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直沒有動靜,等到燕雲茜回頭一看,原來不知何時黨世傑已經靠在不遠處角落的柱子後面睡着了。
唉,雖說世傑哥哥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可要說起來,還是他這種人過得瀟灑。
“我這輩子是做不到了,實在不行,等下輩子,我也做個世傑哥哥這樣的人。”
“得了吧,就感覺你這輩子有多聰明似的。”
燕雲茜聞聲擡頭,還真沒有發現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說話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一直和她不對付的燕流彩。
一想到她,燕雲茜還真就笑了起來:“看樣子你也真是有夠無聊的,躲起來居然還能跟我鬥嘴。”
“切。”燕流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應該是因爲燕雲茜今天讓黨世傑救了她的原因吧,反正這個時候雖然她的心裡還是十分討厭這個死丫頭,卻忍不住的想要和她拌兩句嘴。
“我說死丫頭,你想不想知道,現在大殿裡都在討論些什麼?”燕流彩只是覺得有些氣憤,明明主子纔是太子殿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王爺對他指手畫腳了。
“你什麼意思啊?”燕雲茜還真就聽出來燕流彩這話裡有話。心裡想着,不會是東方墨和皇上之間又產生了什麼紛爭吧?
“你也好奇吧?要不你也過去聽聽?”燕流彩也不是一個安分之人。
不過她這話倒真是挑起了燕雲茜的好奇心:“聽聽就聽聽,反正這會兒也無聊的緊。”
順着廊檐,燕雲茜輕手輕腳朝着大殿門口走去,直到守在大殿門口的兩個侍衛發現了她,才衝着那兩個人嘿嘿一笑,然後停下腳步,整個人靠在了牆壁上。
好在這個時候的建築大都是木質的,離地一米多的地方就是鏤空的窗戶,上面貼着雪白的窗戶紙。
燕雲茜裝着一副無聊的樣子,背靠窗戶,腳底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打着拍子。
大殿門口守着的兩個侍衛也不傻,一早就看到她是隨着太子一起來的,此時見她已經不再上前,便也沒有開口爲難於她。
殊不知燕雲茜的一雙耳朵早就已經支起來了。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太子是一朝之根本,怎麼能夠隨隨便便上陣臨敵呢?”
“陳大人此言差矣,皇兄怎麼就不能上陣臨敵了?”
“沒錯,皇兄身爲太子,身份自然是尊貴無比,可是自古以來,親臨陣地的皇子何其之多。而且在戍邊官兵的眼睛裡,只怕太子的分量要比一般的將軍還要高上許多呢。”
還別說,這一會兒裡面好像還真的是在討論和東方墨有關的話題。
“若是屆時皇兄真的到了前線,兒臣相信,我西境十萬大軍一定會士氣高漲,到時候,我西境大軍給西疆可汗一記狠狠的回擊,來個反敗爲勝,也不是不可能的。”
燕雲茜總算是明白燕流彩方纔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看樣子,這會兒是有人想要拿東方墨當槍使呢。
而顯然燕流彩也想拿她燕雲茜當槍使。
燕雲茜突然笑了起來。她想起一句話,只有沒膽子的人才會想盡一切辦法攀比身邊的人。
而顯然,無論是大殿內的東方宇,還是藏身在自己附近的燕流彩,這兩個傢伙看似不沾邊,居然有着如此的共同點。
可是相比起來,燕雲茜覺得她還是喜歡燕流彩多一點,畢竟這兩個人相比起來,燕流彩纔是自己人嘛。
至於那個東方宇,燕雲茜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人明擺着就是看東方墨百般不順眼。要不然,他又怎麼會先搶了東方墨的未婚妻,現在又鼓動皇上把他支上前線。
只怕這人最終的目的,並不是他嘴上說的那麼冠冕堂。如果燕雲茜猜的沒錯的話,這個東方宇所看上的,應該是太子殿下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地位吧!
只是這個人未免也太好笑了一點,難不成在他的眼睛裡,只要把東方墨給指派出去了,太子這個稱號就能夠輕而易舉的落到他的頭上了嗎?
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啊好不好!
燕雲茜想,如果她是太子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的這個提議,他不就是想要趕走正主,來個鳩佔鵲巢嗎?
可是這一切又哪能那麼讓他如意!他怎麼就能確定,東方墨不會藉此機會一舉成名。
而且,東方墨好歹也是身居儲位多年的人,既然他能身居如此高位多年,並且一直顯得遊刃有餘,難道這一切靠的就僅僅是運氣嗎?
只怕這話有人說,也沒有人會相信啊!
既然東方墨內裡已經固若金湯了,有何不趁此機會,再把外面也給加強一番那?
燕雲茜可是記得,平西王蕭棋手握百萬雄兵,之前蕭棋一直都是東方墨堅實的後盾。可那個時候他的女兒還是太子妃人選,那可是未來要登上皇后寶座而母儀天下的人,同時,也是將要產下東洛王朝未來新君的人。
而如今,當初的太子妃人選卻成了明正言順的賢王妃,如此一來,只怕當初的那一切,也都暗暗有了些新的變化了。
所以燕雲茜覺得,東方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夠示弱,要不然的話,賢王東方宇豈不是輕而易舉的再次蓋過太子的風頭?
“皇上,臣有話說!”即便是身負重傷,又遭受沉重的打擊,可是這件事情關乎國家命脈,平西王又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愛卿身負重傷,有什麼話慢慢說就是,莫要牽動了傷口才是。”皇上心裡再着急,也不置於急於這一刻,更何況他也不想看着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平西王再出什麼意外。
“臣不敢苟同賢王的建議,太子殿下乃是儲君,是我東洛皇朝的根本,又豈能輕易離開朝局,前往西鏡那等兇險之地?請皇上相信臣,臣只需休養兩日,便能即刻起身,只要臣回到西境,鐵律真那個韃子小兒,諒他也翻不起什麼大浪子來。”
“平西王此言差矣!”平西王剛一說完,便受到一個人的反對,而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此番話題的主人公,太子殿下東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