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莎微微訝然的看向了莫恩。
即使是這般情況下,您也一直握有可以絕地翻盤的底牌?
片刻的訝然後,安莎又是揚起了自己的嘴角。
是啊,自己的老師就是這麼厲害!
高潔,偉大。
“那麼老師您覺得要怎麼做呢?”
莫恩思索了一下後說道:
“你幫我安排一下,這幾天我會一直在皇宮之中。”
雖然握有一張底牌和很多配套的小牌,但實際上並不知道對方打算如何出招的莫恩也只能先以不變應萬變。
而對於莫恩的這個要求,女皇滿是歡喜的答應了。
以前老師基本都住在外面的,除開禮節性訪問外,從沒有在皇宮住過。
哪怕是圖拉真大公最爲如日中天的時候。
“好的,老師,我一定會安排妥當的,只是老師,既然知道了道爾大帝的大本營就在我們腳下,那爲什麼不能試着先發制人?”
莫恩遺憾的說道:
“0-11沒那麼好對付。現在在我們腳下的地方是最後的理想國,祂遠離人世,無法觸及。在道爾大帝主動離開或者出手前,那幾乎是無敵的。”
零級封印物都非常強大,哪怕是莫恩手中看起來一般的魔戒,也只是因爲莫恩目前只是用它當屏蔽器而已。
甚至就連這個屏蔽功能都已經意外的強大了。
只要給得起錢,神明的窺伺都能遮蔽。
——
在地下的影之都中。
大帝身旁的六位公爵都是問道:
“大帝,既然圖拉真確定了真的死了,那麼是不是應該開始了?”
“還有,大帝,您除開女皇外的祭品到底是誰啊?”
六位公爵目前最關心的就是什麼時候動手。
他們爲此已經等候了太久,付出了太多。
當然,他們也無比關心另一個祭品和他的帝國到底是什麼。
這關乎到了他們能不能成功。
如果大帝不能登神,哪怕他們拿回了拜拉席恩,也只是個笑話。
畢竟這些他們本來就有,重新拿回自己放棄的東西而收不回期望的報酬,那不叫成功,那叫徹頭徹尾的失敗。
對於自己老朋友們的疑問,大帝笑笑道:
“不要急,我的朋友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等候合適的時機。”
“可是大帝現在時機還不合適嗎?康塔思已經死了,要是拖久了的話,我擔心那個年輕的女皇都會反應出不對。”
“而且您既然說我們的盟友並不可靠了,那正要加緊動手,以免意外滋生啊!”
六位公爵急的不行。
大帝卻依舊悠哉遊哉,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事實上,到現在爲止也一直是這樣。
全都盡在掌握!
“耐心,耐心,我的朋友們。”
“好吧,大帝,至少告訴我們一個動手的時機吧!”
六位公爵只能退而求其次。
“時機?嗯,很簡單,我在等一個人的回話。只要他那邊成功了,我馬上就動手。”
這不等於什麼都沒說嗎?
六位大公越發無奈,可也沒辦法。
大帝纔是主導者。
但所幸原初垂憐。
大帝纔是說完了這句話的。
一封密信就是被一根絲線吊垂着送到了大帝的面前。
這是靈界諸多信使中同樣非常出名的一位——紡線。
本來他們也有自己的信使傳話,特別是大帝的信使,不僅強大而且速度也極快。
曾經一直是拜拉席恩帝國中最有力的情報支撐。
可惜的是,在和洛伊曼大帝決戰後,大帝便失去了自己的信使。
那個年輕的君主,不僅差點反殺了擁有零級封印物的大帝,居然還頂着大帝的壓制擊殺了大帝的信使。
雖然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也真是個怪物一樣的人。
而看到密信的瞬間,六位大公都是難掩激動的說道:
“大帝,難道這就是您等到的那個時機?”
大帝沒有立即回答。
他只是沉默着拆開了信封。
的確是自己等的人送來的信,但是來的太快了。
快的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他擔心出了意外。
可讓他覺得驚訝的卻是。
對方回信說一切都已妥當,現在就等他開始了。
這麼快?
片刻的訝然後,他也是恍然。
‘是啊,命脈都被掐住了,自然要快了。’
得到了答案後,密信便在他手中迅速化作灰燼。
大帝輕笑着起身看向了自己的老對手們說道:
“我的朋友們,時機已經到了,我們千年的等待,千年的夙願,終於可以得到答案了!”
“開始行動吧!”
“該收割了!”
六位大公齊齊起身,然後整齊劃一的朝着大帝單膝跪下:
“我們必將助您登神!”
看着跪在地上的六位老朋友。
大帝輕笑道:
“我也必將靠着你們登神,我的老朋友以及老對手們!”
這句話同樣讓六位公爵感到了如同康塔思一般的詫異。
但也如當時的康塔思一般,這只是片刻的詫異而已。
畢竟他們的確曾經是敵人。
——
南境主城卡扎督姆之中。
在封印物的指引下,阿德拉王子終於找到了地方。
如果莫恩在的話,他一定會發現這兒就是自己送走康塔思的地方。
看着手中旋轉不停的羅盤,阿德拉王子奇怪的看了一眼周邊。
然後纔是匪夷所思的將羅盤遞給了身旁的純白騎士後,直接從腰間取下一個小瓶子的朝着面前傾倒了起來。
柔白的霧氣順着瓶口源源不斷的流下。
不過片刻的功夫,一個由霧氣組成並倒在地上不斷蠕動哀嚎的人影,便是浮現在了阿德拉王子的眼前。
阿德拉王子很確定,這個人影就是曾經的康塔思。
‘他已經死了?!誰幹的?!’
母親的命令是讓自己趕在康塔思搞亂南境前將他擊殺。
可是爲什麼現在康塔思已經死了?
誰在南境殺了他?!
片刻的愕然後,阿德拉王子猛然看向了卡扎督姆的公爵堡。
是哪個女孩?
還是
圖拉真?!
在南境,阿德拉王子能想到的人選只有這兩個。
但越是如此,問題就越來越多了。
母親要自己殺了康塔思然後繼續和大帝合作。
可是看霧氣的顏色,康塔思恐怕是在自己來的當晚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麼一來,母親的信就是在康塔思死後才送來的。
那個時間點,大帝應該知道了這一點纔對,除非大帝甚至都沒有把握自己手下情況的能力。
所以爲什麼母親還要對自己說一個已經沒辦法去做的事情?
是我們三方之間溝通出了問題?
還是裡面有我不知道的隱情?
看着腳下徹底倒地消失的‘康塔思’,阿德拉王子依舊看不清全貌。
但是他感受到了危機。
深切的危機。
絕對會出現非常意外的事情。
自己必須在告誡母親,不,母親不會聽我的?
所以,要試試父親那邊嗎?
但是父親不也一樣嗎?
在短暫的猶豫後,阿德拉王子寫了兩份信。
一封交給了自己的母親,一封交給了自己的父親。
——
第二天的清晨如約到來。
朝陽輕鬆愉快的照耀着每一個勤勞的人們。
新上任的金雕波特先生,也是在同僚們羨慕,嫉妒,不解的眼神中走出了監察院。
他們無法理解這個傢伙是怎麼升上去的。
更無法理解他怎麼來來回回一圈不僅升了金雕,還破格成了男爵,雖然是無法繼承的名譽男爵。
可那也是爵位啊!
正兒八經的爵位,按照慣例,他的子嗣一定會得到一個勳爵的身份以及一小片土地,從而正式躋身貴族的行列。
這對於平民出身的人而言,已經是完成了無法想象的階級躍遷。
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到底怎麼了。
真是匪夷所思。
作爲金雕,還是一個實力非常不行的金雕。
波特覺得自己要努力做事才能保住面子和職位。
所以他選擇了直接上街巡視,做一個勤懇工作的人。
當然,他特意帶上了自己認知中非常能打的兩個銀梟。
他們以前都是自己的上司。
如今卻是跟在自己的身後。
這種感覺讓波特不由得挺起了胸膛。
但馬上的,他又是想起了莫恩。
片刻之後,波特心裡升起的傲慢和自得便是瞬間消失。
那樣的大人物都能如此平等的對待我這種小角色。
我不過是靠着大人物的光小小的往上爬了一點,怎麼能墮落呢?
不行,不行,要戒驕戒躁!
不過,我都是金雕了,我是不是可以多喝兩瓶不錯的酒,多要幾碟好的下酒菜?
波特·哈利,還不適應身份的轉變。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身後的一個銀梟突然說道:
“哈利大人,前面似乎發生了什麼。”
波特順着提醒朝前看去,果不其然。
本來是早市的時候,但前面卻離奇的圍滿了人。
“去看看!”
不需要多說的,當即是有循聲獵兵在黃頭鷹的帶領下上前分開人羣。
而裡面的循聲獵兵見到來了個金雕也是急忙立正行禮。
人羣更是一片譁然,金雕可是他們平日裡根本見不到的大人物。
沒想到今天突然就見到了。
波特的胸膛也是挺起和放下中瘋狂切換。
戒驕戒躁,不能墮落!
波特不斷重複着這句話。
然後他就是發現了問題的源頭。
那是一座雕像,非常巨大和華美的雕像,一看就是大師的作品。
唯一的問題就是,以前這兒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