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城與黑貓城的交界處、一望無邊的大平原,兩方人馬遙遙對視。
曹晨略顯亢奮的左看右看,時不時拍拍自己騎乘的馬屬異能獸。不同於一般小姑娘的是,曹晨對於這種戰場氣氛顯然並沒有一絲恐懼,甚至還有隱隱的期盼。曹洛甚至懷疑這小姑娘就是一妥妥的暴力分子。
比起黑貓城,蒼鷹城軍顯然略有點吃虧,整支隊伍迎面面對着刺眼的陽光,讓士兵們的心情變得煩躁許多。眯起眼睛看向對面,曹洛看到對面居中的是一個看上去並不怎麼雄壯,但是身高卻不容小覷的男子。
男子身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盔甲,陽光打在上面,很明顯看出它的凹凸不平。很明顯,這支隊伍很缺錢,就連主帥的裝備都如此簡陋,更別說普通士兵了,大多隻着一身布衣,甚至有的還赤着臂膀。
反觀蒼鷹城軍,就連一個普通士兵都穿的起一身小皮甲。叛軍主帥的着裝在這邊也就是個普通隊長的水平。看着一衆衣衫襤褸的叛軍,無論是羽川還是羽蒼壑都是一臉複雜。
哪有無緣無故的造反,這一切都是被這個複雜的社會現狀逼的!而他們,就是這現狀向反抗者揮舞的屠刀!
羽川輕夾馬腹,異能馬嘚嘚噠噠的走出,對面的貓族主帥見狀也是毫不猶豫的越衆而出,步行迎了上去。雙方士兵都嚴陣以待,大有一種稍有風吹草動就要立即開戰的感覺。
兩人渾然不覺,一直來到兩軍之間,同時停身。羽川並沒有下馬,輕伏在馬背上,略帶些凝重的說道:“雖然我並不想殺你,但畢竟是職責所在。本帥以各族聯軍的名義起誓,只要你方能夠退兵,我保證你們能相安無事。”
羽川一般不會說這麼多話,此刻如此爲之也只是同情對方的遭遇,稍等一會看到對方沉思並無反應,趁熱打鐵道:“各族的鎮壓強度想必你也有所耳聞,那根本就不是你們所能夠抗衡的。索性你們碰到的是本帥,放棄吧!這纔是正確的選擇。”
連曹洛都覺得今天的羽川嘮叨的很,顯然是真的不想與這些人爲敵。羽川話語一落,一直低頭的貓族主帥卻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嘿嘿嘿······,正確的選擇嗎?在你們眼中,現如今的生活就是這樣的理所當然嗎?不是我們想要反的,這一切,都是被你們逼的!”
說到最後,貓族主帥的眼睛都紅了,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並不美好的回憶。短短的利爪彈出,情緒略有失控的貓族主帥沒有在意所謂的戰場規則,搶先像反身回沖的羽川痛下殺手!
這一舉動,令蒼鷹城聯軍這邊頓時炸開了鍋,很多戰士不斷叫罵,甚至有的還準備越衆而出,一派忠心護主的模樣。曹晨有些疑惑的看着穩如泰山的曹洛,但她卻聰明的沒有發出一絲質疑。
羽蒼壑自然知道羽川的實力,但這畢竟是偷襲,多少英雄豪傑就毀到這方面了。
羽川能擋住嗎?
答案當然是————能!
青色的鷹影彷彿一開始就在那裡似的,毫無徵兆的擋在利爪之前,在這攜着黑光的貓爪面前碎成一團青霧。但貓族主帥並沒有一絲的興奮,因爲他能感覺得到,羽川已經離開他的攻擊範圍了。
阿帕貓族的攻擊方式主要以近攻爲主,一旦拉開了距離,那對他們可真是一個極大地打擊。
貓族主帥現在就面臨着這樣的一種窘境,羽川早就離開戰馬,背後張着一對鷹翼,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在羽川的背後,空氣扭動,一股無比玄奧的氣息蓬勃而出,狹長神秘而深邃的眼眸在虛空中睜開。
鷹神之眼!
針對內心的強大技能!
想當初,即使是強如曹洛,也只能護住自己的視線暫避鋒芒。眼前的一衆叛軍自然沒有這麼大的能耐,一個個都眼神呆滯,漸漸地,升騰起一種狂熱,彷彿看到了他們的君王!
羽川的臉色有些發白,即使是高級阿帕的強悍體魄,也禁不住這種針對大軍的龐大消耗。不過這也就夠了,聯軍在臨時主帥羽蒼壑一聲令下之後,呼喊着如潮水般往前衝。
原本狂熱的叛軍被這滔天的聲勢一震,迷迷糊糊間回身查看,卻看到一衆“身長萬丈”、“肌肉虯結”的蠻荒士兵在向自己衝來。心中的恐懼已被鷹神之眼放至最大,恐慌,在軍中蔓延。
所有主帥都非常注重士兵的士氣,這直接關係到士兵的戰鬥力,在羽川一招鷹神之眼的作用下,叛軍的戰意宛如土崩瓦解一樣。
曹洛混在軍隊之中顯得毫不起眼,不像其他士兵一樣紅着眼睛見人就殺,反而對涌來的叛軍小心躲避,除非有不長眼的企圖在曹晨面前佔點便宜時才迅速出手。
之所以帶這個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小蘿莉來到戰場上,曹洛自然不指望他能給自己帶來多大幫助,而是這個小丫頭彷彿認準了自己似的死活不分開,面對這樣一個存在,曹洛的心始終硬不下來,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也算給這丫頭一個下馬威。
在鷹神之眼有逐漸消失的跡象時,曹洛就一把抓過馬上的曹晨,攜在自己的腋下就向羽川的方向奔去。他和羽川的關係算不上多好,但他畢竟是羽筱的哥哥。
在施展過這樣大規模的精神招式後,羽川的各項能力水平都達到最低點,此時的混軍之中,不知有多少強者虎視眈眈。
對於鷹族,曹洛唯有的溫暖只有羽筱,至於羽碎空等人,自從自己被灌下奴隸藥劑的那一天起,裂痕就註定無法彌補,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夠解決奴隸藥劑解藥的問題,那麼也就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
羽筱對自己的感情,曹洛也能隱隱約約感知出一些。但是自己畢竟是地球人,道不同不相與謀,如果任由這份感情成長下去,那終有一天會長出自己絕對承受不住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