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川看着太閒操作的無畏迎上了那個冥靈守衛。雖然後者比前者高了近一半,但是意外的,太閒用右側的爪刃抓住了砍向自己的巨型劍。
鋼鐵與鋼鐵的較量很快有了結果,白守川看到無畏的右臂成拳打在了冥靈守衛的胯下,一大塊外殼立即被這巨大的力量給打落在地,然後這無畏從那裡面拖出了一管亂七八糟的東西——白守川分辨了一下,有紅色和黑色的軟管線,還有一些黑色的液體從破損的管線中噴濺出來。
冥靈守衛全身上下都冒出了火花,而太閒操縱的無畏丟掉手裡的東西,又一次的把拳頭塞進了那個缺口,這一次它把大半個動力爐模樣的大鐵塊給扯了出來,然後無畏用力的推了一把冥靈守衛,這個大塊頭就直接的倒在了橋面上。
整個戰鬥過程也就十幾秒的時間,讓以爲雙方怎麼說也是打上半個多小時的白守川唏噓不已——很顯然,個子高並不一定全是好事。
擊倒了冥靈護衛,太閒操縱着無畏,一邊開着魔晶嗽播放着聖曲一邊邁着大步衝進了邪惡陣營的人羣,面對神聖無畏的碾壓攻勢,邪惡陣營的玩家們可以說是潰不成軍,由其是橋北部又衝上來一隊草原精靈火槍手與拿着長弓的至善聖騎士之後,他們的信心很快就在箭矢與彈丸、還有‘碎屍鋼爪’的攻擊下如陽春下的白雪般迅速消散。
遙望着構造體胯下巨大的缺口。年輕人情不自禁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盆骨,他開始覺得自己之前考慮的在戰鬥結束之後回覆人身的決定是不是有一些太草率了。
“不!我的構造體!”倒是洛萬塔在這個時候悲憤的喊了一句,用他那哀怨的童音成功提醒了白守川——自己身邊還有一個經驗大禮包呢。
當看到守望者夫人正坐在洛萬塔身上有一拳沒一拳的揍他的時候,白守川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正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因爲沒了左手,所以費了大勁給給手裡的霰彈槍換上新的彈夾之後,白守川將霰彈槍放到橋面上,然後推了過去,“夫人,你還用這個吧。”
既然夫人已經對這小王八蛋飽以老拳,白守川覺得自己吃不着肉總也該分點湯嚐點鮮。
只不過霰彈槍在橋面上滑行了一段距離,然後一隻鍊甲靴阻止了它的移動。
“過去的我,你也是他的曾祖父。”鍊甲靴的主人,堅守聖騎士之主菲澤因.丹恩的神性化身看着白守川說道。
這位不知何處已經出現在了橋上,對於面前這位……白守川可沒有任何好臉色,“別逗了,他打斷我腿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我是他的曾祖父。”,白守川的抱怨很是直接,雖然長輩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如何向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開槍,但是正在被痛揍的這位雖然手無寸鐵,但是白守川可以肯定——這傢伙本身就是一件兇器。
要不是有中等神力的貨真價實的曾祖父與守望者夫人在此,這小東西估計會殺了所有人。
“不和你講什麼大道理,你的姑娘們很快就過來,你找他們要治療吧,我先教育一下這曾孫兒……上一次我見到這小東西的時候他還在逆反期,要是不揍他。他就給你上房揭瓦。”說完,這位解下腰間的長劍,連着鞘拿在手裡,“親愛的梅麗亞,請讓一下,我這個做長輩的親自教育。”
“好吧,堅守之主,不過我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機會,畢竟這個孩子是被誘惑成死亡騎士的。”守望者夫人站了起來,然後白守川就看到堅守聖騎士之主高高舉起了手中劍鞘重重的揮下,長輩的痛揍與孫兒的慘叫倒是有些遙相輝映的感覺。
不過在白守川看來,這動作可真是有夠熟悉的——根本就是他的動作嗎,寒武紀真不要臉。
這個時候,守望者夫人走了過來,她蹲在了白守川面前,“指揮官隆納爾,乾的好。”
“喔,夫人,請不要這麼說,你的言語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白守川嘆了一聲——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內測角色會親自開分身過來洗地,他根本就不會讓草原精靈們和他一起衝過來……這真是把這些小傢伙往火坑裡推。
“不。我看到你的一切表現,也看到了你的所做所爲,你的行動能夠配上你的言語,不愧是真正的神子……現在,讓我來幫你先修復一下你的骨骼吧。”守望者夫人說道,而白守川指着地上的草原精靈們的屍體,“夫人,我想你應該考慮一下他們。”
“你還活着,而這些勇敢的孩子們會被運送到後方進行復活。”說完,守望者夫人開始了晦澀的咒文,白守川注意到自己的手骨與腿骨又‘長’了出來,就連顱骨上的少掉的骨頭也都成功的再生了。
“你現在是聖骨英靈,所以我可以用神聖的力量直接重構你的骨骼。至於你的復活儀式,我想可以先等一等。”
“是的,守望者夫人,我對我的這付軀殼還是比較滿意的,地上的勇士們比我更需要神聖的復活。”白守川試着站了起來,他擡了擡腿,發現並沒有任何問題。
這時,一輛大型履帶車直接帶着一車頭的沙袋、木板還有邪惡陣營玩家屍體一道衝上了橋頭,火槍手們從車後的大裝甲拖箱裡跳了出來加入了往南進攻的戰鬥,白守川撿起霰彈槍準備跟他們一起去橋對面建立一個橋頭堡,至於橋上正在發生的家族暴力……做爲一個加了引號的曾祖父,白守川對此並不感興趣。
但是一隻小手卻扯住了他左手手骨,“你又想去哪裡。”
白守川有些勉強的轉過身,他用自己空閒的右手遮住面部……他從太閒那邊聽說過恩萊似乎有些怕鬼故事,年輕人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模樣會不會引起這位姑娘兒的反感。
“放下手。”仰着頭的恩萊說道。
白守川沒放手。
“以愛侶的名義,放下手!”仰着頭的恩萊說了第二句話,同時示意白守川蹲下。
有些人天生就是賤骨頭啊。年輕人一邊如此思考。一邊乖乖地放下了遮着面部的手,同時乖乖的蹲下身……只可惜目前沒臉沒皮,做不出貌似忠犬狀。
“啊啦啊啦,我先走開。”守望者夫人微笑着走向了橋南,“你們慢慢聊。”
目送這位離開,恩萊這才撫摸起白守川的手骨,“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笨蛋,那樣的圈套都不能發現。”
“對不起,我沒有發覺到危險……”白守川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我的感覺並沒有告訴我有危險,再說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是我的提意……我只是沒有想到,那個盜賊可以爲了現實的利益而出賣我們。”
“笨蛋!如果你每一次都是靠感覺來躲避未知的危險的話,總有一天你會死無全屍的!”恩萊皺起了眉頭,她伸手重重戳了一下白守川的額骨,“真是的,你以爲你是傳說中的靈能者,能預知自己和別人的福禍嗎。”
白守川尷尬的低下腦袋。
不過就在這時,恩萊的小手托住了白守川的頜骨,“但是我今天很高興,因爲我們姐妹見證了你對信念的堅貞,我們有理由相信,守信的你也一定會珍惜與保護我們姐妹的。”
“會的。我發誓。”白守川鼓足了勇氣說道,“在你們厭煩我之前,我永遠都會珍惜與保護你們。”
“這就夠了。”吻過白守川的額骨,帶着微笑的恩萊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想參加戰鬥……帶我一起去吧。”
“可是南邊很危險。”白守川搖了搖頭。
“生存本來就代表着人隨時受到死亡的威脅,我害怕死亡……但我發現我更害怕分別。”恩萊癟起嘴兒,穿着厚重巫女皮袍的紅白巫女看着自己的愛侶,“所以,無論如何,今天我要跟在你身後……再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把自己給笨死了。”
“那我們走吧。”尷尬的白守川拔出霰彈槍與長劍走了兩步,然後停了下來。“對了,其他人呢。”
“大家都在後面。”恩萊說完,姑娘兒正準備給白守川刷上祝福,堅守聖騎士之主那邊的毆打已經結束,這位中等神力的聖騎士神點了一支雪茄,然後對着白守川招了招手,“過去的我,過來一下。”
白守川有些不解,但還是帶着恩萊走了過去。
“這小傢伙我交給你,我知道你有任務。”說完,這位曾祖父又給了自己的曾孫兒一腳,“我把這個小東西的力量給封鎖了……小子,對待自己的長輩,總要學會尊敬,我這是第一次揍你,也是最後一次揍你,下次如果讓我發現你還在名爲邪惡的深淵中行走,我會直接淨化你的靈魂。”,最後一句話,他是對着洛萬塔說的。
看着全身上下都是傷口的洛萬塔,白守川蹲下身,他看着眼前這位……他覺得在他上傳角色記錄時,這一段遭遇記錄就應該出現在了歷史中,所以他眼前的洛萬塔應該就是他在T1385年見到的那位洛萬塔。
“爲什麼你會投身邪惡陣營。”白守川問道。
“你管不着。”洛萬塔呸了一聲。
下一秒,帶着神聖力量的劍鞘就揮了下來,而白守川這一次阻止了家族暴力的發生,他示意這個小傢伙坐起來,“直到現在,我還記得你和我說的每一句話,你說你很勇敢,你說你不會退縮……爲什麼現在的我卻看到你在邪惡的黑幕中行走。”
這一次,沉默代替了張狂,洛萬塔閉上了嘴,他只是默默的看着白守川……這讓白守川非常寬慰,因爲他知道這至少代表洛萬塔還沒有被邪惡的意志徹底的迷失心智。
想到這裡,白守川決定告訴洛萬塔安娜的消息,“你拜託我問的事情我已經問過了。對不起……安娜.奧倫在T1392年戰死在綠森前線。”白守川嘆了一聲,“對不起,我給你帶來了噩耗。”
“她死了嗎……”洛塔萬擡頭看着白守川,“既然如此,我想菲恩斯.奧倫大主教也一定覺得我已經死了,並讓你過來帶走我的屍骨對吧。”
“是的。”白守川點了點頭。
“那麼,殺了我吧。”,洛萬塔擡起頭盯着白守川,“殺掉我,把我的屍骨交給菲恩斯大主教吧。”
“不,我想帶一個活生生的洛萬塔.丹恩回去,菲恩斯.奧倫閣下一定會更加高興的。”看着眼前的洛萬塔的識別由紅轉黃,白守川一口拒絕了他的求死之願。
“不!你不能這樣!我是墮落死亡之僕!是污穢的化身!”說完,這個小傢伙突然的從白守川腰間槍帶中拔出了霰彈槍,他將槍頂到了自己的腦袋上扣下了扳機。
他預計的槍聲並沒有響起,白守川在最後時刻將自己的左手兩個指節放在了霰彈槍尾部的擊針與撞錘之間,年輕人右手握拳將這個小傢伙打翻在地,搶回霰彈槍卸下彈夾之後丟到一旁,“在我的故鄉有一句諺語叫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氣!洛萬塔,你有勇氣,你也有一死的勇氣,爲什麼爲什麼活下去的勇氣!爲什麼沒有重新做人的勇氣!爲什麼沒有洗刷身上罪孽的勇氣!”
“安娜.奧倫留下了一個孩子,他叫萊尼.奧倫……”他伸出手,“失去了你,安娜.奧倫有勇氣重新面對生活……她有勇氣去完成她身爲女性的職責!她有勇氣在前線坦然面對死亡!”看着捂着臉的洛萬塔,白守川將他的骨手又遞近了一些,“現在,請告訴我,洛萬塔,在失去了安娜.奧倫之後,你嘴裡的勇氣在那裡。”
“是的……我是洛萬塔,洛萬塔不該退縮,洛萬塔應該勇敢……”這個小傢伙呻吟着,他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在一陣波動之後,他的真實軀體從變型術中解放了出來,這位亡骸騎士眼中的魂火變成了白色。
“過去的我,你用嘴巴戰勝了一個傳奇死亡騎士,我應該恭喜你纔對。”堅守聖騎士之主菲澤因.丹恩拍了拍手,“把你的手放到他的頭頂,幫助他淨化靈魂吧……過去的我,這是你應得的榮耀。”
白守川將手放到了洛萬塔的顱骨上,然後,聖焰包裹住了洛萬塔,知道這很痛苦的年輕人有些驚訝的看着洛萬塔,他一直在顫抖,但並沒有呻吟和表現出任何痛苦。
黑色的骨骼在聖焰中漸漸變白,最終,聖焰熄滅,抱着自己腿骨的洛萬塔擡起頭,他的頜骨間散發着神聖的薄霧,“被邪惡意志佔據軀體的年代裡,我沉淪過,也祈求過……你說的沒錯,隆納爾.丹恩,我的曾祖父,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氣。”
“現在,我回來了。”洛萬塔站了起來,他身上的秘銀鎖子甲散發着銀白色的柔和光輝。
歷史性任務——重返人間的騎士完成度3/6,尊敬的玩家,你成功的拯救了洛萬塔.丹恩的彷徨之路,你與所有參加了攻擊陣地與攻擊橋面的參戰人員一起獲得5000、2000傳奇值(只限聖騎士),所有參戰的個人、團隊、獨立戰團與公會都獲得了丹恩家族的珍貴友誼。
白守川起身,關掉了系統欄的他看着重塑了靈魂與聖骨的洛萬塔笑了起來,“歡迎回來,洛萬塔。”
“既然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的這個身軀可不能在主位面呆太久。”某位中等神力存在在這個時候發出了他存在的音符。
回答他的除了白守川的道別之外,還有洛萬塔的冷眼,這個小傢伙很乾脆的躲到了白守川身後……很顯然,這小傢伙對於被家祖痛揍還是懷恨在心,真是不折不扣的少年心性。
“洛萬塔,你不和你的曾祖父回去嗎,要知道,你還沒有復活呢。”白守川當然要把自己從風暴的中心裡摘出來,就像是長輩的口頭禪——安全第一。年輕人迫不及待的想從兩位中間的尷尬位置上消失,但是他身後的洛萬塔卻一把抓住了身前的‘盾牌’
“我和你走,曾祖父。”小傢伙說道。
“啊,我只不過是你曾祖父的軀體提供者。”白守川感覺安全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他有些‘垂死掙扎’的說道。
“但你還是靈魂原體,過去的我。”突然的,菲澤因.丹恩走了過來,他看着白守川與身後的洛萬塔,“我把他交給你了,過去的我,我想只有跟着你,這個孩子纔會有足夠的機會用與邪惡的戰鬥去洗淨他的罪孽。”
說完,這位在沉默中轉身離開。
而白守川只能硬着頭皮看着洛萬塔,後者點了點頭,“你說過,活着比死還需要勇氣,所以我準備重返人間,曾祖父……我的人生有過斷檔,我還活在T1385年的那個夏天。”
“好吧……跟着我,小傢伙,我們去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情。”白守川說道,他看着眼前的洛萬塔,“對了,你的武器呢。”
“……嗯,我的曾祖母,您願意把您的槍給我看一看嗎。”洛萬塔對着恩萊說道。
很意外的‘升級’加‘進階’並沒有讓恩萊吃驚,她只是微笑着遞出手中的霰彈槍,洛萬塔看了幾眼槍械,立即明白了它的工作原理,“真是好槍,如果那個時候我們的軍隊中能夠有這樣的武器,也絕對不會被食屍鬼與妖鬼組成的屍潮衝散了隊列。”
“這把霰彈槍歸你了,小傢伙。”恩萊笑道,她把她的彈夾袋與刺刀袋遞給了洛萬塔。
“那真是謝謝您了,長輩。”將彈夾袋環到腰間,洛萬塔眼眶中的白色魂火縮成了一團,“現在,讓我們去淨化這污穢的世界吧。”
既然這小傢伙需要用邪惡陣營的倒黴蛋的性命來證明洗去他的罪過,白守川也就放心大膽的帶着恩萊與他一起走向了橋南。
路過那具冥靈守衛的時候,白守川停了下來,“洛萬塔,是你製造出這個大傢伙的嗎。”,白守川對於工程學及其分支一竅不通,只能問乘坐着它出場的洛萬塔——從他確認槍的動作上來,這位‘後代’至少也是工程學界的翹楚。
“是的,我在彷徨的時候,一個稱呼自己爲潘田園的宋人法師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和另一個叫雷斯林的傢伙給了我盾衛者的圖紙與構件……於是我就把這個大傢伙給創造了出來,但是它的防護很顯然在面對那具構造體的時候明顯不過關,這不是我的過錯,因爲那具構造體受到過大量的強化與祝福。”也許是談到了自己的專業問題,洛萬塔明顯的有些不愉快,“他們的材料少有可能,軀體內部我甚至只能使用泥土盾衛的一些製造工藝。”
“不過,現在看起來,製作粗糙也是好處,至少那具構造體很輕鬆的就打敗了它。”洛萬塔的靈魂嘆息了一陣之後繼續說道,“我們走吧。”
“嗯,我們走吧。”白守是這麼說,不過他還是注意到一隊正從身旁跑過去的人類部隊中的男性成員們正盯着這具構造體的胯下,他們之中很多人的臉色都很精彩。
這更加堅定了年輕人先就着排骨身段用幾天的念頭。
走過長橋,白守川注意到草原精靈火槍手們正在與邪惡陣營對射,法師們在塔盾後小心翼翼的反制着來自對手的法術,而比他們前到一步的人類部隊正在刷祝福,他們的目標是陣營一側的房屋,很多人的腰間都掛着一個個大小如飯盒的袋子。
“嗨,兩位英靈,有興趣和我們去拆牆打洞嗎。”那羣玩家的一個戰士對着白守川打了一個招呼,很多玩家都笑了起來——對於玩家來說,英靈很少出現在白天時段,它們大多數的時候不是在地下水道就是在房屋中。
只可惜他們碰到了‘與衆不同’的英靈,白守川點了點頭,“怎麼拆牆打洞。”
“呃……當然是用炸藥了,把這些東西放上去,拆開牆,然後殺進去把房屋裡的邪惡陣營的廢柴們都給幹掉,然後再把房子都給拆了……我們要爲橋南的橋頭堡……製造出足夠的空白開闊地帶。”沒有料到英靈竟然會做出回答,這個戰士和他的隊友們一楞,然後這位結結巴巴的做出瞭解釋,“你們……懂不懂啊。”
“給我一打炸藥看看。”洛萬塔伸出手。
這下子玩家們是徹底明白了——也許在他們眼中,他們一定是碰到了傳說中的英靈指揮官,於是很快十二個‘盒飯’袋子遞到了洛萬塔面前。
“黑火藥……但是你們加了一些新的成份。”打開一個盒子,洛萬塔用他的指骨捻起一小團火藥粉,“不錯的新嘗試。”,他關上了盒子,“這些東西我們收下了,現在給我們說明一下,那些房子需要拆除。”
“陣地南側一百碼內的任何建築都需要拆除。”這隊的隊長,一位牧師這時候也走了過來,他有些直言不諱的說道,“我覺得你們最好先嚐試一下,不要一下子就……”“你說的不錯。”洛萬塔點了點頭,他放下了手中炸藥的一半,“我們先試一試手。”
既然身爲‘工程學奇葩’的洛萬塔都這麼說了,白守川覺得也應該不會有問題——當然,因爲是突入作戰,恩萊是沒有辦法帶上了,白守川將她安排給防線中一隊草原精靈牧師,對此恩萊只是皺了皺眉頭,“當心一點兒。”
愛侶的吩咐白守川自然不敢忘,年輕人再三起誓一定會小心之後,終於來到了一幢樓房的側面——這幢房子的二層與三層正在射出箭矢,對着斜對角的活人陣地造成了一定的麻煩與殺傷。
洛萬塔已經在牆體前鼓搗起一個盒裝炸藥,看到白守川過來,他指了指他的左手一側,“請在爆炸之前貼緊牆……說明書上是這麼說的。”
小傢伙說完,用打火機引然了引信,白守川驚訝的看着他貼到另一側。
“磨石打火,油料助燃,真是方便的小東西。”收起打火機的洛萬塔端起了霰彈槍,然後他將刺刀卡到了槍口下方的刺刀座上,“我的長輩,誰來對付法師。”
“一個法師我來解決,兩個我左你右,三個的話從兩邊開殺。”,伴着牆體被炸出一個缺口,白守川鑽了進去,透過塵埃將手裡的霰彈槍指向了背對自己的法師——一共六個目標,只有一個法師,正對着房門蓄勢待發的他與他的友人們蹲在一張長桌後面,看起來是要給房門口衝進來的對手一個驚喜。
只可惜他們沒等到送出驚喜就已經被驚喜包圍,白守川咧開了嘴,任憑神聖之霧升騰的他對着受到磚石與塵埃洗禮的目標們扣下了扳機。
“大家好,這是來自活人陣營的驚喜,請一定要收下。”
子彈從後面穿透了顱骨,法師一頭軟倒在地,而他身邊的牧師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節,洛萬塔已經扣下了扳機,霰彈將他與他右側的膿毒友人打成了往外冒血與膿毒的蜂窩。
一大一小兩位聖騎士一起邁動腳步,兩把槍在同一瞬間拋出彈殼,接着又同時響起——白守川的新目標並不是半身人,雖然這位‘半身人好漢’手裡拿着一把小型十字弓而且反映能力不錯,短短一秒半的時間就已經完成了轉身和舉起十字弓的動作,但是另外一秒半的時間裡他只能發出絕望的悲嗚,“怎麼是兩隻排骨!”
喂毒的箭矢對死者無效,而且小型箭矢對於骷髏的傷害往往等於零,所以白守川的目標是另一位牧師,他正在誦唱法術,而白守川分辨出了內容——死靈定身術。
於是受祝福的銀彈立即掀開了牧師的腐爛腦殼。
而洛萬塔對着正往房門口狂奔的黑皮精靈放了一槍,這位也算機靈,只可惜跑的再快也沒有子彈飛的快,於是一隻手已經碰到門框的精靈被滲銀鉛子打成蜂巢之後,最終只能一頭摔在地上。
白守川快走兩步,用長劍挑掉半身人手中的十字弓,將長劍插入地面之後,他將這個半身人拎起來放到了桌邊上坐下,“現在,你能告訴我們,樓上到底有多少房客嗎。”
正所謂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白守川覺得多知道一點,就多一點的勝算。
“我,我不知道。”
獲得了這個答案的白守川把槍指向了他。
口徑越大的傢伙通常更有威懾力,這一次,半身人把什麼話都說了出來——二層面對街道的一側有六個房間,十二個人,其中有三個法師。而三樓有五個房間,正好有十個人,其中有兩個法師。
“很好,你有活命的機會了。”
白守川把他拖到缺口前,然後將手裡的半身人丟到了正在目瞪口呆的看着這邊情況的那隊人類玩家腳下,“龍爪要塞的礦山會需要他的。”
“呃……指揮官,你需要人嗎。”這個時候,那位帶隊的牧師問道。
“是的,牧師,我想我有一個好主意……”白守川乾脆叫出了洛萬塔,因爲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他和洛萬塔清掃一樓,留下活串口問出情報,然後讓這些傢伙上去清理上層建築。
這樣的話,可是能夠加快不少清掃速度……既然心動,不如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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