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盛葉林被一句話堵的下不了臺,臉上不由泛起羞惱之色,看了看端坐在上首的盛葉雲只能忍下這口氣,悶悶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如今盛府的興旺全靠老三,否則憑什麼敢動百年世家吳家?
盛府是巴達維亞數十家華人望族之一,原本是排在20位之外,屬於實力中等偏下的商人世家。
如今出了一位“甲必丹”領袖,而且,盛葉雲是荷蘭國王威廉一世陛下親封男爵爵位,家族聲勢一飛沖天,隱隱成爲華界領袖,若是荷蘭人的統治依然牢固,少說也能再風光數十年。
盛葉雲老神在在的端坐在上首,看了一下悶悶不樂的二哥盛葉林,又看了一下沉穩如老狗的大哥盛葉天,知道讓他按部就班的辦事情還行,出主意啥的還是免了吧。
“二哥所言之事,我看可行。”
盛葉雲緩緩說出了心中的想法,盛葉林立馬轉怒爲喜,但盛葉雲沒有理睬他繼續說道;
“吳家確實是百年世家,在巴達維亞也是排名靠前的幾大望族之一,但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自獲任“甲必丹”以來,各家華人商會都有表示,唯獨吳家代表的江西商會顯得清高,只是派人送了一份厚禮,家主吳青山避而不見。
如今我就拿吳家開刀殺雞儆猴,不但茶山要給我交上來,吳氏種植園也要給我交上來。
哼……如今我是包稅人,爲總督府做事,就這偷逃稅款這一項,追繳歷年虧空就能整得吳家欲仙欲死,乖乖的雙手奉上家財。”
“妙啊,這個方法好。”盛葉林拍案叫好。
“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絕。”盛葉雲儒雅的臉龐上寒若冰霜,說出來的話讓議事堂氛圍冷了三分;
“吳家有不少後生闖蕩澳洲,據說在那裡混的還不錯,自以爲有了些後手,因而對總督府的政令陽奉陰違,對這種吃裡扒外的家族就要施以雷霆手段,一舉剿滅之。”
澳洲淘金熱潮陸續已經有三十多年了,在整個東南亞地區,都有很多華人華僑奔赴澳洲尋找發展機會,
人數數以萬計。
昆士蘭發展的越富裕越強大,對旅居在東南亞的華人僑民虹吸效應就越強。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來自荷屬東印度羣島華人僑民。
盛葉雲臉上露出兇戾之色,直接吩咐道;“二哥,你帶一隊義勇兵去封了吳家的茶山和種植園,有什麼事情,讓吳青山直接和我交涉,你告訴他現在乃非常時期,保錢還是保命可以選擇一條路,我只給他十天時間。”
“好……我這就去。”盛葉林興沖沖的站起身來,大步的走出議事堂。
議事堂上安靜了下來
盛葉雲不慌不忙的品嚐着香茗,等待着大哥盛葉天發問。
果不其然
盛葉天憋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忍不住勸道;“三弟,如今驟登高位,必要考慮到華人族羣的觀感風評,凡事不可做得過於激烈,於事反而不美。”
“風評?嘿嘿……風評可不能拿來當飯吃。”
“我們盛家雖然世代商賈,但是祖宗遺訓和睦鄉鄰,與人爲善,勤懇做事,謙謹做人是不會錯的,三弟,你如今在鬼佬面前很有排面,但是鬼佬終究和我們不是同一條心,盛家紮根巴達維亞已有70年,總少不了與華人望族守望相助,不可全得罪了。”
“大哥此言差矣,我擔任“甲必丹”首領,多少有些華人望族不服氣,可是這些蠢貨忘了巴達維亞是誰的天下?”盛葉雲輕輕的放下茶盞,眼中狠色一閃而逝;“不要提什麼守望相助的蠢話,吳家就是我立威的靶子,盛家也需要吳家積澱百年的財富壯大自身,這是兩全其美的事兒,經此一事之後,我看還有誰敢忤逆我的心意。”
“既然你都考慮好了,就當我沒說。”
“二哥去接管茶山種植園,吳家的茶山距此有100多公里路,大哥你也跟着一起去,多帶些人手清查賬目,到時候我要和吳家好好算一算賬。”
“呃……好吧,我把茶莊裡的幾個帳房都帶上。”
“可以。”
盛葉天自然以三弟馬首是瞻,聽從了安排之後立刻起身離去,準備接手吳家的茶山種植園賬目,找出偷漏稅的黑料來。
這玩意兒一找一個準,絕不會有錯。
爲什麼這麼說呢?
二百多年以來,荷蘭殖民者對待華僑態度幾經浮沉。
從最初大力歡迎華人移民來到巴達維亞創業興貿,發展經濟,到後來眼紅華人移民的財富,又唯恐移民人數太多,動搖荷蘭殖民者的統治,最終促成了1740年“紅溪慘案”。
那是一段極其黑暗的歷史,荷屬東印度羣島公司總督府頒佈了一系列限制華人經商置業的苛刻法案,目的就是將華人移民排除出這個羣島地區。
結果造成了經濟大幅度倒退,城鄉荒蕪,百業凋敝,當地土著人根本無力支撐全部貿易體系……
時至今日
這些苛刻的舊日稅法早已經不再執行,但並沒有明令取消,而是採取了華人包稅制。
由華人領袖負責催繳各項稅款,從商稅,利得稅,人頭稅到車馬稅,包稅人只需要交給總督府一個稅額總數就行了,其他收多收少悉數歸已。
荷蘭總督府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因爲荷蘭王國人太少了,統治這個17,508個島嶼的龐大東印度羣島地區,數千萬人口,荷蘭殖民體系全部的公職人員只有2500人不到,哪有人手親自去收稅?
盛葉雲作爲巴達維亞華人“甲必丹”大頭領,掌控着包稅人的大權,並且有權力維護治安,審訊處置罪犯(不包括荷蘭後裔),鎮壓叛亂,促進城市商業繁榮。
如今大權在握便把令來行,這便是盛葉雲的底氣所在,他要用昔日的嚴刑惡法作爲利刃,自然無往而不利。
殺雞儆猴,他選中的人正是豪富的吳家,擁有巨大財富而沒有保護它的力量便是原罪,對百年吳家這個大家族來說,不亞於滅頂之災。
伴隨着新的“甲必丹”上位,在這個多事之秋,巴達維亞城風雲變幻,必將迎來新一輪洗牌。
澳洲紅河谷市
紅堡
一夜魚龍舞,盡興到天明。
清晨起牀之後
李福壽按照平時的習慣沐浴更衣,從浴室出來頭髮溼漉漉的,身上散發着沐浴後的清香,臉龐白裡透紅更顯得英氣勃勃。
歐洲宮廷式大牀上輕紗籠罩,帷幕重重。
神情慵懶的菲奧娜夫人見他洗浴後出來,便支起身子看過來,美麗的大眼睛中閃爍出莫名光芒;“親愛的,你看起來真的是非常可口啊!”
“可口……我是否可以把這話理解爲挑釁,昨天晚上是誰苦苦求饒?”
“嗯哼,如果可以……我還想要一個女兒。”
“菲奧娜,你可真是的榨乾人的小妖精。”李福壽一屁股坐到牀邊,攬過菲奧娜柔弱無骨的纖細腰肢在她白皙的額頭上吻了下,帶着笑意說道;“不要整天想着這些事情,你還年輕,現在也有了小查理,可以有大把的時間享受生活,可以和那些高官貴婦們多多來往,聽說你在貴婦圈裡辦了個讀書沙龍,我覺得就很不錯。”
“打發無聊的時間罷了,親愛的,我更願意花多一點時間纏着你。”
“呵呵……好了,今後我會多抽一些時間來陪你,這總可以了吧。”
李福壽有口無心的應付了一句,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誰知他的衣服卻被菲奧娜扯住了,站立不穩又坐了下來,菲奧娜穿着稀薄絲綢的嬌美身軀就像美女蛇一樣纏繞了上來,發着嬌嗔說道;“親愛的,你半個月纔來一回,我捨不得你走。”
“別鬧,今天還有很多事呢!”
“親愛的伯爵大人,你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葉賽妮婭和妮可來了兩個多月了,你還一直沒有見過她們,要知道……她們可是我最親近的人呢!”
葉賽妮婭是菲奧娜的母親,妮可是她的妹妹,在諾曼底伯爵大人去世之後,母女兩人遠渡重洋,來到澳洲投靠菲奧娜,抵達紅河谷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月。
“哦……你看看,不說我都忘了。”李福壽恍然大悟,雙手抱着懷裡溫暖滑膩的嬌軀,輕輕打了一下翹臀說道;“那我抽一下時間見見吧,嗯……下午公事結束我早點回來,你這裡通知辦一個小型晚宴,歡迎葉塞尼亞夫人來到紅堡團聚, 至於妮可……嗯,可以和孩子們一起就學,就安排在紅堡左近的府學中……”
“哎呀,我的伯爵大人,妮可都多大了還上學啊,真是被你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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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她多大了?”
“我跟着伯爵大人的時候,她已經12歲了,今年已經年滿17歲了,是一個非常美麗動人的大姑娘了。”菲奧娜嬌嗔着左搖右晃,柔弱無骨白皙嬌軀把李福壽磨的耳紅面熱,然後誘惑的紅脣套着李福壽的耳朵,呵氣如蘭的說道;“妮可已經長成了魅惑衆生的尤物,伯爵大人要是喜歡的話……”
話未說完
李福壽已經陡然將其翻身摔在柔軟的牀上,橫眉立目的大喝道;“住口,你這西方妖孽竟敢亂我道心,大威天龍急急如律令,且看我如何收了你……”
說完,大手一把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