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年
如今縱橫七海的帝國皇家海軍前身,只不過是一羣奉旨搶劫的海盜,女王一聲令下搖身一變換了身皮,成就了日不落帝國播撒世界的光輝。
風帆戰艦時代一切的榮耀已經過去,新時代開啓……
當今世界
還沒有百年海軍那一套說辭,正值風帆戰艦向鐵甲戰艦過渡時代,包括英吉利皇家海軍在內的歐洲諸強都在摸索中前進,結合時代發展完善海軍大炮鉅艦戰術。
世界主要海軍強國正在全力發鐵甲艦隊,從今向後10年都是鐵甲艦的輝煌時期,進入19世紀末,纔會被前無畏戰艦所取代……
正是因爲鐵甲艦的歷史太短,在大艦巨炮海洋爭霸的歷史中,只是短短的一瞬,很快就會被前無畏戰艦所取代,所以不值得投入太多資源。
這一點上,李福壽還是頗有自信的。
前世經常逛鐵血論壇,知道所謂的“T““字頭戰術纔是王道,絕對是海戰中的大殺器,超越整個時代20~30年。
這個年代還沒有啥的“T““字頭戰術,是因爲受時代發展局限所致,相關海戰理論沒有發展起來。
重型戰列艦的主炮不是沿船舷一線佈置,英國皇家海軍最新的戰術是以船艏迎敵,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傾瀉最多的火力,予敵沉重打擊。
1866年
意大利和奧匈帝國進行的“利薩海戰”,是世界上第一次以蒸汽鐵甲主力艦隊之間的對決,深刻影響今後數十年海軍發展。
在這次海戰中
奧匈帝國採用“V”字形艦隊,衝擊意大利王國的“一”字形艦隊,並將其旗艦“意大利”號撞沉贏得了勝利。
發生在幾年前的這場海戰,大英帝國皇家海軍經過詳細論證之後,索性在1873年開始服役的“蹂躪”號鐵甲艦上取消了風帆,完全依賴蒸汽機提供動力。
“蹂躪”號鐵甲艦滿載噸位9500噸、雙軸推進最大航速13.8節,這艘軍艦前後分別佈置了2門帶有炮塔保護、射界爲280度的305毫米艦炮。
這說明,大英帝國皇家已經開始將火炮重點放在主炮上,而非傳統的側舷炮,爲了提高軍艦的撞擊能力,“蹂躪”號前部特意加裝了撞角。
據最新消息;
英國皇家海軍正在建造中的“不屈”號鐵甲艦,將兩座雙聯裝406毫米主炮,按照斜對角模式放置在了艦舯的兩個煙囪之間,呈現一左一右不規則設置。
兩座主炮可以同時向前或向後射擊,所以前向和後向射擊火力最猛,但由於煙囪和船艏樓阻擋,依然存在一定射擊死角。
這樣的主炮設置,舷側只有一座雙聯裝主炮能夠發揮火力,相對而言火力最弱。
這一時期主力戰艦的幹舷較低,當航速達到14節左右時,大西洋狂暴的海浪會經常撲打到甲板上,只有提高幹舷,才能滿足新一代戰艦對15節以上航速的追求。
以上種種情況說明;
大英帝國皇家海軍也好,法蘭西,奧匈帝國或者德國海軍也好,都還沒有完善的鐵甲艦海戰戰術,依然需要從一次又一次的海戰中吸取營養,慢慢完善鐵甲艦戰術。
一艘近萬噸的新銳重型戰列艦,扛着四門406毫米口徑架退式巨炮,追求的是命中一發便重創敵艦的效果。
見微知著,這種設計露出了大艦巨炮的發展雛形,代表海洋爭霸戰中的最新發展方向。
李福壽打開門走出去,
順着上層甲板來到船艏樓,這裡是“泰山”輪船長室的位置,也是航行駕駛樓位置。
船長耿寶貴見狀,連忙準備推開駕駛艙門出來迎接,李福壽輕輕地擺了擺手,意思是堅守自己的崗位,我隨便轉轉就成。
耿寶貴及駕駛樓中諸人隔着窗戶彎腰行禮,然後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駕駛貨輪揚帆遠航。
船艏艦橋上
從這裡看過去,整條快速貨輪艙面情況一覽無餘,原本三個大型貨艙全都加了木質頂蓋,成爲一衆精力充沛年輕人活動的場所。
很多年輕人在上面練拳習武,打熬身體,一片龍騰虎躍的熱鬧景象。
此外,還有百名學員正在沿着船舷持槍練習,平端着沉重的德制毛瑟1871式步槍,對着海面遠處瞄準。
此次停靠滬海
學員隊200名學子經過長達11天的野營拉練,回來時俱都黑瘦了不少,但是眼神中透露出的成熟讓人欣喜,錘鍊效果顯著。
與這羣活躍的學員和護衛隊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剛剛上船不久的31名江南學子,他們一個個沒精打采的坐在甲板上曬太陽,或者四處閒逛。
上船幾天來,這些身體柔弱的江南書生還處於最初的適應期,暈船暈的吃不下飯,風浪一大便吐的一塌糊塗。
熬過這一關,精神很快就會恢復過來,若是熬不過去,大海就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報告老爺,前方抵達鄰近香港海域。”
“哦,駛近一些,再去把望遠鏡拿來。”
“明白。”
接過船長耿寶貴雙手奉上的望遠鏡,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遠處碧海藍天之間
一座伸出大陸的海岬型地貌十分顯眼,那裡便是東龍洲,掩映在一片綠色蔥鬱的植被山林中,很少見到人類活動的跡象。
東龍洲的對面就是香港島,通過望遠鏡可以看到大片房屋和棚戶區,高大的樓房與貧困的窩棚居所相鄰,隱約能看見熱鬧的街市,海面上漁船白帆點點,充滿了人類生活的煙火氣。
香港島,未來璀璨的海港之都。
李福壽通過望遠鏡得不到更多的訊息,紅河谷在香港有完善的機構設置,匯通銀行,19世紀聯合航運公司和諾曼底進出口公司都有分支機構設置,很快廣濟堂也會在此設置分號,此行中並沒有停靠補給計劃。
放下望遠鏡久久眺望,李福壽看着香港島在眼中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海平面上,心中悵然若失。
如今的香港島人口不過30多萬,英國人只有四千多,還有來自發法,德,意,奧,美西班牙的商人,人數都不多,繁華程度亦遠不及廣州城。
這座屹立於南方的重要海港城,必將因爲其背靠大陸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迅速發展起來,成爲貿易和商業轉運中心,一個真正光耀東南亞的東方明珠。
“老爺,你在看什麼。”
“哦,夫人,我在看璀璨的東方明珠。”
“在哪裡呢,我怎麼看不到?”
顧柳煙順着李福壽眼光的方向左右尋找,將芊芊玉手搭在眉毛上做成涼蓬,費力的尋找東方明珠,所見的只是一片茫茫大海還有極遠處隱約的海岸線。
“嘿嘿……你來的遲了。”
看着她那副認真着急的樣子,李福壽忍不住笑出聲來,顧柳煙這纔有些反應過來,一雙美目盯着李福壽責備的神色流露出來,似怨似嗔。
顧忌到大庭廣衆之下,沒有敢於做什麼親密動作。
“今天怎麼樣了,暈船好些了嗎?”李福壽知機的轉移話題,神情關切的看着顧柳煙,她的下巴明顯尖了起來,僅僅幾天臉龐消瘦不少。
“感覺好些了,剛纔衝了些牛奶吃了一片面包,還好沒有吐,腳底下也不是軟綿綿的了。”
“這就好,哪怕吐也要強迫自己吃些東西,還有別哭了,一直思念家鄉這對身體不好,家人知道了更擔心。”
“哪有……”顧柳煙白了他一眼,嘴硬的不肯承認。
“既然如此,那麼咱們就擺事實講道理。”李福壽一臉公事公辦的態度,下面的話卻讓顧柳煙臉色頓時紅了;“這幾日,你每天晚上鑽在我懷裡睡覺,清晨起來嘎吱窩這一片都是溼的, 不是你哭的,難道還是我出汗嗎?”
“哎呀,不許你說,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顧柳煙祭出了耍賴大法,神情扭捏的連耳根都紅了。
“好好好……就當我記錯了。”
“相公,我可不知道坐船這麼難受,現在想起來依然覺得害怕,鬼使神差的竟然要跟你去那麼遠的地方,我這是中了什麼邪?”顧柳煙說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彷彿想看看腦袋是不是發暈了。
李福壽輕笑一聲露出雪白的牙齒,說道;“當然是我有魅力啦,連岳丈大人一看都相中了我,所謂錐入囊中,其鋒自現。”
“好沒羞沒燥哦,哪有誇自己有魅力的。”顧柳嫣俏皮的在自己臉上颳了一下,側臉想了一下說道;
“我爹可不是這樣說的,他老人家說;元鼎起於貧寒,赤手空拳能做出諾大事業,可以看出其人性格堅韌如革,極有章法,行走間顧盼生威,鷹視狼顧,流露出梟雄之相,性格必然涼薄果決,非久居人下之輩。”
涼薄果決?
李福壽一臉的黑人問號,岳丈大人這是誇自己嗎?
“嘻嘻嘻……反正我爹就是這麼說的。”顧柳煙捂嘴一笑,霎那間小女兒的純真風情流露,扭頭便跑了。
嗯,精神確實健旺了許多。
李福壽無奈的笑了,他這些天每晚摟着小嬌妻顧柳煙入睡,並沒有行周公之禮。
所以,這小妮子依然是滿滿的少女風情,度過最初的暈船症狀之後,便展現出青春少女的活力。
就這樣,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