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朝着莫恩咆哮道：
“你還要我怎麼說，我都說了我是康塔思，你明明是圖拉真，你明明是南境的現任當家，伱讓我怎麼相信你連維斯特洛的初代家主是誰都不知道？”
老公爵本來以爲莫恩會露出點羞愧的表情，可對方卻是突然表情嚴肅的說道：
“可即使如此，你卻直接打算殺了我，讓我猜猜，你或者說你們幹了什麼事情，並因此對我產生了畏懼。”
“故而在你聽到我不知道你是誰後，你就害怕了，害怕我是故意裝作不知道你的想要你死對吧？”
“所以，告訴我，你或者說你們在幹什麼？”
老公爵面色一緊。但片刻後又是鬆弛了下來：
“讓我活命，我就會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
“不然，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的。”
對於老公爵的威脅，莫恩直接說道：
“你雖然非常特殊，但終究是邪靈，你那和正常邪靈完全不同的特殊之處，一定是你藉助了某種頂級封印物的力量吧？”
“然後，邪靈的產生無論如何都需要巨大的怨恨和不得安息的歸葬。你明明是安享晚年的開國大公。”
“可你卻成了邪靈。我猜猜，這件事和初代大帝有關吧？”
“如果再擴散一下思維的話，當時的七公真的是同氣連枝，所以，你們八個都還活着吧？”
越說，老公爵心裡的震撼就越大。
他是自己剛剛猜到的？
不對，他是靠着我猜到的！
馬上的，老公爵便是反應出了關鍵，對方是每一句話都是如他套路愛爾一樣的套路了自己得出的。
在巨大的震撼中，人很難藏住自己的眼神和想法。
沒想到他剛剛用在別人身上的手段，馬上就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你很聰明，但我也保證你不可能知道更加細節的東西，那是隻有我才知道的。”
“讓我活命，你就會知道我知道的全部。”
莫恩搖搖頭道：
“你打算殺了我，而且你應該是靠着轉嫁的辦法成的邪靈吧？我不認爲你這樣的人在當時會有那樣刁鑽的條件。”
“所以你是讓一個甚至一羣無辜的可憐人成爲了你那可怕儀式的祭品吧？”
“什麼意思？你難道還在乎那些和你無關的人嗎？”
老公爵有點好笑，他們這個級別的人說這話未免太蠢了吧。
“知道了，自然是會在乎的。”
老公爵怔怔看向了滿臉平靜的莫恩。
這傢伙認真的？
開什麼玩笑？
“你可是貴族。”
“在那之前，我先是人。”
“難怪你會大肆屠殺貴族，你這傢伙真的是異類。”
“我只是做了我覺得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對於老公爵的話，莫恩依舊十分平靜。
別的事情，比如某某女神的問題，莫恩肯定心虛的不行，但唯獨這些，莫恩永遠都問心無愧。
成爲英雄，然後英雄般的死去，這個過程中莫恩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愧疚的就是，他真的只是對不起他選中的女主角們。
老公爵愣了一會兒後，直接笑了起來。
“那也沒關係，你既然不打算放了我，我就等死好了，反正你肯定也會死的，死的遠比我慘！”
但看着莫恩隨時都能放下來的風衣，他還是嘴軟了一句：
“所以，來談判吧！”
“我不可能放了你，但是我可以給你正確的死亡，讓你去往應許之地。”
“你是邪靈，你，啊，你不知道邪靈死了會怎麼樣？”
看着逐漸生出恐慌的老公爵，莫恩突然笑了起來。
“會怎麼樣？”
“你真是膽大啊，我還以爲你是做出了覺悟，沒想到你是根本不知道。”
“好吧，你怎麼都是個大人物，你應該知道正確的死亡是原初留給世界的底線之一吧？”
“而邪靈褻瀆了正確的死亡，你猜背棄原初之人會怎麼樣？”
老公爵真的害怕了，他想過這個問題，但沒想過自己真的會死。
因爲他們的計劃是那麼的完美。
“到底會怎麼樣？”
“我不會騙你我會放了你，因爲我有自己的堅持。但我也不會說的，因爲我們是敵人，你肯定也知道未知纔是最可怕的。”
“所以，要賭一次嗎？褻瀆了原初的康塔思大人？”
老公爵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許久後，他纔是苦笑着問道：
“你真的能讓邪靈得到正確的死亡從而前往原初許諾的應許之地？”
“當然，以”
莫恩看了一眼頭頂，雖然今天不是雙月日，但考慮到還是晚上。
所以他趕緊了換了一個女神的名字：
“以風暴女神和獅心王的名義發誓，只要你如實相告，我就洗滌你的罪惡，給予你正確的死亡。”
見對方以女神和已故之王的名義起誓，老公爵直接放下了心：
“同樣以風暴女神和獅心王的名義起誓，我必將如實相告。”
“那麼交易成立，康塔思大人。”
“交易成立，圖拉真大人。”
“你爲什麼來這兒？”
莫恩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老公爵直接躺在地上說道：
“看看能不能拿到南境以及進一步確認你真的死了。”
“你見過她了？”
“當然見過了，不然我怎麼會覺得你是打算殺了我？”
說到這兒，老公爵就挺絕望的。
他好歹也掛在這父女兩個書房裡那麼多年了，怎麼就沒一個人記一下還有個他的？
自己有那麼失敗嗎？
不應該啊！
“她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很好了。”
莫恩這就放心了。轉而問道：
“你們在謀劃什麼？”
“登神。”
“登神？！”
“對，登神，拜拉席恩·道爾想要成神。”
說到這兒，老公爵帶着一種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期待問道：
“你應該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吧？”
莫恩奇怪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拜拉席恩的開國之君。”
拜拉席恩·道爾這是拜拉席恩帝國初代大帝的名字。之所以是叫拜拉席恩，而非姓拜拉席恩，則是因爲按照這個世界的傳統。
立下了這般功績的他，完全有資格以自己的名字作爲家族的姓氏傳承下去。
對於君主而言，這是非常高的榮耀。
因爲這一點上，對君主的要求和對普通人的要求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你都知道初代大帝這個外人了，卻不知道我這個初代家主？！”
莫恩這纔是說了一句：
“我很少關注不重要的事情。”
老公爵突然想就這麼死掉算了。
但爲了正確的死亡和躲開褻瀆原初的未知懲罰。
他還是說道：
“總之我們當年聽從了大帝的要求，在各自壽命即將走到盡頭時，我們選擇了成爲邪靈繼續跟隨大帝。”
“以完成大帝登神的野望。”
莫恩奇怪的問道：
“拜拉席恩大帝的途徑是榮光途徑，可是榮光成神的條件是三位榮光天使各自建立一個強大帝國從而互相爭戰，最後的勝者才能登神。”
“以他當年的條件，他找到了榮光途徑的唯一性我不奇怪，可是，從古至今都沒有同時出現三個榮光天使各有一個強盛帝國的情況。”
“甚至都沒有出現過三位榮光天使同處一個時代的事情。”
“最近的一次還是.”
想到這兒，莫恩詢問般的說道：
“洛伊曼帝國？初代洛伊曼大帝也是榮光途徑的天使，他曾經和拜拉席恩開戰，併爲此戰死不說，兩個帝國之間也是因此結下了持續至今的樑子。”
“那是你們的傑作？”
“沒錯，大帝親自引導和培養了洛伊曼初帝。大帝的想法本來是潛藏暗處，從而讓所有人都沒發現這個問題。”
“如此一來，他就能最大程度的降低難度，甚至誘導洛伊曼聯合拜拉席恩和另一個帝國開戰，畢竟藏在暗處的他很有操作的餘地。”
“但還不等大帝物色最後一個人選。洛伊曼大帝就發現了問題，並率先發動了襲擊。”
“那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最後贏了，但真的是險勝。”
回憶起了當年的老公爵不由得唏噓道：
“哪怕是大帝一手培養的棋子，他也還是一個合格的君主，有着完全不遜色於大帝的果敢和能力。”
“也是因爲他，大帝放棄了這條路，轉而蟄伏至今，老實說，我們開始都覺得你也是想要效仿他的。”
“但是，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老公爵奇怪的看向了莫恩，這個傢伙的想法，他是真的無法揣摩。
莫恩沒有回答他這一點，莫恩只是問道：
“就算在今天，也只是有女皇一個榮光天使，不說這還是你們的帝國，最關鍵的是，另外一個呢？”
老公爵搖搖頭道：
“我不知道，但是大帝的確說這就是我們等待的時機。”
“我們相信他。”
自己是以自己的名義發誓的，當然可以不管誓言，但對方可不是。
所以，他真的不知道？
在短暫的猶豫後，莫恩問道：
“他難道是想要玩一個文字遊戲，他準備的帝國是自己的拜拉席恩帝國，但是他爲此還準備了三位不同時代的君主？”
“他，女皇，以及另一個他的後裔？”
老公爵認真的說道：
“我也想過會不會是這一點，但是我們和他一直在一起，可是我們完全沒發現這個人的存在。”
莫恩挑眉問道：
“你覺得最後一個人會是他的後裔嗎？”
老公爵斷然道：
“不會。”
莫恩深深的皺起了自己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