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正低頭在街面上走,街道上繁華的車水馬龍更是將她的落寞無盡放大。
曾經廣告大屏幕上她的海報已經被撤下來換成安然的照片。
熟悉的瑪莎拉蒂停在文婧身邊,車窗搖下來露出安然半張臉。
安然帶着墨鏡,文婧看不到安然現在的表情,不過就看安然看都沒看自己的樣子,也知道她並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
“上車。”安然冷聲說道,語氣當中有太多的不耐煩。
“什麼意思?”文婧後退一步,對安然的戒備不言而喻。
安然摘掉墨鏡,一雙眼睛寫滿了不屑。“你以爲我願意讓你上車?陸琛要見你,上車。”
剛剛不是還說不見自己?難道上流社會的人翻臉都比翻書還快?
文婧將信將疑的拉開安然的車門坐上車。
一路無話,安然將車重新開回陸琛公司樓下。
這次前臺迎賓甚至連問都沒問一下就將安然和文婧放了進去。
文婧跟在安然的身後接受公司內員工奇異的模樣洗禮,心中難受異常。
這算是什麼?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
安然一直走在前面,她推開陸琛辦公室的門,文婧的視線越過安然肩頭落在那道正坐在辦公桌前全神貫注工作的男人身上。
他一點都沒變,五官深邃冷硬,遠遠的就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生人勿進的氣息,將人拒之千里紫外。
陸琛擡頭。“來了?”他的目光看着前方並沒有焦點,文婧也不知道他是在看着誰。
應該是看着安然吧,文靜理所當然的這樣想。
“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問津有話要說。”陸琛再次說道。
文婧暗暗吃驚。
安然眼中閃過一抹受傷,但是還是保持她一貫的風度默默走出陸琛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瞬間只剩下安然和陸琛兩個人,安然將陸琛看着,來找陸琛之前已經醞釀好了要說的話都哽在了喉嚨處。
“怎麼?來找我沒事情要說嗎?”陸琛雙腿交疊在一起,好整以暇的將文婧看着,好像是在用上屬在對下屬說話的語氣。
“那天的事情,只有你和知道真相,我希望你能夠站出來替我澄清。”
“你怎麼這麼確定我會幫助你?”陸琛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眼中的輕蔑已經溢於言表。
“所以我來問你會不會幫我。”陸琛的羞辱對於文婧來說猶如我萬箭穿心,但是隻要一想到爲了給自己開工作室方寒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文婧就沒了脾氣。
不管怎麼樣,工作室一定要開起來,不能讓方寒爲自己的努力都變成打水漂。
陸琛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文婧的面前,伸出一隻手挑起文婧的下頜,強迫文婧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嗎?”陸琛問。
“哪裡過分?”不明白陸琛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需要我的時候就對我說做陌生人吧,互不打擾,好,我答應了做你的陌生人,可是你呢?每次需要我的時候都會想起我,文婧,在你的心
心裡我是不是很好利用啊。”他面目表情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珠心。
文婧伸手撥開陸琛的手。
“這件事情到底是誰指使的我想你比我還要清楚,你未婚妻做的事情難道你這個未婚夫不應該買單嗎?難道你不覺得自己也很過分嗎?”文婧反脣相譏,氣氛瞬間變的緊張,就好像武器已經填滿了火藥,隨時隨地蓄勢待發。
“那是安然的事情,不如你去找安然替你澄清好了。”陸琛攤了攤手用一副與我何干的表情面對文婧。
文婧接下來的話猛地被哽在喉嚨處,張了張嘴只覺得噎得慌,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就說你幫不幫我吧。”她好像真的沒有和陸琛談判的條件。
安然要陷害自己,就算是追究法律責任也沒有陸琛任何的關係。
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文婧咬了咬嘴脣,莫名的委屈席上心頭。
“好處呢?”陸琛攤手。
文婧愣住。
“求人可不是一句話的事,誰也不喜歡做賠本的買賣,更何況我還是個生意人。”陸琛笑笑,薄涼了時光。
文婧深吸一口氣。
“你想要什麼?”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然這樣吧,文婧,你以後每求我一次,就陪我一夜,伺候的我開心了,我就幫你,你看怎麼樣?”陸琛俯身在文婧的耳邊輕聲說道,表情曖昧聲線誘惑。
他滾燙的呼吸落在文婧的身上讓文婧情不自禁的繃緊身軀。
“陸總難道不怕自己的未婚妻吃醋嗎?”文婧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這就不在你的擔心範圍內了。”陸琛伸手去拉扯文婧身上的拉鎖。
文婧忙抓住陸琛作怪的手。“除了這個條件,換一個。”
陸琛緩緩直起腰來,面露掃興。
“那就便宜你這一次吧,給我的婚禮當伴娘。”陸琛興致缺缺的說道。
這不是羞辱又是什麼?讓前妻在自己的婚禮上當自己的伴娘,恐怕除了陸琛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出這種事情了吧。
“你知道你有多過分嗎?”文婧咬牙切齒。
“和某人比起來還是太嫩。”陸琛笑,明眸皓齒卻那麼的刺眼。
“好,我答應,我也希望你可以說道做到。”不想再糾纏,自虐這種事情還是適可而止來的好一些,不然她懷疑自己一定會瘋掉。
文婧轉身就走,關上門的前一刻,辦公室內傳來陸琛的聲音。
“下次在遇見這樣的事情可就沒有那麼便宜了。”
辦公室的門關上,文婧從安然的身邊擦肩而過,文婧站住腳步。
“陸琛說以後遇見麻煩找他的話,作爲條件交換,我要陪他一夜。”
安然暗自攥緊拳頭,面部那從容不迫的模樣已經有了龜裂的痕跡。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意思你下次要算計我的時候想一想,我會不會來找陸琛幫忙。”
文婧冷笑一聲信步從安然身邊離開,看都沒看一眼正在顫抖的安然。
剛剛走
出寫字樓,文婧忽然虛脫的塌下腰板,在耍狠這方面她還是照比經驗豐富的安然差了一大截,要不是因爲她本身就是一個演員,她真懷疑自己會破功。
從陸琛的公司出來,文婧直接回到劇組,告訴方寒事情已經解決了之後,文婧回到房間休息。
陸琛的辦事速度一直都信得過,是一夜之間,關於文靜拍攝三級片的報道都已經下架,網絡上全部都是一些給文婧道歉的道歉信。
大抵都是認錯了人,那女人只是一個和文婧長的十分相像的人而不是文婧。
雖然文婧知道媒體說的都不是事實,但是這樣的解釋顯然比說出事實更能讓人舒服一點。
他是在顧慮自己的尊嚴還是隻是因爲這樣做比較省事?
這個問題糾纏了文婧沒有多久,文婧就已經一門心思的投入到拍攝當中,那些莫須有的是慶都已經被她拋之腦後。
也許是因爲那天她在的陸琛辦公室對安然的威脅起到了一定作用,文婧着實過了一段比較安生的日子。
直到這天,文婧的手機提醒跳出來陸琛和安然的婚禮。
文婧坐在牀上看着手機屏幕的提示錄久久不能回神。
生平第一次,她想做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就吧她答應的那件事情當成是放屁吧,她實在是不想出現在陸琛的婚禮上,更何況是要給他們兩個人當伴娘。
她是什麼樣的身份,衆目睽睽之下又該如何自出。
小玉端着一杯牛奶走進來。
“文婧姐你幹嘛呢,怎麼坐在那裡一直在愣神。”將溫熱的牛奶放到文婧的手中,小玉在文婧的身邊坐下來。
“今天是陸琛和安然的婚禮了。”文婧緩緩說道,不知是想逃避還是怎麼的,她的胸口好像壓了一個大石頭帶着她每次喘息都開始變的困難。
“捨不得了?”小玉偏頭問。
文婧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小玉的目光竟然這麼的具有穿透性,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她好像要將她所有的想法都參透一般。
“我之前讓陸琛幫我解決三級片的事情,作爲交換條件,我答應在他的婚禮上坐她的伴娘。“文婧對小玉解釋。
“如果不喜歡就算是去當伴娘也無所謂,我倒不覺得你是一個看重逼人眼光的人。”一語中的,所有的保護層都因爲小玉的這一句話而中了一箭,向着四面八方蔓延着龜裂,逐漸剝落下來。
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終於被晾曬在陽光之下,溼漉漉的已經返潮。
小玉的手忽然搭上文婧的肩膀。“文婧姐,如果真的喜歡,爲什麼不給彼此一個機會呢?距離婚禮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好好想想你要的是什麼,就算是槍婚,也不遲啊,說不定還能轟轟烈烈的火一把呢。”
小玉臨了對着文婧渣渣眼睛離開。
看着小玉離開的背影文婧有些無奈的勾起嘴角。
可是那個人註定不是自己的良人該怎麼辦呢?
理想和現實的落差就是如此的巨大,她明明嚮往着安定的生活,卻遇上這麼一個不安定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