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力恆抱着柳婉兒回來,張媽連忙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誰知這兩人都只是臉紅,什麼也沒有說。
這下可急壞了張媽,一邊追問,一邊跟着進了柳婉兒的房間。
“張媽,你給小小煮點熱湯吧,她肚子痛。”蘇力恆表情有些尷尬,他不知道如何向張媽吐出‘痛經’兩個字。
看柳婉兒慘白的臉,張媽不盡有些擔心:“都痛成這樣了,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啊?”
“去過醫院了,醫生說沒事。”想起剛纔那診所和醫生,蘇力恆再度冒汗。
張媽皺起了眉頭,都難受成這樣了,醫生怎麼能說沒事呢。
“小小,你真的沒事嗎?”
面對張媽的追問,柳婉兒終於開了口,吞吞吐吐道:“張媽,我,我那個來了。”
張媽恍然大悟。
“哎呀,不就痛經嘛,你們兩個也真是的,這有什麼難爲情的,害我白擔心一場。”張媽越來越覺得這兩叔侄相像,一個留學歸來卻看不慣侄女早戀,一個小小年紀吃素唸經,現在兩人連個痛經都羞於出口,“你們真不愧是對叔侄,真像!”
我纔不是她叔叔,蘇力恆在心裡嚷道。
其實我不是他侄女,柳婉兒在心裡暗暗反駁。
“我去給小小弄碗生薑紅糖水,力恆你先照顧她一下。”交代完,張媽便去廚房了。
拉過被子給柳婉兒蓋好:“肚子好一點沒?”
柳婉兒羞澀地點了點頭。
“你,你那個痛應該告訴我的,這樣我就不會帶你去射擊館了。”蘇力恆說得有些艱難,剛纔真的把他尷尬死了,鬧得那麼大,結果卻只是痛經,“好好休息,等活兒喝了生薑紅糖水再把止痛片吃了,這樣肚子就不痛了。”
看着關心自己的蘇力恆,柳婉兒覺得自己好幸運,雖然掉到這陌生的世界,卻遇到了許多痛愛她的人,有少庭哥,有叔叔,還有張媽。
夜裡,紫鵑和輕雲辦完事回到蘇家,發現廚房燈還亮着,進去一看,原來是蘇力恆在煮粥。
“大哥,你在煮什麼粥?”輕雲看着熱氣騰騰的鍋,不盡嚥了咽口水,“有沒有我的份啊?我肚子好餓。”
“肚子餓了出去吃,這是給小小煮的,她晚飯都沒吃。”因爲肚子痛,柳婉兒喝了張媽煮的生薑紅糖水後便睡了,蘇力恆怕她半夜醒來肚子餓,想給她煮點粥,而張媽已經睡下了,所以便自己動手。
“偏心。”輕輕抱怨了一句,看來只能吃泡麪了,輕雲問一旁的紫鵑,“你要不要吃泡麪?”
紫鵑搖了搖了,目光緊盯着蘇力恆忙碌的身影,這還是第一次看他下廚房,卻是爲另一個女人煮粥,紫鵑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大哥,讓我來煮吧。”雖然他所做都是爲了別的女人,但她還是希望能幫他。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紫鵑,要不你幫我煮泡麪吧。”輕雲可不客氣。
“自己煮。”白了他一眼,紫鵑離開了廚房。
“偏心。”怎麼每個人偏心的對象都不是他,輕雲覺得自己是個沒人愛的人,好可憐。
打了一碗煮好的紅棗粥,蘇力恆端到柳婉兒房間裡。
夢裡,柳婉兒看見孃親正坐在她的牀頭,伸出手輕撫她的腹部,那手,好溫暖,肚子的疼痛感也隨之漸漸減弱了。
忽然,孃親的身影越來越淡,柳婉兒想抓住她卻怎麼也動彈不了,想喊她卻怎麼也開不了口,看着孃親漸漸消失,絕望的淚水瘋狂涌落。
“小小,小小。”她聽到有人叫她,不,她不是蘇小小,她是柳婉兒。
“小小,小小。”柳婉兒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見蘇力恆正着急地看着她。
蘇力恆一進房就看見睡夢中的她滿臉的憂傷,流淌的眼淚已浸溼了枕巾,他連忙呼喚她的名字。
見她醒了,蘇力恆鬆了一口氣:“做惡夢了吧,不怕,叔叔在這裡。”
想起夢裡離自己而去的孃親,柳婉兒的眼淚再一次決堤,看得蘇力恆好心痛,將她摟入懷裡,柔聲安慰,直到她停止了抽泣。
“肚子餓了吧,叔叔給你煮了粥,吃一點吧。”
紅棗粥下肚,柳婉兒孤獨的心感覺陣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