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吱聲,沒一會兒功夫,就被鄧老大拉到了那幾乎每天都給她送一大束玫瑰花的宋老闆跟前:“宋老闆人,您看,我把桐桐給你們帶來了!”
宋老闆聞聲笑着擡起頭來,一擡眸,他不由得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驚豔,他就知道這女人長相不俗,然而,卻沒想卸了妝的她面容卻是如此的清純精緻。
看到他眼底的那抹驚豔之色,鄧老大頓時心花怒放,他壓着那怪聲怪氣的嗓音說道:“你們好好玩啊---”說完後,一笑,就轉身離開了。
“來,桐桐,到這裡坐。”宋老闆往裡挪了挪,拍拍身邊的位置。
桐桐衝他嫣然一笑,舉步走過去--猷-
她一坐下來,宋老闆的手就扶上了她的腰枝,她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即,她轉過臉來,衝着宋老闆又是嫵媚一笑,隨即一臉豪爽地端起宋老闆喝過的那杯酒,望着他笑道:“來,宋老闆,我謝謝您的捧場,這一杯,我就幹了。”
整個舞廳音樂震耳欲聾,她撥高了音量。說完這話,她一仰臉,整杯啤酒就咕嚕咕嚕地灌下肚。
“宋總!您看桐桐小姐多豪爽,您送的玫瑰花值了。”宋老闆身邊的一位男士一臉諂媚地說道蕖。
宋老闆聽了,呵呵直笑,他是這個羣都夜總會的熟客了,經常過來這裡放鬆,這個桐桐第一次出現在舞場中央之時,他就被她吸引住了。
與一旁的幾名高佻的舞女相比,這女人身段較爲嬌小,然而身段卻非常的誘人,嬌小玲瓏卻又性感嫵媚,加上她那動人的舞姿、那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的顧盼生姿;然而這些都不足以讓他傾倒,他是看到了這女人風情萬種背後的一絲冷然,一個舞女身上,能看到冷然,這勾起了他作爲男人征服欲。
“來,宋老闆,我敬你一杯。”桐桐給他斟了滿滿的一杯酒,宋老闆笑着接過杯子,垂眸偷偷瞄了一眼她那緊身衣勾勒出來的暴脹上圍,提議道:“我們喝一杯交杯酒可好。”
他話音剛落,桐桐一雙美雙眸含嗔地拉過他的手,伸手繞過他的手臂,眯着眼睛望着他,她這動作算是給足了宋老闆面子,宋老闆大爲高興,兩人將這杯交杯酒一飲而盡;宋老闆一手搭在桐桐的肩膀上,對着她說道:
“來,桐桐,給你介紹一名帥哥,寧海成!”說話間,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名年輕男子:“這可是我的得力助手,年紀輕輕的就已經將我公司旗下的一個極重要部門管理得有聲有色,當仁不讓的青年才俊。”
桐桐望過去,不由得愣了一下,與宋老闆身旁的那位一臉諂媚的男人不同,這個寧海成一臉的冰冷,那一本正經的模樣顯得與這個舞廳的氣氛格格不入。
她掃了這男子一眼之後,轉過臉來對着宋老闆說道:“宋老闆,我看您這位得力助手似乎對桐桐不是很滿意呢,要不我給他介紹我的另一位好姐妹過來陪陪他。”
“那敢情好!”宋老闆呵呵直笑。
那名姓寧的男子聞言,趕緊推辭說道:“宋總,不用了不用了。”但桐桐卻不依,她轉身離開了宋老闆的懷抱,蹬着那高細的高跟鞋走開了,沒一會功夫,就領着一位身段豐滿的高佻女郎走了過來。
兩個女人坐在三個男人中間,左右逢源不停地勸酒,宋老闆玩得盡興,從錢包掏出兩張百元大鈔,塞進桐桐那誘人的乳溝中。
一旁的女人見狀,臉上閃過一絲羨慕之色,她端起杯子來,給身旁一直不吱聲也不喝酒的男人勸酒道:“寧先生,您也喝一杯吧,誰來夜總會不喝酒的。”
寧海成接過來,應付式的喝了一口氣,目光卻越過身邊不停獻媚的女人,望着那名叫桐桐的女人。
桐桐垂眼看了一眼胸口的那兩張百元大鈔,臉上非但不惱,還嬌媚地衝着宋老闆一笑,更加殷勤地給宋老闆勸酒,最後,趁着宋老闆不注意的時候,伸手將乳溝上的百元大鈔抽出來,偷偷塞入口袋內。
寧海成將這一幕看在眼底,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女人也太賤了,爲了錢如此踐踏作爲女性的尊嚴,真替生她、養她的父母感到難過。
整個舞廳的音樂震得人耳朵生痛,舞臺的燈光不停地閃動着,耀得人眼睛生花,然而身處其中的人卻渾然不覺,在這裡吶喊着、舞動着四肢---醉生夢死。
見懷中的女人眸色迷離,宋老闆覺得時機成熟了,不由得在女人耳畔說了一句話,女人聽了,卻不依地掙扎了一下,用那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宋老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跟客人出外場的。”
她這話一出,宋老闆的臉上的笑容立時就僵住了,這已經是這女人第二次拒絕自己了,這讓他的臉面有些掛不住。
桐桐見他不高興了,趕緊端着起一杯酒:“來,宋老闆,我自罰一杯向你道歉。”說完這話,她仰頭將杯啤酒一飲而盡,可剛一喝完,她突然間臉色一變,捧着肚子就衝了出去---
坐在宋老闆跟前一臉諂媚的老劉見狀,不由得不滿地說道:“宋總,這桐桐也太不識相了,一個酒女裝什麼清高呀。”
宋老闆一臉若有所思地伸手摸了摸下巴,不甚在意地說道:“這只不過是她的一種手段擺了,欲擒故縱,既然她喜歡這樣矯揉造作,我就陪她玩一玩。”
老劉聞言,這才瞭然,他望着宋老闆,口中發出一陣奸笑聲。
鄧老大大搖大擺地走進女衛生間,就聽得裡頭傳來一陣嘔吐聲音,他不由得湊上去,拍了拍門:“桐桐,你還要在廁所呆多久,趕緊出來,宋老闆在等着你呢。”
裡頭傳來一陣沖水的聲音,下一刻,門被推了開來,桐桐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裡,她酒量其實很差,每回陪客人喝過酒之後,她都得在廁所內扣喉催吐,這個方式還是好多年前她跟一個喜歡減肥的女子身上學的,也多虧了這一招,才讓她在這個每日與酒精打交道的夜總會生存下來。
這會,肚裡的啤酒已經大部分吐出來了,可她神智還是有幾分渾渾噩噩的,看了鄧老大一眼,她腳步不穩地走出來。
“走吧,宋老闆跟我說了,想帶你出去。”鄧老大伸手去拉她的手,卻被她揮了開去:“不去,當初我進來之前可是跟你們簽好合同,絕不陪客人外出的,我下班時間到了,要走了。”
說完這話,她毫不留情,推開鄧老大,搖搖晃晃地就往休息間走去。
吃了一鱉的鄧老大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一張本就娘腔腔的臉孔變得有幾分扭曲---臭娘們,既然當婊-子就休想立牌坊。
他正欲追上去,在中途卻被一個酒女攔住了:“鄧老大,二樓有個客人在鬧事呢,您快上去看看吧。”
“等一下,我等一下過去。”他快步衝入舞廳後臺的休息室,裡頭早已經不見人影了。
夜色中的會城,街中冷冷清清的,行人廖廖無幾,一名女子從娛樂城走出來,她懷中抱着一束鮮紅的玫瑰花,搖搖晃晃地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着。一邊一着,一邊將頭上頂着那個長長的假髮拿了下來,一輛摩托車駛了過來,司機一看她這裝扮,就知道這女人是幹什麼的,不由得一臉輕佻地調戲她道:“嘻,美女,要去哪裡,我載你。”
女人扭頭掃了他一眼後,面無表情地轉身繼續走去。
那史摩的司機見狀,悻悻地將車開走了,留下這女子一抹孤寂的身影在這夜幕之中形影相弔---
行經一間花店,女子身子搖搖晃晃的走了進去,再出來之時,她手上那束鮮紅的玫瑰已經換成了三十塊人民幣。
只要能換錢的東西,她是一率不會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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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週末,一大早就接到那男人打來的電-話,馮可茵欣喜若狂地趕緊從牀上爬起來,經過精心的裝扮之後,她提着那男人早幾天給她買的香奈爾皮包就出了門,興高采烈地來到巷口處,卻被一個從橫巷竄出來的人攔住了去路。
看到來人,她不由得愣了一下,那張笑容可掬的臉立時拉了下來:“林信明,誰讓你來這裡啦?”
與這滿面容光煥發的女人相比,這林信明憔悴的面容顯得有幾分落寞,他一言不發地望着眼前這全身上下皆是名牌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傷痛。
他知道,戀愛三年,這女人一直不肯跟自己談婚姻,就是嫌棄自己沒有錢,望着這女人,他不由得開口說道:“你是我女朋友,我爲什麼不能來這裡。”
一聽這話,馮可茵反應極激烈:“誰是你女朋友啦,林信明,你搞清楚,我已經跟你說分手了。再說了,我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
男子一聽,嘴角揚起一抹譏笑:“男朋友?你哪裡來的男朋友?是那個跟你相親的男人嗎?”
馮可茵失去了耐性,不由得一臉不耐煩地對着他說道:“你管他是誰?告訴你,我們已經分手了,現在我跟誰見面你都無權過問。我男朋友過一會就會過來接我的,爲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請你現在立馬離開這裡。”說完這話,她手一揮,快步越過他就想要離開。
她說得絕情,林信明眼底閃過一絲受傷,他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就是不讓她離開。
“林信明,你這是幹什麼,放開我,再不放我就喊非禮了。”馮可茵叫囂着威脅他。
望着她那美麗的臉孔,林信明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之色,他幾近粗魯的將她推到牆角,逼問她道:“可茵,你是不是在玩劈腿。”
“什麼劈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已經跟你分手了哪來劈腿一說。”馮可茵反駁道。
見她死口不肯承認,林信明不由得說道:“你跟我分手是上個星期的事,但你認識那個男的已經有半個月了?”他開始表現還算平靜,可說到後來,他幾近抓狂地按住她繼續吼道:“還敢說不是劈腿?”
聞言,馮可茵有些心虛地說道:“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林信明自嘲一笑:“我早半個月就看見那男人開着那輛車來接你了。而且你的閨密小媛還告訴我,你早兩個月就已經開始瞞着我不停地跑去相親了,馮可茵,你一邊跟我交往還一邊跑去跟別的男人相親,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逼問,馮可茵臉上非但沒有一絲羞愧之色,嘴角竟然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但見她冷笑一聲,毫無畏懼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林信明,你說我能將你當什麼,當老公嗎?你又沒錢又沒車的,我要是嫁給你,你能給到我幸福嗎?你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沒本事。現在,我已經找到了我想要的男人,你識趣一點,不要再要糾纏我。也當給你自己留點臉面。”
她這話剛說完,馬路上就駛來一輛豪華奔馳,車筆直駛過來,停在了離兩人不到五米開外的馬路旁,聽到車聲,馮可茵擡眸,在她看見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之時,一張俏臉一下子就刷白了,趕緊手一揮,推開了擋在她跟前的林信明,小跑着衝那站在奔馳車前的男人跑去---
她飄然衝入那男人的懷中,小鳥依人地仰起臉孔,笑容滿面地衝着男人說道:“你來了,瀚,我等了你好久。”
林信明見狀,往前走了幾步,見從那輛奔馳車上走下來一名司機,那名司機畢恭畢敬地繞到車後面,給兩人拉開了車後座的門,那排場讓他卻步不前,自形慚穢地垂下了雙眸。
“可茵,那男的是誰呀?你認識的?”那高大的男人抱着懷中的人兒,擡眸往巷口望將過去。
聽他這一問,馮可茵的身子僵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變得有幾分不自然:“只不過是個問路的罷了,我不認識他的!”她慌忙找藉口撇清關係。
男人聞言,不在意地淡淡一笑,極紳士地將她請上了車,沒一會功夫,這輛豪華型的奔馳就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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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爆的音樂震得人耳朵生痛,她找了個機會,悄悄地躲進了舞廳的後門,關一門,就將好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隔絕開來。
她不由得大鬆一口氣,站在這條空無一人的後巷,巷子雖然有些髒亂但卻是她唯一的庇佑所,胸口傳來一陣的絞痛,她趕緊從口袋內拿出一片錫紙包裝的藥片,沒有水,就這樣幹吞入腹。
胸口的絞痛讓她臉色泛白,伸手擦了擦汗,依在牆邊上默默地咬牙忍了下來,過了許久,那顆胃痛藥的藥效方發揮,她終於活過來了,她大鬆一口氣,將手上的錫紙丟在不遠處的紙簍上,轉身推開身後的門。
門一開,頓時,那震耳欲聾的音樂立即就傳入耳朵,她好看的柳眉不由得緊緊地蹙起。
剛走進去,舞女妮妮就拉住了她:“哎,桐桐,你哪裡去了,鄧老大找你好久了呢。”
“他找我什麼事?”桐桐不由得皺了皺眉。
“不知道,你還是趕緊過去看看,不然他要生氣了。”妮妮拍了拍她的手臂,沒再理會她,轉身投入一名酒客的懷中。
桐桐笑了笑,離開了舞廳,在二樓的一個包間找到了鄧老大,鄧老大將她領到了一間無人的包間內,房間一關,外頭的音樂聲就微弱了許久。
“桐桐啊---”鄧老大一臉笑意盈盈地對着她說道:“我們商量一個事吧。”
“什麼事?”她不明所以地望着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宋老闆找我談過話,他說他願意出這個數請你出一次外場。”他向她舉出五個手指頭。
桐桐聞言,一臉俏臉頓時拉了下來,她一臉沒得商量地說道:“我說過了,我不與客人出外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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