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白雖然是化作一陣輕煙走了,但是,房間裡那尷尬的氣氛,卻絲毫沒有得到緩解。依舊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彷彿只要一開口說話,房間裡的詭異氣氛,便會破碎開來,化作千萬鋒利的碎片,刺傷每一個人。
最後,還是小婪訣的啼哭聲,率先打碎了房間裡的死寂。
婪音也是被小婪訣的哭聲給拉回了思緒,剛剛渙散掉的目光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小婪訣自出生以來便沒有哭過幾次,而現在卻扯着嗓子嚎啕大哭着,這讓婪音幾人怎能不擔心?
而玉鼎真人則是望着小婪訣,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走到了婪音身前,溫柔地摸了摸她被公子白打出血的側臉,低聲問道:“疼嗎?”
婪音瞪大了雙眼,愣愣地望着玉鼎真人,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渙散地對玉鼎真人說道:“玉鼎真人……你說,我這次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我不應該揹着小白,再去和別人成親……再去爲小婪訣找其他的爹爹?……”
聽到這話,一旁正在哄小婪訣的汐和沐年二人,動作一頓,望向婪音。
“你愛汐和沐年麼?”玉鼎真人輕聲問婪音,婪音急忙點頭。看得玉鼎真人直咧嘴偷笑,一旁緊張兮兮的汐和沐年二人也是悄悄鬆了口氣,露出了一抹放心的微笑來。
“那不就成了!愛情這種東西啊,隨心而動,哪裡是你說想不愛,就能不愛的呢?公子白那小子,自己不好好在你身邊守着你,又怎麼能打包票說,自己的妻子不再愛上別人呢?他這是活該!”
婪音愣愣地望着義憤填膺的玉鼎真人,不由樂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咳咳……”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跟在公子白身後的無涯,竟然還賴在原地,沒有走。這下,剛剛纔有些放鬆下來的氣氛,又忽然緊張了起來。大家全部戒備地盯着在乾咳的無涯。
“喂!你家大人都走了!怎麼你還沒有走的?!”朵朵立刻叉着腰,對無涯叫喚道。
只見無涯乾咳了兩聲,無奈地說道:“咳咳……我也想走啊……可是,我又沒有宮主大人那瞬行千里的本事,宮主大人自己這是走了,等會兒我還得自己快馬加鞭地趕回去呢……”
“噗——”
看到這幅模樣的無涯,衆人都是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那公子白是可惡至極,不過他手下的無涯都還挺可愛的嘛!
婪音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無涯說道:“無涯,好久不見了啊,你們在朝歌過得還好吧?還珠、明月和絃月他們也都還好吧?”想到遠在朝歌的好友,婪音那被公子白傷到的心,又稍稍溫暖了一些。
臨別前那道“燒烤”,可真是好吃的很啊,一定要再去吃個幾次!
小婪訣看着無涯,也是停止了哭泣,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而玉鼎真人卻沒有閒着,只見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個醫藥箱子,然後對着婪音的臉就塗塗抹抹了起來,婪音頓時感覺到臉上一陣刺痛的清涼,不過很快,這股清涼便化作了溫熱的感覺,像溫水輕吻自己的臉頰一般,十分的舒服。便也隨便玉鼎真人在自己臉上瞎搗鼓了……
“其實,現在的朝歌早已亂成一團了,明月這皇后還沒坐穩幾天,就又讓那蘇妲己施展妖法,給弄了下去,若不是有我家大人傾力相助,說不定明月這傻丫頭現在啊……早就被蘇妲己給整死了。”無涯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停頓了一下,無涯繼續說道:
“還珠還有弦月都很好……可是!婪音夫人,我們宮主大人可是一點都不好啊!”
婪音愣了一下,然後別過臉去,冷淡地說道:“呵呵,他過得不好?又關我什麼事情?”
無涯趕緊對婪音說道:“不是的……其實,宮主大人現在爲了保護還珠、明月等人,已經被紂王,以及蘇妲己的黨羽開始排斥了,宮主大人現在在朝歌,也像是深陷泥沼一般,寸步難行啊……這不,天天都有成山一般的事物要處理,可是惦記着今天是婪訣的一週歲生日,才趕過來……”
說到這裡,無涯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可是……可是當宮主大人來到這裡的時候,看到了什麼?看到的是你已經娶了一個新夫郎,而且還準備再娶第二個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彷彿……彷彿就算宮主大人在,你們也很開心,而且更像一家人……我知道,我知道宮主大人打了你,還說了過分的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宮主大人的心裡,其實也並不好受呢……”
婪音繼續別過臉去,逃避一般,不理會無涯的話語。
“你說夠了沒有?!你家大人不好受,那怎麼不說我家婪音也不好受呢?!她懷胎十月……再到分娩生產!哪一項你家那宮主大人陪在旁邊的?!是啊……是啊!你家大人不好受!我家婪音就好受了啊是不是?!”小夏氣的肺都要炸開了,漲紅了臉,對無涯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