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紅星酒樓的甲等房裡,諾大的房間內凌亂不堪,地上到處都是摔碎的酒罈,大大小小的散落了一地,冷風坐在正中央的圓桌旁,單手倒拿一罈上等的女兒紅正仰着脖子拼命的往嘴裡灌,由於喝的太猛,酒水順着脖頸流到衣服裡。
“啪”的一聲,冷風將喝光了的喝壇又一次摔在地上,拍打着桌子醉意朦朧的對外面吼道“小二,拿酒來!”
守在外面的店小二聽了,一臉的苦色,回頭看了身後的房間一眼,轉身下了一樓走到櫃檯前,皺着眉頭指着二樓的方向對酒樓老闆說道“老闆,樓上那位爺已經喝了整整二十壇酒了,還要我給他送,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二十壇?他喝的什麼酒?”酒樓老闆聽到這個數字倒抽一口氣,仰頭看了眼二樓問道。
“最烈的女兒紅”夥計愁眉不展的說道,喝醉酒在酒樓裡撒潑的人經常有,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再被打一頓了。
“嗯,這樣吧,你給他拿一罈普通點的,勁小一點的送進去”想來想去,老闆想出這麼個主意來,可小二卻站着沒動,眼角瞄了眼二樓,爲難的問道“這個能行嗎?,這位爺在咱們這住了很長時間了,他可是位不好惹的主”
“沒事的,他喝了二十壇想必已經有點醉意了,應該不會察覺”老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就這麼定了,你快去拿酒吧”“好吧”小二無奈的轉身去拿酒了。
過了一會,等他拿着一罈普通佳釀剛進冷風的房間,酒樓老闆就在樓下聽到一聲慘叫,緊接着小二的身子就從房間的窗戶飛了出來,直接摔到了樓下,他還沒從驚愕中緩過神來,就聽得冷風暴怒的聲音在房內想起“竟然妄想以次衝好,你們紅星幫就是這樣待客的?拿好酒來,不然我拆了你這酒樓!”
老闆聽了這話,本來嚇的慌亂的心跳的更加兇猛了,一邊擡頭恭敬的對二樓高聲應道“好的,客官,對不起,我馬上派人給您送好酒”,一邊又顫顫微微的走到地中央扶起小二,吩咐其它夥計將受傷的小二扶回去療傷,轉身打算親自去酒窖給冷風拿酒,他可不想再有夥計被無故摔下樓。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這時,傅雨蘿身着一身豔紅色的長裙從外面進來,驚訝的看着被扶出去的小二,扭頭看着老闆問道。
“那個,傅小姐,是這樣的,樓上有位客人一連喝了二十多罈女兒紅,爲免他喝出毛病來,砸了我們的招牌,我讓小二給他送壇普通的酒,誰知他不幹,還把小二從二樓摔下來”礙於傅雨蘿的身份,老闆走上前恭敬的點頭哈腰,並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如實相告。
“磨蹭什麼,快點!”這時二樓再次聽到冷風的催促聲,老闆嚇的一哆嗦,看了一眼冷風的房間,扭頭向傅雨蘿請示“傅小姐,怎麼辦呀,您快給想個辦法吧,要不然出了問題我沒辦法向幫主交待呀?”
這聲音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啊?傅雨蘿擰眉想着,
突然一抹俊邪的身影映入腦海,二樓那熟悉的聲音讓她赫然想起在西域的那個夜晚,心裡一驚,難道是他?當下急忙問老闆“二樓的那個客人姓什麼叫什麼?你知道嗎?”
“嗯?我想想,好像姓冷,具體叫什麼我忘了,他來時有登記,我給您查查”老闆正要轉身查登記薄時,被傅雨蘿叫住了“不用了,準備一罈女兒紅,我給他送上去”
“這,這不行啊小姐,他的武功可不低啊,萬一傷着您我怎麼向傅幫主交待啊?”老闆一臉驚慌,連連擺着手說道,傅立亭的手段他可是知道,萬一他的寶貝女兒在他這酒樓傷了,他可真不好交待了。
“我爹那自我有擔着你怕什麼?快去拿酒來”傅雨蘿沒好氣的白了店老闆一眼,往前走了幾步,一雙媚眼輕挑,仰首望着二樓,看着那抹清絕俊逸的身影映在窗戶上,那熟悉的影子讓她更加確定心裡的判斷,是他,一定是他,他竟然住在紅星酒樓?我真是笨啊,早知道他在這我幹嘛還費那麼多心思打聽他的下落啊?
店老闆見雨蘿非要堅持,也沒辦法,只好親自下了酒窖,過了不一會,酒就拿上來了,傅雨蘿手裡拿着女兒紅,想要即將要見到自己朝思慕想的心上人,嘴角不自覺的上彎,邁着繡腿“蹬蹬蹬”的很快上了二樓。
就在傅雨蘿滿心歡喜的抱着酒罈往二樓來時,房裡的冷風卻對着空空的酒罈發呆,自他回到厲城已經三天了,這三天裡他每天都呆在房間裡,期待着冰清能來找他,也許是他的私心作崇吧,他這次就是不想主動去找她,他倒想看看,如果他不去找她,她會不會先來酒樓找他。
也許有人會笑他想法很幼稚,像小孩子,可是他此時就是想像小孩子那樣任性一回,因爲他心裡很酸,很不是滋味。
冰心她們已經回去了,從她和楊雲口中冰清應該已經知道他回來了,可是他在酒樓裡已經等了整整三天,都沒有等來冰清的身影,他不禁低笑出聲,埋首將額頭抵在桌面上,想着三天前在鐵血門外看到的情景,心再一次無法抵制的痛了起來,好像要生生撕碎了一樣,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從當年冰清第一次上蒼茫山,他就喜歡上她了,愛了她十幾年,疼了她十幾年,寵了她十幾年,現在終於知道她是女兒身了,想着可以好夢重圓了,卻換來如此殘酷的事實,她愛的竟然不是他,想必就在自己黯然傷神的時候,她正和蕭聖濃情蜜意呢!
“拿酒來,快點”越想心裡越煩燥,他用力的甩甩煩悶的腦袋,對着門外大吼,他現在什麼都不願想,一心只想喝酒。
“酒來了,讓您久等了,不好意思”這時,傅雨蘿懷裡抱着一罈酒走了進來,待見到獨自坐在那望着空空的酒罈發呆的冷風時,眼眸一亮,走上前將酒罈穩穩的放在桌上,嬌聲喚道“少主,您要的酒我給您拿來了,您慢用”邊說邊用一雙媚眼偷偷打量着冷風,傳達着愛意的秋波。
冷
風正暗自悲傷呢,忽聽耳邊傳來一聲嬌媚的女聲,扭頭看去,只見傅雨蘿淺笑盈盈的望着她,媚眼如絲,俏麗的容顏因激動而染上一片紅霞。
“你怎麼來了?出去!”冷風只稍稍看了他一眼,便迅速轉身,臉掛寒霜,周身更是冷氣逼人,出口的話也毫不客氣,直接下逐客令。
“少主,我好不容易見到您,您別趕我走,宗主讓我好好照顧您,您可是心情不好?不如讓雨蘿留下來陪您喝酒,解悶怎樣?”雨蘿的說着,不等冷風說什麼,徑直坐在他身邊,拿起桌上的一罈酒仰着脖子就猛灌起來。
“你不要命啦,別喝了,我不需要你陪,你先走吧”冷風一把搶下酒罈,重重的放在桌上。
“少主,您別這樣,我知道心情煩悶時,是最需要有人陪的,您心裡有什麼話,不如跟我講吧,好嗎?”雨蘿好像沒聽到冷風的話一樣,依然厚着臉皮坐在他身邊,嬌聲細語的說着。
見她執意要留下來,冷風也沒心意再管她,便任她獨自坐在那,無視她不停拋來的媚眼,單手執起酒罈抑着脖子不停的喝着,很快一罈酒又見了底。
“我去拿酒,您等着”還沒等冷風開言要酒,傅雨蘿就殷勤的站起來,徑直走到外面,沒過一會就又抱來兩大罈女兒紅放在桌上,抱起其中一罈往嘴裡猛灌了幾口,在冷風驚愕的眼神中重重的放在桌上,擦去嘴角的酒漬,豪爽的說道“少主,喝,俗話說,酒解千愁,今晚我陪你,我們來個一醉方休”
“好,喝!!”一個人在煩悶之時,心靈是極爲脆弱的,這時只要有人陪在他身邊,願意聽他吐訴衷腸,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都會接受。就如此時的冷風,明明知道傅雨蘿接近他另有企圖,可他還是點頭答應了,與她雙雙抱着酒罈對飲起來,只因他心底有着無法排解的苦悶。
聽到冷風同意自己留下來,不再趕她走,傅雨蘿不禁心花怒放起來,嬌豔的紅脣微微上揚,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將桌邊的凳子往冷風身邊拉了拉,一邊和他喝酒猜拳,一邊有意無意的用自己飽滿的酥胸蹭着冷風的手臂。
如果是在冷風清醒的時候,傅雨蘿此時的舉動無疑是在找死,可此時冷風一連二十幾壇酒下肚,已經有些醉意,這樣的男人最經不起勾引,縱然是柳下惠在世,也很難做到坐懷不亂。
“少主,來嘛,再喝一點”見冷風的眼神時不時的飄向自己,雨蘿知道他快上勾了,盈盈一笑,端起酒罈更加賣力的勸酒,她覺得,強大的男人只有在喝醉時纔會迷失自己的本性,冷風也不會例外,她和他已經有了一次男女之事,如果再來幾次,最好是讓自己懷上他的孩子,那她東瀛少主夫人的位子就坐穩了。(她並不知道她已經不能生育的事,要知道非得氣死不可)
“好,喝,喝醉了就不會有煩惱,不會有憂愁,更看不到背叛”冷風醉醺醺的說着,接過雨蘿遞到嘴邊的酒罈又是一陣猛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