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一番溝通之後,孫春明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情況,總的來說,da:n“te:ng。
五十多年前,老曹一家遭遇了耶律阿保機南下,把人都給擄走了,只留下曹母抱着剛出生不久的老曹,勉強逃過一劫。
而那個被擄走的老曹他爹,是te:“mu:“d-i韓知古,也是韓匡嗣的爹,因爲被當時的皇后賞識,成了阿保機這一脈的家奴,一直到韓匡嗣自學醫術受到重用給了兵權,這纔在他們這一輩混成了頂尖的奴才。(這塊是bug,韓匡嗣其實也是生於遼長於遼的,劇情需要,微改歷史)。
至於爲啥他們一個姓韓一個姓曹?很簡單,因爲韓知古當年是入贅的,是這麼狗血,一般這麼狗血的事兒只有三流的絡小說纔會發生,還得是這個二嗶作者爲了怕讀者猜出來特意改的姓那種。
孫悅輩子最煩這種作者了,爲了不讓讀者猜出來劇情無所不用其極,碰了非得打一頓不可。
換句話說,韓德讓其實是te:“mu:“d-i曹軍的堂兄弟!
da:n“te:ng啊!
“娘,您還活着?孩兒,不孝啊~~”
家裡有老人的都知道,老年癡呆重度患者,如果突然間變得特別明白,那真是沒幾天命了,這是一種迴光返照,所以孫春明在一旁見到這母子二人狗血的抱頭痛哭,心裡也是又酸澀,又替曹母感到高興。
將死之際,可以清醒的見到久違的家人,這應該是天對她的恩賜了。
然而老太太是爽了,其他人,可要面對無的尷尬了。
和韓德讓一樣,韓匡嗣也是忠於大遼的,這貨是耶律賢最寵愛的奴才,耶律賢對他也是真的好,若找到的娘是宋朝的普通老百姓也罷了,直接將人領回去享福是了,可是……
聽說大侄子都已經是河-南的一軍副都指揮使了?
尼瑪將來叔侄倆對陣沙場的可能性是真不小,而且他這次來是作爲耶律休哥的使者來祝賀孫悅新婚的,當然,實際是來下套的,但不管怎麼說,孫悅這婚結完了,他也該回去了。
老太太一聽這兒子要走,七八十的人了,突然間變得特別有力氣,死死地抓住了韓匡嗣的手,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老瘦的脖子青筋根根蹦起,看起來好像隨時可能掛掉一樣。
“娘,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而且,兒早已經成家立業,家裡下下百餘口人呢,我若是留下,他們真的死定了。”
老太太的眼神逐漸小了下來,滿臉的失望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但嘴卻又重新笑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她知足了。
“娘,這是我兒子,您孫子,韓德讓,孩兒不能親自留在您身邊孝敬您了,便讓他替我向您行孝吧,讓兒,快叫大母。”
韓德讓此時的腦子已經快要爆炸了,整個人都傻傻的,暈暈的,嗡嗡的,韓匡嗣一扒拉他他好懸沒摔地,愣愣的跪着叫了聲,大母。
“這是我孫子?我孫子?好……真好……長得真俊,像你爺爺,你想吃點什麼呀?大母給你做。”
“…………”
孫春明見此,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便也撤了,還特意命人將曹軍叫回來,又親自給老曹寫了封信,回去跟孫悅將這邊發生的事一說,孫悅也跟着特麼da:n“te:ng了。
現在肯定是不能把人家發南詔了,那真要了老太太的命了,可是怎麼處理呢?當家人?信不過呀。
最後父子倆決定,回頭問問韓德讓的想法再說,這貨倒也算是個君子,說實在的他都未必轉得過彎來。
晚,老曹已經從開封趕過來了,開封離洛陽一共也沒多遠,快馬加鞭一來一回一天的時間倒也是夠的,曹軍自然更不用說了,一大家子人坐在一塊,連韓匡嗣也幫忙做了道燉羊肉,然後坐下,一時間居然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是孫春明提議道:“咱們喝點酒吧。”
老曹連忙道:“好好好,我去拿,來點好酒。”
然後,這頓飯吃的跟追悼會似的,喝點小酒小磕一嘮,一羣大老爺們哭的跟鬼差不多,紛紛說着這幾十年的不易,孫悅和孫春明只能在一旁尷尬地不停給這哥倆倒酒。
當然,更懵逼的屬韓德讓了,這貨對耶律家是真的很忠誠,雖然原本歷史他睡了耶律賢的老婆,但這種事在草原民族裡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敬不是。
不過同樣的,正常情況下,一個忠的人,一定也是孝的,有句話叫忠孝不能兩全,這話在後世大多都出現在當兵的戰士嘴裡,但其實在古人的概念裡,這話是出現在丁憂的時候的。
爲了孝,忠可以放一邊去了,所謂百善孝爲先,自然也在忠字的先了,這也是歷朝歷代都在推崇的價值觀。
等第二天醒了酒,韓匡嗣又跟曹母恭恭敬敬地磕了好幾個響頭,磕的額頭都出血了。
“要走了?”
“孩兒不孝。”
“去吧,你也有你的難處,知道你們這些年過的很好,我知足了。”
韓匡嗣哽咽的點了點頭,然後摸了摸韓德讓的頭道:“大母以後交給你了,你其實已經用命報答過皇帝的恩義了,以後,不用理會了。”
“爹?”
“聽話。”
“知道了,爹。”
韓匡嗣轉身欲走,孫悅突然道:“等一下。”
“孫小相公有何吩咐?”
“韓將軍,您如今是契丹的漢人第一人,深得遼主信任,而且在燕地威望很高,而大宋是一定要收復燕雲的,將來你我若戰場相見……”
韓匡嗣聞言嘆息一聲,道:“到時候再說吧,若天時地利人和,我……唉,再說吧。”
孫悅點了點頭,倒也沒多說什麼,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至少是已經動搖了,這樣其實已經很讓人滿意了,這種事兒只要有個縫,撕出個洞來很容易。
可惜了,如今的韓匡嗣還沒混成南-京留守,或者說此時的漢人還沒機會做這樣的官,否則的話,孫悅都得把遼國的南-京軍事佈防圖忽悠過來。
不過孫悅記得歷史高粱河之戰的時候,應該是韓匡嗣領漢軍守於城,耶律休哥領遼騎戰於野的,因爲這貨重傷還是生病來着,這才輪得着韓德讓子承父業的,如果到時候這貨能有郭無爲一半的覺悟……
不敢想不敢想。
咦?這麼一想,孫悅都有點把韓德讓給送回去的心思了,這要是等他當了攝政王再跳反……嗯,這特麼純屬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