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矮人沒有拿着他祖傳的莫爾斯鐵錘,那東西在這地方只是個累贅還容易弄髒。
取而代之的是兩把矮人慣用的短柄斧。
“放心,有了這玩意的話,提利小子一定能殺了那個混蛋,而我,我到時候會帶着我祖先的大錘和我的斧頭幫他對付別人!”
“希望那個時候不會有別人過來,不然我一定會讓他們知道矮人的錘子可不只是打鐵的!”
巨石堡屆時的防禦重點肯定是外面的城塞。
內部估計不會有什麼人,更何況還有自己的密道和地圖。
莫恩並不擔心他們出事,最多也就是沒找到老獅子究竟藏在什麼地方。
想到這兒,莫恩開口提醒道:
“我在裡面時,聽說獅家這麼多年裡也自己開鑿過巨石堡,雖然只鑿了一個小房間出來,但那地方多半是老獅子的安全屋。”
“你一定要注意這個。”
“先生,我知道那個房間在哪兒。”
“你知道?”
提利點點頭道:
“我知道的,在我被發現是個該死的侏儒前,我還算是獅家的人。那地方我知道的,那也不是什麼所謂的安全屋。”
“這些傢伙一直迷信他們祖先留給他們的堡壘。”
“雖然這個龜殼的確硬的離譜。”
這樣嗎?
“那我就放心了,我到時候不會跟着你一起,提利先生,所以屆時的一切就全看伱們自己了。”
提利認真的看着莫恩說道:
“我知道您這樣的人物肯定有別的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我絕對不會耽誤您的時間。”
“還請您到時候放心的去做您的事情。”
“而這個該死的老混蛋,我就算死了也一定會送他去地獄親吻鬼魂的大便!”
說到最後,提利更是朝着莫恩單膝跪下道:
“我必須誠懇的請求您原諒我事先的不敬,我也深知我沒有什麼資格和身份來請求您的原諒和認可。”
“但是請您相信,只要這件事後我還活着,我的命就是您的。”
莫恩笑笑道:
“不用這麼嚴肅,我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提利先生。”
“對您來說是,但對我來說不是,您真的拯救了我這一事無成的可悲人生。這遠比我的命重要!”
看着這樣的提利,莫恩點了點頭道:
“那麼還請你記住,提利先生,一定要活下來,然後接受我的安排。”
“放心,先生,我只是不怕死而不是盼着死。”
——
一如老宰相說的那樣,在第二天天明。
獅家的軍隊就出發了。
趕在南境宣佈獨立之前。
因爲所有人都能猜到南境找到了失落的公女後會發生什麼。
所以他們要打一個時間差!
他們是沒準備好,可帝國則是直接沒準備!
獅家是七公中除開南境外實力保存最好的。
同時爲了表示對鹿家的歉意。
獅家是負責打頭陣的。
他們第一個進攻了帝國位於北方的兩座要塞之一——安拉斯。
只要拿下了這裡,帝國北部的真正門戶——格拉斯就成爲了孤城。
等到北方諸國南下配合他們合圍的拿下這座孤城。
那麼帝國北部就會徹底開放在他們面前。
同時,這也是北方諸國答應南下的必要條件——他們必須攻克安拉斯城以讓格拉斯要塞成爲孤城。
這個過程甚至順利的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當發現敵軍中有着兩位半神而且還是七公之一的獅家時,負責守衛城塞的總督居然就乘亂逃掉了。
而沒有了總督的帶領,守城的軍隊更是在稀裡糊塗中就因爲城門被早就收買了的內奸打開而被迫投降。
整個過程順利的弄臣都認爲是不是出了問題。
可看着的確落入他們掌控的安拉斯城。
弄臣也沒有別的話說了。
他只能爲了防止詐降的對着沉默的騎士說道:
“那些投降的軍隊,殺了他們!”
這句話讓正在歡呼的獅軍都是陷入了愕然。
殺降?!
還是殺他們拜拉席恩人? щшш⊙ttκǎ n⊙¢O
沉默的騎士也是非常少見的開了口:
“想都別想!”
“這會是個隱患!該死,至少殺掉軍官!”
“我會把俘虜全部放在城外。軍官和士兵分成南北兩個營地看守。但是殺降別想。”
不等弄臣繼續說下去。
此前總是沉默的騎士便是走上前對着他嚴肅說道:
“你個外行人是不是想要對着我指指點點?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你懷疑是不是個陷阱對不對?”
“可我也要告訴你。如果你要殺了那些投降的士兵,那麼之後你就別想我們的士兵甚至是北方的士兵還能英勇奮戰。”
“因爲他們知道我們不接受投降,那麼對方也不會接受,而且因爲我們殺了降兵,所以對手會變本加厲的對待我們!”
最後,他更是附耳道:
“你有你的顧慮,我也有,你是個外人,我卻是個將軍。之後還有一堆惡戰要打,所以,閉嘴,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你如果真的想要做點什麼有用的,那就給我們幾個預言,哪怕是騙騙他們都行,但是,別說這種蠢話!”
“因爲你簡直蠢的讓我懷疑你纔是那個問題!”
弄臣沒有再說什麼了。
他看見了周圍獅家士兵的反應。
在一切成爲定局之前,他還必須依靠他們。
弄臣點點頭的做出了自己的預言。
和上一次差不多。
“期待吧,渺小之人的翻轉之時已然近在咫尺!”
看來的確是自己多心了。
“還是和之前那個預言一樣啊。”
他身後的影子也是說出了這句話。
“對啊,你們就期待着吧,期待着渺小之物翻轉爲至高之人!”
弄臣說這話時,志得意滿。
三個影子依舊譏笑的說道:
“我們期待着!”
——
巨石堡中,老獅子正心滿意足的看着前線的即時戰報。
那個逃跑的總督已經被抓到了,不是什麼陷阱,他逃跑只是因爲他知道帝國的崩潰無法避免了。
在他府邸找到的線索也證明他在知道了南境公那傢伙還有個女兒後,就在準備逃跑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等人會來的這麼快。
合情合理,沒有問題!
端坐在馬桶上的他,高高舉起了自己的酒杯道:
“敬南境,還有南境的主人!”
“哈哈哈!”
獅家完全靠着自己開鑿出來的那個小房間不是別的地方,就是這個狹小的衛生間。
因爲太小了,完全沒辦法做成別的什麼。
所以乾脆就做成了盥洗室。
也因爲這纔是唯一靠着他們獅家自己的力量纔開鑿出來的地方。
所以每一代獅家的公爵都喜歡在這兒待着。
很奇怪,但又不奇怪。
在老獅子前面的房間裡。帶着薔薇弩的提利先生用最後一點藥劑的頂開石板鑽了出來。
弓弦上好,擡起弩身,扣動扳機。
弩箭悄無聲息的飛出。
只需片刻的功夫,緊閉的房門後便傳出了老獅子的痛苦呼喊。
而在提利的背後,矮人剛好捏碎了隔音符文。
提利面無表情的繼續上箭,放箭,重複幾次後他纔是推開房門。
看着被釘在馬桶上又驚又怒的老獅子說道:
“父親,我替我母親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