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與擁有青龍級重巡洋艦的昆士蘭相比較,這幾個國家確實不夠看。”
何方傲然一笑,臉上的神色顯得神采飛揚,充分展示了一位運籌帷幄海軍統帥的強大信心和領導魅力,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奧匈帝國是傳統的歐洲陸地強權,並沒有深厚的海軍傳統,對耗資巨大的海軍建設關注度不高,在軍隊序列中優先度也不高,相比其他歐洲諸強顯得滯後許多。
爲了應對意大利的統一和崛起,奧匈帝國第一艘現代意義上的蒸汽鐵甲戰艦是1861年建造的龍級裝甲護衛艦,該級艦排水量3000噸,原始裝備爲舷側10門48磅滑膛炮與18門24磅前裝線膛炮,後期換裝了10門178毫米主炮,目前依然在軍隊中服役。
從龍級開始,奧匈帝國海軍也進入了鐵甲艦時代。
爲紀念“利薩海戰”的勝利,奧匈帝國於1867年開工建造了利薩號鐵甲艦。“利薩”級鐵甲艦採用了誕生不久的中央炮室設計,將12門229毫米主炮集中佈置在了中央的鐵甲炮室內,排水量達7000噸,符合當年的一等鐵甲艦標準。
可以說,利薩號是奧匈鐵甲戰列艦的始祖,其設計規範一直影響到現在奧匈帝國的艦艇製造。
1882年,“鐵戈托夫”號鐵甲艦服役。
該級鐵甲艦排水量爲7400噸,主武器有6門283毫米炮。該級艦仍是一艘中央炮室型鐵甲艦,但卻有多項創新之處。
一是其主炮口徑終於達到三級戰列艦級別,由於依然是古老的架退火炮,其主炮火力勉強達到世界三流水平。
二是該級艦是第一款加裝了魚雷兵器的奧匈帝國主力艦,追趕上了世界海軍主力艦發展潮流,可以說姍姍來遲。
三是其爲方便主炮射擊採用了一些近似於炮廓的設計,這對奧匈主力艦的發展帶來了深遠的影響,這也是英法的海軍強國已經丟棄的設計圖紙,可在奧匈帝國卻是最新設計。
僅從這一點而言,落後世界20年的水平。
1884年,奧匈帝國在年初和八月分別建造了一艘採用305毫米主炮以及旋轉炮臺設計的鐵甲重巡洋艦。
年初建造的的“皇太子魯道夫大公”號排水量6800噸,
裝備3門305毫米主炮與6門120毫米副炮。
八月份上船臺建造的“太子妃斯蒂芬妮女大公”號排水量5000噸,裝備2門305毫米主炮以及6門150毫米副炮。這兩艘鐵甲艦是最早裝備305毫米主炮的奧匈主力艦,也是奧匈裝甲重巡洋艦的起始點。
可是與我們的8800噸“青龍”級新銳重巡洋艦相比較,奧匈帝國的傳統鐵甲艦也好,新造重型巡洋戰艦也好,全都是可以掃進歷史垃圾堆的渣滓,遠遠落後於當今時代新銳戰艦潮流,戰鬥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奧匈帝國海軍戰艦主炮依然採用的是傳統的架退式火炮,設計上依然保留前後兩座高大的風帆桅杆,最高航速只有可憐的16.5節,這還是風向有利的情況下,利用艦艇動力和風帆桅杆共同努力的結果。
以奧匈帝國最強大的“皇太子魯道夫大公”號爲例,其戰艦裝甲帶厚度平均只有253毫米,而且,使用的並非是最新型的防彈裝甲哈維鋼。
我們的“青龍”級重巡最高航速可以達到22.5節,高幹舷適應各大海區惡劣海況,三座雙聯裝280毫米液壓復進式主炮火力極其猛烈,主裝甲帶厚度平均達到400毫米以上,這是英國一等戰列艦的水平,防禦力比“皇太子魯道夫大公”號重巡高上二個層次。
而且青龍級重巡裝備了四座雙聯裝150毫米副炮,四座雙聯裝95毫米副炮,四座雙聯裝37毫米法制哈乞凱斯副炮,一旦全部開火,那將是驚天動地的火山噴發,帶給敵人毀滅性打擊。
就單艦戰鬥力而言,一艘8800噸“青龍”級重巡足以抵得上奧匈帝國4艘大排量鐵甲艦,並且戰而勝之。
元鼎大人
請相信這不是我的盲目樂觀,而是建立在嚴謹的沙盤推演和數據分析上,在您看不到的細節之外,我們付出高昂代價的哈維裝甲鋼和密集隔艙防沉設計,對戰艦戰鬥力的整體提高起到了質的作用。
至於傳統海軍強國西班牙,如今不過是個破落戶而已,雖然也勉強跨入了鐵甲艦時代,但是艦隊裡更多的是傳統的風帆戰艦。
這些包裹着銅皮的脆弱木質戰艦,已經在上一輪東印度羣島海戰中被證明,它們就像聖誕節火雞一樣美味,成爲我昆士蘭海軍赫赫戰功上的數字而已,不具備任何威脅性。
至於南美三強,巴西,阿根廷和智利,他們本身不具備鐵甲戰艦建造能力,同樣也沒有經過殘酷戰火考驗,購買來的強大戰艦更多的就像裝點門面的吉祥物。
在這一點上
南美三強國與神州故國滿清頗多相似之處,但是南美三強由於地處僻遠的南美洲,面對的國家安全形勢要好得多。”
說到這裡,何方似乎想到了什麼,心情沉重的渭然一嘆,緊緊閉上嘴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李福壽很理解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透過這個細微的動作傳達勉勵。
這種情況誰都沒辦法,異次元神雷可不是鬧着玩的,分分鐘叫你形神俱滅。
“滿清從德國訂購的定遠和鎮遠二艦,近期已經交付了嗎?”李福壽問道。
這兩艘業已建成的強大戰艦由於“清法戰爭”的爆發,被中立的德國暫時扣押在船廠,未來的命運未知。
如今戰爭結束了,應該解封了。
何方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高興;“皇天后土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定遠和鎮遠兩艘鉅艦已經於近日駛抵天津大沽口,正式加入北洋海軍序列。有這兩艘7600噸鉅艦坐鎮北洋水師,其實力在東亞地區首屈一指,遠非扶桑等國可以望其項背,近海無憂矣!”
“太好了。”
李福壽也爲北洋水師的強大而感到欣慰,在1884年這陣子,北洋水師因爲定遠和鎮遠兩艘鉅艦的加盟,實力達到鼎盛,足以保證滿清海域二十年安全無憂。
前提是……不挑戰英法等歐洲諸強國。
兩人正在悠閒的聊天之際,李福壽眼神瞥到政情處長(原黑衣衛)戴英才站在不遠處,似乎有要事稟告。
李福壽心中一沉,他知道戴英才沒有要事不會在公開場合露面,更不會找到這裡來,看樣子是有嚴重的事情發生了。
青龍市郊
環境雅緻幽深的龍湖宮內,親衛隊員們戒備森嚴,周邊地區明崗暗哨密佈,牽引着兇猛德國犬的巡邏隊不斷往來其間,一隻鳥兒若是沒有特別通行證都別想飛過去。
大書房
“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福壽麪容冷峻的坐了下來,冷聲問道。
“報告老爺,婆羅洲發生了大事件,河南新任總督悍然命令部隊侵入蘭芳國,目前已經佔領了大部地區,恐將造成蘭芳國直接滅國的嚴重後果。”
戴英才不敢怠慢,如今老爺身上的威嚴日重,他站在這個大辦公室裡感覺到壓力巨大。
“嗯……”李福壽的音調太高,能夠聽出濃濃的不滿之意,語氣嚴厲的說道;“這些該死的荷蘭人就沒有消停的時候,在亞齊戰爭重新佔據優勢之後,又把目標瞄上了蘭芳國,難道吃的苦頭還不夠嗎?這件事你從頭給我道來,不要添加自己的主觀臆斷。”
“老爺,卑職不敢。”
不管是黑衣衛還是政情處,戴英才主管的部門都是紅堡的鷹犬和耳目,因此戴英才並不像其他的政府部門領導人一樣稱呼爲“伯爵大人”,而是如同親衛隊一樣稱呼“老爺”,以示門下之意。
他擡起袖子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一層冷汗,小心翼翼的回稟道;
“回稟老爺
荷蘭人歷來奉行的就是消滅東印度羣島各土著王國和勢力,兩百八十多年以來,消滅的大大小小土著王國和割據勢力數十個,逐漸將東印度羣島劃爲一個整體的殖民地。
他們盯上華人建立的蘭芳國由來已久,只不過突然而至的東印度羣島戰爭,打亂了荷屬東印度羣島總督府的部署,吞併計劃耽擱了下來。
如今,昆士蘭勢力登陸婆羅洲,在婆羅洲形成了四方割據的混亂局面,這其中與我們同源同種同文化的蘭芳國,實力又最爲弱小,對荷蘭人而言如芒在背,必欲除之而後快。
1884年農曆8月,荷蘭人趁着蘭芳華人爲去世的末代總長劉生送殯之際,出動兵力佔領了東萬律。
荷蘭人除了將劉家趕出大統制總廳,還將總長的黃國旗扯下來扔在了地上,這一羞辱性的舉動惹怒了蘭芳人,當地人在首領樑路易義和蘭芳副統制李玉昌的率領下奮起反擊,將荷蘭人趕出了蘭芳國首都。
蘭芳人雖然取得了一時的勝利,但大勢已去,加上敵我實力懸殊,因此當前局勢岌岌可危。
李玉昌派遣特使星夜兼程,趕赴三馬林達求援,政情處設在三馬林達機構第一時間得知此事,用密語加急電報通知總部,我騎着快馬前來報訊,如何緊急應對請老爺示下。”
蘭芳國求援?
李福壽嘴角勾起一絲危險的弧度,這個存在近百年的政體早已蛻變成劉家的一言堂,劉氏家族一連三代把持着最高大統制權力,對菏蘭人阿諛諂媚,幫助打壓華人反抗羣體, 做的實在不堪入目。
記得三年多前
李福壽派遣秘書處副處長田山作爲特使,秘密會見蘭芳國大統治劉生,表達雙方攜手合作對抗荷蘭人的意圖,若是能夠在蘭芳國境內取得一處立足點,對於威脅荷蘭人至關重要的香料貿易線影響極大。
結果是劉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聯手請求,表現的沒有半點同胞之情。
其國內那些昏庸的劉氏族老,甚至嚷嚷着要將昆士蘭特使田山綁到荷蘭人那裡去,奴顏卑膝的極其噁心。
如今飛鳥盡良弓藏,兔死狗烹。
李福壽恥於爲伍,他揮揮手說道;“你下去吧,繼續嚴密監控蘭芳國內形勢,監控荷蘭人動向,有重要情況第一時間上報。”
“遵命,老爺。”戴英才躬身迴應,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鋪設着厚厚羊毛地毯的大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