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見。”
很快,穿着一件塞理斯浴袍的橘月就跑進了廚房。姑娘兒叫着白守川曾經的名字,對着他伸出了雙手。白守川笑着將她抱到了桌邊讓她坐下,還記得年少時候,橘月纏着他學做菜手藝,因爲自己沒有弟妹,所以就對橘月百依百順,她說要學這手藝,白守川也就傾囊相授。
“橘月幫你包餃子。”橘月微笑着說道,她拿起餃子皮與木製的包餡板。
在白守川的眼中,這個女孩如今還是和以前一樣貼人心,他笑着點了點頭:“橘月。”
“嗯,什麼事。”小傢伙仰望着白守川。
“見過父親了嗎。”年輕人小心翼翼的問道,雖然他自己就討厭父親,但是做爲友人,白守川還是希望橘月與她的姐姐能夠和她們父親相認――畢竟在學校裡的時候,姑娘們就曾經因爲沒有父親而被放肆取笑。
“沒見到父親,只見到一個變態伯伯。”橘月癟起小嘴,她看着他反問道:“青見,你呢。”
白守川一楞,然後苦笑着搖了搖頭:“我也見到了,但和沒見一樣。”
白守川覺得自己的父親還是那麼讓人厭惡,由其是莫名其妙的相親……也不知道這位地球籍的大管理官是怎麼和希舍爾的蘇倫特家搭上線的。
不過那位艾莉大小姐倒是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這位出人意料的女中豪傑身爲女流,卻是寂靜之劍的大團長,她的屬下們對於她的命令的執行力度,從之前在第三降落平臺上的戰鬥中就能看出,他們絕不是那種拜倒在石榴裙下,只會玩騎士遊戲的富貴孩子。
想來也只有這樣千年武家中的嬌子,才能夠凝聚起如那樣一批擁有鋼鐵一般意志的成員。
“青見。”
“嗯,橘月有什麼事。”
橘月的召喚讓白守川收起了他的遐想,包着餃子的年輕人低下腦袋看着眼前的大眼睛姑娘。
“橘月和姐姐決定了,要嫁給你。”橘月一邊包着餃子,一邊說出極富衝擊性的話語。
白守川一楞,然後尷尬的笑着搖起手――要知道,橘月和五月的生理年齡只有十二歲,等到她們成年,只怕他白守川都已經步入中老年大叔行列了,蘿莉剛成年,英雄卻遲暮……只怕姑娘們到時候會非常後悔的。
退一步,白守川同意,姑娘們不後悔,可她們家長又怎麼會同意自己的孩子嫁給一個窮光蛋……就算再退一步,家長們瞎了狗眼同意了,太閒不同意……那還不是門都沒有。
對於太閒,白守川從來沒有任何想要背叛的意思,對於他來說,只要太閒還是他的愛侶,那麼就算是死……那也是太閒姑娘兒的死人。因此,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白守川都不會贊同橘月和五月的倒貼行爲。
“這怎麼行,你們還小,等年紀大了,我也老了,只怕到時候你們又會討厭我這樣的槽老頭了吧。”白守川使用了最直接的年齡論。
“可以做基因手術延緩衰老啊。”橘月放下手裡的餃子,姑娘兒一邊重複着手中的工作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再說了,無論青見變成什麼樣子,橘月和姐姐都不會嫌棄青見。”
白守川很感動,但感動畢竟不能當飯吃,他要對那個夜晚喂他食物的太閒負責,那怕因此被人非議,年輕人也絕對不會做出背叛愛侶情誼的事情……因爲他知道背叛者的險惡,因爲他知道被害者的痛苦――“我沒那麼多的錢去做基因手術。”,所以年輕人淡淡的回答道,上千萬的手術費用,還有後續高達數倍的藥物費用是年輕人無論如何也貼補不起的天文數字。
在這個高科技的時代,就連性命也可以用金錢購買,號稱對所有人都公平的時間,早就已經倒名爲金錢的利刃之下,在年青人的眼裡,彷彿世間萬物都能夠用錢購買,而他最缺的……就是硬通貨。
“那爲什麼太閒姐姐就可以。”橘月將手裡的小餃子丟了到了餃子堆裡。
白守川無言以對……是啊,爲什麼太閒就可以呢。太閒的年紀比起橘月與五月也只大了數歲,爲什麼她就可以呢,年輕人緊緊抓着餡板,這本來就是小刀子的餡板拉開了手心,年輕人卻全然不覺痛楚。
“只是因爲橘月和五月,沒有太閒姐姐的身份與地位吧。”橘月擡起頭,姑娘兒看着眼前的男子:“想來也怨不得別人,我與姐姐,本來就是無根之萍,太閒姐姐卻是幼子之身……”小傢伙嘆了一聲,放下餡板,伸手將白守川流着血的左手拉扯到自己面前。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白守川從桌下櫃子裡拿出急救箱,年輕人一邊想爲自己包紮,一邊看着眼前桌上文靜至極的女孩解釋道:“太閒說喜歡我……我覺得我不能背叛她,所以你們好意只能心領。”
“你想做太閒姐姐可以棲身的大船鉅艦,爲何不能給我們姐妹多造一個艙室。”橘月追問。
“外公說過,凡人要有凡人的自覺。”白守川答道。
“可是凡人也該奮起!青見,十年前你將自己改姓換名,不就是想活出身爲凡人的尊嚴嗎。”橘月接過繃帶,女孩細心的爲心愛的男子包紮起傷口:“青見,十年也好,百年也好……我與姐姐等你。”
“我……就真的這麼值得你們信任嗎。”年輕人皺了皺眉頭,不是因爲手心被縛緊的痛楚,而是因爲橘月與五月選擇交給他的信任。
“因爲你是青見,也是守川,是教我們姐妹廚藝的那個凡人,也是願意爲了友人而搏殺的強者。”橘月撫摸着白守川的大手:“這等重情義的男子,我與姐姐又怎麼會輕易放棄。”
“參加拳賽,只是因爲我不想看到青葉真天天對着照片流淚。”白守川有些尷尬的說道,他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做有什麼可以拿出來炫耀,他只不過是想拯救一個生命,順便讓友人的哭泣變成笑容……只此而已。
“所以你的運動神經受損,所以你的眼睛幾近失明……我與姐姐不信,你這般重情義的男人就必須這般困苦,那些混帳少年卻因爲投了好胎而任意妄爲……我更相信超然爺爺的孫兒,一定會成爲一條讓我們姐妹足以棲身的大船鉅艦。”
白守川的確被橘月的話引起了好勝之心,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就應該出開拓屬於自己的人生,只不過身爲忠犬,總不能因爲別家主人多喂一次食就沒了節操:“謝謝,但還是不行,橘月,如果我今天背叛了太閒……總有一天,也許我會因爲別人的相同言語而背叛你們,所以……。”
“沒事,我們與太閒姐姐一樣。鏡返也好,繩縛也好,就算使用大量道具也沒任何問題。”說完,看着目瞪口呆的白守川,橘月一臉得意地笑了起來。
白守川有些頭暈,爲什麼這般熟悉的臺詞,會從這個小傢伙嘴裡說出來,因此他有些口齒不清的追問道:“太,太閒還和你們說什麼了!快說!”
“太閒姐姐願與我們姐妹分享艙室,所以……青見,要快些變強吧。”橘月伸出雙手撫摸着眼前愛人的大臉:“我們有過共識,如果是守川的話,到時候,隨便怎麼樣都可以呢……。”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邊開始討厭起曾經爲他賺取過大量路費的文字工作,一邊從急救箱裡扯出一大團棉花製品。
既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就會有血氣方剛之年輕人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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