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浩野殷勤祈盼着冷風的到來,而冷風那邊,因凝兒的到來,原本冷清的房間頓時熱鬧了起來。
就在今天中午,凝兒一覺醒來,就聽負責保護她安全的胡慶說冷風在練武場暈倒了,當時她聽後,立刻就從牀上坐起來,連午飯也顧不上吃,一路小跑着來到冷風的房間,而此時的冷風正好和浩野以傳音入密在說話,見凝兒來了立即收回內力,躺在牀上裝作剛醒來的樣子,看着進來的凝兒,揉着眼睛坐起來問道“凝兒,你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冷大哥,你沒事吧,聽他們說你在練武場暈倒了?怎麼回事啊?傷口裂開了嗎?”
冷風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沒事的,大夫已經給上過藥了,這點事就把你急成這樣?”“我……”見冷風這麼說,凝兒反倒不知該如何開口了,悄臉微紅,低下頭揪着自己的衣角不發一言,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對一個男子再關心也不能全都擺在明面上。
對於凝兒的心思,精明如冷風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其實早在王家村的時候他就看出凝兒喜歡他,只不過表面上裝作不知道而已,凝兒心思單純,他本不願傷她,但又一想,或許可以藉此試探一下冰清對自己的感情,她是個聰明人,凝兒對自己的感情她肯定能看得出來,她若真對自己有情,在對待自己的態度上必然會與往日有所不同。
冷風的心思凝兒卻是一無所知,她現在心裡滿滿的都是他,若以前只是單純的對他存有一絲好感,而現在通過王家村與冷風的接觸,她早已把一顆少女情懷全系在他身上,雖然她現在對於這種男女之間的感情還弄不明白,但她知道只要有一日不見,她的心就會亂,對他的思念就會更甚,所以,現在只要聽到冷風的一丁點消息,她就顧不得少女的衿持,馬上就想見到他。
正自思索間,冷風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小丫頭,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嗯?”凝兒擡起來,目光正好與冷風含笑的眸子對上,臉頰“騰”的一下又紅了,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看出來,扭過頭小聲說道“沒想什麼?我,冷大哥你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凝兒說完轉身走到桌邊,背對着冷風,深舒一口氣,平復了剛纔緊張的情緒,這纔拿起茶壺倒了杯茶,往牀邊走去。
冷風笑看着她,這丫頭當真可愛的緊,心裡想什麼,一眼就能看透。凝兒走過來,將茶杯放在旁邊,坐在牀上眨着眼睛看着冷風問道“冷大哥?你笑什麼?”冷風一怔,愣了會說道“哦,沒什麼”說完扭頭隔着窗戶向外面看去,只見外面天色暗沉,夕陽開始慢慢自西邊落下,淡紅的雲朵將大地映襯的格外嬌豔,一天的時光已過去大半,黃昏時分已經來臨,估摸着那個大夫應該快來了,可凝兒還在這,得想辦法把她引開。
想到這,仰頭張着口,伸了伸懶腰,對凝兒說道“凝兒,折
騰了一天,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好啊”凝兒答應着點點頭,說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過來”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到凝兒走遠了,冷風下牀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一點縫隙,因他住的是二樓,又位於森羅殿的西北角,而森羅殿則正對大門,所以他只要打開房門就可以清晰的看到大門外的情景,對於鐵血門的往來人員都非常清楚。
一個時辰後,先前給冷風看過傷的張大夫提着藥箱從大門外走了進來,徑直向森羅殿走了進去。冷風垂眸想了一會,回到牀邊暗用內力集於胸口,使之衝破那剛經過上藥的傷口,點點殷紅的鮮血再次涌出,染紅了藍色的衣袍。
但他毫不在意,相反的,這正是他想要的,脣角微勾擡手按在還冒着熱氣的茶杯上,稍一用力向右邊一偏,茶杯順勢掉在地上,滾燙的熱水連同茶葉和杯子碎片灑了一地。“什麼聲音?”這時,樓下負責保護冷風安全的兩個鐵血門殺手聽到動靜,相互對視一眼,暗道不好,忙轉身向閣樓內奔了進來。
聽到腳步聲的冷風,在二人即將進來時,手捂着胸口滿臉痛苦的半倒在地上。“冷大俠,你怎麼了?”這時,兩個殺手剛好從外面進來,看到冷風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頓時大驚失色,其中一人慌忙上前扶着冷風躺在牀上,看着他毫無血色的面孔,扭頭對另一人急聲說道“快,快去找門主,快點”那人忙點頭,疾步往外奔去……
正在森羅殿內和張大夫談話的冰清聽到手下的稟報,大驚之下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瞪着眼睛問道“怎麼回事?傷口不是才上過藥麼?怎麼又裂開了?”手下搖搖頭,氣喘吁吁的說道“屬下也不清楚,我們在樓下只聽到茶杯碎裂的聲音,進去就看到冷大俠倒在地上,傷口處流了好多血”冰清的心瞬間被揪的很緊,悶悶的彷彿要窒息一般,痛的無法呼吸,
他的傷怎麼又裂開了?難道是?她突然想起中午在冷風房裡那個火熱的吻,那讓人臉紅心跳的脣齒相間到現在想起來,她的心口仍然狂跳不已。大夫說他情緒不能撥動太大,難道?是那個吻?還是自己決然離開,又一次傷了他的心,才導致他的傷口再次復發。
不管怎樣,都是她害了他,想到這,轉身對早已從座位上站起來的張大夫急聲說道“大夫,這樣,你先隨我給師兄看看,隨後再去地牢吧”張大夫點了點頭,跟着冰清走出大殿。
他是鐵血門的常客,平日裡經常爲受傷的殺手治療各種內傷外患,名義上是厲城一家小診所的大夫,實際上真正的身份是鐵血門的影衛,利用給人看病的便利負責爲鐵血門蒐集各種情報,以便獲得被殺之人的第一手資料,他的身份極其隱秘,在鐵血門內只有冰清和初一知道,若有事也是夜裡暗中聯繫,白日裡從不主
動過來,別人只知道他是常來鐵血門看病的大夫,對他的身份卻是一無所知,但他對鐵血門的事卻很清楚,此刻見冰清如此心急,便知道兩人必定關係匪淺,當下不敢怠慢,跟在冰清後面疾步來到西閣樓。
一進門就見冷風面無血色的躺在牀上已然陷入昏迷,地上幾滴鮮血觸目驚心,牀邊站着那個守門的殺手,見冰清進來,忙上前單膝跪地,行禮道“門主”冰清看了他一眼,自他身邊走過,來到牀邊,看着冷風那被病魔折磨的憔悴模樣,心好似被利刃割據着,痛的快要失去知覺,
轉身忙對張濤說道“大夫,你看……”張濤點點頭,提着藥箱來到牀前,坐在牀邊手搭在冷風腕上,給他號完脈後,什麼也沒說,起身揭開被子,解開冷風的衣服仔細查看他的傷,只見原本上好藥的傷口再次裂開,整個胸膛都腫了起來,傷口更是血肉模糊,看得冰清一陣揪心,眉宇間顯出少許心疼之色,轉眸看着張濤,問道“大夫,傷口如何?嚴重嗎?”
江濤搖搖頭,將被子蓋上,嘆口氣說道“很麻煩,他的傷本來就是毒鏢所致,不但傷口極深,又遭劇毒侵蝕,即使驅了毒,傷口也很難恢復,再加上一天之內已繃開兩次,導致傷口處出現大量淤血,不好處理呀?”冰清的心立馬提了起來,雙眸泛紅,焦急的問道“可有好的辦法,若用上本門最好的活血丹,可管用?”
張濤點點頭,尋思片刻說道“管用是管用,不過重在休息,這次上藥之後,切記不可亂動,若傷口再繃開,那就麻煩了”冰清點點頭,神色凝重起來“嗯,我會注意的”說完轉身對那個守門的殺手說道“你去藥堂找那裡的管事將本門上好的活血丹拿來”那人點頭應是,轉身出了閣樓,只一會兒工夫,就拿着一個白色的藥瓶走進來遞給冰清,冰清接過對他說道“你下去吧”那人應聲退了出去,關上房門後,屋子裡除了躺在牀上的冷風就只剩下冰清和張濤了。
冰清將藥瓶遞給張濤,張濤扭頭四下裡看了看,從瓶子裡取出兩枚白色的藥丸,用力捏的粉碎,揭開被子幫冷風灑在傷口上,白色的藥粉經過鮮血迅速滲透肌膚,使原本不斷往外流的鮮血迅速凝固,裂開的傷口也開始慢慢回攏,看着不再那麼猙獰恐怖。
冰清心裡的石頭這才落了地,等張濤將傷口包紮好後才和他一起走出房間,回頭看了看房門,低聲對張濤說道“辛苦了,你先出去找初一,他會帶你去地牢,那有個人受了內傷,你去給他仔細看看,有什麼異常立刻告訴我”“是”張濤說完提着藥箱轉身下了閣樓,往森羅殿走去。
冰清轉身回到房間裡,見冷風還在昏迷中尚未甦醒,蒼白的面孔,凌亂的髮絲,這樣虛弱的他緊緊揪着她的心。玉手輕移撫上他完美的俊顏,這樣一張足以傾倒萬人的臉此刻卻憔悴的讓人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