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把小玉送到了機場,看着她買了票,進了候機室,我轉身離開了。
出了機場,我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俊逸鎮。
這次我沒有見到那幾個村民,我在鎮子裡的小超市買了些乾糧和飲料,直接走上了俊逸山。
越走覺得越不對勁,好像我根本沒走過這條路,沒有遇到一線天似的峽谷,也沒有遇到黃石坡,我停下腳步,難道是我走錯了?不應該啊?我的記憶力沒那麼差勁啊?而且從鎮子裡進山也只有這一條路。
算了,就算不是原來那條路,這也是在往山上走。
走到中午的時候,我找了一塊陰涼地兒,席地而坐,拿出麪包和火腿,又拿了一瓶飲料,可惜包買的小了,要不我能把超市搬走一半。
正當我解決肚子問題的時候,不知從哪跑出來一條流浪狗,瞪着大眼看着我,看着它皮包骨頭的樣子,我打開一根火腿腸扔了過去,它小心翼翼的湊上去聞了聞,然後擡頭看了我一眼,瞬間低頭叼起火腿,轉身就跑。我也沒往心裡去,吃完靠在樹幹上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往山上走。
走了有半個小時,天色居然暗了下來,烏雲瞬間就遮蔽了整個天空。我看了看周圍也沒個能躲雨的地方,就快步往山上走,希望山上有個什麼建築物,能避避雨。
終於,在雨開始下的前一分鐘,我看見了一座廟。
推門進去,前面有一個供桌,供桌上擺着兩個燭臺和三個盤子,供桌後面是一個臺子,臺子上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這是誰的廟宇。地上除了厚厚的土,就是一些幹茅草,這裡半間屋子都塌了,雨順着缺口流了進來。
我把茅草聚攏了一下,鋪到了一起,好歹能躺,坐着也軟和點。我把包放到一旁,拿出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
狂風好像隨時能把這座廟給吹塌了,連風帶雨順着破掉的窗戶和塌下來的屋頂吹了進來,外面雷聲大作,那聲音,就跟有人拿着鑼在你耳邊敲一樣。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廟裡瞬間就亮了起來。門被風給吹開了,一條淋溼的狗跑了進來,看到我在,就蜷縮在了廟門口。這條狗就是我喂火腿的那一條,它睜着可憐巴巴的眼睛看着我,好像怕我把它攆出去一樣。
“你就是這條山上的野狗嗎?”
它不知道聽不懂,還是不想理我,除了盯着我看,一句話都不說。
我看着它瑟瑟發抖的樣子,把包裡的火腿腸又扔給它一根,它這次沒聞,直接一口就吞到了肚子裡,然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又蜷縮在了剛纔的位置。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好像這片地方得罪了龍王爺一樣,雨勢根本沒有減緩的趨勢。整個廟裡都讓雨淋了個遍,野狗全身都吃透了,雨水順着它的毛髮流了下來,看着十分可憐,我這個角落裡,是唯一沒有被雨淋溼的地方。
我起身把塌了的樑和柱子拿過來,一個炎爆,就點燃了它們,因爲有點潮溼,所以冒的煙特別大。
但好歹讓廟裡有了一點溫度,野狗警惕的往火跟前挪了挪位置,見我沒有什麼反應,它就蹲在那裡,烤着自己身上的雨水。
“咱倆能在同一間破廟裡避雨,也算是緣分,你不能一句話都不說吧!多無聊了。”
“你懂獸語?”
“會那麼一丁點,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問你,這裡是俊逸山嗎?”
野狗點了點頭,我繼續問它,“你自打出生就是野狗,還是被自己的主人給拋棄了?”
野狗沒有說話,望着搖曳的火苗發呆。
“你要是不願意說就算了,你既然是野狗,爲什麼不在山下的鎮子裡找吃的,來這山上幹什麼?”
“你知道武英殿嗎?”
“你也聽說過武英殿?”
野狗沉默了半天,緩緩說道:“本來我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武英殿,他們把我的靈魂和我的肉體剝離,然後把我的靈魂放入了這條狗的身體內,讓我來這裡找他們。”
“你怎麼知道把你靈魂放到狗身上的是武英殿的人?”
“他自己說得,難不成有人故意栽贓?他們的本事那麼高強,我一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那你找到武英殿了嗎?”
野狗再沒有說話,而是望着火苗,陷入了沉思當中。
雷聲慢慢小了,雨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聽了,廟裡的柱子被燒了一半,火苗頑強的噼啪作響,狗在離火很近的位置睡着了。
我來之前查閱了大量的資料,沒有找到武英殿的信息,但我查了很多歷史上有名的戰將,軍事家。尤其查了蕭傑和我說得,武英殿第一任殿帥,白起。
如果殺神白起甚至是很多嗜血成性的戰將,以另一種方式存活在這個世上,恐怕是很多人不願意看到的。
我背起揹包,叫上野狗和我一起往山上走。
在山腳下的時候,覺得這山也不高,可越往上走,覺得這山頂離自己越遠,而且這武英殿也未必就在山頂,只能先上去碰碰運氣了。
“如果你重新變回人了,你有什麼打算?”
野狗突然停了下來,“我父母都不在了,因爲變成狗,我才知道,我的妻子給我戴了綠帽,孩子也不是我親生的。雖然我縱橫商場這麼多年,到頭來都是給別人做了嫁衣,如果我能重新變回人,我一定要報仇,殺了那對狗男女。”
“我有一家公司,只是我不太會經營,如果你能變回人,有沒有興趣來我的公司出任總經理的職務。”
“沒興趣,我現在只想報仇。”
一人一狗就這麼上了山,看到了和上一次來不一樣的建築,一個巨大的石牌樓,牌樓上雕刻着一種我沒見過的花,襯托着一個黑色的牌匾,牌匾上三個紅色大字,武英殿。
“看來是到了。”
石牌樓內紅光一閃,時空好像被扭曲了一樣,從裡面出來兩個人,身高都和我差不多,都穿着黑色的緊身衣,衝我一抱拳,“殿帥說有貴客臨門,特命我二人前來接引。”
“你們現在的殿帥是哪一位?”
“嶽帥。”
我跟着兩個人往裡走,野狗在那狂吠。
我停住腳步,“這條狗以前是人,他說是被你們武英殿的人給變成狗的。”
“我們二人只是來接貴客的,別的事情,一概不管。”
“你們不管,那我就不進去了。”
二人笑了笑,我問他們笑什麼,他們指了指我的身後,“貴客已經進來了。”
我看着牌樓後依舊狂吠的野狗,“我現在就要見你們的殿帥。”
“可以,不過我們這裡是武英殿,以武爲尊,您要想見我們的殿帥,必須打贏我們的鎮殿十二使。”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上?”
“您隨便挑三個,三局兩勝,就可以了。”
說完,把我帶到一個類似於校場的地方,周圍四個巨大的兵器架,上面的兵器五花八門,中間石頭的圍欄,木頭的檯面,已經有十二個身穿銀甲,臉上帶着同樣面具的人排成一排站在了那裡。
“兵器,拳腳您隨意。”
我一指面前的十二個人,“如果你們一起上,我把你們都打敗了,有什麼獎勵嗎?”
“獎勵沒有,牛皮可以送你一張,挑兵器吧!”
我伸手拔出架子上的一杆梨花槍,剛纔說話的那人也選了一杆槍,不過比我的看着要簡單,就是木棍上面加了個槍尖。
憑着我殘存的記憶,我使出了游龍槍法,對面使的是七探蛇盤,兩杆槍你來我往,都是擦着要害部位過去,他的槍又快又刁鑽,主要是挑和刺,我的手腕被他連扎兩下,要不是我根本不懼怕凡間的兵器,早就讓他戳了無數個窟窿眼了。在技法和招數上贏不了,我就直接來橫的。
把槍往上一挑,不顧對方的攻擊,直接戳了過去。他哪見過這麼不要命的主,趕忙退了兩步,讓我發現一個破綻,槍尖挑飛了對方的頭盔,以及頭盔自帶的面具,露出了一張俊朗的臉龐,我反正是自愧不如。
“你贏了。”他彎腰撿起頭盔,重新戴上,回到了自己的隊伍裡。
中間的一個鎮殿使向前邁了一步,“我來領教,請賜教。”
我把槍放回到架子上,隨手拔了一把劍,居然是軟劍,我不會玩這個,再拿回去重新換?那可有點丟人了,只能把心一橫,想憑藉剛纔的辦法,和對方來個貼身肉搏。
對方選了一對峨嵋刺,我晃動了兩下劍,劍身軟的和蛇一樣。對方先發制人,一手挑開我的劍,一手刺向了我的咽喉,速度特別快,我握住對方的手腕向下一拉,往懷裡一帶,對方一個踉蹌,我肘擊對方的後背,巨大的力道讓他直接摔在了擂臺上,半天沒了響動。
“不會給打死了吧?”
第一個鎮殿使拍了拍手,“你放心,我們武英殿,沒有死人這一說,你挑下一個吧!”擂臺周圍上來兩個黑衣人把地上暈過去的鎮殿使給擡了下去。
“不是三局兩勝嗎?我都贏了兩場了,是不是可以見你們的殿帥了。”
“三局是必須打夠的,兩勝是見殿帥的資格,你挑人吧!”
“既然這樣,就你吧!”
第一個鎮殿使腳上用力,起跳落在我面前,幾乎和我臉貼臉,“我們不會死,你可不一定了,如果你承受不住我的攻擊,那你就見不了殿帥了。”
“少廢……”我話還沒說完,對方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鴛鴦鉞,我的袖子瞬間掉在了地上,露出了裡面的肉,不講規矩了,我還沒選兵器,他就突然來這麼一手,打了我個措手不及。
我伸手要抓他,可他雖然穿着厚厚的鎧甲,可跟一個泥鰍一樣,根本抓不住,期間還拿手中的鴛鴦鉞刺了我好幾下,並壓着我的手一直在中間,擡也不能擡。
“你難道沒聽說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花裡胡哨是沒有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