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玥不由得一臉詫異地扭頭望着一旁的經理問道:“那不是林公子嗎?他的車怎麼了?”
那名經理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半個小時之前,突然間,有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衝了過來,拿着鋼管,就往林公子的車上亂砸一通,嚇得林公子腳都軟了。?”
說話間,這史經理雙手比了比那鋼管的長度,一臉誇張地說道:“那鋼管有這麼粗,那輛蘭博基尼還是林公子最近纔買的新車,將近五百萬的,聽說保險都還沒來得及買,就這麼被砸了,怪可惜的。”
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能做這種事的,該不會是他吧?回想起方纔他毫不留情的就給了那林公子一拳,穆千玥不由得一陣心跳膽戰,看來,這事是他李文瀚指使的可能性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
“小姐,車來了!”經理提醒着她,她將目光從那輛車上移了開來,就見一輛銀色的出租車駛了過來靦。
經理恭恭敬敬的給她拉開了車門,她輕輕衝着他道了一聲謝,彎身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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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下得真不是時候,我本來還想去看球賽的,現在不得不取消了,文瀚,你不是去打高爾夫球了麼?怎麼提前回來了,是不是也因爲下雨的原因?揍”
謝曼一臉好奇地問道,卻見坐在身旁的男人扭頭望着外頭的雨水出神,根本沒聽到自己說的話,她不由得伸手扯了他的衣襟一下:“文瀚?”
“嗯?”男人回過頭來望着她:“你說什麼?”
她不想再重複方纔的話,不由得說道:“沒說什麼?只是想問你明天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畫廊發觀,明天我們剛好有一個畫展。”
“這我得問一問金特助,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會過去的。”李文瀚淡淡地說道。
聞言,謝曼不由得衝着他狡黠一笑,整個身子親暱地往他身上俯了過去。下一刻,從他的西服口袋裡掏出他的手機來,一臉撒嬌地說道:“我現在就要答覆,文瀚,我可以代你打電-話去給金特助確認你明天的行程嗎?”
一旁的李娉心見她這般毫不避嫌地當衆與李文瀚親近,眼底不由得一沉。這要是換着以前,她是樂見其成的,但現在,李文瀚確定是名草有主了,謝曼的毫無顧忌倒讓李娉心覺得不應該。
李文瀚望着謝曼,點了點頭。
謝曼一聽,眼底閃過一絲暗喜,她當真當着他的面給金特助撥去了一通電-話,沒一會功夫,她一臉笑靨如花地對着李文瀚說道:“金特助說了,兩個小時還是能給你騰出來的,所以,你不能抵賴喔,明天我在畫廊等你--”說話間,她轉過身來望着李娉心問道:“娉心姐,你也一道來吧。”
李娉心淡淡地說道:“我明天沒空,你們去吧。”
一想到明日自己可以單獨與李文瀚在一塊,謝曼逕自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絲毫沒有發現李娉心臉上的那一絲不快神色。
淑姨端上了一碟果盤,謝曼二話不說,拿起叉子叉起了一塊就往李文瀚嘴裡送去,李文瀚也不拒絕,張開嘴含在嘴裡。
李娉心見狀,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她這弟弟今日是怎麼了?竟然毫不拒絕地享受着美人恩,這,太不像他的性格了。
她不由得開口問道:“文瀚,千玥哪裡去了?怎麼這麼晚了,還不見她回來?”
她這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僵住了,謝曼有些尷尬拿着叉子在果盤上撥了撥。
李文瀚雙眸沉了沉,隨即,他冷冷地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纔怪,一看他臉上那神色,李娉心就知道,這兩人之間分明有什麼事。但究竟是什麼事,她雖然好奇,但這是人家夫妻間的事,她覺得自己還是不宜過多的插足。
謝曼是一個鍵談的人,她見氣氛不對勁,趕緊將話題轉移了過去,很快,客廳的氣氛再度熱絡了起來,就在幾人談得直勁之時,門口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扭頭望着一步一步走進來的單薄身影,李文瀚嘴角的笑意漸漸隱去---
“千玥,你回來了?”率先對着進來的人兒打招呼的是坐在他身旁的李娉心。
“嗯。”穆千玥衝着她淡淡應了一聲,她臉色帶着幾分蒼白,目光淡淡地往那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望過去,見男人冷漠地別開了臉,刻意漠視了她的存在。
這男人的冷漠刺痛了她的心,她不由得慘淡地一扯嘴角,不想再多說什麼,她轉眼望着前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她很想快點逃離這裡,只是這腳下感覺輕飄飄的,她每走一步都跟走在雲端上方,沒有一絲踏實的感覺。
走着走着,她耳不知怎麼的竟嗡嗡作響,心口也一陣發怵,下一刻,她只看見眼前忽地一黑,在暈厥過去的那一刻,她腦海們過這樣一個念頭,穆千玥你真的太不會挑時候了,怎麼能在這樣的情況昏過去?
實在太不爭氣了---
下一刻,她沒有了意識,整個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往下倒去。
看着那走到樓梯口一頭栽在地上的人,李娉心不由得驚叫一聲。
說是遲,那裡快,但見原來那四平八穩地坐在身旁的男人臉色一沉,霍地站起來,飛快衝過去,他第一時間來到樓梯口,將倒地不起的女人抱在懷中。
女人面無血色的臉孔映入他的眼簾,他一驚,那冷漠的臉孔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萬分焦慮的臉孔,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蛋,試圖喚醒她:“千玥、千玥---”
他連喚了她兩聲,懷中人的兒依舊一點反應也沒有,李文瀚不由得急了,回頭衝着廳堂內的人吼道:“快,打電-話讓溫醫生過來,還有,送杯熱水上來。”
交待完畢,他一把將懷中的人抱起來,急急的往樓上跑去----
謝曼站在原地仰頭望着男人抱着女人離開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可怕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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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轉醒過來,她只覺得頭昏沉沉的,身子猶如有千萬斤重,她不由得呻吟了一聲。
“醒啦!”一把熟悉的低沉聲音傳入耳膜。
眼前出現一張糊塗的臉孔,漸漸地那臉孔清晰起來,她望着那再熟悉不過的臉孔,她精神有幾分恍惚,不由得衝着他喊道:“老---”老公的公字尚未喊出口,她聽到自己無比沙啞的聲音,頓時腦袋清晰了起來,望着眼前那張俊臉的雙眸也變得冷若冰霜。
李文瀚沒有錯過她臉上的千變萬化的神色,他不甚在意地端起旁邊的一碗中藥,遞給她,說道:“醫生說你疲勞過度,又受了風寒,喝了這藥就沒事了。”
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難爲他此刻還能跟個二十四孝老公一般守在妻子的身邊,也不知道自己會暈過去是拜誰所賜的。
還有,他不是明知道自己最討厭中藥的嗎?
穆千玥垂眸掃了一眼碗內那默黑的藥汁,一股屬於中藥特有的苦澀味傳來,她頓時一陣反胃,她不由得別開了臉,語氣生硬地說道:“不喝,拿開。”
“喝了它!”這回,男人用的是極強硬的口吻。
男人這命令式的語氣頓時惹惱了她,穆千玥頓時猶如一隻被踩到尾巴的喵咪一般混身上下充滿了攻擊性:“不喝,不喝,我就不喝---”她衝着他大聲吼道。
男人見狀,頓時冷了下來:“穆千玥,我這也是爲你好。”
她聞言,不由得冷哼一聲:“爲我好?還真能說,也不知道我變成這樣是誰害的,李文瀚,我告訴你,我死了也不關你的事。”
李文瀚雙眸沉了沉,也許是他對她心懷愧疚,這會兒,他竟沒再說什麼,輕輕地將手中的藥碗放了下來,不再勉強她。
站將起來,他對着她說道:“你不想吃藥也行,反正淋一下雨是不會死人的,躺下,好好休息吧。”
穆千玥這才發覺這裡竟然是先前自己睡過那個大臥室--他的房間。自己不是被他丟到客房去了嗎?這會自己暈過去了,倒是有資格到這個臥室來了,是他的恩賜嗎?她纔不稀罕---
想也沒想,她就掀開被子想要下榻。
站在一旁的李文瀚見狀,臉一沉,望着她開口質問道:“你要幹什麼?”.
“我要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你的地盤嗎?我怎麼好打擾。”說話間,她已經下了榻。
李文瀚聞言,雙眸一凍,他一臉嚴肅地望着她警告道:“穆千玥,乖乖的躺回去,不要惹惱我。”
這個男人平日裡說話都是不慍不火的,一旦板起臉來,估計沒幾個人敢悖逆他的意思,然而,很顯然的,他的小妻子並不是這些人當中之一。
但見她嘴角一揚,那有幾分蒼白的臉孔閃過一絲嘲諷之色:“我要睡在這裡,該多不方便呀,你要帶着女人進來親熱也不方便不是嗎?”
她的話令男人雙眸閃過一絲寒霜,他薄脣一撇,一臉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不急不徐地說道:“這點你大可以放心,這房子大得很,我要跟哪個女人親熱,隨便一間客戶都可以。或者,你想看着我跟其他女人上牀?也不是不可以的---”
說話間,他一隻手調戲地伸了過來,竟撫上了她那高聳的胸脯:“你在那方面太過生澀,是應該好好取取經的---”
這麼噁心的話,真難爲他說得出口。
穆千玥惱羞成怒之下,一手將他那不安分的手拍了開來,一雙杏目飽含怒意地瞪視着他:“別碰我!”
“要我不碰你可以,現在就回到牀上去。”李文瀚陰沉着臉威脅着她。
此刻穆千玥腦袋嗡嗡然的,身體也是昏沉沉的,四肢更不像是自己的似的,她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擡槓下去,此時此刻她只想好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於是,她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走了幾步,她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
身後的男人見狀,雙眸閃過一絲冷意,下一刻,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扛起來。
穆千玥本來就感覺不在狀態,此刻整個人被他如此毫不憐惜地倒過來扛上肩,她腦袋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當他將她丟在牀上之後,她望着眼前的景色,整個屋子都似乎在晃動着,她不由得伸出手緊緊地抓住身下的錦被。
此刻,那頭暈目眩,想吐又吐不出的感覺讓她一陣驚慌,再也沒有一絲與這個男人爭吵的力氣,她不由得閉上了雙眸。
見她終於安靜下來,李文瀚站在牀沿靜靜地望着她。
良久,這女人終於睜開眼睛,只是她的目光始終不願意投注在他的身上。
“好好休息吧!”他淡淡地衝着她交待了這句話之後,就轉過身走了出去,關上-門的一瞬間,他對着守在門口的阿信輕聲交待道:“好好看着她。”
“是!”阿信畢恭畢敬地衝着他應了一聲。
偌大的臥室變得無比的寂靜,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穆千玥暗暗咬牙,環臂緊緊地抱住懷中的被褥----
她心裡雖說不願意睡在這張牀上,然而,當頭枕着他的枕頭,身上蓋着他的棉被,四周繚繞着盡是那熟悉的他的味道,在那男人離開沒多久,一陣睏倦向她襲來,不知不覺間,她就緩緩地閉上了眼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一陣吵雜聲弄醒的,眼開眼前發現自己這一睡竟睡到了次日的早上,望着那從東面窗戶照進來的陽光,暖洋洋的,穆千玥只覺得一陣精神恍惚。
不遠處的阿梅正在臥室內打掃着衛生,她木着臉,手中拿着雞毛憚子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不遠處的沙發靠背,弄得動靜不小,而她,就是被這聲音弄醒過來的。
見她醒過來,阿梅黑着臉走了過來,將她的手機遞了過來,說道:“你的手機,一大早的響了很多遍了。”
穆千玥將手機接過來,打開一看,不由得一驚,竟有十多通未接來電,而且全是小樸打來的。是啊,昨天在會議室的時候,自己將手機鈴聲調成震動,後來竟忘記了調回來。
小樸一次給自己打了這麼多通電-話,肯定有什麼急事吧,想到這,穆千玥一刻也不敢耽誤,趕緊按原號碼給撥了回去。
電-話那頭只響了一聲,就被小樸急急忙忙接通了:“喂,小穆,謝天謝地,你終於接電-話了。”
“小樸,有什麼事嗎?我身體不大舒服所以就---”
不等她將話說完,小樸就急急地追問道:“小穆,昨天你幫我整理的那份會議紀錄在哪裡?會議立即就要開始了,那份資料是董事長讓我整理的,一會的股東會就要用到的,如果沒有那份資料我就完蛋了啦。”
糟了,資料被她鎖在公司的抽屜內,而鑰匙卻在她的手上。
知道那份資料的重要性,穆千玥不由得問道:“會議什麼時候開始?”
“11點。”
11點?
她擡眸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還好,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現在應該還來得及,不,應該是說必須趕回去---
穆千玥一邊說着電-話一邊走下榻,剛下榻,她腦袋不由得又暈了一下,她不由得伸手扶上胸口,怪了,平日裡自己無論多不舒服,只要睡上一覺就沒事了,而今日,怎麼還是這麼昏乎乎、不在狀態的呢?
不管了,還是趕回公司要緊,她知道今日的那個股東會是很重要的,可不能因爲自己而弄砸了,她在心底如此跟自己說道,自己之所以這麼着急,不是因爲那個可惡的男人,而是不想連累了小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