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二十二章 知己同赴大漠行(一)

天楓自從別了逍遙紅、習枚青,一路尋思着逍遙紅、習枚青說過的言語,半天也理不出個頭緒。心中更是想念爲了救他而命斷塞外的冷如霜,想到冷如霜的好,心裡真是痛徹心肺。

天楓心灰意冷,茫無目的的行走,到了一處偏僻荒涼的小村,天楓乾脆住了下來,租了一間小屋,買來好幾罈老酒,從此天天借酒澆愁,心中想念他的冷妹。

這樣過了一個來月,天楓整天醉醺醺的,整個成了一個醉鬼,哪裡還有以前意氣風發,瀟灑倜儻的樣子。

這一日天楓又把自己灌醉,迷迷糊糊中倒頭大睡,忽然感覺微風拂面,天楓睜開迷離的醉眼一看,只見窗前站着一名女子,身影甚是熟悉。天楓翻身坐起,問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那名女子翩然轉過身,對天楓嫣然一笑,真是有如盛開的桃花,迷離了人的雙眼。天楓自打一見到這名女子轉身之時,人就整個呆住了,嘴裡喃喃的念道:“冷妹,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想你想的好苦,你總算回來了,冷妹,不要離開我好嗎?”

冷如霜開口道:“林大哥,是我,我放心不下你,來看看你。”

天楓激動的站起身道:“冷妹,不要走了好嗎,永遠不要走,我們退隱山林,一起快樂的生活好嗎?”

冷如霜素手一揮,攔住林天楓道:“林大哥,在我心目中,林大哥是一位武林豪傑,永遠鶴立雞羣,卓爾不凡,不想你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我”,天楓又向前一步道:“我以爲你,以爲你,去了,我就,我就。”

“林大哥,你以爲我去了你就自暴自棄,你就整日喝的跟醉鬼一樣,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我要你好好地活着,爲你父母,家人,還有我報仇,爲武林除害。你做到了嗎?張挺是除掉了,可是真正的元兇呢?你父母含冤莫白那麼多年,你卻在這裡整日借酒消愁,你還是我心中的林大哥嗎?”

“我、我、我”,天楓一連幾個我字也沒說出什麼來,羞愧的低下了頭。

冷如霜又道:“你答應過我的,去找運如姐,我要你好好照顧她,陪伴他一生,當年你負了她,不管什麼原因,你不應該一走了之,此刻你不去找他,整日跟個落魄的酒鬼有什麼區別?你知道運如姐心裡有多想你,多傷心,她組織恨世幫是爲了誰,你有困難時又是誰一直在暗中助你,你難道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嗎?”

天楓慚愧的道:“我知道運如心裡有我,一直暗中幫助我,可是我忘不了你,你爲了我付出了許多,我卻沒有爲你做過什麼,我……。”

冷如霜攔住林天楓話語道:“林大哥,你要是還承認是我的大哥,就振作起來,去找運如姐,完成你該完成的使命,那纔是我的林大哥,否則,就再也不是我的林大哥。”

“不是的,冷妹,我只是想你,放不下你,我會去鬥殺老魔的,會爲家人父母報仇的。”

冷如霜打斷天楓道:“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去鬥殺老魔,一個地痞流氓你都打不過,你太讓我失望了。”冷如霜說罷要走,林天楓緊走幾步要拉住冷如霜,冷如霜隨手一推,那麼小的勁力天楓竟然禁受不住,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冷如霜冰冷的說道:“看看你的樣子,還能去鬥殺老魔嗎?你就在這喝吧,喝死算了,算我冷如霜沒有認識你。”冷如霜十分生氣,說罷轉身就走。

林天楓見冷如霜要走,忙掙扎着起來,腳步踉蹌緊跑幾步要追他的冷妹,卻是撲通一聲,感覺渾身都痛,睜開眼來,發現自己掉在了地上,原來是南柯一夢。

翻身從地上爬起來,酒也醒了許多,天楓回想着夢中冷如霜說過的話,悔恨的擡起手連打了自己幾個耳光。自語道:“林天楓啊林天楓,冷妹去了,當初你是怎麼答應冷妹的,如今你卻在這裡醉生夢死,做了個酒鬼,難怪冷妹來罵你,罵得好,自己確實該罵。看來是冷妹在天有靈,見自己整天借酒消愁,前來點醒自己,不能再這樣了,林天楓,你還有許多事要做,酒不能再沾了。”

天楓想罷對着夢中冷如霜站立的地方深深一揖,道:“冷妹,你永遠是我的紅顏知己,一直在幫我助我,我的命也是你救回來的,天楓今世欠你太多,今世天楓還有很多事要做,待來世天楓定要和冷妹並肩攜手,共度一生,冷妹,你等着我。”

林天楓振奮精神,不再自暴自棄,心中回想着夢中冷如霜要求他的話語,想到一直暗中幫助他的許運如,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她去哪裡了呢,沒人的地方,隱秘的所在,那是哪裡呢,會不會是,咦,會是那裡嗎?林天楓猛然想起了許家莊後的那座山,也就是他父親劍先生林凡離世之處。可惜父親早已去世,自己連見也沒能見上一面,許運如會不會去了那裡,也許……。

天楓證實了自己想法,立即購買了一騎快馬,日夜兼程,向許家莊趕來。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如此着急要見許運如,或許是心中內疚,也許是某種原因,說不清道不明。他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就是冷如霜在的時候,在許運如和冷如霜二人之間,他總是覺得自己欠了她們什麼,那種感覺說不出,放不下,很難解釋。

這一日,林天楓翻過曾經讓他滾下山去的那座山坡,來到許家莊外。到了近前,天楓眼前一亮,只見嶄新的房屋,層層排排,明亮的門窗,寬敞的院子,院中雞鴨成羣,乾淨的街道,綠樹,紅花,遠處還有一羣一羣的白羊,好一處人間樂土,好似神仙府邸,仙家的世界。與上次來時的殘垣斷壁,焦土爛瓦,完完全全的不一樣了,好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林天楓心中驚奇,暗討:“自從那幫匪徒殺人放火燒燬了許家莊後,這個地方荒涼不堪,早已無人居住,此刻卻這般春意融融一片美景,難道是自己走錯了路?”看了一下四周,當年自己險些撞死的那塊大石尚在,顯然沒有找錯,難道是上蒼有眼,鬼斧神工,建起來的村落不成?

心下驚奇,雙腿一緊,做馬似知主人意,昂頭長嘶一聲,向莊內跑去。急驟的馬蹄聲驚動了院中的雞鴨豬犬,紛紛亂叫狂吠起來。天楓忙勒住絲繮,放馬緩行,免得在驚動村中的人家。

這時從一戶院落中走出一名老者,健步走到門外,四下看了看,望見天楓笑道:“小哥從哪裡來?到我們這山野之地有什麼事嗎?”

林天楓忙跳下馬來,上前拱手笑道:“老丈請了,我從遠方來,到此尋找一個人,請問老丈,這村莊叫什麼名字?”

老者笑道:“這叫許家莊。”

天楓詫道:“許家莊,以前不是被賊人燒了嗎,看這村莊房屋嶄新,大概是新建起來的吧,老丈也不是本地人了。”

老者讚許的看了看天楓,笑道:“小哥好眼力,不錯,這以前有個許家莊,被賊人毀了,村民大都被害死了,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逃了出去,小老兒也非本地人士,最近才搬來的。”

“哦,老丈,您原是哪裡人氏?”

“小老兒我本是河南人氏,那地方窮啊,再加上兵荒馬亂的,年少時便沒了生活,要了飯了。一直到幾個月前,無意中到了這一帶,有一天遇到一位蒙面女俠,女俠客把小老兒領到這裡,分給了房屋,土地,還給些銀錢使用。我心中萬分感激,簡直不相信這是真的,就問女俠客這房子是誰的,那女俠說是她的,讓我放心居住便是。後來女俠客又先後領來不少窮苦人,差不多都像我這般落魄的,無家可歸、流離失所的,女俠都分給房屋,土地,還給錢使用。聽他們說,原來那些幸運逃出去的許家莊人,聽說這裡重又建起了村落,有人住了,也紛紛搬了回來。月是故鄉明,哪個不是思鄉情切啊。沒多少日子,就又形成村莊了,哈哈,這都得感謝那位女俠啊,沒有她,哪裡有這樣欣欣向榮的景象,哈哈。”老者說罷高興爽朗的大笑起來。

“老丈,那女俠客長得什麼樣子?”

“這,她每次來,都用面巾蒙面,我們都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樣,那可是大好人哪。”老者不住的挑起大拇指。

“那女俠多大年歲呢?”

“這,從外形,聲音上看的話,應該很年輕,大概二十多歲吧,差不了多少。”

“老丈,您可知她姓什麼,叫什麼?”

“聽有些人說她可能姓許,也有人說不是,叫什麼就不知道了。說她姓許,也許是因爲女俠客重建許家莊的緣故吧,小老兒實在不清楚。”

“請問老丈,那女俠客什麼時候來呢?”

“這,說不準,她來無蹤,去無影,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沒固定時日。”

“那她住哪裡呢?”

“這就更不清楚了。”

天楓見老者也說不出什麼,拱手道:“多謝老丈,在下告辭了”,轉身牽馬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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