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我們這回該去哪裡?除了被公子白布下了結界的楓樺谷,還能找到其他藏身的地方嘛?荻花宮的勢力真的是很龐大啊……”清無奈地邊收拾細軟,邊回答着。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妖媚而又冰冷的話語迴響在了冷清的清風閣中。
“哦?這麼晚了,二位想去哪裡呢?”
汐看到來者正是白天時候的玉面男子,不由怒道:“你可是荻花宮宮主——公子白?!”
見面前這玉面男子不置可否,依舊負手沐浴在冷清的月光下,汐不由得火從心來,說道:“哼!當年你們荻花宮,只因我們石家湊巧得知了你們想奪得這江山的秘密,便滅了我石家滿門!我,石家末裔——石汐!今日定要讓你血債血還!”說罷,便迅速拿起一旁桌子上的寶劍,向白狠狠刺去。
而白見了也不躲,彷彿一點不爲汐凌厲的氣勢所動,依舊坦然自若地站着。
就在劍離白還有一尺的距離,甚至連汐都以爲自己將要得逞,而露出一絲微笑時,站在汐身後的清大叫了一聲:“汐!小心!”
白的面前,無涯不知何時從何處悄無聲息地閃了出來,揮劍擋住了汐那凌厲一劍。並且揮動着雙股劍繼續向汐逼近,招招死手。雖然汐的功夫也了得,但他畢竟從小練習的是廚藝,又怎麼能和出入戰場十幾年了的無涯相比?
幾個回合下來,汐便漸漸招架不住了,手臂被無涯的劍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而且彷彿割到了什麼動脈,血液如噴泉般狂噴出來。而無涯並沒有停手的意思,依舊招招死手地將汐逼向絕境。
清見自己哥哥就要敗下陣來,心裡不由也爲哥哥着急,宛如有千萬只螞蟻啃咬般的難受。低吼一聲,抽出腰間的劍就想加入戰鬥中,幫哥哥一把。而正當清走上前去的時候,一席白衣擋在了自己身前。
“小弟弟,他們正在決鬥呢,我們便不要去幹涉他們了,可好?”白在白玉面具下不溫不火地說道,讓人察覺不出他此時的喜怒。而清更是心頭一火,舉起手中的劍,就朝白當頭劈下。
“哼……你們石家世世代代皆爲御廚,若論煮飯燒菜,你們是能手,而要是論劍法,你們還差得遠呢。”白輕鬆地招架着清發動的一道道攻擊,還有閒情逸致和他聊天。而數十個回合後,清漸漸吃力起來,豆大的汗珠順着他光潔的額頭低落下來。
“呵呵……這麼快就不行了麼?嘛,你們揹負着全族人的仇恨活到現在,恐怕也很累了吧。呵呵,那麼,我現在就了結了你。”白舉起刀就要刺入清的額頭。
清無奈地閉上了眼睛,緊握着刀劍的手也緩緩放下,彷彿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
死亡?或許真的如公子白所說,死亡比揹負着全族人的仇恨,在這無情的世界上苟延殘喘,每天只能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要好吧……?死了……便輕鬆了。
忽的,今天那個笑靨如花、喜歡蹭飯的女子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如果,以後她在這世上再也吃不到石家的美味了,會不會失落呢?……而且,今天的事情還沒有和她好好道歉……石家滿門的仇恨還未報……石家的廚藝還沒有在全天下發揚光大……
我還不能死!
想到這裡,清猛地睜開了眼睛,迅速閃身躲過了即將刺到自己的刀刃。然而那凌厲的劍氣還是劃破了清光潔的肌膚,一行鮮血流到了清的嘴角,卻見清邪魅一笑,伸出舌頭舔去脣邊的鮮血,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劍柄,整個人氣勢與剛剛截然不同。
“哦?剛剛都已經放棄生命,準備赴死的人,怎麼突然之間爆發出了那麼強烈的求生慾望呢?是什麼改變了你的想法?”白玩味地放下了劍,走到清的身邊,擡起他倔強而又俊俏的臉。
“因爲……我答應了婪音,等你們大喜之日時,定當捧着上好的陳年無歡前去道賀。”清毫不畏懼地迎上白的眸子,笑着挑釁。
白冷哼一聲便放開了清,同時下令讓無涯也停手。而那邊,汐的手臂正往下滴着血。如果再晚些喊停手,估計……汐便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好。我便留你們的狗命到我與婪音的大婚之日。你們是逃跑還是留在這裡等大喜之日,隨便你們。”
無涯震驚地望向宮主……按照這個說法,無疑是此刻放了他們兄弟一條生路。
而清扶住身受重傷的哥哥,依舊笑着回答白:“大喜之日,我兄弟二人定當登門道賀,再取你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