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夏和婪音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讓婪音和小夏背後一涼。
“婪音……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的?”
婪音聽到這個聲音,身體有些僵硬地轉過身來,看着一臉陰沉的汐,然後尷尬地乾咳了兩聲,紅着臉,故意拉低了聲線,用低沉粗野的聲音對汐說道:“咳咳……不是……什麼婪音?這位公子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汐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婪音身邊的小夏,與婪音腳邊慵懶地打着哈欠的白澤。在看到那個身上鬆鬆垮垮地披着一件男式長衫的朵朵後,汐的表情終於一變,嘴角抽了抽,無奈地對朵朵說道:“朵朵,你給我進來!誰允許你來這種地方的?!還穿成這幅模樣?!”
汐教訓完了朵朵,接着還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婪音,很是不滿婪音居然把朵朵也給帶了過來。
婪音不滿地回瞪回去,最終,還是汐先嘆了口氣,移開了視線,淡漠地對婪音說道:“婪音,你現在肚子裡懷着兩個孩子,害喜反應又那麼嚴重,我是因爲擔心你,纔不讓你來的。你倒好,現在不光是你來了,連小夏和朵朵也被你帶來了……”
說到這裡,汐又看了一眼一臉天真無邪的小朵朵,然後平靜地對婪音說道:“婪音,你確定你可以教育得好一個孩子麼?養孩子不是養小貓小狗,你要對他們負起責任來,培養成才的。”
聽到汐的這句話,婪音頓時不高興了,不悅地對汐叫道:“石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沒有責任心,對自己的孩子不重視?!那我看小婪訣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麼!我也沒有把他當做小貓小狗來養呀!”
汐微微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了一句罷了。然後,便率先轉過了身子,對婪音三人輕聲說道:“既然人都來了,那麼就跟我去找清吧。順便,朵朵,你給我去把衣服換掉。”
婪音本還想再與汐爭論,但是見汐已經走遠了,便就只好壓下了心中的不快與委屈,鬱悶地跟了上去。畢竟不管怎麼樣,現在她與小夏、朵朵,來到這裡的目的,並不是與汐爭論養育孩子的正確方法,而是來尋找清,以及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叫做紫沫的薄情女子的……
跟隨着清,婪音三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最終來到了一個平淡無奇的小房間前,上頭用金漆寫着三個幾乎要脫落的小字“冷梧間”,聽這房間的名字,以及房間如此偏僻的位置,婪音大概也能過猜到了,這個叫做紫沫的女子,並不是一個炙手可熱的青樓女子。
是啊,畢竟已經入青樓了十來年,其間還嫁了一次人……真的是很難再讓人提起胃口了。
汐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推開了冷梧間的木門,隨着木門的緩緩開啓,婪音看見了裡頭的情景——一間暖色調的小屋子,茶桌上,面朝門而坐的是一位面容清麗的女子,想必便是汐口中的紫沫了。在紫沫的左手邊上,是雙拳緊握,眉頭深鎖的清,右手邊則是同樣臉色不大好的沐年。
婪音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清露出這幅模樣呢,當即,便不禁有些心疼了起來,急忙走進了屋裡,來到了清的身邊問道:“清……你這是怎麼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莫不是這姑娘欠了你百八十萬兩銀子?”
清被婪音的話逗樂了,正打算回話,坐在一旁的紫沫卻搶先開口了,只聽她雖然面容秀麗可人,但是語氣卻是尖酸刻薄:“喲,這是從哪裡鑽出來的窮丫頭呀?穿的一身破破爛爛的,還進奴家屋裡搶男人來了?快出去快去!還奴家欠了他銀子呢,我看是你窮的想要敲詐本姑娘吧!”
說罷,紫沫便從袖中掏出了一錠銀子,狠狠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後衝婪音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好似很了不起一樣地說道:“好了好了,拿着銀子趕緊從奴家這裡滾出去吧。”
聽到紫沫的這話,小夏、汐、沐年、朵朵和清的臉色都很是不好,陰沉的彷彿下一刻就要翻桌子了。
還是清先皺眉對紫沫說道:“沫兒,這位是我的朋友——婪音,請你對她禮貌些。”
而當事人婪音,則是在一旁十分怨念地拉着身邊的小夏和汐,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女扮男裝就這麼糟糕麼?就這麼不像男人麼?!……”“天啊怎麼會這樣呢,小夏明明說我可帥氣了,一定能迷倒女孩子的……”
汐無奈地捂住了婪音的嘴巴,然後對她說道:“你就不能安靜一會兒麼?別吵了。”
“哼!你的朋友?清呀……幾年不見,怎麼你的品位竟然變得如此的糟糕了?居然會與這樣一個既窮酸,品性還不端正的小丫頭做朋友的?哼,快出去快出去!叫婪音是吧?你身上的臭味兒已經薰得我快要窒息了!”紫沫做作地拿起手裡的絲帕,捂住了口鼻,彷彿婪音身上真的是散發出了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味一般。
這回,婪音是真的無法忍受這個紫沫了,不禁叉着腰就反脣相譏道:“呵呵,這位*,你我不過初次見面罷了,你怎麼就如此的討厭我呢?莫非是因爲見清與我關係不錯,所以……你吃醋了?”
紫沫在聽到婪音稱她爲“*”的時候,臉色就已經變了,聽完了之後,紫沫狠狠拍了一巴掌茶桌,然後站了起來,指着婪音說道:“你說什麼呢你?!!我吃醋?!呵呵,我爲什麼要吃醋?!!你給我滾!快點給我滾!!——”
還未等婪音說話呢,汐便眉頭一皺,擋在了婪音的身前,冷冷地對紫沫說道:“紫沫,請你注意你的言辭。若不是看在清的面子上,你已經死在我的刀劍下了。”
而紫沫聽到了汐的這句話,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不禁捂着肚子,捧腹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剛剛說什麼?死在你的刀劍下了?……哎呦,真是嚇死奴家了……哈哈!!這位相公呀,你以爲我紫沫是被人嚇大的呀?”
紫沫說罷,又拉起了一旁清的衣袖搖晃了起來,嬌聲說道:“清~~你哥哥說要殺了奴家呢,你讓他們走,全部都走!好不好嘛……”
清的拳頭緊握,卻沒有動作。而紫沫見清沒有反應,便又整個身體黏了上來,嬌聲對清說道:“清……如果你將他們全都趕出去了,再打那婪音一巴掌,奴家今夜便免費陪你……隨便你對奴家做什麼事情都行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