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成,若是這樣我就放心了。”李凌然的臉上舒展開來笑容,“不然,我還擔心呢。”
沒事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她說着,就爬了起來,他急忙扶着她把腿移到了牀邊,然後下了地,“我去取尿液了,一會兒拿去檢查,若是,你不要告訴他,不要讓他知道,好嗎?”她一邊穿着鞋子一邊低聲的囑咐李凌然。
“好。”李凌然鬆開了她的手,由着她進了洗手間,他是院長,自然可以給她最好的住院條件,站在牀前想到她嗜睡的原因,他痛苦的搖了搖頭,如果她懷了孩子,那這孩子一定是水君御的,她心裡終究還是隻有那個男人,以至於任誰也無法頂替水君御在她心裡的位置。
他讓她離開水君御,她一定恨死他了吧?
可,莫家的事絕對與水君御有關,他查過了,不會錯的,便是因爲如此,他才藉着元潤青的理由讓她離開了水君御。
可,現在她又有可能懷上了水君御的孩子,這要怎麼辦?
木然的看着洗手間的方向,李凌然的心第一次的亂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可,他只想莫曉竹少受些傷害?
會嗎?
他不知道。
可他,會盡力。
莫曉竹出來了。
他聽到了兩串腳步聲,一串是莫曉竹的,另一串應該是水君御的,此時的水君御正朝着病房走來,只要他推開門,就能看到莫曉竹手中盛着尿液的尿杯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李凌然飛快的衝到莫曉竹的身前,一伸手,“給我。”
“啊?什麼?”
“他要進來了,尿液給我。”
莫曉竹漲紅了臉,可她,真的不想讓水君御發現,急忙的把尿杯遞給李凌然,此時,門正好打開,水君御走了進來,李凌然飛快的以袖口遮住了尿杯,“水先生,正好你回來了,曉曉醒了,你照顧她一下,院裡找我,我去處理一下事情,很快就回來了。”
“哦,那你去吧,你要是忙,這裡就不用過來了,我會照顧曉曉的。”
不是說要放棄她了嗎?在她提起‘曉竹’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說過要放過她了,現在,他又後悔了?
她真是看不透水君御了。
“好,那我先出去了,空了再過來,曉曉要注意休息,上午會有醫生來查房的。”
“嗯。”莫曉竹走向病牀,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水君御迎了上來,手上是兩個食盒,“曉曉,餓了吧,吃點粥,我纔去買的。”
她點點頭,還真是餓了,若是真懷了,她這肚子裡的小傢伙一定是個貪吃鬼。
瞧她,明明還沒有確定是不是懷了呢,可她此刻就惦上了這小傢伙了。
水君御打開了食盒,粥端到她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就要喂她,她有些不好意了,“我自己吃吧。”
“不行,你住院了,我餵你。”
“我又沒病,只是容易睡罷了,吃完了,等醫生來查房沒什麼事我們就離開吧。”李凌然臨出去的時候親自交
待了會有醫生來查房的,那他一定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她相信李凌然。
“先檢查了再說,快吃。”他就是要喂她,說什麼也不肯把勺子給她。
拿他沒轍了,“水君御,你不是放過我了嗎?爲什麼現在還這樣?你走吧,我們這樣子一起不好。”
“有什麼不好?”他依然故我的把粥送到她的脣邊,“吃……”
她閉着嘴,“我自己來,你有妻子,我有少離,我們,真的不該在一起的。”說起木少離,她纔想起強強,想起她應該打個電話的,“我的手機呢?”
“幹嗎?要打給誰?”
“不用你管,快拿給我。”他一定知道她手機在哪兒。
“放心,已經通知木少離和強強了,你安心住院,什麼也別想。”
“你跟他們說我病了?”
“沒。”
“那你怎麼說?”
“說你回華翔上班了,要上夜班,我怕強強擔心你。”
她鬆了一口氣,可是上夜班白天也要回去呀,“我還是再打個電話吧,不然,他們會起疑心的。”
“強強不會的,要是起疑也是木少離,莫曉曉,你就那麼放不下他?”
他又來了,“水水,你真正愛着的女人是那個叫曉竹的女人,你又不愛我,又何必與我糾纏呢。”才隔了一天而已,他有必要這樣出爾反爾嗎?
“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擔心,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放棄城西那塊地,你就做我一個月的女人的,我有錄音的。”
她的臉漲紅了,是的,在馨園的那晚她的確說過,提起那晚,她又想起了他胸口的傷,“傷好了?”這也太快了吧,才兩天呀。
“沒,該換藥了,你吃好了粥幫我換藥。”
“水先生,這是醫院,到處都有醫生和護士,你找他們比我這個業餘的強太多了,你找別人吧。”她無語了,有時候,他就象是一個任性的孩子一樣,讓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你不給我換也沒關係,反正已經兩天沒換了,我也無所謂。”
“什麼?你說什麼?兩天沒換藥了?”那這樣是不是說他身上的傷口還是她之前包紮的?
“嗯,是的。”
那麼深的傷口,那豈不是要出膿了?
莫曉竹張口吃下他送到她脣邊的粥,一口又一口,只想快點吃完,很快的,一盒粥就在兩個人的配合下幾分鐘就吃完了,眼看着他又要拿另一個食盒,她道:“我吃飽了,不餓了,你坐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好。”他聽話的真的坐在了她的牀邊。
“把外套脫了。”
“你幫我脫。”病房裡沒有外人,他如幽潭般的黑眸看着她的眼睛輕聲道。
“你自己脫。”瞧着他這根本就是無賴,她纔不要給他脫。
“疼。”
簡單一個字,完了,她心軟了,伸手就去解他的衣釦,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卻,真的怕他疼了,想到他剛剛喂自己吃粥,那每一個動作都會扯痛到傷口吧?
這男人,真是瘋了。
脫了他的外套,裡面居然還有一件厚厚的背心,他舉起手臂配合她的脫衣動作,當脫下他的背心時,那背心裡面都是血。
紅紅的一灘血漬襯在上面,“你穿這個就是爲了不讓血滲出去?”只看了一眼,她就明白了他的目的。
“嗯,我不想別人知道這傷。”
卻,偏要讓她知道,還要她替他換藥。
紗布上看起來還是她打的那個結,他真的沒過換藥,這男人,找死嗎?
一點一點的解着紗布,血紅的水流出來,沿着他的肌膚滑到小腹上,觸目驚心。
終於,解下了紗布,露出裡面帶着血紅的肉色,已經有些感染了。
“水君御,你不知道疼嗎?不知道傷口不處理就好不了嗎?”她對他真的無語了。
“你給我換藥我就換,你不給我換我就不換。”
這是什麼邏輯,敢情他還賴上他了,“水君御,我不是你的私人醫生,也不是你的什麼人。”
“我不管,反正你不給我換我就不換。”
她皺眉,他還真是能說到做到,兩天都沒換藥了,下了地,去取了藥,親自的替他換了,她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都很輕,可她知道他一定很疼,這般皮肉的疼痛沒有誰比她更知道了,她植了多少次的皮呀,真的很痛苦,每次若不是打麻藥挺過植皮的過程,她根本捱不過來。
可,她給他換藥的時候,他一聲也不哼,就彷彿她這不是在換藥,而是在替他洗着胸口一樣,上了藥,纏好了紗布,打了一個漂亮的結,身子一歪,她靠在了枕頭上,真乏了,“我想睡會兒。”又想睡了,明明才醒過來沒多久的,可是吃了熱的粥,又經過這一折騰,她又想睡了。
“睡吧,我守着你,醫生來了我叫你。”
“好。”反正有他,更有李凌然,她真的想睡,那便睡了。
可,莫曉竹只睡了一會兒就被吵醒了,“曉曉,醫生來查房了,你醒醒。”
感覺到一隻手在搖着她的手臂,她緩緩張開眼睛,果然,有醫生和護士到了她的病房,看到她醒了,水君御站了起來向那爲首的醫生道:“她最近一直嗜睡,說睡就睡着了,請問醫生這可能是什麼病呢?”
醫生掃了她一眼,“多久了?”
“也沒多久,半個多月吧。”她小心翼翼的說道,只怕水君御會想到她懷孕上面去,也不知道李凌然給她尿檢的結果如何,所以,她只能是當作自己真的懷孕了來對待,這樣才以防萬一。
醫生拿出聽診器聽了聽她心脈,然後道:“是內分泌失調,我開些藥給她吃一下過一陣子這症狀就會消失了。”
“不用打針也不用再做其它的檢查了?”水君御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嗯,是這樣的。”
“那好,謝謝醫生。”知道她應該是沒事了,他笑了。
“我說不用住院吧,你瞧,我什麼事也沒有,你們大題小作把我送進來,這不是讓人笑話我嗎?”她跳下牀,開始整理衣服準備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