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一個人,不是說說而已,他們的心早已是彼此相呼相映,所謂心照不宣,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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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兩個人的愛互相碰撞,擦出耀眼的火花時,她們的子孫後代亦是會心犀相同,或許,見面不相識,但她們內心深處的感覺卻是一樣的。
那無形的羈絆,猶如纏綿的蓮藕,剪不斷,理還亂,讓人不由的心中微顫,卻又是感到無比溫暖。
皇宮深處,多少人想去又多少人想要離開的地方,似乎每時每刻都在上演着不同的戲碼,精彩,亦或是悲傷。
“你的意思,正是朕所擔心的,可是有些人卻是知道現在都沒有明白。”
玄卿臉上的微笑已經表明了他此時的心情,讚賞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可不是誰都能聽得見的,尤其是對一個女人。
對於這個齊夜舞,玄卿是打心底裡喜歡,他很欣慰,他的兒子能有這樣一個賢內助在身邊,他也是不用在爲之擔心牽掛了。
玄卿動了動身子,將自己靠向了身後的椅子背,有些不滿的瞥了一眼身邊的人們,在沒用的事情上花那麼多的心思,他們就不想想正事嗎?
“父皇,煙兒自認爲人之所以爲人,是因爲這一撇一捺,如果太多裝飾在其中,那麼繁華的字體,便是賞心悅目,但她的本質卻是已經失去了。”
玄若煙恭敬的對着玄卿深鞠一躬,他意味深長的開口,他的父皇,他又怎麼不瞭解,那些繁文禮節,錦衣佳餚,金錢權位不過是過眼雲煙,玄卿不喜歡,他亦是從來沒在意過。
“說的好!”
玄卿眼前一亮,他滿意的點點頭,雙眸閃爍着讚美的深情,果然還是有不讓他失望的。
“你們都記住,我們人,要活的精彩,不是說你的生活品質要多好,而是你的精神質量要有品位,記住,穿着不是首要的,最重要的還是你們的心。”
玄卿看着衆人,那迷茫又有些厭惡的神情令他不由的皺眉,人永遠都是這樣,永遠看不慣別人好,就連自家兄弟也是如此。
傷心是一定的,沒有一個父親希望自己的孩子互相殘殺,互相記恨,可是身爲帝王之家,這些又好像是冥冥註定了一般,他們註定是要‘相煎何太急’的。
“謝皇上教誨,臣謹記。”衆人聞言連忙深鞠一躬,那虔誠的聲音令人不由的會被迷惑,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皇宮深處,人人心懷不軌,各有所想,各有所思,玄若煙微笑,他攬過齊夜舞消瘦的肩膀,輕嘆了一聲便看向了那無盡的花海。
梔子花,要開了,但那淡雅的性格,有人能做到嗎?
念沫軍營
軍營之中士兵們都在勤奮練習攻擊防禦之術,那震天的響聲讓人不由的心情振奮,而那冰冷的鎧甲下,鋒利的劍鋒裡,到底有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呢。
沒有人想要打仗,可是當敵人攻向自己的家園,身爲一個男人,就應該擔起保衛自己國家,自己的親人的使命,不論年歲,只要你有一顆愛人的心。
“吳薪,今天招進了多
少新兵?”
站在不遠處的山包上,藍忘憂一臉淡漠的看着那正在練習的士兵們,那銀色面具在陽光下嘖嘖發光。
這些人不知到了戰爭結束的時候還會活下多少,他們的親人又是會在家牽掛多深?
或許戰爭只會帶給人們不幸,可是如果國不齊,心便會不齊,到時候肯定也會起內槓,既然知道結果都是千篇一律,那藍忘憂爲何不試試統一全天下的方法呢?
只有一統天下,百姓安居樂業,這世道纔算是真正的平穩了,而統一天下,就註定着要吞併一國,不是念沫吞併輝月,就是輝月滅掉念沫。
“稟皇上,我們的兵力還算充裕,可是現在徵兵的多半是爲了吃一頓飽飯,他們把生死看的太重,我怕他們到了戰場……”
吳薪的話說了一半,可是藍忘憂卻已經明白事情的問題性,看來他還是要抽時間去看看新兵,鼓勵他們奮勇殺敵纔好。
看着那不斷吼叫的士兵們,藍忘憂鳳眸眯起,終於,他離開了那山包走向了軍營。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震耳的聲音響起,藍忘憂亦是在這亢奮的跪拜聲中大步走了進來。
看着那恭敬的跪在地上的衆將士,藍忘憂滿意的點點頭,可那冰冷的鳳眸卻是一絲情感都看不出。
“平身。”坐在士兵們搬來的龍椅上,藍忘憂長臂一揮,薄脣輕啓說出了自己的命令。
衆人起身,亦是恭敬整齊的站成一個個方陣,那氣勢令人望而卻步。
“你們是新兵,但是不要覺得我們瞧不起你們,或者我們不願關注你們,你們都要記住,在我藍忘憂的兵營裡,沒有新舊之分,亦是沒有大小老少之分,只要你有實力,你就是軍中的強者,明白嗎?”
藍忘憂看着衆將士,心中不免有些傷懷,剛剛的擔心又浮上心頭,這裡如此多士兵,而最終能等到勝利那天回到家中的又有多少呢。
“……是,多謝皇上鼓勵,屬下定不負所望!”士兵們明顯沉默了,他們沒想到藍忘憂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無論是以一個至高無上的皇帝的身份,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藍忘憂的身份,這都令他們有些驚訝。
王者,必尊之,必傲之,必智之,必勇之,必孤之……
作爲衆人心目中的神一般的人物,藍忘憂的話語便是最好的催化劑,這是強者的鼓舞,這是皇者的器重。
“恩,繼續練習吧,只有現在拼命,到了戰場才能活命。”藍忘憂點點頭,他起身向軍帳的方向走去。
“是!”衆人齊聲喊道,那聲音,響徹雲霄。
嘿哈的聲音開始響起,藍忘憂腰身筆直,配上那黃金甲更顯得他的霸氣,還有那專屬的王者之氣。
本來以爲回營商討軍事的藍忘憂在經過最後一個方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他鳳眸頓時全部睜開,那身子像是被釘住一般,呆在了原地。
這個氣息,是那麼熟悉,那麼的讓人難受,那麼的惹人聯想,讓人思念。
柳羽沫的味道,雖說是很淡很淡,但是這不是柳羽沫,藍
忘憂知道,這不是柳羽沫,因爲這味道中沒有一絲的茶香,即便是去除身上的味道,那常年的茶花隨身,餘香也不會消失的一乾二淨的。
可是這味道是誰?這麼熟悉,他見過的,他一定見過的,雖然不清楚是誰了,但是這熟悉的味道,一定是他最重要的人,不然他的心不會這般的發緊。
“皇上?”吳薪疑惑的看着駐足的藍忘憂,心中卻是早已做出了萬種打算。
藍忘憂沒有理會吳薪,他手掌用力,那無盡的內力匯聚在他的拳上,卻是沒有任何的殺氣。
吳薪雙眸頓時眯起,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那手中則是握緊了腰間的佩劍。
士兵們並沒有感覺到危險的存在,他們那高亢的氣氛,令所有人都熱血沸騰,微風吹過,吹亂了藍忘憂頭頂的紅冠,他緩緩轉身,漸漸的面向了士兵們。
幾乎是瞬間,衆人之事感覺一陣風襲過,便是沒在發生什麼大的動靜,藍忘憂看着那處於中間位置的一個身子很矮的士兵,沒在說什麼。
“吳薪,一會去將那個士兵給我叫到軍營裡。”藍忘憂瞥了吳薪一眼,簡單的交代了吳薪一句便離開了。
吳薪看着那漸漸離去的藍忘憂的背影,心中頓時輕鬆了不少,他長舒了一口氣。那吊着的心臟終於落地了。
而他卻是沒有注意到藍忘憂轉身後那嗜血冰冷的表情,那如同地獄修羅般的眼神,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
剛剛他的試探雖說沒有試出什麼不妥,但是卻是揪出了另一個人,吳薪。
或許吳薪到死也不會知道,就是他在藍忘憂出掌的瞬間,那略微出現的劍鋒將他徹底出賣了。
“你,跟我來。”吳薪指了指一個膚色很黑而且身子很矮的士兵,頭也不回的走向了藍忘憂住的軍營。
士兵亦是跟着走了進去,他身子雖小,但是氣場卻是不弱。尤其是那挺拔的身板和強烈的王者之氣。
士兵走在吳薪的身後,他鳳眸閃爍着奇異的光芒,剛剛的一幕他以爲藍忘憂要殺了他,可是事實卻沒有,相反的,吳薪不是藍忘憂的人也被士兵看了出來。
而這個洞察力極高的士兵,便是那兩年前就已經失蹤了的藍淨昕,那個令柳羽沫一夜白頭的孩子,那個令藍忘憂與心愛的女人再次分開並仇敵相對的孩子,藍淨昕。
“到了軍營不要隨意開口說話,記住你面前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要逾越,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走到了營帳門口,吳薪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待藍淨昕點頭以後便擡步走了進去。
屋內裝飾很簡單,卻是不是單調,清一色的紅裝,竟有點喜慶的感覺。
“卑職吳薪叩見皇上,稟皇上,士兵已帶到。”吳薪恭敬的跪在了藍忘憂的面前,那個正在看地形的藍忘憂。
“卑職……藍凰,叩見皇上。”藍淨昕一時不知怎麼開口,他下意識的後退了點,怕藍忘憂認出他的容貌。
藍忘憂愣住了,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小孩說,他叫藍淨昕,字凰,藍淨昕,藍凰,多麼熟悉的名字,這個士兵,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