友啊。”
艾尼爾接了過來交給文躍然,摟着他在小店鋪的門口坐下,沒有了明星的傲氣,也沒有了殺手的冷厲,反而是像一個鄰家大哥哥:“艾叔,我女朋友文躍然,然然,這是艾叔,我的一位長輩。”
“小少爺,你可別埋汰你艾叔了。”老人說着又看向文躍然,笑眯眯的打量着她:“姑娘多大了,哪裡人?”要和他家少爺在一起的,他就一定要弄清楚是什麼人,不然他不放心將這丫頭留在少爺的身邊。
小少爺?
莫離拿着自己的糖葫蘆看向楚璽,他們在說什麼,她知道艾尼爾是皇族後裔,在北京城有親戚也不足爲怪,可是這個老人是誰,爲什麼要叫他小少爺?
楚璽輕輕的拍着她的手臂安撫她,示意她繼續聽下去,他也覺得好奇,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一會在衚衕裡賣糖葫蘆的老人絕對不單純。
文躍然和老人說了一會話,老人就指了指裡面:“丫頭,去看看裡面還有什麼好玩意,都是少爺以前喜歡玩的,你去看看。”
文躍然看了一眼艾尼爾,她是聰明人,知道這是想要支開自己,她乖巧大的起身:“嗯,爺爺,那我進去了。”
等到文躍然進去老人串着糖葫蘆,抵着頭開口說道:“少爺啊,愛新覺羅家可就你一個正統血脈了,你不爲你自己,也爲愛新覺羅家多想想啊。”
艾尼爾也沒有擡頭,在這裡,他總是能找到安全感,他幫着老人串着糖葫蘆,久到莫離以爲他不會開口的時候纔開口說道:“艾叔,在等等吧,我這次帶着然然過來,就是想請您幫我好好照顧她,我最近有事情要做,我怕她會出事,你知道,有太多的人想要我的命。”
老人嘆息:“看來你對這丫頭是上了心了,把她留在我這裡吧,只要在我這裡,我活着就絕對不會讓她出事。”以前少爺喜歡莫家的丫頭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從來沒有找藉口帶着她來過,看來少爺還是明白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該放開的。
莫離被楚璽拉着離開,快到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楚璽能感覺到艾尼爾懷疑的氣氛,所以他在艾尼爾起身之前拉着莫離離開了小衚衕。
艾尼爾過去的時候空氣中只留下了淡淡的糖葫蘆的馨香味道,老人起身過來,看着空空如也的衚衕:“剛剛有位解放軍帶着女朋友來買糖葫蘆,不過已經走了很久了,應該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嗎,艾尼爾卻知道,這次的問題大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楚璽會出現在這裡,他看着手腕上的手錶,對他的暗殺行動還有十個小時,他希望在學習中的楚璽不會攪了這次的事情。
莫離被他拉着跌跌撞撞的到了外面的大廣場,手裡的糖葫蘆都要掉了,“不要在走的啦,我的糖葫蘆。”都掉了好不好,再說了,就算是躲着艾尼爾,也不用這樣吧,他們都走了好遠了好不好,就算艾尼爾是猴子也追不上了啊。
楚璽這纔回過神來,回頭看着莫離,看着她手裡還剩下幾個糖葫蘆,還有她氣鼓鼓的小臉,有些無奈,媳婦都三十好幾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別撅着嘴了,過幾天爺在給你買,買很多好不好。”
莫離哼的一聲,繼續吃着自己剩下的那幾個,楚璽帶着她到了一間咖啡廳坐下,給莫離點了一杯牛奶,他要了一杯清水,在服務員鄙視的眼光中將莫離剩下的全部給吃了。
莫離看了看時間,沒有去問關於艾尼爾的事情,而是問了葉羽菲和程寧遠的事情:“他們還沒回來啊,我們在不回去就晚了。”
楚璽還沒有說話手機就響了,他拿了起來看着那個來電顯示,臉色變得凝重,按了接通鍵放在耳邊:“喂……是,十分鐘到達。”莫離還沒有問楚璽就站了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媳婦兒,緊急任務,等不到嫂子你就自己快點回去。“他話音未落人已經出了咖啡廳,莫離有些呆愣的坐在那裡,就這個樣子就走了嗎?
楚璽的突然離開連程寧遠都不知道,穆天磊也沒有接到任務,可見這是上面直接指定的人選,電話也是專線,怪不得楚璽看到那個號碼的時候臉色會變。
程寧遠拍了拍莫離的肩膀:“別想太多,不會有事的。”
莫離爲難的勾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她怎麼可能不擔心,葉羽菲摟着她的肩膀上了出租車,讓程寧遠先回去。
一路上莫離都有些魂不守舍,葉羽菲也只能無聲的安慰,她太明白這種感覺了,下車的時候莫離才緩過來:“別和我爸媽說,我怕他們擔心。”
“我明白,你也不用想太多,他們這樣你還不習慣啊。”兩人回家,家人還沒有休息。
莫離拍了拍自己的臉,家人都知道楚璽在學習,也許過兩天就會回來了,所以還是先不要和爸媽說這件事情,免得他們跟着擔心。
豆豆在莫羽的照顧下睡了,莫離進去,小柱子還坐在牀上和墨羽聊天,看到她進來墨羽才起身:“三嬸。”
莫離點頭:“墨羽快回去睡吧,也累了吧。”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多難纏,也就墨羽能壓住她的小脾氣。
帶着兒子睡了,莫離強迫自己別去想,都這麼多年了,她該自己學着習慣了不是嗎?
而此時,楚璽已經在萬尺高空之上,看着最裡面的那個最高首長,看到了這裡還有楚晟和莫雲,開飛機的那個他也認識,是林爺爺手底下的人。
林老看着楚璽,嘴角微微以後,揮手讓楚晟和莫雲出去,整個機艙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只有在天上,纔是最安全的。
“小璽啊,你過來。”林老慈愛的對着楚璽招手。
楚璽慢慢的過去,按照指示坐在了林老的對面,看着林老推到自己面前寫着絕密倆字的文件袋,他不解的擡頭,“林爺爺……”
林老枯瘦的手指在上面點着:“這是建國以來,我們在所有犯罪集團安排的臥底名單,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你就是唯一聯繫人。”
饒是楚璽那般淡定的人,這會兒也淡定不了,先不說前面還有爸爸和莫叔,就是他的資歷也是遠遠不夠的啊,他更知道,這就意味着,若干年後,在腦門上寫着絕密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林老靠在椅背上,一臉的疲累:“小璽啊,我和你爺爺一起從戰場下來,我看着你和你爸爸成長的,對你們的我太瞭解了,現在你爺爺不在了,蘇正國不在了,周德正也死了,我們這羣老東西都該團聚了,這裡是三千七百六十四個臥底,從今天起,你就是他們的最高首長,你要負責他們所有人的安全,你做到嗎?”
楚璽這會兒拿着自己手裡的東西,卻覺得千金重,這個承若太重了,重到自己根本就拿不起來:“林爺爺,我不敢說我做到的,但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這件事。”他說的堅定。
林老點頭,看了看時間,“還有三個小時,這裡面最重要的一個人會遭到狙殺,阿璽,這是你的第一個挑戰,必須救會他。”
三個小時,他現在連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去救:“林爺爺……”
林老疲憊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揮手讓他出去,楚璽出去看到外面的楚晟和莫雲,楚晟拍在他肩上:“快去吧,不然你林爺爺的犧牲就沒有意義了。”
“爸,你說……”他回頭看着被關了的門。
莫雲拍在他肩上:“你林爺爺爲了保住臥底,自己做了局。”
莫雲不說楚璽也明白,林爺爺是選擇讓那個他要保護的人殺了自己,從而保住臥底在黑道的地位,那個人,究竟是誰?他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文件,有了一種恐懼的感覺,他不敢去面對這個答案。
“走吧,你沒有時間了。”
楚璽上了小飛機,從這裡離開,一直看着他手裡的東西,卻沒有打開,一個少校拿了一件夜行衣過來:“首長,這是您的衣服。”
楚璽擡頭看着,象徵着最高榮譽的黑衣,用血沾染起來的夜行衣,他伸手拿了過來,那人就轉身離開了機艙。
他換了衣服,飛機已經快要降落,他沒有再多的時間去思考,伸手打開了那個檔案袋,一張照片滑落在腳邊,他彎腰撿了起來,在看到那個身影的瞬間,微微閉眼,原來,真的是他。
艾尼爾這會兒正坐在外面看着星空,文躍然趴在他身邊,好奇他今天一天都好安靜,一點點都不像他,她歪着脖子看他:“你今天怎麼了,你爲什麼要叫艾爺爺艾叔呢?”她很好奇,艾爺爺的年紀明明就可以做他爺爺了。
艾尼爾伸手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看着天空:“艾叔以前是我們家的管家,我家出事的時候也是艾叔將我送了出去,然然,我一會要出去一趟,你在這裡留着好嗎?”
“你要去哪裡?”文躍然靠在他胸口,她不想讓艾尼爾離開。
“去做我要做的事情,我明天早上就能回來,你先留在這裡。”
“不去不行嗎?”文躍然拉着她的衣袖,說的可憐兮兮,她是真的不想讓艾尼爾現在離開。
“不行,”艾尼爾摸了摸她的臉:“我以前犯了一個很大的錯,所以現在我要去贖罪,你等我回來。”他錯就錯在,在執行臥底任務的時候,喪失了自我,讓家族的仇恨佔據了他本來的道德底線,周德正那次自己做錯了,即使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仍然有太多的人對自己還有多懷疑,在他接到最高首長的命令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當處犯下的錯已經開始付出代價了,那個代價就是首長的生命:殺我!只有兩個字,卻足以讓他明白,他錯的離譜。
文躍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是也沒有在攔着他,看着他的聲音消失在黑夜中,她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爲什麼會這麼疼,她想伸手去拉住他,可是她能捉到的只是空氣。
艾叔站在後面,看着艾尼爾離開:“孩子,進去吧,夜裡涼。”
文躍然回頭看着老人,他鞠樓的後背讓文躍然胸口的疼痛加劇,她只有靠在欄杆上才能站得住。
艾叔進去之後,又斷了茶水和一盤糖葫蘆出來,坐在客廳裡招手讓文躍然過來:“這是少爺小時候最喜歡的東西,他喜歡吃着糖葫蘆圍着福晉和老爺來回的跑。”
文躍然機械的過去,坐在他身邊,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關於更多他的事情。
艾叔看着外面,好像又看到了當年的小少爺,看到了艾家的第二次滅門,都是那些金錢惹的貨。
“少爺苦了一輩子了,然然啊,你是好孩子,從你的眼中爺爺就能看的出來,你能照顧好我家少爺,他喜歡你,也應該是喜歡你眼中的這份純淨。”
“他,是誰?”文躍然到了這一刻才明白,原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愛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他不是英國人嗎,爲什麼會是生長在北京的。
艾叔辦文躍然熬着糖稀,來給她弄糖葫蘆,聲音平淡:“少爺本名愛新覺羅景麒,是皇族嫡親血脈,幾十年前的一場浩劫,只留下我和少爺兩人,這孩子從小就聰明的緊,三歲那年我將他送給了一位軍官,再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少爺是五年前纔回來找的我,這個家啊,我守了快七十年了,也到頭了。”
文躍然即使沒有上過學也知道愛新覺羅是什麼意思,她嘴角微微一抽,原來他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啊,哎,這放在古代還是太子皇上呢。
“艾尼爾現在也很威風啊,他是國際巨星哎。”文躍然結果老人遞給自己的糖葫蘆,驕傲的開口。
老人看着她,微微搖頭,這個孩子眼中太過純潔,他什麼都不能和她說。
最高懸殊令,殺了林氏長官,奪得他手裡的花名冊,也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放出林氏長官是擁有臥底花名冊的人就是他自己,他只是爲了給艾尼爾製造一個他不是臥底的證據。
楚璽一身夜行衣,和黑夜完全的融爲一體,他在等着目標的出現,艾尼爾,他真的很有本事,能讓整個黑道都把目標聚集在他的身上,今夜看來是個不眠之夜。
第一聲槍響劃破了夜空的寧靜,楚璽眼睜睜的看着林爺爺的車被火光包圍,他卻只能死死的忍着,他看着艾尼爾從火中出來,手裡還拿着一份文檔,看着他面前漸漸的有了更多的人包圍過去,他在這裡也能清楚的看到艾尼爾嘴角懶懶的笑容。
“艾尼爾,這種東西我想應該是共享的吧。”人羣中的一個男人開口。
艾尼爾看着他們,微微聳肩:“當然,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要先找出我門裡的叛徒才能交給你們吧。”
楚璽在那邊看着,目光掃到人羣中,他一一看着,其中有幾個是自己認識的,但是不是頭目,都是頭目身邊的小嘍嘍,看來,那些人也是害怕有炸的。
其中一個人從車後走了過來,楚璽雙手握拳這個人他認識,以前是林老的生活秘書,他沒有想到,林爺爺的身邊居然有這麼深的一個臥底。
林老這一招一石兩鳥的計策,不但是保住了艾尼爾,更加的將臥底給炸了出來,真是高,只是這代價,太大了。
火勢越來越大,那邊在說什麼楚璽聽不清楚,但是他精銳的眼光卻在人羣中看到一個不該存在的身影,蘇欣然,怎麼可能是她。
等到楚璽反應過來,那邊已經開了槍戰,楚璽這會兒只能放空自己的大腦,他的任務是救出艾尼爾,他這一刻才明白他所謂的三足鼎立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有太多的問題他沒有想明白。
就算是臥底,他以前做的那些已經完全的違背的法律,違背了道德,這都是說不過去的。
文躍然靠在哪裡聽着老人講着艾尼爾小時候的事情,她聽得津津有味,卻沒有想到,危險也在向着她靠近。
莫離睡不着,出來倒水看到媽媽還在下面坐着,她過去坐在文情身邊:“媽媽,怎麼還沒睡,都這麼晚了。”
文情看着莫離,一看她眼睛就知道她也是沒有睡:“你爸爸傍晚的時候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打電話也沒有接,那個老東西,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
莫離好笑的摟着文情:“媽媽,爸爸可能是去陪着林爺爺了吧,這些天不一直都在陪着林爺爺嘛,可能是手機沒電了,或者……”
“夫人,不好了,您快看電視。”警衛員說着打開了電視讓文情和莫離看,還在報道退休某局長,在晚上回家的途中被人殺害,電視裡火光沖天,周圍已經滿是記者。
“是林首長的車,今天林首長去了郊外,回來的路上被人截殺了。”
文情整個人都跌坐在了沙發上,莫離也心顫,但是還要安慰文情:“媽媽,爸爸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可是你爸這幾天都是陪着林老的,林老這……”
“爸……”莫離起身看到進來的人,一身的酒氣,她過去將兩人扶住:“爸爸,你們怎麼了。”
文情也過來,她這會兒剛剛把心給放下,兩個男人卻喝的爛醉,文情從警衛員手中接過了楚晟,一把將他推到在沙發上,醉死他好了。
莫離可不捨得將自己爸爸也這麼甩過去,她扶着站不穩的爸爸:“爸爸,爸爸……”她還沒見過爸爸喝這麼多呢,再說了,爸爸什麼時候來的北京他都不知道。
莫離扶着莫雲去了客房,將人放在牀上,莫雲一直在說話,只是莫離聽不清楚,給他脫鞋,讓他睡的舒服一下。
“離離,離離,快走,快走……”
莫離那毛巾給他搽臉,握住他的手:“爸爸,我在家裡,我在家裡。”
好像是聽到了莫離的話,莫雲才安靜了下來,莫離給他擦了擦手臉,才發現爸爸又瘦了好多,她一直不在爸爸身邊,他身邊也沒有一個照顧的人,莫離坐在牀邊,看着爸爸,感到心疼,她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不讓爸爸找新人的伴侶,自己還不能陪在身邊。
“最高聯繫首長。”郊外的山洞中,艾尼爾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苦笑不得,沒想到兜兜轉轉十年,最後還是他們倆面對面。
楚璽也沒有想到他們兩個有朝一日能這樣面對面:“以前國際刑警對你的追捕也是因爲林爺爺對你的幫助你纔可以躲過去。”
“喝,不然呢,你真以爲我是九尾狐嗎。”幾次生死邊緣,不都是別人對自己的援助他才能活下來嗎?
楚璽低罵了一句,一拳打在艾尼爾的臉上:“以前的那些任務也是你他媽的放出來吧。”
艾尼爾承受了這一拳,又打了回去,在外敵存在的情況下,倆人在這裡打的如火如荼,最後都躺在了地上,楚璽喘着氣,不服氣的開口:“你贏了。”一個臥底,遠遠比他這個兵承受的要多的多,“你怎麼會被下追殺令。”
“你知道,黑道總有一個領頭的,即使我們各有各的地盤,那個人也是存在的,周德正那件事我處理不周,讓人起了疑心,林老用自己的命保住了我。”他殺了林老,拿了這個,只要他把這個交到道上,就不會有人在懷疑他,還能有效的揪出一個臥底。
“你能見到大佬?”
艾尼爾搖頭:“這些年就連蘇老都沒有見到過大佬,更不用說我,現在我和蘇欣然平分了蘇老的地盤,更加的沒有資格去見到大佬,蘇欣然還活着你知道了吧。”他說着看向楚璽,這件事他應該是知道的吧。
“剛剛看到。”楚璽有些頭大,事情好像開始慢慢的湊合起來了:“蘇珊那天見的人是蘇欣然,你爲什麼要支開莫離。”
艾尼爾看着外面還在收山的人,摸了摸自己發疼的嘴角:“我本來不想你們牽扯進來,我想着利用蘇珊和蘇欣然合作,但是沒有想到還是不行,吞併了蘇欣然的地盤,我才能進入核心位置。”可是現在,他的直接首長成了楚璽,他們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你不是說過,蘇老也進不去嗎?”即使吞併了蘇欣然的地段,還是沒有用的。
艾尼爾看着楚璽,勾脣微微一笑:“自然不是,你知道,這是一個黑吃黑的世界,我只有吃掉他們,才能達到我先要的。”
楚璽明白這個道理,他是要去得到更多的地盤,才能達到那個權力的中心。
“現在你要怎麼辦,你手裡的東西是假的,你怎麼交代。”
“只要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是假的,他們那些人都不會給臥底解釋的機會,你要做的,就是看好你手裡的東西,那纔是真正要命的東西。”
楚璽挑眉,這點他比他還要清楚:“你身邊除了你還有誰?”
艾尼爾搖頭,臥底這種事情,人多了反而壞事,“你放心,他們懷疑我也只是懷疑我有二心,我是蘇老帶大的,他們不會懷疑我是臥底。”他七歲就跟在蘇老身邊,十歲開始自己出去執行任務,他自己一個人孤獨慣了,不需要別人來幫忙。
“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臥底名單發出去,最近大概你們能清閒一些,他們要處內亂。”艾尼爾說着看到有人過來,向着後面躲了一下:“他們應該也快撤退了,我想對於我的追殺令上面也快收回去了。”
楚璽看着他流血的手臂:“不需要去處理一下嗎?”
艾尼爾指了指他自己:“先管好你自己吧,我想小離兒又該心疼了。”
“艾尼爾……”楚璽臉色變了,管他是不是自己人,肖想自己老婆的人都不行。
艾尼爾微微聳肩:“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你以後真的出了意外,我不介意照顧小離兒一輩子的。”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楚璽一字一頓的開口,他這輩子也休想得到這個機會,莫離是他一個人的,這輩子,下輩子都是他的。
後半夜終於安靜下來了,莫離剛剛睡着就聽到了門響的聲音,她急忙起身,低叫了一聲:“誰?”
楚璽開了燈,莫離看到他手臂上的血跡,急忙從牀上跳了下去,眼睛紅紅的:“老公……”
楚璽走到牀邊坐下休息了一會纔開口:“沒事,皮外傷,包紮一下就好了。”
莫離也沒多想,去給他拿藥箱,然後給他處理被子彈擦傷的傷口。
眼淚一滴滴的掉着,就是沒有哭出聲音來,等她包紮好,楚璽一手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傻丫頭不哭,老公這不是沒事嗎,別哭了,我天亮之前還要回去。”
莫離哭了一會才擡頭看他:“林爺爺死了,爸爸今天喝了好多酒,我好害怕。”
楚璽拍在莫離的背,他自然知道林爺爺死了,他是親眼目睹的,在她頭上吻了一下:“我知道,我都知道。”抱了她一會纔將她放在:“你先休息,我去洗個澡就該回去了。”
莫離看着他進去,呆呆的坐在牀邊,她回來了對自己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她什麼都不多求了,太貪心會被老天收回去的。
楚璽出來,換了一聲軍常服,莫離還坐在牀邊,楚璽過去將她拉到牀上,給她蓋好被子,捏了捏她的小臉:“小肥皂,爺回來你這是不開心呢。”
“纔沒有。”莫離說着又將他抱住,靠在他懷裡怎麼都不放手。
楚璽也沒有放開她:“你睡吧,我等你睡了再走。”
“不能不回去嗎。”莫離悶悶不樂的開口,他還受傷呢。
“小肥皂,虧你還軍人家庭的孩子呢,快點睡覺,不然罰你站軍姿了。”他說着將莫離壓在牀上,讓她睡覺,他不回去是絕對不行啊,在他看來,明天學校絕對還有一場大比武等着自己呢。
莫離大眼眨巴眨巴就是不睡覺,反正她不睡楚璽也不能走,她還在想着要不要把女兒給鬧醒呢。
楚璽無奈,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行了,你快點睡,我是真的有事情不能留下,你在不睡我就走了啊。”
“那你在親我一下我就讓你走。”莫離小手拉着他的衣角撒嬌,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和只小狗似的,楚璽無奈,只能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卻又被莫離拉了回去:“不是那裡啦,你吻我。”
“胡鬧。”自己這吻下去還能走的了嗎,“趕緊睡覺,不然我真打你了。”
莫離纔不管他,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吻了上去,這次換她撬開了他的牙關,一直掠奪,卻在他要反攻的時候猛然將人推開,然後躺下:“好了,你可以走了。”
“妖女。”楚璽說着伸進被子在她屁屁上捏了一把:“我回來在收拾你,快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