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看着沈晨逸的肆無忌憚,張倩有多少次想給鄭志勳說明,可她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她不知道說了,沈晨逸會怎麼對她,她曾聽說過沈晨逸打傷柳州林的事,

沈晨逸這個週末又被沈可欣給拉了過去,可他自己知道,他沒有拒絕過沈可欣,

“大小姐,今天又有什麼活動呢!”沈晨逸開車不望回頭問問她,

“今天你做主了,我也不知道,”沈可欣沒心情的說了句,

“呦,這可把我給難住了,”沈晨逸笑了笑,

“哎!那邊風景不錯,我們過去坐坐,”沈可欣指着遠處一小亭子,

“是,大小姐,”沈晨逸停下車,

兩人坐了下來,

“城哥,我可以問你個事嗎?”沈可欣望着他,

“可以,問吧!”

“我……我我,”沈可欣有些不好意思,

“沈大小姐,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我上次說要替冰芳姐姐照顧你,我想做……你你……你女朋友,可以嗎?”

沈晨逸聽完愣住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從冰芳離開後,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絕望,他本來就分不清跟沈可欣的關係,現在被沈可欣這麼一問,他更不知道了,

“你怎麼了,不行嗎?還是……你還想着冰芳,”沈可欣見他不回答,

“可欣,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那你喜歡我嗎?”

沈晨逸沒有說話,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呵!你不用回答我了,我知道了,只要你喜歡我就好了,”沈可欣開心的笑了起來,

“可是,可欣,……”

“哎!你別說話,這次我替你做主了,我們的關係就這麼定了,”

沈晨逸望着天真的她,他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手機的短信鈴聲響了,他纔回過神來,掏出手機,看了看,

“晨逸,你那邊情況怎麼樣,怎麼這麼久了,沒聽你帶任何消息回來,”來信息者是鄭微,

他輕輕的點了點,“我帶過來的毒品沒去交貨,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把夏姨送到秦醫生那裡了,我收集的證據也差不多了,這段時間裡,秦醫生幫了我不少忙,”鄭微回覆道,

“我媽身體還好吧!鄭老爺那邊是什麼情況,”

“你去那麼久都沒有消息回來,我爸前幾天說要親自過來一趟,我讓夏姨裝病,把他留下來了,”

“我現在該怎麼做,”

“就保持這樣,不要讓張倩聯繫我爸,我會加快速度把這邊搞定,”

“你要小心點,”

“鄭城哥,你怎麼了,誰的信息,”可欣看他玩弄了半天手機,

“沒什麼!可欣,我答應你做我女朋友,但你不要過問我太多事,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告訴我的事情,”沈晨逸望着她,

“嗯!”她乖巧的點了點頭,

“對了,我讓秦醫生檢查了一下夏姨的記憶,秦醫生說夏姨的失憶是一種選擇性的失憶,醫學上沒有辦法醫治,他讓我問問你,你知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遇到過什麼事,有沒有什麼對她很重要的人,”鄭微信息追問着,

“認識她那年我五歲,她到孤兒院前就已經失憶了,這些我一點都不知道,”

“那她這麼多年來有沒有什麼異常反應呢!”

“我七歲那年,進入鄭家時,她看見夫人的時有些頭暈,就這些,怎麼了,”

“秦醫生說或許有些事物,有些人,可以激起她的回憶,可這要在她失憶之前的地方,”

“是嗎?我真不知道這些,”

“沒關係,你忙吧!我會照顧好夏姨,去報案之前我還會再跟你聯繫,”

沈晨逸望着手機上自己的影子,心裡暗自想道,“我是人還是鬼,我在做些什麼?”

“城哥,”沈可欣輕輕叫了聲,

“哦!可欣,我今天有點事,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送你回家,”沈晨逸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可欣只好慢慢跟了過去,

轉眼就是星期天了,李建明和高玉晴早已在學校門口等待了,

“爸爸和媽媽已經來了,我要怎麼做,”李佳樂遠遠望着父母親,

“佳樂,你怎麼不走了,”姚詩媛走到她身邊,

“沒什麼?詩媛,我有點東西忘在寢室了,你陪我回去拿可以嗎?”佳樂緊張的笑了笑,

“哦!好吧!”詩媛也笑了笑,

“佳樂,”兩人剛轉身就被叫住了,

“爸,媽,”佳樂轉身看了看已經來到身後的父母,

“她就是你朋友姚詩媛啊!”高玉晴驚訝的打量着姚詩媛,

“嗯!”佳樂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哦!詩媛,這是我爸媽,”

“叔叔阿姨好!”詩媛笑了笑,

“哦!你好!”高玉晴也笑了笑,

“佳樂,你看我們過來了,怎麼也得表示一下,帶上詩媛,我們去吃個飯吧!”李建明望着女兒,

“爸,詩媛說她今天有急事要回家,吃飯就改天吧!”佳樂笑了笑,

“急事,什麼急事,我什麼時候跟你說的,”詩媛莫名其妙的望着她,

“你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呀!你……”佳樂緊張的拉了拉詩媛,

“你看看你這孩子,就知道貪玩,不說了,走,這頓飯我請了,你們的事改天又說,”高玉晴指責着女兒,拉着詩媛就要走,

“叔叔阿姨,吃飯我就不去了,我家離這裡有些遠,在耽擱等會就回不了家了,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詩媛笑着拒絕了,

“好吧!那改天讓佳樂帶你來家裡玩,”高玉晴笑了笑,

“好,那我先走了,”詩媛轉身離開了,

“爸媽,我去寢室拿點東西,”佳樂也轉身離開了,

“老婆,看來畢月華沒有說謊,這姚詩媛跟當年的夏美嫺真的一模一樣,怎麼會這麼巧,”李建明望望高玉晴,

“如果她真是高小辛,那當年的那個死嬰又是誰,是我親自將小辛抱去小樹林丟掉的,怎麼可能,”高玉晴望着前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建明心裡暗自想道,“如果她的高小辛,我又多了一件事,我要把公司搞到手,不但要幹掉那個老妖婆和這個死婆娘,我還有除掉這個黃毛丫頭,”

“建明,你在想什麼呢!”高玉晴拉了拉他,

“我……我我……我在想怎麼證明她就是高小辛,”李建明慌里慌張的回過神來,

“我有辦法,”高玉晴笑了起來,

“什麼辦法,”

“你還記得當年小辛出生時天志說的話嗎?”

“記得,他說小辛長相和夏美嫺一樣,還說連胎記都生得一模一樣,怎麼了,”

“對,我們只要知道姚詩媛的身上有沒有和夏美嫺一樣的胎記,如果有就是,沒有就不是,”

“可我們怎麼知道她有沒有胎記,”

“這事就叫佳樂幫我們,她們是同學,好朋友,又住在一起,讓佳樂在她換衣服的時候看看就知道了,”

“好,就這麼定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商量好了,轉身就離開了,

……

“小姐,我回來了,”小月走進屋裡,

“怎麼樣,有什麼動靜嗎?”鄭微擡起頭來望着她,

“老爺是沒什麼動靜,倒是夫人有些生氣,”小月走近她身邊,

“我媽,”鄭微望着她,“她怎麼了,生什麼氣呢!”

“也沒什麼,就是夫人覺得老爺對她的關心不夠多,她覺得老爺對夏姨的關心比她多,”

“也是,自從夏姨來我家那天起,爸要嘛就不在家,要嘛就找夏姨,很少跟媽在一起,這也不怪她,”

“小姐啊!有個問題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問吧!”

“老爺既然對夏姨有那個意思,爲什麼他不跟夫人說明,把她討進門做二房呢!老爺不是很想有個兒子可以繼承他的財產嗎?”

“這事我爸有跟我媽提過,但我媽沒有同意,只是答應了他不會爲難夏姨跟沈晨逸,”

“我還是不太明白,老爺不是一家之主嗎?爲什麼……”

“小月,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可以告訴你,”鄭微打斷了她的話,“我爸十歲就到我媽家裡做小工,十五歲就喜歡上我媽,我外公外婆很不喜歡我爸,一直到我爸二十歲那年,我媽以死相逼,我外公外婆才答應了他們的婚事,後來,我外公外婆不在了,我爸才接手他們的公司,這段感情對我爸來說是很重要的,家裡什麼事都可以讓我爸做主,唯一這件事,是我媽做主,”

“原來是這樣啊!”

“好了,現在你的疑問也解開了,該幹嘛去就幹嘛去吧,”

“是,小姐,我現在去醫院那邊看看夏姨,”

“小月,”她剛走出兩步就被鄭微叫住了,“記住,做什麼事都要小心加小心,不要出錯,”

“是,小姐,小月記住了,”小月應聲出去了,

“你找我,”林彪走到他身後,停了停,

“坐吧!”沈晨逸指了指對面的位子,

林彪走過去,坐了下來,

“知道我叫你來做什麼嗎?”

“不知道,”

“你進鄭家有多久了,”

“快二十年了,”

“鄭志勳對你還不錯吧!”

“還好,他是老闆,我是員工,關係就這樣,”

“如果我現在給你一百萬,讓你離開鄭家,你願意嗎?”

“呵!鄭少爺,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還記得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嗎?是你把我和夏姨帶進鄭家的,”

“少爺,我只是奉命行事,我……”

“我沒怪你,因爲你當時的一個眼神,我知道你不願帶走我,”

“眼神,我不太明白,”

“你們把我拉進雨中,我媽衝出來拉住我的那一刻,你的心軟了,從你的眼神裡我看到了你善良的一面,”沈晨逸回憶着那晚的一點一滴,

“可我還是把你帶走了,還多嘴順便帶走了夏姨,不然,夏姨今天就不會在鄭家了,”

“那是你以爲她是我親生母親,”

“不,我知道她不是你母親,”

“什麼?”沈晨逸聽了,愣住了,“你知道她不是我親生母親,”

“對,”

“那你一定知道是誰讓鄭志勳帶走我的,”

“我說了,你信嗎?”

“誰,”

“吳玫琪,”

“吳玫琪是誰?”

“沈立軍的妻子,不,說清楚點,是他的後妻,”

“誰的妻子?”沈晨逸驚訝的瞪大雙眼,

“我帶你去個地方,”林彪站了起來,

沈晨逸跟了過去,

“還記得這裡嗎?”林彪停下車,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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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沈晨逸望望四周,

“來,過來,”林彪帶着他走到一顆大樹下,“十五年前,這裡本來沒有這棵樹,帶走你的時候,我看夏姨時,我的心似乎被一把刀插進去了,我無意中將一顆種子扔掉了,當時我沒有在意,可是第二年我路過這裡,發現了這棵小樹苗,我內心過不去,我每年都會打一萬塊錢給一個老頭,讓他幫忙照顧這棵幼苗,他答應了,一直到五年前,他走了,這棵樹也長這麼大了,”

“你做這些,說這些,是想告訴我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做這些是爲了什麼?或許是我太自私,想讓自己內心好過一點吧!”

“其實,你不想這樣做,”

“沒有,我沒想過離開,我也沒想過我想不想這樣做,”

林彪突然在樹旁邊蹲了下來,順手撿起一根樹支,在地上挖起來,

“你在做什麼?”沈晨逸好奇的問道,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他舉起手裡的東西笑了笑,“這是你的,還給你,”

“這是什麼?”

“這是我十五年前從吳玫琪的身上偷來的,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把你賣給鄭志勳,也是她告訴我夏姨不是你媽媽的,”

“這給我有什麼用,”

“這條項鍊是十五年前從美國進入中國市場的第一條,也是唯一一條,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都可以值不少錢,”

“我……”

“其實,你剛纔讓我離開鄭家時,我就知道你要做什麼了,我也明白,現在是告訴你真像的時候了,就因爲我當年的一個眼神,你不想我被抓走,”

“製造毒品是死刑,”

“我知道,我支持你,我會離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也不會要你一分錢,你的心意我領了,”

“我想你幫我,”

“放心吧!張倩和柳州林我去搞定,”

“嗯!”

“回去吧!”

兩人對望了一下,林彪笑了笑,“這次堵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