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頭爛額的日方政府通過隱秘渠道獲知,帝國上層對美方擅自發動戰爭極爲不滿,彷彿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第一時間便由加藤友三郎首相牽頭,組成一個6人全權使團秘訪大洋帝國。
該使團乘坐剛剛開通不久的星空航空公司飛機,從東京出發,經停馬尼拉, 天樞,紅河谷,風塵僕僕的最終抵達首都長安,用時僅僅兩天。
通過此次跨洲長途飛行,更讓日方代表團領略到了帝國疆域之廣大,幅員之遼闊,物產之豐富遠超想象。
大洋帝國又被稱之爲“萬島之國”, 領土涵蓋了歐亞非和南北美洲36000餘座島嶼,統轄領土面積約1400餘萬平方公里。
是英俄之外世界第三大國家。高於法蘭西國1289萬平方公里領土面積(殖民地也被認爲是領土一部分)。
日方6人全權使團抵達首都長安之後,立馬被秘密接走,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僅從這6人全權師團的構成來看,便是超重量級份量,包含扶桑國現任內閣總理大臣兼首相加藤友三郎,前首相西園寺公望,前首相高橋是清,外交大臣鈴木幸,陸軍大本營參謀總長犬養毅,還有一位是伏見宮真愛親王,陸軍元帥軍銜。
數日之後
這一行密訪大洋帝國的政府高級代表團再度出現在機場,與送行的帝國高層殷殷話別,如釋重負的笑臉上隱藏着絲絲肉痛感覺,想必爲了達成密約, 日方必定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1922年至23年初的這段時間,全世界有三大熱點地區,第一個當然是在歐洲爆發的土耳其獨立戰爭。從19年至23年初,已進入第5個年頭。
世界大戰之後, 奧斯曼帝國分崩離析。
超過百萬平方公里的領土被四面八方涌來的惡狼吞噬,這其中有英洋法意俄等世界列強,也有希臘,羅馬尼亞,亞美尼亞,塞爾維亞以及阿拉伯和敘利亞人,簡直就是羣魔亂舞,上演了一場搶食大戲。
手快有,手慢無。
英國派出4萬遠征軍,法國派出6萬人,希臘八萬人,最多時曾增至21萬,大肆蠶食奧斯曼帝國領土。
在這種國破山河碎的危急情況下,以軍官凱未爾爲首的民族英雄站了起來力挽狂瀾,提倡全國民族和解,共同應對外國侵略,並且發起了堅決的武裝抗爭。
想要打仗,首先得要有武器。
凱末爾首要的目的是要確保能夠得到武器, 簽訂卡爾斯條約後,土耳其允諾割讓納希切萬及巴統,以換取蘇俄的武器支持及資金。
截止1920年8月4日,60支克虜伯大炮、3萬發炮單、70萬發手榴彈、1萬發地雷、6萬口羅馬利亞刺刀、150萬支鄂圖曼步槍、100萬支俄國步槍、100萬支曼裡夏步槍,甚至還有一些先進的馬蒂尼-亨利步槍以及25000口刺刀,源源不斷的進入土境內,裝備起越來越多的反抗軍。
佔領伊斯坦布爾的英軍出動飛機大炮鎮壓起義者,並且敦促法國和大洋帝國增兵,以平息混亂的地區形勢。
法國政府顯然患上了戰後恐懼症,
福煦元帥經過嚴謹的沙盤推演,認爲最少需要增兵27個師花費大量資金,才能夠平息當前混亂局勢。
這麼大的代價,令法蘭西望而退步。
大洋帝國駐紮在利比亞地區的軍隊有17萬餘人,有足夠的實力干預當前形勢,由於英國和大洋帝國的關係惡化,大洋帝國對此興趣缺缺,明顯不想伸手拉一把。
當前世界的第二大熱點地區就是德國,這是由於鉅額戰爭賠償引發的深刻矛盾,在22年末愈演愈烈,最終導致23年初法國出兵佔領了魯爾地區,釀成“魯爾危機事件”。
1922年7月,德國新政府以通貨膨脹、財政危機爲由,請求延期支付賠款。
幾番交涉未果,1923年1月11日,法國聯合比利時,以德國不履行賠款義務爲藉口,出動10萬軍隊佔領德國的魯爾工業區,釀成“魯爾危機”。
對此,德國實行“消極抵抗”的政策。德國出現了企業停工,工業生產下降,資金大量外流,失業工人激增,通貨膨脹達到天文數字。
柏林工人罷工,德國政局動盪不安,對德國經濟打擊極爲慘重,同樣其他國家也沒撈到好。
大洋帝國和英國在這一問題上立場出奇一致,要求法國撤兵,重新召開國際會議商討德國賠償問題,而不是用武力解決。
第三個國際熱點問題,就是當前北美爆發的第三次美日戰爭。
論重要性和關注度,因爲遠離歐洲這個世界大舞臺的緣故,只能排行最末。
日方高層代表團秘訪五週之後
23年1月21日
芝加哥前線
兩個多月了,爭奪達文波特和北方密爾沃基的大規模殘酷戰役依然在進行中,美日雙方軍隊在長達331公里長的戰線上,反覆爭奪,打的屍山血海,戰爭空前慘烈。
總數高達61萬餘人的日方重兵集團,不是米國人想吞就吞下去,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倭寇爆發出超常的戰鬥意志,在整條北方戰線上與美軍捨生忘死的拼殺。
總體來看
日軍士兵戰鬥技能嫺熟,戰鬥意志堅強,極少有被俘的情況,往往都戰鬥到生命最後一刻,出現了太多太多拉開手榴彈與敵同歸於盡的情況。
美軍兵力佔優,武器裝備佔優,物資供應占優,但是在單兵作戰能力上全面落入下風,苦戰了兩個多月,堪堪與對方打了個平手。
後路被斷,日軍並沒有倉皇撤退,也沒有一下子就崩了,這簡直大出美軍最高指揮部的意料之外。
而作爲整場戰役計劃的制定者,加爾維茨中將對此表現的鎮定自若,他在歐洲戰場經歷過比這殘酷許多倍的情況,神經已經被錘鍊得像鋼條一樣堅韌。
面對前線戰場的膠灼情況,他只有一個要求;必須要投入更多的援軍,進一步加大攻擊力度,徹底崩斷日軍抵抗意志的最大閥值,全殲北線日軍主力。
死多少人,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既然美軍單兵戰鬥力不行,那麼只有用武器優勢和數量優勢懟死對方,除此之外別無他途,也沒有捷徑可走。
作爲美利堅國武裝力量總司令,威廉-塔夫託總統再次來到前線戰場,原本的輕鬆愉快神情被凝重所取代,眼神中滿是焦灼。
經歷前期奠定勝局的成功行動之後,光復科羅拉多州最重要的首府丹佛一役,成爲威廉-塔夫特總統人生的高光時刻。
全國上下一片讚譽之聲,這讓他民間的聲望高漲,支持率從原本的43%猛漲到 87.5%,威望極大的增加。
好日子也就到此爲止了,剩下北方戰線的巨大傷亡,讓總統先生的支持率像坐滑滑梯一樣的墜落。
如今,他的感覺好像喉嚨口塞着一塊燃燒的火炭,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即便吞下去也要燒得五內俱焚。
看來把困難考慮的低了,北方主戰場上畢竟是60多萬人的日軍重兵集團。
若是解決起來吃飯喝水一樣的容易,哪裡會困擾米國政府這麼多年?
扶桑國這塊狗皮膏藥一旦沾上,想要扯下來當真連皮帶肉痛徹心扉。
此時,威廉-塔夫脫總統心中最痛恨的是西奧多-羅斯福總統,若非他去招惹大洋帝國,何至於此?
“將軍先生,前線戰鬥打的太殘酷了,仿亡高達近30萬人,部隊官兵普遍懷有厭戰、避戰情緒,是否應該調整一下進攻節奏?”
“對不起總統先生,我的回答是“不”,非但不能休整,而且還要加強對前線日軍的進攻,持續的施加強大壓力。”加爾維茨中將說到這裡轉過身來,情緒毫無波動的灰藍色的眼睛盯着塔夫脫總統,解釋道;
“在這場戰爭中,應該摒棄人類的一切多餘情感,理智行事,不要考慮到士兵傷亡這樣細枝末節的問題,而是要不斷加大進攻力度,填進去更多的增援兵力。
我們困難敵人更困難,我們傷亡大敵人傷亡更大,這是戰鬥意志的比拼,也是國家整體實力的比拼,就是現代國家整體戰的含義。
誰先鬆了這口氣,就註定無法贏得最後勝利。
日軍的選擇並非只有撤退,還有一個就是擊敗我軍,佔領身後這座世界級大都市芝加哥,從而成功的實現逆襲。
而我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每當我們多填進去一個美軍團或者美軍師,我們就向勝利走近了一步。”
說完這番話
加爾維茨中將再次把臉調轉過去, 彷彿把注意力都投入在激烈戰鬥的戰場上。
實際上
在他轉過臉的時候,目光憂慮的向西方看了一眼,神色中還帶着一絲恐懼。
作爲一名戰鬥經驗豐富的德軍統帥,加爾維茨中將在制定整體作戰計劃的時候,不可能不考慮到近在咫尺的鹽湖城帝國大軍威脅。
但考慮到又怎麼樣?
帝國大軍是北美地區不可忽視的強大軍事存在,一股足以左右北美局勢的支配性力量,無論是否願意,它始終存在。
若是考慮大洋帝國的觀感,那麼米國政府什麼都不用做了,靜等着成爲被肢解的羔羊,這已經成爲米國政府內部的共識。
也正基於此共識,米國政府選擇向英法等國靠攏,在採取軍事行動時沒有徵得大洋帝國的諒解和同意,直接開幹。
這實際上是走鋼絲的危險行爲,一着不慎就會落得萬劫不復。
加爾維茨中將深刻的明白這個道理,戰爭拖得越久,那個強大的大洋帝國干預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大洋帝國一旦出手,必將是天崩地裂般的改變,留給美利堅的機會不多了……
這時候還奢談什麼人員傷亡,簡直腦袋瓜子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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