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天的考試,寫的手都軟了,昏天暗地,就板着手指計算着一門過去了,又一門過去了,幾門都過去了,解放還會遙遠麼?陳墨染巴望着考試結束了,苦日子都到盡頭了。這幾日爲了節省體力,妻妻的夜生活都無比的單調,晚上陳墨染看書,柳夏年看文件或是看股票,一直到十一點,然後陳墨染打個哈欠說,睡了,柳夏年淡淡的說,哦。然後就各自收拾自己的東西,洗漱睡覺。激情那玩意已經闊別很久了。
陳墨染趴在桌子上,下巴抵着試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眼都進不了她的眼睛,她就想着,什麼時候結束啊。柳夏年還在門口等着她呢,因爲是最後一門了,柳夏年答應了在門口等她直到考完。
“扣扣……”監考老師的手指點點她的桌子說,如果考好了就交卷。
陳墨染一聽,眼睛瞪的跟燈泡一樣,閃閃發光,猛地站起身,把比她還矮了那麼一截的小巧玲瓏的老師嚇得倒退一步,溫柔的嗓音顫抖着說:“同學,你不能擾亂考場秩序。”
陳墨染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把圓珠筆和准考證往書包裡一塞,拉了拉鍊,試卷塞到老師手裡,說:“老師我考完了。”
那監考老師的臉唰的紅了起來,還來不及把試卷還給她,叫她再檢查一遍,而那個剛纔還在她面前的人唰的化爲一陣風,飄出去了。
監考老師呆立了片刻,階梯教室裡的人大半站了起來,手中拿着試卷,朝她走來。
陳墨染衝出教室,焦急的朝大門口跑去,在門口看到柳夏年安靜的坐在噴泉邊的木椅子上面,抽着一支菸,斑駁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星星點點,而她靠着椅背,慢慢的吐出一口煙,距離她十步的距離,陳墨染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沒有太多的情緒,安靜的,她的眼睛微微的眯起,那個剎那,好看的叫人怦然心動。
陳墨染的心快速的跳動,不知道是因爲劇烈的運動還是看到這樣的柳夏年,她衝到柳夏年的旁邊,撲到她的懷裡。
柳夏年被突如其來的力量嚇到,伸手抱住那團朝她飛來的肉,陳墨染穩穩的落在她的懷裡。
柳夏年貼着陳墨染的臉,看到她臉上青春恣意的笑容,說:“考完了?”
“解放了!”陳墨染在她臉上吻大大的一個啵,柳夏年摟禁陳墨染,說:“那就回家。”
“回家幹嗎呢?”陳墨染的手繞到柳夏年的背上,撫摸着她的脖子,充滿了暗示性。
柳夏年捏了她的鼻子一下,說:“吃午飯。”
“討厭。”陳墨染從她身上站起來,大步的朝她的車子走去,那動作僵硬的就跟一個機器人一樣。手腳筆直,故意做給柳夏年看的。
柳夏年跟在她的後面,慢吞吞的走着。
到了家裡,陳墨染先走進門,剛剛要回頭去關門,就被柳夏年壓倒門板上。
陳墨染被她的身體抵在門板上,冷的熱的,硬的暖的,都夾雜着她,讓她的身體在這樣的矛盾中開始慢慢的自我反應。回憶去那些熱,身體就開始不自主的顫抖。
柳夏年的鼻尖抵着陳墨染的鼻尖,呼吸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陳墨染眨眨眼,傾前要去貼住柳夏年的嘴脣,柳夏年卻退了一步,說:“閉上眼睛。”
陳墨染賭氣的哼了一聲,用力閉上眼睛,被她這樣抵着,期待着柳夏年的進一步行動。
可是過了很久柳夏年動都沒有動,張開左眼,看到柳夏年的笑容,陽光明媚的。陳墨染說:“柳夏年,你要做什麼?”
“你生氣了?”
陳墨染轉過頭去,不理睬她。
柳夏年用嘴巴發出咄咄的聲音,用胸部壓着陳墨染的豐滿的軟肉,說:“就因爲我什麼都沒有做所以你生氣了是不是?”
陳墨染白了柳夏年一眼。心想,你知道還說什麼。
這個時候陳墨染的手心被塞了一張硬硬的紙頭,陳墨染疑惑的拿起一看,是兩張機票,都是飛往寧波櫟社機場的,一張是陳墨染叫柳夏年給她買的,是原定一個禮拜後的航班,學生票,打了些折扣,而另外一張是半個月後去寧波的,經濟艙。
柳夏年說:“高興麼?”
“不高興。”陳墨染說,可是快樂的光芒從她的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處散發出來,那是無法掩飾的,她的眼睛她的毛細孔甚至是她的一個細微的皺紋都閃着光芒。
“特別爲我去做的麼?”陳墨染埋首在她的懷裡,喜滋滋的說,柳夏年甚至可以看見她的小尾巴已經翹啊翹啊翹上了西天了,再給一個小翅膀,直接就能上天堂了。
柳夏年低頭吻她,不給她說話的任何機會,現在的陳墨染那小人得勢的樣子真的很欠吻,柳夏年也覺得自己太寵愛她了,寵的她已經漸漸的上天了,再上一步她就真的抓不住她,可惜柳夏年卻覺得看到她很快樂,心裡也覺得高興。
機票不是特別爲陳墨染買的,寧波也不是專門爲陳墨染去的,一切都是路過,但是當柳夏年聽到這樣的安排的時候,心裡卻覺得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那麼神奇。一切都是巧合。而對兩人來說,是一種無比快樂的幸運 。
當她拿着那份資料從張律師的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鳳姐還爲她擔心,說是這個時候出遠門還不累死,可是柳夏年心裡卻不這樣覺得,那臉笑的跟吃了糖一樣。鳳姐拉着她的手臂,還伸手量她的體溫,真擔心她被打擊到了,腦子不正常了。哪有人這個時候還會笑的那麼開心的。
柳夏年輕輕退開鳳姐,說:“我只是覺得這也許是一個機遇。”
“小年啊,你也太善良了,你以後要是真的到了南方去,你在這裡好不容易經營的人脈都要歸屬於他,他白白佔了便宜。這個死男人,小年,你走我也跟着你走。”
柳夏年淡然的微笑,她想的和鳳姐不是同一面的,也許鳳姐是對的,她在北京打拼了整整三年,從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律師,到後來終於出人頭地,有了氣候,雖然是藉助着柳明的力量和人脈,但是至少也已經穩定下來了。現在要離開,也就是前功盡棄,對於一個還年輕的律師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而柳夏年卻想到以後到了南方,或是在上海,或是在杭州寧波,就離陳墨染更加近了。兩個人的距離也許就不是一個南方一個北方那麼遙遠了。陳墨染當初說過死都不會留在北京,她要回浙江,也許是到上海去,也許到家鄉到一個小小的編輯,總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過一輩子好。
柳夏年沒想到上帝在把她的窗戶關上的時候,讓她看不見那裡的光芒,卻找到了走出這間屋子的大門。
柳夏年沒打算就現在告訴陳墨染,等挑一個好的時間,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她。柳夏年總覺得幸福太多了,一下子全部耗盡了太浪費了,陳墨染是一個貪婪的女人,就好像吃巧克力一樣,她會一刻不停的吃下去直到全部吃完,而柳夏年卻有着節制,陳墨染是一個感性的動物,她的感覺永遠比思維來的重要,柳夏年卻彌補了她的缺點,她冷靜,沉着,思維方式接近於男人,卻有着女人的那種敏銳,只是卻少了一點的感性。
兩個人無比的契合,讓柳夏年有時候想,是不是自己和她合起來,就是一個完整的人。
陳墨染沉浸在自己的幸福裡,把臉埋在柳夏年的胸前,開始的時候還安分的摟着她的腰,漸漸的開始動手動腳撫摸起來,柳夏年的腰比陳墨染的還要來的細,而且結實,陳墨染喜歡着她的腰也妒忌着,手從柳夏年的襯衫的下襬伸進去,在她的腰上來回的用手指划着,讓柳夏年的神經爲之顫抖。
柳夏年在陳墨染的耳邊說:“現在纔是早上九點哦。”
陳墨染咬着她的鎖骨說:“剛好吃甜食。”
柳夏年笑着說:“你個不知道滿足的小女孩。”
“你最近都沒有滿足我。”說着,陳墨染不滿的咬了柳夏年的鎖骨一下,然後摟住柳夏年的脖子,擡起腳尖,舔着她的脖子,柳夏年說:“我怕你沒有精力考試。”
“錯,勞逸結合纔是最重要的。”陳墨染的舌頭描繪着柳夏年脖子上的那個不明顯的喉結,在柳夏年快速吞嚥口水的時候,皮膚下硬硬的一塊肉劇烈的上去下來。而陳墨染玩的不亦樂乎。甚至用牙齒去咬住固定她。
柳夏年摟着陳墨染的肩膀,把她的頭拉離自己的脖子,說:“我真會覺得我是在跟一隻吸血鬼做愛。”
陳墨染露出小虎牙,奸笑。
柳夏年彎下腰攔腰抱起陳墨染,本來這個姿勢如果配合得當的話可以做到非常的完美,可惜柳夏年發覺自己的臂力抱起陳墨染還是有點苦難的,而陳墨染大叫一聲,倒不是因爲驚喜,而是一種及其絕望的語氣。
柳夏年放下陳墨染,讓她雙腳着地,摸着她褪去了粉紅變得蒼白的臉,說:“怎麼了,弄疼你了?”
陳墨染把她的臉皺成一團,說:“好像好朋友來了。”
柳夏年的全身變的僵硬,她乾笑着說:“你確定?”
“我騙你有錢拿麼?”陳墨染吸吸鼻子,哀怨的看了柳夏年一眼,迅速朝浴室走去。
柳夏年的頭抵着門板,嘆氣。
過了片刻,陳墨染扭捏的走出來,拉拉柳夏年的手,小聲的說:“其實我們還是可以……”
“我沒闖紅燈的興趣。”柳夏年給了陳墨染一個僵硬的笑。
陳墨染低下頭,柳夏年甚至可以看見壓在陳墨染頭上的黑色的烏雲,黑壓壓一片,心情也跟着沉重起來。
柳夏年板起陳墨染的頭,說:“小染,又怎麼了?”
陳墨染的臉上滑下兩道晶瑩的淚痕,而眼睛中,還有無數的淚水等着流出來,前赴後繼。
柳夏年輕輕吻幹她的淚水,陳墨染的睫毛顫抖,在她的脣中,感受到了被呵護的溫暖。
柳夏年說:“爲什麼哭?明明好好的。”
陳墨染咬着嘴脣,說:“一個禮拜後就要走了,你要一個月才能來找我,我們……我們……我只是想抱抱你。”
柳夏年聽了以後不住的嘆氣,說:“乖哦,這是小事情,幹嗎要哭呢?難看死了。抱着你,我現在就抱着你。”
柳夏年抱住陳墨染,把她的身體納在自己的懷裡,她貼合着陳墨染的身體,手環在她的背後,兩人的身體間,沒有一絲的縫隙。
“就這樣抱着,就很幸福了不是麼?”柳夏年低頭,對陳墨染說。
“該死的,我爲什麼要做一個女人。”陳墨染懊惱的說,用力抱住柳夏年。
柳夏年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