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貝羅馬帝國正在不斷的被魔女帶領的深淵監視者們襲擊。
而北方的東羅馬帝國則是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角鬥士競技。
在阿加斯城外的巨型鬥獸場已經被無數奴隸緊急擴建。
他們要追加更多的席位,更大的場地。
以便於讓足夠多的權貴能夠觀賞這場盛會。
而在距離鬥獸場不遠的荒野上。
莫恩帶來的數萬角鬥士都是安穩的駐紮在這兒。
在他們前後左右則是各有一支數量不多不少正好夠用的羅馬軍隊。
經歷了十三年前的事情後,羅馬還是防備着角鬥士暴動,但也只是還防備着而已。
那個敢於帶着奴隸們造反的斯帕塔科都被砍掉腦袋掛在飛艇上來回巡遊了好幾年了。
還能有誰繼續造反呢?
還能有誰覺得自己比斯帕塔科這個幾乎所有奴隸都認定的奧古斯都在世,更具備資格反抗羅馬的資格和可能呢?
總不能奧古斯都從墳墓裡親自爬了出來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作爲罪人的後代,他們還真的有點怕怕呢!
開玩笑,羅馬如今已經不認爲他們會被顛覆了。
斯帕塔科的反抗也不過是看起來聲勢浩大,但其實完全沒有觸及根本罷了。
他們能夠在十三年前席捲大陸的反叛中迅速恢復就說明了一切。
所以今天的盛會,羅馬的貴族們都很放鬆。
沒人覺得會出什麼事情。
如果說真有什麼他們很擔心的話,那就是他們擔心那羣卑賤的奴隸根本用不來他們強大先進的軍械,以至於上演了一出完全不匹配他們身份和期待的角鬥。
爲了打消疑慮,親自主持了這場盛會的將軍更是直接帶着士兵來到了莫恩的營帳。
一經見面,早早披掛上了那條推羅紫綬帶的將軍便是朝着莫恩大笑着擁抱上去:
“啊,我的朋友,我可是真的想你啊!”
莫恩亦是笑着上前抱住了將軍。
在兩人熱情的擁抱中。
將軍並沒有鬆手的問道:
“所以,你覺得你手下的角鬥士們真的能夠成功嗎?”
莫恩笑道:
“當然會成功的。我看過他們每一個人,他們都是鬥志昂揚的好戰士!”
將軍這纔是放開了莫恩,轉而拍着他的肩膀道:
“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有什麼我能做的嗎?雖然時間不多了,但我想怎麼都有我能做的。”
莫恩點點頭道:
“的確有件事需要您來做。”
“哈啊,什麼?我很樂意效勞。”
“我需要您下令撤走北面的軍隊,並將南面軍隊控制的軍械這就交給我們。”
將軍擺擺手笑道:
“這可不行,還沒有到時間呢,我知道你很想讓外面那羣奴隸先行適應他們根本沒用過的武器,但是第三和第七軍團還沒到。”
“你也不想看到有蠢貨犯蠢的想要學習斯帕塔科吧,你,”
說着說着,似乎反應出了什麼的將軍猛然看向了莫恩。
對方只是笑着立在原地。
下一刻,將軍猛然將手伸向了腰間的短劍。
可他背後的昆圖斯比他更快。
幾乎是瞬間的,便是砍斷了將軍想要拔劍的手。
“啊!啊——!衛兵,衛兵!”
將軍捂着斷手連連後退。
他想要呼叫自己帶來的衛兵,可根本沒有人迴應他。
取而代之的是提着士兵腦袋闖入其中的數名角鬥士。
這都是昆圖斯精挑細選的戰士,而且他們都是十三年前參加過起義的倖存者。
絕對可靠!
看着哀嚎的將軍,其中一名曾經被羅馬士兵挖掉了半隻眼睛的角鬥士直接上前一把架住了將軍的脖子。
劍刃的寒冷讓將軍瞬間收聲仰頭。
他驚恐的看向莫恩說道:
“你瘋了嗎?斯帕塔科都輸了,你憑什麼?”
莫恩沒有回答,只是上前重複了自己的話:
“讓北邊的軍隊讓開,然後立即讓南邊的軍隊交付軍械。”
將軍的臉色越發煞白,這是失血過多的表現,但他頭腦依舊清醒。
“休想,我必須告訴你,我不只是調來了明面上的兩個軍團,我還額外加配了兩個軍團,你和你的這羣奴隸別想幹成任何事情!”
架住他脖子的角鬥士直接將劍刃壓上去割開他皮肉的說道:
“那我就先讓你死掉!”
將軍對此不僅沒有懼怕反而是將脖子越發壓上去的說道:
“那你殺了我啊,我是你們最大的牌!你敢殺了我嗎?”
而角鬥士架住他脖子的劍亦是急忙撤開,角鬥士真的不敢殺了這張最大的牌。
雖然是個凡人,但他卻是東羅馬南方最具備權勢的人。
這讓將軍越發獰笑道:
“看吧,你們這羣膽小鬼!”
他吃定這羣人不敢真的殺了他。
所以他的言行也是越發激烈:
“等着吧,等到我的副官發現不對,你們就會馬上知道軍隊和奴隸的差距!”
“角鬥士?一羣供我們取樂的奴隸而已。”
“真以爲自己能夠上天了?”
“活該被千刀萬剮的蠢貨們。”
角鬥士們被他的不屑和怒罵激怒,但也不敢真的上手。
一直到莫恩淡淡的說道:
“那就殺了他吧。”
這句話沒有讓將軍愣住,反而是讓角鬥士們不知所措了起來。
但也有人馬上就是作勢欲殺,可將軍卻是越發挺着脖子往上靠。
他纔不信對方真的要殺了他這張好不容易得來的牌。
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好過,但既然不會死又不會好過,那幹嘛要卑躬屈膝?
而角鬥士亦是再度收劍,這讓他的獰笑幾乎充滿了整個帳篷。
莫恩嘆了口氣道:
“不用多想,我的意思很明確,殺了他,然後麻煩砍下他的頭給我,我不太會用劍,也很難直接砍斷一個人的頸骨。”
架住將軍的角鬥士還是不太確定莫恩是真的要殺了將軍還是想要嚇嚇對方好讓其配合。
他只能茫然的看向莫恩,而將軍則是大笑着吐了一口唾沫在莫恩的鞋子上。
莫恩對此依舊是平淡的說道:
“不用多想,字面意思。請吧。再慢點他就先失血死掉了。”
這一次,輪到將軍愣住了,不是,真的要殺了我?
我可是你最大的牌啊!
瘋了嗎?
發現自己真的快要失血死掉從而意識到這傢伙來真的後,將軍肉眼可見的慌了。他急忙跪在地上連連擺手說道:
“我同意,我這就照做,讓北方的軍隊撤走?我馬上下令,啊,我也還會把其他兩面的軍隊撤走。”
莫恩搖搖頭的說道:
“麻煩趕緊殺了他,他早該死了。”
角鬥士大喜無比的直接按住了將軍的腦袋,他準備找一個好的角度切出一個漂亮的頭顱。
“等等!等等!我認識很多人,我知道很多軍隊的佈防,別殺我,我真的很有用啊!”
“慢着!”
已經觸及對方血肉的利刃瞬間止住,將軍以爲是對方放過了自己。
可還不等他生出劫後餘生的驚喜和重拾信心的傲慢。
他便是聽到了更加不敢置信的聲音:
“你能控制一下他被斬首時的出血方向嗎?我想要用他的血染紅他的綬帶。”
將軍和角鬥士都是愣住了,半響后角鬥士纔是說道:
“我可以,大人,但是爲什麼?”
莫恩平靜的看着將軍和他身上的推羅紫綬帶道:
“我帶來了羅馬,也帶來了罪孽,所以,該是用鮮血來洗罪的時候了。”
推羅紫是因爲莫恩喜歡而被追捧的顏色。
可現在,莫恩覺得羅馬該換一個顏色追捧了。
他帶來的,他來改變。
他留下的錯誤,他來修正。
知道自己不可能活命的將軍徹底爆發了。他咒罵道:
“你憑什麼說你帶來了羅馬,你以爲自己是誰?你不過是一個想要效仿斯帕塔科的小丑而已!你!”
將軍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爲在魔戒的轉動中,他看見了奧古斯都從歷史走回現實。
按理說早就消失了但卻重新出現的奧古斯都推羅紫綬帶?
奧古斯都真的回來了?!
但他已經來不及繼續想下去了,因爲這一次的利刃再無遲疑也無阻攔的貫穿了他的脖頸。
鮮血真的沒有噴射而是順着他的身體染紅了那條代表了尊貴和奢靡的推羅紫綬帶。
唯一可惜的就是,爲了完成這一點,角鬥士沒能切出一個整齊乾淨的頭顱。
這是暴行,毫無爭議的暴行。
但如果用在這些羅馬權貴的身上,卻又那麼合適。
看着倒在地上的無頭屍體。
奧古斯都·尤利烏斯伸手取下了那條鮮血綬帶。
將其緩緩佩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沒有桂冠,沒有寶座,沒有歡呼。
唯一有的只是幾個不知禮數爲何的角鬥士,和一個被剝去了全部身份的奴隸,以及一條以敵人之血染紅的綬帶。
這就是奧古斯都·尤利烏斯宣告迴歸的全部。
非常適合凡人,也非常適合準備重整羅馬的世界之主。
因爲他唯一有的就只有底層,奴隸,和血與火!
莫恩接過了將軍那終於回過味的驚恐頭顱。
靜靜的走出了自己的營帳。
在外面已經圍滿了聽到動靜而趕來的角鬥士們。
他們全都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個從壁畫和臺座上走下來的偉大者。
以及近乎驚恐的看着這位偉大者提着的猙獰事物。
可隨着莫恩走到了一座不高也不低的山坡上,對着人羣高高舉起那顆奴隸主頭顱時。
角鬥士們已經沒有了恐慌,他們只感覺熱血沸騰。
他們意識到了真相。
也期待着真相。
那站在太陽下俯視一切的偉大者也沒有辜負他們。
披掛着鮮血綬帶的奧古斯都對着他的追隨者們說道:
“我是奧古斯都·尤利烏斯,我回來重鑄羅馬了。所以,誰願意和我一起拯救這個墮落的大陸?”
迴應莫恩的是無數角鬥士高舉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