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爺。”那吼聲把司機嚇得聲音都顫了,急忙的加了油門啓動了車子。
車,還沒駛出警察局,莫曉竹的頭突的被一扳,男人的兩手緊扣着她的臉,緊接着,木少離的吻如鋪天蓋地般的落了下來,他吻着她的脣,再是她的丁香,吮得重重的,彷彿要將她的吸進他的身體裡一樣,“嗚……”一個吃痛,莫曉竹下意識的低呼了起來。
脣上,卻又被用力的一咬,立刻加重了原本就有的痛,這一痛讓她痛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好痛,痛得彷彿脣被木少離咬下來了一樣。
一股血腥味開始瀰漫在鼻間,她以爲是她的脣流血了,可是,當男人如過電了般的倏的鬆開了她時,她才發現那血是沿着她的鼻子流下來的,手抹抹脣,只是有些腫了,並沒有出血。
“曉曉……”木少離一下子驚呆了,先是愣怔了足有兩秒鐘,然後突然間的一把擁住了她,“曉曉,你沒事吧。”
那麼慌亂的聲音,彷彿她要死了似的。
他終於肯說話了,肯理她了,莫曉竹忘記了痛,手從靠背上的紙抽裡抽了一張紙一邊擦着鼻間流出的血,一邊擰了一個小長條紙條準備塞進鼻子裡,“沒事,鼻子出血罷了,你不要告訴我你沒見過吧?”
緊摟着她的男人的手臂這才略略的鬆了一些,卻還是緊張的掃視着她的臉,“曉曉,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呀。”她沒啥的,只是心口跳得厲害,是在害怕他一會兒再提起她去警察局的事,還有,就是怕他再吻她。
“那就好那就好,老陳,快點開,開去醫院。”
“撲哧”,莫曉竹笑了,也緩解了之前車裡緊張的氣氛。
“笑什麼?”她這一笑,男人才想起之前的事又冷沉了一張臉。
“不過是鼻血罷了,瞧你緊張的,我沒事的。”即使木少離陰沉着臉,她也知道,他是真的在關心她,她流鼻血,他卻好象嚇壞了。
木少離有些不自在的先是冷哼了一聲,然後,忽的一捏她的鼻子,就在她就要沒了呼吸的時候,他才鬆開了手,沒好氣的道:“以後,沒有李院長的允許,你不許走出醫院。”
“凌然他又不理我,連我的電話都不接,哼哼。”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在打什麼啞謎,她可是知道李凌然有打電話給木少離,可是,卻不接她的電話,每次打過去都告訴她他在關機。
有關那麼久嗎?
又或者是換了號碼?
卻,連她也不告訴了?
“我昨兒個聽刑院長說了,說凌然這一兩天就要回來了,到時候,隨你見他。”
“那他的病呢?”她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李凌然的病。
“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他那個人,總是神神秘秘的,他若是不想你知道,你想盡辦法也沒用。”車子駛遠了警察局,木少了原本的一張臭臉也好些了,莫曉竹鬆了口氣,只希望他不要追究她來警察局這事,她也是受人所求,想到水君御吸毒
,想到自己曾經答應過水君御等他出來要陪他戒毒的,可現在,看木少離這樣子,她還能陪水君御去戒毒嗎?
只怕以後她會被看死了。
正沉思着,耳邊傳來木少離手機的鈴聲,他這才鬆開她的身體,拿出手機,不耐煩的瞟了一眼,隨即接起,“什麼事?”
“……”
“你確定?”
“是的。”
“丫的……”木少離罵了一句粗語,然後猛的一手捶向車子的靠背,“他居然跟我玩陰的。”頓了頓,又道:“先別理會,等我到了再說。”
電話放下了,他卻有點坐立不安的感覺,“曉曉,我有急事,一會兒到醫院你自己進去,再不許出來了,聽見沒?”
她巴不得他不跟來,她現在最怕與木少離獨處了,到時候,他再問起她去見水君御的事,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微微的點頭,“嗯。”
木少離捉住了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裡,手指撫摸着她的手背,撫了很久,才嘆息了一聲道:“曉曉,你是我妻子了,你知道嗎?”
那聲妻子,讓她的心一顫,她如何不知道,明明是他強迫她的,可現在,她卻擺脫不了這個身份了,“少離,對不起。”
“以後,別了,行嗎?”
以爲會有很難聽的抱怨,可是沒有,他這樣的話語更近似於哀求,這讓莫曉竹真的不好意思了,其實,她寧願他打她罵她,可是沒有,他就只是這樣的請求她不要再與水君御往來了。
這一刻,她還能怎樣,輕輕的點頭,“對不起,再不會了。”
再不會了,這四個字的聲音很輕很輕,可是,壓在她心底的時候卻是那麼的沉重,她此時給木少離的承諾,就是對水君御的承諾的背叛。
如果水君御真出來了,真去了醫院,那她,又要怎麼面對水君御?
可,當感受到木少離如炬的目光時,她也只能給他一次承諾,給他一次安心。
那一條去醫院的路突的變得尤其的漫長了,坐在他身邊她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眼看着就要到了,她擡頭看着車窗外,車裡靜了許久了,那靜卻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腰上一緊,男人的手輕輕一帶,讓她不由自主的就靠在了他的身上,木少離的脣輕貼上了她的額頭,“乖乖的呆在醫院,我處理好了事情就來。”
“嗯。”她臉紅了半邊,甚至有點不習慣他這樣有司機在場的時候親吻她,即使是額頭,也讓她有些慌。
車子,停在了醫院的玻璃大門前,木少離一歪身替她推開了車門,“去吧,晚上我帶好吃的給你。”
“少離……”他居然什麼埋怨的話也沒說,下車的那一剎那,她鼻子一酸,回頭看着他,此時的他也正看着她,“嗯?”
莫曉竹抿了抿脣,剛剛這一路上她一直在想他遇到了什麼急事,不知爲什麼,有一種感覺告訴她,這事一定跟水君御有關,所以,她怎麼也放心不下,“
少離,你們,別鬥了,好不好?”她突然間發現自己在這兩個男人中間就象是三明治中間的配料,隨時都有被擠出來或者被擠扁的可能,有一瞬間,她甚至在想,如果他們兩個一直鬥下去,那她不如一走了之,從此一了百了,也是在這一刻,她才反應過來,其實自己不想傷水君御的心,也不想傷木少離的心。
何時,她變得如此的優柔寡斷了。
可是,剛剛腦子裡一閃而過的真的是這些思想,是讓她自己都感覺詫異的思想。
“怎麼,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他?”
瞧,又來了。
她沒有回答木少離,轉身推開了玻璃門,便要走進去,身後,木少離的車門依然還開着,就在人來人往的大門前,他居然衝着她大聲的喊道:“你倒是說說,你是擔心他,還是擔心我?”
腳步,越走越快,如果可以,她想捂住耳朵,她不要回答,真的不要回答這個問題,那是一個她根本回答不了的問題。
喜歡與愛,其實,都很重要。
莫曉竹几乎是用衝的衝進電梯的,粗喘着站進去,隨手就按上了電梯門,轉頭時才發現電梯裡幾乎人滿爲患,而且,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這個最後進來的人,彷彿都在猜測着她剛剛爲什麼跑得那麼快那麼慌張似的。
從底樓到她所在的樓層,人在一個個的減少,最終,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終於到了,莫曉竹微垂着頭,快步的走向自己的病房,護士站裡幾個護士剛好都背對着她的方向,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回來了,經過那裡的時候,她聽到一個護士道:“真是奇怪了,那一批體檢的人的血全都不見了,居然是一整批,你說,這有沒有可能是哪傢俬人醫院的血庫缺血了,所以,纔想到了這樣下三濫的辦法。”
“可不是嗎,我也覺得很有這個可能,幸虧,那些血該檢驗的已經檢驗完了,不然,再告訴病人要抽一次血他們一定會覺得奇怪極了。”
“可不是,這世道呀,怪事天天有,行啦,都去工作吧,這事到此爲止,誰也別提了,都安心工作。”
說着說着,護士們就分散開來準備去工作了,莫曉竹停了下來,轉頭的功夫,正好一個護士看到了她,“木太太,你回來了呀,木先生一直打電話找你,他找到你沒有?”醫院裡的人一點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所以,小護士關切的隨口問道。
莫曉竹迎上去,她扯過了那個護士出離了護士站,然後站到走廊的一角,儘可能壓低聲的道:“你剛剛說什麼?醫院裡血庫丟血了?我聽你們說是體檢病人的,是不是我那一批的?”
“這……”小護士支吾了,手絞着衣角,半晌才道:“上面不讓說,對不起呀。”說完,一轉身就風一樣的跑了。
一句上面不讓說,一句對不起,讓莫曉竹立刻就明白了,丟了的血一定是她那一批的,不知爲什麼,知道了這些,她心裡‘咯噔’一跳,怎麼會那麼巧,偏就是她那一批病人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