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金碧輝煌的肯辛頓宮被燦爛的燈光照得亮如白晝,外面花園馬道上停滿了奢華的貴族馬車,盛裝出席夜宴的紳士和淑女們匯聚在此,這又將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夜。
身材高挑的李福壽身着合體的禮服,與穿着香檳色華貴衣裙的妮可一路同行,施施然進入這座古老的皇家宮殿,縱然見慣了大場面,依然被這宏大的皇家氣魄所震撼。
從高高穹頂垂吊下來的宮廷式水晶吊燈散發者明亮的光芒,將寬敞的大殿照得一片透亮,妮可白皙脖頸上的水晶項鍊是由666顆鑽石精心鑲嵌而成,在燈光的映照下散發出絢麗光輝,奪人眼目。
更兼之其天使般的嬌美容顏,很快就成爲晚宴上的焦點人物。
晚宴上
已有很多神情矜持的英國紳士淑女到場,男人們的目光緊緊的風采絕代的妮可所吸引,這引起了一衆淑女的不滿,私下裡竊竊私語的議論起來;
“瞧那個女人,簡直把紳士們的魂都勾走了。”
“哦,我喜歡她的鑽石項鍊,簡直太美了,若不是假的話……我敢打賭最少價值1萬英鎊。”
“假項鍊怎麼可能如此光彩奪目?瞧見他身邊的那個東方伯爵了吧,我知道他是來自澳洲的大牧場主,一個暴發戶而已。”
“怪不得這麼有錢,從上到下散發的粗俗低膩的味道。”
“上帝呀,澳洲不是流放犯人的地方嗎?那個窮鄉僻壤據說在世界的盡頭,要經過遍佈惡龍的險惡海洋才能到達,是主的遺棄之地。”
“哪有這麼誇張,不過確實是一個偏僻的小地方,我一輩子都不想去,哪怕住上一天都會讓人發瘋的。”
“你還敢去住上一天?我想想都害怕……”
在嘰嘰喳喳的議論中貴婦們找到了優越感,挺直胸脯看着進入宴會的一對壁人,男人高富帥,女人美豔絕倫,貴婦們神情中露出不屑的樣子,言語更加苛刻起來;
“我知道這個昆士蘭伯爵,聽說傍上了維克多公爵家族的艾頓勳爵,合夥在做燃氣竈具的生意,應該賺了很多錢。”
“哦,燃氣竈具我知道,我的莊園廚房裡使用的也是這個,但是烤出來的西班牙小牛排沒有松木味道好,你知道我是個苛刻的美食主義者,無法忍受這些,所以依然讓廚娘用傳統的方法制作。”
“能不能不要說這些低俗的事情?”
“瞧那個女人得意的樣子,我敢打賭,她肯定會成爲威爾士親王殿下的獵物,這種鄉下女人沒什麼見識,只要用小手指勾一勾,就會乖乖的爬上親王殿下的牀。”
“嘻嘻嘻……沒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一個爛貨罷了。”
相比較充滿敵意的貴婦們,紳士們的表現就好得多了,相熟的貴族主動上前打招呼,從沒有營養的寒暄開始。
例如;
“見到你真高興昆士蘭伯爵閣下,
距離上一次在倫敦會面已經有好幾年了,可就像在昨天一樣……”
“許久不見,您的風采依舊,可以介紹一下您身邊這位美麗的女伴嗎?”
“真是懷念從前一起度過的時光,在灑滿陽光的庭院裡喝下午茶,聊一些輕鬆的話題,歡迎你和夫人到我的城堡裡來做客,嚐嚐我的夫人親手烤制的梅子蛋糕。”
在這樣的公衆場合,基本上不可能就一些嚴肅話題深入交換意見,所有人都戴着假面具交際,實際上英國貴族骨子裡的傲慢和疏遠味道,隔上很遠都能聞得到。
李福壽嫺熟的應付這一切,從參加競選州長一職那一刻起,他就是一個混跡政壇的政客。
隨着時間推移
一些重量級的人物和法國客人陸續到場,大殿裡變得更加熱鬧起來,紳士淑女們三五成羣的輕聲交談,眼光不時的撇過去,看一下引人注目的昆士蘭伯爵李福壽和他的美麗同伴妮可。
這對壁人實在耀眼,想要忽略都不可能。
在一羣金髮碧眼的白人貴族中,出現一位黃皮膚的東方貴族本來就是小概率事件,而且這個昆士蘭伯爵豪富多金,身材高大而且活力四射,言談舉止都很得體,在美麗女伴的映襯下相得益彰,就連法國客人都注意到了。
愛德華-納爾遜子爵引着法國人過來,爲雙方介紹說道;“尊貴的副總理閣下,請讓我爲你引薦一下,來自澳洲的昆士蘭伯爵先生和他的如夫人妮可,他們擁有世界上最大的牧場和羊羣,剛剛在去年的東印度羣島戰爭中打敗了荷蘭人,表現出了令人驚奇的戰鬥力。”
“認識您非常榮幸,副總理閣下。”作爲地位低的一方,李福壽率先表示敬意。
“關於昆士蘭的信息,我在法國政府政情通報中經常會看到,你們的牧場生產世界上最優質的羊毛製品,而且還發展了鋼鐵和造船業,尤其令人驚奇的是……居然在香格里拉島上發現了儲量豐富的銅金礦藏……”
說到這裡
讓-何塞副總理眼中閃過一絲火熱的光芒,停頓了下繼續說道;“不得不承認,年輕的伯爵先生幾乎抓住了發展中的每一個機遇,讓自己的財富滾雪球一樣的增加起來,這讓人印象深刻。更讓人羨慕的是……你的身邊還有如此出衆的女伴,她的天使容顏上帝都會嫉妒的。”
李福壽看了眼身邊的妮可,她因爲第一次參加如此高規格的盛會而顯得有些緊張,更多的是興奮,兩隻手緊緊挽着李福壽的手臂不放開,白皙的臉龐上浮起一朵紅雲,,更顯得嬌羞可人。
“謝謝您的美譽,副總理閣下。妮可是諾曼底伯爵的女兒,他們全家在法國大革命之後流落到美國,因此妮可是正宗的法蘭西人,對那片美麗的國土充滿深深的眷戀。”
“哦……真的嗎?”讓-何塞顯得吃了一驚。
“是的副總理先生,我出生在諾曼底莊園裡,4歲以後就隨着父母親流落到美國,很抱歉,在我的記憶中對法國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妮可小聲而快速的回答。
讓-何塞副總理是個身材中等的胖子,他並不掩飾自己的驚訝,就像欣賞一個巧奪天工的藝術品一般仔細端詳妮可,然後連聲讚歎道;“我必須得說您的美無與倫比,簡直就是法蘭西玫瑰,散發着令人無法抵禦的驚人魅力。”
“謝謝您的盛讚,你看起來也非常的……才智出衆。”妮可想了一下,才勉強給出一個讚美的字眼。
“呵呵呵……”讓-何塞是典型的法蘭西人,並不在意美女的評價,他雖然人到中年,但性格中不缺少熱情浪漫的因子,笑了下打趣的說道;“曾經的過去是令人悲傷的,但只有驕傲的法蘭西才能孕育出鍾天地之靈慧的美麗天使,在見過妮可之後,我對此深信不疑,唯一讓人遺憾的是……認識你太遲了,便宜了這位澳洲牧場主。”
言下之意
是李福壽狗嚼玫瑰,實在令人不喜。
14年前
正是普法之戰大敗虧輸的時候,法蘭西第二帝國因此轟然倒塌,德皇威廉一世得以在法國羅浮宮加冕。
前任法蘭西皇帝拿破崙的侄子,法蘭西第二帝國皇帝路易-拿破崙-波拿巴在衆叛親離中逃離巴黎,流亡倫敦。
當時法國國內局勢動盪不安,各種勢力自相殘殺血流成河……
恥辱的戰敗讓高傲的法國人難以接受,憤怒情緒像火山爆發一樣蔓延開來,舊貴族被系統性的清算,甚至那些在普法戰爭中爲國家流血的貴族軍人,一個個的從莊園裡,住宅中被拖出來絞死,這是一個民族的傷痕記憶,一旦觸及就會痛徹心扉。
讓-何塞顯然不想談論這些,只是蒼蠅一樣的圍在妮可身邊大獻殷勤,完全無視了李福壽的存在。
一個澳洲牧場主而已,真是糟蹋了美人兒。
“副總理閣下,恐怕我不得不打斷您的話,因爲我剛剛見到了令人尊敬的格列佛勳爵先生進來了,我必須要帶着妮可前去致以問候,失陪了。”
禮貌的告辭後,李福壽帶着妮可迅速離開了。
他從讓-何塞副總理的眼中看出了火熱的佔有光芒,這讓李福壽心中暗怒,打了聲招呼便果斷離開了。
狗日的, 什麼玩意兒?
法蘭西人在這方面一向名聲不好,昔日的波旁王朝也好,復辟的拿破崙王朝也好,向來都以糜爛奢侈的生活而著稱,尤其是宮廷情婦明目張膽的存在,進一步搞壞了社會風氣。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這導致法蘭西貴族圈情婦之風盛行,把別人家的女人當成自己碗裡的菜,亂的一塌糊塗。
李福壽可沒有閒心去應付法國人,八竿子也打不到邊的事兒,愛咋咋地!
在夜宴現場
讓-何塞副總理口中盛讚的“法蘭西玫瑰”,迅速在上流貴族圈竊竊私語中蔓延開來,速度傳播得飛快,一時間令妮可的名聲大噪。
這個並不是好事兒,好色之徒並非法蘭西國獨有。
大英帝國王位第一順位繼承人威爾士親王殿下就是個生活不拘禮節,有失檢點的花心大蘿蔔,看到漂亮女人走不動路,。上過親王殿下牀榻的情婦一大籮筐,這纔是個真正的大麻煩。
正是因爲威爾士親王行事不着調,女王陛下一直不許他掌管有關朝政的任何事務,雖然王儲43歲了,依然每天流連在花叢中,過着沒心沒肺的荒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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