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在好奇她跟李凌然的關係吧,莫曉竹垂着頭,就象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直看着李凌然的鞋跟走,突的,他停住了,可她還沒反應過來,“嘭”的一聲悶響,她的額頭撞到了他的下巴上,驚慌的擡頭,他正微笑的俯視着她,修長的手落在了她的額頭上,“疼嗎?”
“不……不疼。”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是怎麼了,她也沒做什麼壞事呀,幹嗎怕別人的眼光呢,不怕。
他的手輕輕的揉了一下她有些微紅的額頭,這才放下,然後牽起她的手,只走了兩步就按着她坐在了一個位置上,“坐這兒等我,我去買早餐。”
“好。”
他去買了,她安靜的坐在那裡看着他的背影,被人照顧的感覺真好,以前,他也是這樣的一直的照顧她吧。
很快的,他買了早餐回來,牛奶,油條,還有一盤署片,兩根烤火腿,“吃吧。”他把她的那一份推到她面前,莫曉竹纔要吃,手機卻響了起來,下意識的低頭看過去,居然是水君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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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接,真的不想接。
可,她纔要按斷,就有短信發了過來。
不想要看的,可是,即使沒打開,她也能看到短信最上一行的字。
“出來,我會帶你去見孩子們……”後面的,她看不到了,手指急忙的按下去打開那條短信,後面緊接着的是一句,“我在醫院的大門口,兩分鐘內你若是不出來,以後,就別想見到薇薇和強強了。”
只掃了一眼,她就站了起來,“凌然,我有急事要先離開了,我先走了,再見。”
“曉竹,什麼事那麼急?”李凌然按住了她的手,擔心的問道。
“是薇薇和強強,他說要帶我去見薇薇和強強。”
“誰?”
“水君御。”
“曉竹,別去,他……”
“爲什麼?”
“不去不行嗎?”他看着她的眼睛,只想留住她。
“不行,我要見薇薇和強強,對不起,謝謝你的早餐。”說完,她從他的手下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飛奔出醫院的食堂,腦子裡都是薇薇和強強的小臉,她是那麼的想見他們。
幾乎是用飛的衝出了醫院的大門,果然在大門的一側看到了水君御的那部黑色的拉風的蘭博基尼,他也看到了她,“曉曉,我在這兒。”
她跑過去,一邊彎身坐進他的車裡,一邊向他道:“薇薇和強強在哪兒?”
“先上車再說。”他沉聲道,看不到他超墨下的眼睛,可她知道他在看着她。
想見孩子們的心讓莫曉竹想也不想的就坐好在了他的車裡,身子才坐穩,一旁,男人已傾身過來,“你……幹嗎?”她一慌,就要避過他俯過來的身體。
男人卻一停,隨手拉起她座位上的安全帶,“喏,給你係安全帶。”
她鬆了一口氣,表情不自然的看着他,卻不敢說話,離他太近了,近的,都能看清楚他超墨下的疤,想到他與木少離打
架時他的反常,她什麼也沒有說,其實,她很想問,可是又怕問了他會誤會,不管有多擔心,也不管曾經有發生過什麼,可是媽媽就是橫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那是一堵厚厚的牆,讓她根本無法逾越。
“咔”,安全帶繫好了,他直起身,不疾不徐的啓動了車子,他的目光直視着車前方,卻在這時開口了,“曉竹,爲什麼要去那家寺院?”他不信她是真的要隨木少離去求什麼姻緣籤的。
莫曉竹抿了抿脣,“我想請菩薩保佑孩子們快點回來。”
果然,就跟他想的一模一樣。
瞭然的一笑,“曉竹,你信命嗎?”
她搖搖頭,她只信她自己,可是,在遍找孩子們找不到的時候,她纔會想着要去寺院給孩子們祈福。
“可我信。”
“什麼?”她懵懵的,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還記得馨園嗎?”他輕聲問,目光迷離的望着車窗外。
“嗯,記得。”她點點頭,好奇他怎麼會提起那個地方。
“第一次在馨園遇到你的時候,我以爲你是小姐呢,呵呵,你坐在我身上,然後就吻上了我,那一刻,明明是以爲你是小姐,可我居然想也不想的就抱起了你,也是那一晚,我認定了你,所以,你才懷了薇薇和強強,曉竹,那一晚,就是我和你的命,你懂嗎?”
她搖搖頭,什麼也不記得了。
“只是一次相見,就註定了你是我的女人,曉竹,你不能不承認這個。”手一捶方向盤,“如果你記起來了那一晚,你一定不會象現在這樣對我的,之前,你就沒有。”
她還是搖頭,“可我媽……”
“我說都說了,你媽是自殺,不關我的事,你懂不懂?其實,你該怪的是你爸爸莫凌生,是他自殺了才連帶的讓你媽媽也自殺了,曉竹,你清醒一下好不好?”
他說得,似乎有些道理,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的臉上因激動而泛起的微紅,她低聲道:“你叫我來就是要說這個?”不是說要帶她去見薇薇和強強嗎?可薇薇和強強根本不見,就只有他在一直的說個不停。
“還有,去寺院前我發過誓的,我要呆足七七四十九天,如果這四十九天我忍住了沒有離寺而一直沒有見到你,那麼,我就再也不會糾纏你,從此,把你遺忘,可,你卻在最後一天之前的晚上到了我的世界,只差一晚,你懂嗎?曉竹,這是命,是上天在告訴我,你終是我的人,所以,我不會放過你的。”
七七四十九天,那是他的決定,而她,卻在最後一天出現了也擾亂了他的心。
“你說的,都是真的?”有一瞬,她動心了,看着他的側臉,想起在小衚衕裡他救起自己時的畫面,她的心真的動了。
“當然是,我不騙你,我真的在那裡呆到了第四十九天,然後,你出現了,然後,你昏倒了,然後,我抱着你離開了寺院,都是爲你……”目光還是悠悠的望着車前方,可他的心卻都在她的身上,“曉竹,你說吧,你要怎麼纔不會恨我
?”
那樣滿帶蒼傷的聲音,他真的愛她嗎?
雖然記憶裡屬於他的並不多,可是,每一次都足以讓她感覺到驚心動魄。
“我媽媽說,讓我把莫鬆建起來,讓莫鬆回覆到以往最鼎盛的時期,還有……”接下來關於他的事情,她卻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卻不想,他居然接着她的話說了下去,“還有就是要毀了那個害你爸爸和莫氏的人,是不是?”
她還沒說,他已經猜了個正着,輕輕的一點頭,“是的。”
“好,我那自己毀了水氏,我把水氏的一切都轉到你的名下。”他想也不想的說道,“這樣,總可以了吧?”現在,他真的已經明白當初她爲什麼要誘着他高價的標到那塊地了,可是,他聽着,卻不後悔也不生氣,這就是因爲愛嗎?
愛有時候,真的很神奇。
“不,我不需要別人的舍予,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拿回本該屬於莫鬆的一切,水君御,我和你,除了孩子們,我不想再有什麼聯繫了,他們在哪兒?請你帶我去見他們。”
“除了我的命,我把我的一切都還給你,也不行嗎?”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可卻是豁出去了,他突然間發現,沒有了她在身邊,那麼活着也變成了無趣,自從她以爲自己得了絕症而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他才知道,原來她在他心底裡已經是那麼的重要了。
根本,離不開。
她是他的癮。
他要鎖住她。
否則,活着也了無意義。
只是分開了一天而已,他卻覺得恍若隔世,所以,安風通知他她回到了李凌然的醫院時,他立刻開車趕了過來,只想,帶她回自己的身邊,只是,他使了一個小手腕,可若不說是薇薇和強強,她又怎麼會出現會來見他呢?
不會的,他太瞭解她了。
心,在跳。
她的腦子裡不住的閃過他的面容,還有媽媽死去時的血腥,那畫面,太殘忍了。
從小她就與媽媽相依爲命,有媽媽,纔有她。
她可以對任何人無情,卻唯獨不能是媽媽。
咬了咬牙,她沉聲道,“不行。”
車子裡,一下子靜了下來,那份靜,帶着窒息的味道讓莫曉竹只覺連呼吸都困難了。
車子疾駛在T市的馬路上,水君御一直都沒有說話。
那樣深沉的臉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她以爲車子會一直一直的開下去,卻不想,很快的,她看到了路兩邊熟悉的建築,就要到她上班的那幢寫字樓了,一個轉彎,擡頭望過去,她甚至能看到寫字樓倒數第二層自己的公司所在的位置了。
車子,徐徐停下,他隨手按開了車門,然後輕聲道:“對不起,我騙了你,我還沒找到孩子們,你,下車吧。”
他的聲音真的很輕很輕,可,卻讓她的心突的一沉,還坐在位置上的她忽的不想動了,“水水……”一出口,她就是極自然的喚出了他的這個稱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