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婪訣的小拳頭攥的緊緊的,憤怒地仰起了漲得通紅的小腦袋對公子白大聲叫道,公子白望着這個倔強的小男孩,眉毛微微一挑,語調波瀾不驚的回答道:“有什麼資格?就憑我是你爹。”
“你算什麼我爹?!這輩子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教訓我的!是不是?!你算什麼爹爹?!我現在已經六歲了!你之前都在哪裡?!我和孃親這麼多年都自己過來的了……你在哪裡?!”說到這裡,激動的小婪訣已經是熱淚盈眶了,卻倔強地仰着頭,怒瞪着依舊雲淡風輕的公子白,強忍着,不讓眼眶中的晶瑩滴落。
“好了,婪訣,別說了。”婪音微微皺眉,拉了一下情緒激動的婪訣。然而,公子白卻是擺了擺手,制止了婪音,接着,緩緩走到了婪訣的跟前,婪訣有些害怕向後退了一步。
公子白伸出了手,輕輕放在了婪訣蓬亂的頭髮上揉了揉,輕聲說道:“你是我的兒子,不管你有多麼的痛恨我,你都是我的兒子,誰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或者說,儘管你多麼的無能、懦弱,但是,我也仍然無法改變你是我兒子的這一個現實。”
聽到這話,婪訣真是臉紅得都要炸開來了,指着公子白便大叫道:“我怎麼無能!怎麼懦弱了!”
然而,這次公子白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再開口說話了。然後又轉過頭來,對婪音說道:“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事情,便吹響綠笛吧……”
婪音見公子白這便要消失了,慌忙叫住了他。
“恩?”公子白疑惑道。
婪音叫住了公子白,但是卻沒有想到應該說些什麼。自己只是想他了,這樣的話語,又怎麼能夠說得出口呢?……
“額……那,那個……你先在正在哪裡打仗呢?情況緊不緊張?”
嗯嗯啊啊了半天,婪音才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出來。公子白微笑着搖了搖頭,對婪音說道:“正在岐山呢,過些日子會向朝歌進軍……這一次,便是最後終結的時候了。”
婪音驚詫地問道:“你是說,你們就要去朝歌……殺,殺紂王了?”
“怎麼?你捨不得了?”公子白眉頭微挑。婪音急忙搖頭說道:“我捨不得做什麼?只不過……大商雖然已經是一塊朽木了,但其中還是不乏一些厲害的角色,你可千萬不要勉強自己。等我們這裡的事情解決了,我便會前去支援你們的!”
聽到婪音的這話,婪家大宅裡的所有人都瞪向了這個口出狂言的婪音。回想起當初在朝歌戰鬥了一夜的日子,他們可真是不想再經歷一遍那宛如煉獄的可怕經歷了。
公子白微笑着點了點頭,接着,便消失在了原地。婪音見公子白如風一般的離去,心裡不免有些空落落的,但是,她也明白,此刻可不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好時機——一一還在等着她去救呢!
“婪音,現在應該怎麼辦?”
沐年着急地問道。而婪音只是皺眉搖頭,朱脣輕啓:“等。”
“等?”
“恩,等待公子白所說的那個地府之人到來。”剛說完這話,婪音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激動地一拍腦袋叫道:“對了!還有一個辦法!”
聽到婪音這麼說,衆人也都很是期待地望向了婪音,等待着她的下文。
婪音興奮地說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當初咱們尋找仙蟹的時候,路經一個無鹽鎮,裡頭住着一個精通陰陽之術的大鹽商,七夜小變態?”
一開始大家還有些想不起來,但是一說到“小變態”這三個字,幾人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有沐年和小婪訣二人依舊是一頭霧水。畢竟,當初去尋找仙蟹的時候,沐年在家裡帶婪訣了……
小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對一旁的沐年解釋道:“沒錯,那個七夜雖然性格上面變態了一些,不過陰陽術倒是真的非常厲害。當初我在無鹽島死掉了,就是他,又把我的命給救回來了。”
聽到了小夏的這話,沐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激動地叫道:“此話當真?!這叫做七夜的人……當真有這麼神通廣大麼?!”
汐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道:“的確,他很是厲害。只不過,他的脾氣也是讓人捉摸不透……當初爲了讓他救活小夏的性命,我們幾個人不知想了多少個辦法啊。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別他都已經將咱們給忘記了,想要求他幫忙,只怕更是困難了。”
……
一瞬間,大堂裡面又陷入了一片安靜,衆人皆默不作聲。不知過了多久,還是沐年率先打破了沉默,只聽他堅決地說道:“這樣吧!你們在婪家大宅裡面等地府之人的到來,我這便去無鹽鎮上去尋那名叫七夜的陰陽師!就算是把我自己的命送給他,我也會讓他救回一一的!”
說罷,沐年便要離去,被婪音給一把拉住了。
“別攔着我,婪音。”
婪音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對一旁愣着的拉拉說道:“拉拉,你陪着沐年去。第一,你的速度快,若是沐年自己坐船,來回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呢,七夜令人起死回生的陰陽術,只限於人死後的三天之內有效,因此,沐年,你要去的話,一定要快,知道了麼?若是三天了他仍然不願意來,那麼,拉拉你就帶沐年速度回來。”
聽到了婪音的吩咐,拉拉和沐年二人都認真地點了點頭。
“第二,七夜真的是個心理變態,萬一他一個心情不好,又想了些什麼餿主意來整沐年,拉拉,你別猶豫,直接把他丟到海里去餵魚吧!”
到這裡,大堂裡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一些。
拉拉在衆人的驚呼之中,幻化成了一條金燦燦的巨龍沖天而起,載着沐年,瞬間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