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以爲是眼睛看花了,也就沒當回事。
我和小胡跟小玉來到她說得那家飯店,果然爆滿,還要拿着號碼排隊。
“今天我請客,想吃什麼隨便點。”小玉看着牆上推薦的菜單,看來這裡的飯菜對小玉的誘惑很大。
正在排隊的時候,佳慧跟我連視頻,“你們到哪了?”我拿着手機轉了一圈,“看來你這生活不錯嘛!我還擔心你是去什麼荒郊野嶺的吃不上東西,看來我多心了。”我倆隨便瞎聊了兩句,我就掛斷了電話。
“查崗的?”
“啥意思?”
“就是看你在外面有沒有沾花惹草。”
我給了小玉一個白眼,小胡在一旁也是玩着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兩個手指飛快的點擊着屏幕。我湊過去看了一眼,原來是在打遊戲。
“以前不記得你愛玩遊戲,我和拉爾叫了你好幾次。”
“你認識拉爾?”小玉好奇的看着我,我點了點頭,“認識啊?怎麼了?”
“她以前跟我一個隊的,算是我領導吧!後來聽說她去別的市的特行處了,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小胡眼睛盯着屏幕不動,“他說得拉爾不是你認識的那個。”
正在小玉繼續問的時候,我們的號到了,她也就直接拿着好去了前臺。
好不容易訂了個位置,桌子還特別小,上菜速度慢,服務員態度還不好,我不知道這家飯店爲什麼那麼火爆。
“今天我們的終極挑戰,秘製漢堡,誰要是能十分鐘吃完,當場免單。”
我看着飯店經理拿着個麥克風高聲喊着,就和他倆說:“想不想免單?”兩人同時點頭,我剛要站起來,旁邊一個桌的大胖子先舉起了手,“我來試試。”
經理拿着麥克風走了過來,“先生怎麼稱呼?”大胖子憨笑着,“他們都叫我大李子。”
“下面讓我們掌聲有請李先生挑戰我們的秘製漢堡,服務員,上菜。”
隨着經理的叫喊聲,兩個服務員推着餐車走了過來。所謂的秘製漢堡,就是洗臉盆那麼大的麪包,夾着同樣大的肉餅和一大片雞蛋餅,以及生菜和醬料。十分鐘,一般人根本吃不了。
大李子抓起麪包就往肚子裡塞,全場掌聲雷動,然後他又抓起生菜。上面厚厚的醬料,聞着都齁得慌,更別說吃了,只見他像吸果凍一樣先吸走醬料,再吃生菜。在衆人的注視下,大李子捲了卷雞蛋餅就往嘴裡捅,根本不帶咬的,這時時間才過了三分鐘,當我們都覺得他贏定了的時候,他的臉瞬間就紅了,嘴也在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我趕緊他呼吸困難。只見他拿起自己桌上的啤酒就往嘴裡灌,喝完啤酒,又喝醋,喝完醋,又來我們桌把剛上來的柳橙汁喝了個精光,最後跑到洗手池,把頭載了進去。
衆人驚呼,經理大喊道:“大家不要慌,他一定是吃到了我們雞蛋餅中的驚喜,魔鬼辣椒。”小胡一聽拍了一下桌子,“你這不是謀殺嗎?爲什麼不提前說明。”經理拿着話筒走了過來,“看來這位顧客不瞭解,沒關係,我們挑戰開始以前就說過了,是秘製,懂什麼是秘製嗎?就是不告訴你製作過程和用料,告訴了還怎麼能叫秘製呢?”
大李子還沒喝完,我拉住想動手的小胡,“這位經理,能不能給我也來兩份這秘製漢堡,裡面東西你隨便加,如果我在十分鐘內吃完,你要對剛纔那個胖子道歉,並給他賠償。”
“可以,不過你要是輸了呢?”
“任憑處置。”
經理高聲宣佈,“這位顧客要挑戰兩份秘製漢堡,十分鐘。輸了他爲大家當衆跳脫衣舞。”四周掌聲雷動,甚至還有口哨聲和歡呼聲。
我看着推過來的漢堡,“你這秘製漢堡,不會藏釘子了吧?”
“你真會開玩笑,現在投降,不用你跳舞,給大家唱個歌助助興就可以,怎麼樣?”
“你可以計時了。”
說完,我拿起來就往嘴裡塞,醬料裡被放了芥末,雞蛋餅裡還是一顆魔鬼辣椒,肉餅很香,不過黑椒太多了。當我吃完兩個漢堡,全場鴉雀無聲,直到經理的話筒掉到地方,發出刺耳的聲音,讓大家回過神來。
“我是不是贏了?”
全場雷動,山呼海嘯的那種,有人把剛纔的挑戰用手機拍了下來,發到了網上,裡面的評論告訴了他,我的真實身份。
“這人是超級大胃王,難怪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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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拍了拍我的肩膀,“服了,兄弟,我服了。幹了這麼多年餐飲,你是真正的大胃王。”說着還輕輕摸了一下我的肚子,“兩洗臉盆那麼大的東西,怎麼吃進去的?肚子一點不顯。”
“那免單?”
“免單,當然免單,你能來我們這小飯店吃飯,我真是太榮幸了,咱倆能合個影嗎?”還沒等我說,他就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拉着我另一個手,旁邊的服務員很有眼色的拍了好幾張。
我坐下後,那大李子還是堅持不住,被救護車給拉走了。我指着遠去的救護車,“這醫藥費,得你來掏。”經理今天很高興,基本我說啥就是啥。自從我走後,這裡成了美食家的打卡聖地。我和經理的照片就在一進門的大廳裡和飯店外面的展架上。
吃過晚飯,我們回到賓館,小胡喝了點酒,洗了個澡就睡了。屋裡就一張牀,我看他睡得那麼死,就開了電視,正看着津津有味的時候,電視突然黑屏了,我從黑屏的電視反光中,看到了小胡那邊有個黑影在那兒飄着。
我一轉頭,黑影又消失不見了,我站起身來到小胡跟前。我隱約聞到了一絲奇怪的味道,可什麼味道就是想不起來。這時,電視又有畫面了,而且聲音變得特別的高。我拿遙控器關,怎麼也關不掉,我就拔了電源,居然也沒反應。
“誰在這兒給我搗亂?”
沒人搭理我?那我就繼續看,但電視裡面來來回回就重複着一個片段,就和看小視頻一樣,還不能翻的那種。
然後我一轉頭,那個黑影又冒了出來,這次幾乎和小胡臉貼臉了。
“五法天靈,炎爆。”黑影衝我飛了過來,火居然傷不了他,我打他打不住,他打我卻是實實在在的打住了,雖然對我造不出任何傷害,但這感覺太膈應了。
我就像打蚊子一樣,追着他滿屋跑,他也不出去,就和我這兒繞,然後得空打我兩下。我腳下被掀起來一個邊的地毯絆了一下,一個小綠瓶子掉了出來,那個黑影瞬間就被吸了進去。我趕緊把地上的瓶塞,扣住。
“原來這就算厲鬼了,那這活也太簡單了。”
正當我驚喜的時候,剛纔的炎爆雖然沒打中鬼,但是打中了牀頭櫃。巨大的火焰觸發了煙霧報警,小胡被淋了個落湯雞。
“我感覺身體好累啊!怎麼也起不來。”我看着小胡的黑眼圈,心說:你萬幸吧!要不是我,你就被吸成人幹了。
由於煙霧報警連接着消防,救火的人很快就來了,他們在排查安全隱患的時候,發現了大牀下面居然有一具用保鮮膜包裹了好幾層,已經出現巨人觀的屍體。
“得,晚上又睡不成了。”小胡撓着雞窩一樣的頭髮對我說,小玉聞訊趕來,“怎麼什麼事都能讓你倆遇到?”我攤開雙手,難怪這裡有個厲鬼,原來是這樣,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出了這麼大的事,整個賓館的人都不敢住了。
“看來我們今晚要留宿街頭了。”
“不至於,再找一家賓館就行了,當初只是圖方便,找了最近的一家。”
說着小玉在手機上一頓操作,然後打了一輛車,說了賓館的位置。
小胡就跟做了病一樣,進來先看牀下面有沒有東西,倒是真撿了一包煙,沒拆封的。
折騰了那麼久,小胡早就累的睜不開眼了。我也洗了個澡,看着手中的小瓶子,“要是我不蓋蓋子,裡面的東西會不會出來?”說着我打開瓶子,往裡瞅了一眼,裡面就像有人吸了煙往裡吐了一口一樣,煙霧繚繞不說,還又嗆又難聞,我趕緊把蓋子又重新蓋上。
第二天吃過早飯,我們打了車來到客車站。小玉拿着我倆的身份證去買票,不一會就拿着三張票出來,“還有二十分鐘發車,你們看需要不需要買點小零食路上吃?”
“給我來包瓜子就行,別的不要。”
我們上車的時候,車上算上司機只有不到七個人,連上我們也就十個人,車是那種二十五人的車。到車站發車,我們以爲就這幾個人了,沒想到剛出站,就有人上車。路過別的村莊,也有陸陸續續上車的人,本來就不大的車,瞬間擁擠了起來。
一路上,打電話的叫喊聲,嬰兒的哭泣聲,大人的訓斥聲,老人們的聊天聲,此起彼伏。小胡頭靠在車窗上睡着了,小玉戴着耳機聽着歌,我也覺得麻煩,就問小玉要了個耳機,我倆一人聽一個。
車子進了飯店老闆說得那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原來這裡的路是那種石頭山路,左邊是懸崖,右邊是大山,一條路只能容納兩輛車的寬度,如果路上有一輛車拋錨,立刻能堵車十幾里路。由於地方偏僻,也沒開隧道的必要,上百年,大家都是這麼出行,就現在這條柏油路,還是最近幾年修的,以前這條路就是土路,車開快點就是塵土飛揚,下雨天車子很容易打滑,陷入泥坑中。
出了這條山路,村子慢慢多了起來,也有人陸續下車了,等到了俊逸鎮的時候,車上就剩我們三個和司機了。司機問我們,“你們三個是本鎮的嗎?”
“不是,怎麼了?”
司機搖了搖頭,“我跑這條線跑了三十年了,你們是我第一次拉回來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