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顏月惜,有點不敢置信,腦袋轉不過來彎。
在詢問之前,她就推測過,楚辰若是開闢八條武脈,便已經很驚人。
結果這狂人開了九條,百年難得一見的武道天才,比預想中還要高出很多。
然而,他又豈知道,楚辰真正開闢的是十條武脈,若是聽聞,估計更爲驚訝吧。
遠處,塗木桑,竺星道等幾人,朝楚辰那邊看了看,見顏月惜在和他聊天,眼眸均是微微一凝。
“連公主都這麼看重他,還真是可惡。”
幾人頓時心中微微吃醋,對楚辰投去冰冷之色。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注視,楚辰回頭,眼神掃去。
塗木桑,竺星道等人,迅速將目光收回,不敢與其對視。
“這羣人,信的過嗎?”楚辰並不是張嘴說的,而是用傳音,以防萬一。
顏月惜沒想到楚辰這麼謹慎,自己就就在他跟前,居然還用傳音。
“別用嘴巴說。”
顏月惜正要說話,楚辰的傳音再次傳來。
古怪的看了楚辰一眼,顏月惜傳音回道:“這羣人,都是我從各個宗門拉攏過來的,來歷很清楚,雖然爲人桀驁了點,但信還是信的過的,你不會懷疑他們是內奸吧?”
“不知道,自從看到這羣人,我總感覺有一股陰謀的味道。在離開木桑城之後,一路上,你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的嗎?”
“不對勁的地方?”顏月惜仔細回憶起來,旋即迷茫的說道,“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只是氣氛壓抑了點,因爲你把塗木桑他們打敗了,在他們心中起了一番震懾。”
楚辰眼眸露出一絲思索之色:“自從離開木桑城,我時常感受到幾道奇怪的目光,在背後注視我,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顏月惜看了一眼楚辰,實在不明白他說的話怎麼這麼稀奇古怪。
“應該是塗木桑他們吧,被你打敗心裡不服氣,所以看你的眼神很冰冷。”
“也許是吧。”楚辰搖頭,他感受的那種目光,就像剛剛說的話,帶着陰謀的問道。
這是一種感覺,說不好的感覺,既然顏月惜說這些可靠,那他也就不用多想什麼。
“不聊了,明天就能抵達死亡谷,我要早點休息,把精神麼養足。”
“你也是。”顏月惜站起身子,朝着她自己的地方走去。
“既然明天就抵達戰場了,先抓緊時間修煉吧。”楚辰晃了晃腦袋,將那一絲疑慮拋開,沉浸到修煉之中。
夜,在這荒野中,靜謐無比,如黑布般的夜空,掛着一輪明月,散發着冷冰冰的氣息。
“有動靜?”楚辰突然睜眼,雙眼看向一頭血龍馬,發現這頭血龍馬的表情,帶着一絲警戒之色,並且蹄子在掃動着,眼睛一轉不轉的看着遠處夜色中。
“果然有問題。”楚辰心中一凜,他擔憂的事情,似乎將要發生,這一夜不平靜,會有狀況出現。
楚辰掃了下其他人,發現都在睡眠之中,昨夜修煉的,似乎只有他一個,而此刻被驚醒的,同樣只有他一個。
“這羣人,如果真的是睡着的話,一旦發生危險,恐怕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楚辰獨自一個人,朝着血龍馬注視的方向走去,暗自將元力運轉了起來。
這裡距離死亡谷非常近,不排除敵方提前得知消息,提前埋伏在此,趁着夜色,準備伺機而動。
隨着靠近,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顯然有人在此。
“誰?”楚辰爆喝一聲,在寂靜的黑夜裡,格外刺耳,如平地驚雷。
“你又是什麼人?”在黑夜中,突然鑽出來一名中年人,此人身上髒兮兮,穿着很破爛。
“火把。”這名中年人,警惕的看着楚辰,緊接着一聲低喝。
在他身後,似乎還有其它人,旋即一根火把亮起,晃動的火光,頓時將這片地方,照的清楚可見。
“這麼多人?”楚辰眼眸微微一凝,目光盯着中年人身後。
足足有上百人,雜亂的站在那裡,臉上帶着警備之色,穿着非常破爛。
有些人,身上還帶着傷,似乎經歷了艱難的跋涉,因此變成這副模樣。”
“我們是一羣散修武者,你們又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楚辰臉色冰冷。
這裡乃是一片荒野,在駐紮的時候,四周他觀察過,一個人都沒有。最起碼方圓十里之內,沒有任何人煙。
這羣人,顯然是半夜悄悄摸索過來的,潛伏在這裡,連火把都沒點,顯然有詐,而爲了安全起見,他自稱散修。
“散修,你們不是蜀龍國敵軍?”帶頭中年人神色微微變化。
“這裡是風瀾國,我們當然不是蜀龍國大軍,你難道你連士兵穿什麼衣服都分辨不出來嗎?”楚辰說話盯着對方,這羣人,絕對有古怪。
“呼”中年人鬆了口氣,臉上戒備之色消失,轉頭衝其餘人喝道,“大家放心,這羣人不是蜀龍國的士兵,乃是一羣散修武者。”
說完,中年人又將視線收回,轉而看向楚辰,拱手道:“少俠,我們來自風瀾國的其它地方,因爲戰爭,人心惶惶,各地鬧的很兇,還有消息說,風瀾國大軍被打敗,蜀龍國的人已經殺過邊界,我們一羣人,都是自發的,爲了保衛家園,結成聯盟,準備趕赴戰場,與敵人同歸於盡。”
中年人說的話,極爲誠懇,雖然懷疑這羣人,但楚辰,找不到一絲破綻。
他很想問,大半夜的,爲什麼躲在此地。
但對方似乎早知道他會這樣問,提前就給出解釋了,因爲把他們當做蜀龍國的人,因此纔沒敢妄動。
不論怎麼想,剛剛中年人那番話,都足以解釋的通。
“怎麼回事?”顏月惜快速過來,看着這麼多人,驚疑的問道。
這裡的動靜,將所有人都給吵醒了,往篝火裡添加了幾把柴火,讓亮度跟高些,旋即也都圍聚過來。
“這羣人,自稱是風瀾國百姓,想要儘自己一份力量,所以趕赴戰場,剛好遇到我們,以爲是蜀龍國的人,趁着黑夜躲藏在這裡,但被我發現了…”楚辰簡單的對顏月惜說了一遍,想要看看她是怎麼想的。
“身爲百姓,卻敢趕赴戰場,如此忠心,乃是我們風瀾國大幸,正好,我們就是爲了去戰場的,你們和我們一起吧。”顏月惜激動的說道。
兩國交戰,最怕的就是民心不穩。而風瀾國,現在突出的問題就是各地暴亂。
這羣人,身爲百姓,敢上戰場,說明對風瀾國還是有信心的,讓她感到欣慰。
“不該這麼果斷。”楚辰衝顏月惜說道,本想看她如何說,結果直接就暴露了來歷,還讓這羣來歷不明的人加入,有失妥當,。
“爲什麼?”顏月惜不解的看着他。
“這羣人說的話,只是片面之詞,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此外,他們既然是百姓,又怎能和我們去戰場。”楚辰沉聲說道。
聞言,顏月惜微微一怔,剛剛因爲激動,把這些問題給忽略了,此刻楚辰提起,她才意識到的確不妥,不禁讚歎,楚辰心思好細膩,分析的好徹底,連她一個公主都沒想到。
“各位,我們可不是軟弱的百姓,都有點武學底子,修爲雖然不高,但在戰場上,殺一兩個敵人還可以的,而且,我們會做飯,手腳麻利,即便無法上戰場,做大軍後勤也可以。”中年人焦急的說道。
“風瀾國是我們家鄉,蜀龍國,現在要霸佔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這一口氣,身爲風瀾國百姓,咽不下,還請各位將我們帶上一起。”
說完,中年人將眼神看向顏月惜,似乎看她一個女的比較好說話,身份應該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