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上,對於殺害謝幫主的兇徒不必講什麼江湖規矩。上!”隨着餘大慶一聲暴喝,四位見令牌而不拜的四位幫主率衆首先發難。
一棍一槍,夾着凌厲的攻勢,戳往楊子晨的前胸,而一刀一鞭,變幻莫測,封住楊子晨的後路,顯見對方早有預謀,一上來便配合默契。
楊子晨想不到餘大慶如此卑鄙,看來只能背水一戰了。
他一運“無爲心法”,藉着奇異的呼吸方法,專一心志。在旁觀者的眼中,楊子晨忽地化作另一個人似的,淵渟嶽峙,靜若止水。此時楊子晨腦際澄明如鏡,周圍一切的動作都倏地慢了下來,一招“如封似閉”隨意展開,登時周圍掌影重重,如夢非夢。
在一棍一槍一刀一鞭稍微遲疑的時候,楊子晨已經施展“龍飛”的身法,如輕煙般向一位使刀的堂主攻去。因爲楊子晨身法奇快,那位堂主又想不到楊子晨會不退反進,後發制人,於是運刀回防,可是已經遲了。只聽見“砰——”的一聲,那 個堂主已經摔在地上,臉色蒼白,如果不是楊子晨手下留情,此時的他恐怕已經見閻王去了。
楊子晨一個躬身,朝餘大慶彈去。楊子晨打定主意,“擒賊先擒王”,不然自己和歐陽飛雪勢難脫身。
餘大慶暗自心驚,看見楊子晨飛身而來,還離自己三丈遠,殺氣已經籠罩自己全身,極速飛退。連站在餘大慶身邊的 東方雄和肖陽,以及其他兩位堂主,也似乎感到自己成了楊子晨唯一攻擊目標,以致紛紛採取守勢。“砰——”的一聲,餘大慶本來就受傷,再加上做賊心虛,退勢過猛,差點兒撞破背後的牆壁。
眼看就要擒到餘大慶,楊子晨忽聞“嗤嗤”聲響,周圍飛箭如流星般射來,由破空之聲可以斷定,這些射手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這些飛箭看似隨意射來,卻從各個角度封住楊子晨的進攻以及後退的路線。而此時楊子晨正在半空中,已無借力點,兇險異常,歐陽飛雪一聲驚呼,強壓傷勢,飛身來救。
楊子晨此刻腦海中閃過“龍變”在空中轉身飛躍的情景,腦海靈光一閃,右腳尖輕點左腳掌,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從某個難以捉摸的斜線中閃出,輕盈擋在歐陽飛雪面前。
“咦——”隨着一片驚呼聲,神弓手們,準備發起第二輪進攻,但因爲歐陽飛雪此刻已經和楊子晨站在一起了,畢竟歐陽飛雪在幫中的威信極高,又是謝幫主最得意的弟子,神弓手們一時遲疑不決。
“射!趕緊射,越女歐陽飛雪已經反叛本幫和那惡徒站在一起了,大家不用顧忌什麼,格殺勿論!”餘大慶像瘋了一樣,朝那四個堂主和衆弓箭手怒吼。
當歐陽飛雪想再一次申辯什麼的時候,“嗤嗤——”似流星的飛箭又疾馳而來,忙施展“飛雪劍法”,劍花朵朵,潑水不進。楊子晨以手爲劍,擋在歐陽飛雪前面,施展“九龍飛天”專破弓箭,一時之間,太湖幫的幾十名神弓手,輪流射箭,而歐陽飛雪和楊子晨像表演魔術般,將箭擋開或接住。
神弓手的箭是射不完的,而歐陽飛雪和楊子晨,尤其是歐陽飛雪口角又流出鮮血,可見暫時壓制的內傷又復發了。
她看着楊子晨也已身中兩箭,雖然不是要害之處,卻有鮮血直流,但還是不顧一切地擋在她的面前。歐陽飛雪心頭一暖,微微一笑,她知道,就在這一刻,她完全愛上了楊子晨。這或許不是浪漫的愛情,但卻捨生忘死,刻骨銘心!
歐陽飛雪抱着必死之心,心情反而輕鬆了不少,向前踏進一步,湊在楊子晨耳邊,溫柔地道:“子晨,這裡的箭雨算是爲我們舉行了婚禮,只要我們還能活下去,我們算是正式結婚了,這輩子我永遠是你的女人。”
楊子晨心中一愕,旋即明白了歐陽飛雪的心意,惜花憐玉之心頓時激起了他心中無比的豪氣,虎眼含淚道:“飛雪,就算我拼上這條命,一定保你周全!”身形一閃,“無爲心法”被髮揮到淋漓盡致,不少被擋回去的飛箭反射到神箭手羣中,慘叫聲四起。
驀地,箭雨忽停,數百位幫衆如潮水般圍過來,聲勢浩大,足以令天地變色。楊子晨暴喝一聲,如平地春雷,道:“想讓我楊子晨死,你們同樣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當楊子晨背靠着歐陽飛雪發出同歸於盡般地攻擊,忽聞太湖島上熟悉的哨聲又起,壓力驟減。他正茫然的時候,歐陽飛雪秀美微蹙,轉頭悄聲道:“太湖島遭到前所未有的圍攻,這個哨聲是本幫最危急的時候才吹起的,看來敵人不少於萬人。不知道敵人是什麼來路?”
歐陽飛雪此時還心繫太湖幫,楊子晨卻顧不了那麼多了,齊腰抱起歐陽飛雪,迅速往大廳外飛躍。幾個不知死活的幫徒想擋住他們的去路,楊子晨隨手一揮,幾聲“砰砰——”太湖幫徒已然倒在地上。
太湖島只有一個出入口,易守難攻,但是爲了對付楊子晨和歐陽飛雪,幾乎所有的幫衆都撤到了餘大慶住處大廳的周圍,而正在這個時候,一對浩浩蕩蕩不下萬人的隊伍襲來,那個出入口沒一會就被對方佔據。
當楊子晨揹着歐陽飛雪躍上出入口處的一棵高樹時,只見那裡出入口火把林林總總,亮如白晝。吳國旌旗迎風飛揚,裡面有一最大的旗幟,上面赫然繡着一個“伍”字,楊子晨渾身一震,暗忖道,難道是吳國大將軍伍子胥親率大軍來襲?
“吳國軍隊怎麼會來襲呢?”楊子晨百思不得其解,剛纔餘大慶等人還以吳人自居,想乘機滅了所謂的越女歐陽飛雪,現在吳國的軍隊怎麼會打“自己人”呢?
“太湖幫總壇距離吳國國都甚近,再說近年幫衆越來越多,早成爲想稱霸中原的吳王夫差的眼中釘,今晚也許是他們等待了很久的機會。”歐陽飛雪輕聲解釋,傷勢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歐陽飛雪繼續道:“只怕這次連剛剛撤走的黃河幫和長江幫也已經遭到攻擊了。吳王是想徹底將國內的一些大幫派的勢力打壓下去,好安心去稱霸中原啊。”
楊子晨擔心歐陽飛雪的傷勢,趕緊柔聲道:“先別管那麼多了,我們逃命要緊,你想想除了這個出入口,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出島?我們得趕緊出島,然後找個安靜的地方爲你療傷。”
歐陽飛雪略一思考,沉吟片刻,淡淡道:“還有一個密道……但是他們肯定也已經到那裡,怎容我們去進去呢?”
楊子晨臉色忽轉凝重,傲然道:“那也要試一試,總在這兒等死好。”於是向歐陽飛雪問清方向,全力施展“龍飛”輕功,朝密道飛馳。
密道距此雖然只有幾里路,但是楊子晨心中知道,此路危險重重,稍不留神,被吳軍將領發現的話,歐陽飛雪重傷在身,自己也身中兩箭,血流不少,打鬥起來,定難逃脫。
到此刻,楊子晨心中更深刻地體會到,這完全是強權就是公理的歷史時期,這個時代的人,爲了達到目的比二十一世紀的人更加不擇手段,幾乎毫無人情可言,只有強者,真正的強者才能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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