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穎揚起了耀眼的笑容,慢走的走到龍殤的面前,癡迷的看着他的臉,踮起腳,將自己的脣湊到他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龍殤,金朵兒現在很不好吧,我告訴你,就是我設計的她,我給她喝了帶藥的紅酒,我將她騙到房間,又將陸錦雲算計過去,我就是讓她身敗名裂,受盡苦楚,心痛麼?這些,都是爲了報復你……”
龍殤的雙眸中閃過殺意,渾身僵硬着,他想要爆發,想要掐死身邊這個女人,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淡然的笑了起來,伸手摸着她的臉。
“趙穎,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可是我對你真的沒有感覺,在我的心裡只是把你當成妹妹,你恨我也好,怪我也罷,就算爲了這個來報復我,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感情的事情,我真的無法勉強。對不起。”
龍殤說完,將趙穎推離自己的身邊,真誠的對她道歉。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趙家小叔覺得自己的臉色火辣辣的,他現在終於知道,他這個侄女爲什麼要陷害金朵兒,感情是因爲對龍殤求愛不成,遷怒人家外甥女。
而顧家的人也憤怒的看向趙穎,本來他們對她將顧欣當槍使這件事情,就充滿了不滿。
現在聽見龍殤這樣說,瞬間明白了原來是因爲她自己求愛不成,遷怒人家的外甥女,算計了人家。可是你算計也不算什麼,可恨的是既然在自己女兒的訂婚宴上,算計女兒的未婚夫。
又想到她在電腦室說的那一切,想來也是打着將他們顧家當成槍使的主意,心中的憤怒更大的,看着趙穎的目光不善了起來,趙家小叔看到這一幕,心中苦笑了起來,他這個侄女,算是闖了大禍了。
“顧總,我龍殤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清楚,今天的事情,明眼人也都清楚,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如果我龍殤要做的話,不會毀了顧家的酒店保安系統,我要做的事……恐怕……”
龍殤說道這裡,微微笑了起來,可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他要做,會直接對趙家,顧家的人這一刻,相信這件事情不是龍殤做的,可是會是誰呢?
“趙三少。”龍殤轉頭看向趙家小叔,淡淡的說道:“今天這件事情,我不想追究,算我還了趙穎的一份情,我外甥女今天身體不舒服,一直在裡面休息,我不需要有人打擾,你們的事情,自己隨便解決,我們金家今天只是來賀喜的。”
說道這裡,將手中的煙仍在了地方:“請帖是你們發的,我們不是不請自來,來到這之後,我們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如果,你們再什麼事情,都牽扯到金家……”
龍殤沒有說完,而是很魅惑的笑了起來,眉頭輕輕的挑起。
“是我們不對,打擾了朵兒休息,龍殤幫我和我姑父道歉,需要什麼直接叫服務員,系統被毀,我要下去忙了,招待不週,不要在意。”顧父馬上笑着說道。
“好說。”龍殤淡笑的回到,然後轉身看向趙家小叔:“找三少,聽說趙家大小姐交友廣泛,帶了很多朋友進來,各行各業的都有,顧總也說了他們要忙了,恐怕很難招待的那麼周到,不如你出面招待一下吧?
當然,如果你沒空,我願意代勞。”
趙家小叔皺起了眉頭,明白了龍殤這是讓他處理了趙穎找來的那些記者,這個不用龍殤說,他也會去辦,除非他們趙家真的想要和金家爲敵,否則,他們不會讓任何不利的消息傳出去。
“好。龍大少,幫我像金老爺子問好,我們一會就要先走一步了,有時間,我再一起聚。”
龍殤點點頭:“好。”
趙家小叔,對龍殤又笑了笑,然後又和顧父等人告辭,這才拉着不情不願的趙穎離開,回到了休息室,他趴在趙家老爺子的耳邊,小聲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趙老爺子的怒氣好懸沒有壓住,狠狠的瞪了一眼趙穎,接着擺手讓趙家小叔出去,趙家小叔明白這是讓他處理那些記者,轉身出去了,大約一個小時,趙家小叔走了進來,對老爺子點點頭。
趙老爺子鬆了口氣,帶着大兒媳,小兒子和孫女,與顧老爺子告辭,顧老爺子看來也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還是微笑的挽留了幾句,就送他們出去了。
之後,本來打算在A市停留幾天的趙老爺子,連夜帶着趙家幾人坐私人飛機回到了趙家,回去後,他直接以雷霆的手段,掐斷了趙穎在娛樂圈的一切行程,將她軟禁在趙家,不許出去。
趙家離開後,莫家也有自己的渠道,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莫總覺得他們再留下來也沒有必要了,也告辭離開了,因爲莫巧然和顧欣還有金朵兒的關係,所以她留了下來,陸長宏和莫田琪因爲現在與顧家是兒女親家,這時候不好直接走,留下來,幫忙招呼沒走的客人。
現在訂婚宴已經接近尾聲了,大家看到莫家和趙家先後都走了,敏銳的猜到了一定發生了什麼,識相的告辭走了,反應慢的,看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反應過來了,所以很快,留下的客人走了七七八八。
王繆南見狀,找到了金洋,詢問他們什麼時候走,卻被金洋冷着臉告訴他,讓他先回到王家,看住王夢囈,她和金雲等人一會就到。
王繆南見她的臉色,又看金雲的臉色也不好,心中一顫,就知道一定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答應的走下去,看到王夢囈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帶着王家等人離開了。
人走的差不多了,金雲看看還在熟睡的金朵兒說道:“朵兒看樣子一半會醒不過來,我們也先走吧,你抱着她。”金雲最後一句,是指着陸司凜說的。
“好。”這件事情,陸司凜喜歡做,想了想,讓手下找來了一個毛毯,將金朵兒包好,才抱起她,對金雲三人點點頭,然後一起走了出去。
他們沒有和顧家的人告辭,因爲他們想顧家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和他們告辭。
上了車子後,陸司凜讓金朵兒在他的懷裡躺的舒服些,才說道:“金老爺子,我們是先回金家別墅,還是先去王家。”
金雲想了想:“去王家。”
那個私生女做的小動作,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前沒有動她,是因爲他不想和一個晚輩計較,再者沒有那個繼女會和後母關係好的,小來小去的,他不想跟着計較。
可是這次,她既然敢直接對朵兒下手,不,應該說上一次,新婚入錯房的事情,她就參與了,看來他對她,太心軟了。
“好。”龍殤坐在司機的位置,點點頭,發動車子前往王家。
車子絕塵而去,在他們車子發動之後,酒店的一個死角中,陸姍姍慢慢的走了出來。
她目光悲傷的看着遠處的車子,裡面滿是深深的不解。
她告訴陸司凜這件事情,就是想要他阻止,可是爲什麼他選擇的卻是另外一條路,爲了他的私心,他選擇傷害了金朵兒,傷害了她哥陸錦雲。
“怎麼?你在傷心?”突然,在她的身邊傳來了一個陰冷的男聲。
陸姍姍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可是隨後,又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我這樣沒心沒肺的人,怎麼可能傷心呢?”
說完玩世不恭的笑着轉過身,看着站在她身邊的男子。
男子大約三十多歲,頭髮是過耳的刀削髮,上面有着一條條的白髮,不知道是特意染的,還是天生的,他體型偏瘦,整張臉很平凡,一身黑色的皮褲皮衣,像是要將他隱藏在黑暗之中。
這個男人不帥,沒有龍殤的氣勢,沒有陸司凜的冷,也沒有顧笛的溫柔,但是他的身上充滿了血腥味,不錯,是血的味道,就算你站在很遠,只要看見他,第一眼想到的就是鮮血。
男人對上陸姍姍玩世不恭的笑容,臉上閃過不屑,慢慢的走近她,詭異的一笑:“陸姍姍,你整日帶着這張面具,累不累?爲什麼不將我對你做的一切,告訴陸司凜,或者你父親陸長宏呢?”
陸姍姍收起了笑容,看着男人:“霍安林,你爲什麼就不可以收手了,我所受的這一切,難道還不夠麼?”
“陸姍姍,當初爲了你,我答應了五年不找他們報仇,現在,時間過去了,我父母的悲劇,我一定要他們嚐嚐,我讓他們受到報應。”男人冰冷的說道。
“爲了仇恨,你情願給那個女人做男人中的一個,爲了仇恨,你情願加入那個組織,爲了仇恨,你還能放棄什麼?霍安林,收手吧,我知道我爸爸媽媽罪孽深重,可是陸司凜呢?他是你同母異父的弟弟,我哥陸錦雲是無辜的,你放過他們吧。”
陸姍姍懇求到。
“不可能,陸姍姍,你說他們無辜,我卻不那麼看,如果沒有陸司凜,我母親不會被困在陸家,如果沒有陸錦雲,我母親就不會被他們活活的逼死。
你知道麼?我母親死後,我父親多痛苦,他帶着我母親的骨灰,就從樓上跳了下去,從此,我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這一切的悲劇都是你父母造成的。”男人大聲的喊道。
“我知道,可是逝者已逝啊,上一輩子的恩怨,爲什麼非要我們來償還呢?”陸姍姍拉住他的手,痛苦的說道。
男人一把甩開她的手,轉頭冷冷的看着她:“陸姍姍,你還有資格碰我麼?你自己多髒,你不知道麼?你爲什麼就不去死呢?你還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麼?到底還想看見什麼。”
陸姍姍看着他無情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我爲什麼要死,我髒?我有什麼髒的,我只是享受了不同的男人而已,只准你們男人三妻四妾,風 流快 活麼?我們女人也可以。
霍安林,你既然不肯放手,那麼,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們之間的戰鬥,馬上就可以開始了。”
男人笑了:“陸姍姍,憑你在國外,建立的那個小集團,還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你指着你大哥的暗月,還是你們陸家的陸氏?我承認,商場,我無法和他們比擬,可是我的辦法,從來都不是光明正大的。”
男人說完,轉身離開,獨留陸姍姍一個人站在街邊。
陸姍姍閉上眼睛,任由淚水落下來,許久,她又堅強的笑了起來,轉身向那個男人相反的方向離開。
任何人,都知道陸家有個女兒,是個奇葩,因爲好玩,和不同的開房,生活糜 爛不堪。可是,他們卻誰也想不到,這個不堪的女孩,其實只是上一輩子恩怨下的一個犧牲品。
她因爲父母造下的孽,受着如同地獄般的痛苦和煎熬,她想要化解,想要她的家人不再被仇恨所困,可是她回來了,卻發現,她所要保護的人,心中都帶着不可化解的恨。
如果,有心有肺,註定要傷心裂肺,那麼,她陸姍姍,從此只做一個,沒心沒肺的陸家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