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度年如日】

一番風雨,不提。

風平浪靜之後,羅維和海拉保持着剛纔的某個姿勢,依偎地坐在池中。

情緒激動的時候,神力難免會有所外泄,在火焰神力的影響下,這一池水早已被蒸乾,化作白濛濛的霧氣瀰漫在房間裡,兩人此時就沐浴在這朦朧的霧氣之中,彼此訴說。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薩卡星的,親愛的?”海拉的喘息仍未平靜。

羅維撫摸着她的臉頰,將偶遇阿薩軍團飛船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問道:“殿下,你爲什麼要來這裡呢,這個荒廢隔絕的地方,讓我們因此分別數百年。”

海拉沉默片刻,低着頭說道:“正是因爲與世隔絕,我纔會來到這裡。”

“你應該知道,離開阿斯加德前,我和父親吵了一架。但你不知道的是,那幾乎是一場戰鬥。”

“我的父親奧丁,他大概已經不再把我當做女兒了,我也開始難以忍受他。如果我繼續留在阿斯加德,未來肯定會像預言中的那樣……”

“所以你來到薩卡星,希望能避開預言中的未來?”羅維問道。

海拉輕輕點頭。

羅維沉默不語,陷入思索。

海拉這麼做確實是改變了預言。畢竟按照原來的時間線,此時的海拉應該已經被奧丁封印起來。

但她躲到薩卡星之後,這個最壞的結局並沒有發生。

羅維本想勸海拉回去,但這樣一想,覺得如果能避免海拉與諸神黃昏的悲劇,待在薩卡星也不錯。

但不管怎麼說,對於海拉這種一聲不吭出走幾百年的行爲,他終歸是有情緒的:“你至少應該提前告訴我。”

“事實上,我來到薩卡星還有另一個目的。”海拉忽然臉上微紅。

“什麼?”羅維不解。

海拉卻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什麼目的?”他又問一遍,結果海拉還是不說。

羅維見此,當即運起火焰神力,使身體局部的溫度迅速升高。

海拉不由驚呼一聲。

“殿下,我的火焰神力已經二度覺醒,所以溫度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羅維貼在她耳邊說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火熱的溫度之下,陣陣白氣蒸騰。

海拉麪色通紅,終於說道:“我想在薩卡星等到你的年齡和我一樣。”

羅維一怔。

海拉比他大好幾百歲,雖然神族有五千年的壽命,但對戀人而言,這個差距也確實有點大。

羅維對此無所謂,但海拉卻似乎一直比較在意,迷之在意,或許是因爲女人對年齡都比較敏感吧。

薩卡星時間流速異常,總體比外界慢很多,海拉待在這裡,確實可以縮小兩人的年齡差距。

“那麼殿下,你在薩卡星度過了多少年?”雖然海拉已經坦白,但羅維並沒有降低溫度。

“這個時鐘上面顯示了薩卡星內外度過的時間。”海拉目光指向一旁的金色時鐘。

羅維看過去,對比了一下金色時鐘上的兩個時間,然後說道:“看來你依然比我大一百多歲,海拉阿姨。”

最後的稱呼讓海拉有些惱火,直接導致兩人主客反轉。

羅維被推翻在地,濛濛霧氣中,海拉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這個淘氣的孩子,我要狠狠地教訓你了!”

瀰漫着霧氣的浴室之中自然又是一番風波,無須多言。

……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何況對於羅維來說,分別的時間並不短了。於是接下來一段時間裡,他都和海拉沉浸在重逢的愉悅中。

度年如日,日日相伴。

直到這一天,羅維注意到金色時鐘的時間,神色不由一變:“外界的時間過去了這麼久?”

“薩卡星的時間你又不是不知道。”海拉來到他身邊,也看了一眼時鐘,“不過相比於其它時候,最近確實波動得有些劇烈。”

羅維皺着眉頭。

他兩次來薩卡星,每次都會出現時間波動異常劇烈的情況,彷彿老天在專門針對他一樣……

海拉從身後抱着他:“也許我們可以一直待在這裡,直到諸神黃昏的時間節點過去。”

羅維久久地注視着金色時鐘,看着轉得飛快的外界時針:“殿下,你真覺得諸神黃昏可以這麼輕易地過去嗎?”

海拉怔了一下,隨即不由沉默起來。

羅維握住她的手,繼續說道:“不論如何,我們都是阿斯加德的神明,世界樹與古老的血脈聯結着我們。”

“關於你的那個預言應該已經過去,但我想諸神黃昏還會找上門來,只是它可能會換一種形式。”

海拉的命運已經被改變,這毫無疑問,但直覺告訴羅維,諸神黃昏並不會也隨之消失。

如果在這個世界,諸神黃昏不是電影敘述中的那樣由海拉導致,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降臨?

事實上,在時間線改變至此之後,他覺得蘇爾特爾都會被排除在諸神黃昏之外。

畢竟蘇爾特爾只要不與永恆之火結合,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甚至可以說毫無威脅,托爾都能輕鬆將之擊敗。如今海拉已經遠離預言中的結局,蘇爾特爾與永恆之火的重新結合十有八九也不會發生。

但是那個最可怕的古老預言,最具災難的未來,諸神黃昏,恐怕還是會如期而至。

當海拉甚至蘇爾特爾都被排除在外之後,爲阿斯加德帶來毀滅與災難的人又會是誰?

海拉問道:“你認爲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離開這裡嗎?”

“我想我們至少應該回阿斯加德看看。”羅維說道,目光又看向金色時鐘,“如果這個金色時鐘沒有出錯的話,薩卡星以外的世界應該已經過去三百多年的時間。”

羅維進入薩卡星之前,時間是十五世紀。三百多年過去,外界應該已經處在十八世紀或者十九世紀,也就是公元1800年左右。

公元1800年,這個時間雖然距離復仇者聯盟的誕生還有一段距離,但也基本處於近代了。

海拉想了想,最終答應道:“好吧,我們回阿斯加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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