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子浪笑了幾聲道:“滄海一梟,今日我讓你知道知道老孃的厲害。”說罷柔身而上,單掌拍向滄海一梟頂門,另一隻手卻使出蘭花拂穴手中的一招一剪寒梅,急點滄海一梟章門穴。
滄海一梟知道不妙,強提一口真氣,凝於右掌,迎向欲仙子左掌,左手急揮,扣欲仙子脈門。
雙方都快,但高手相搏,勝敗在於一瞬之間,不容遲緩。欲仙子見滄海一梟迎向自己,左手忽然一牽一引,把滄海一梟攻向他的掌力引向旁邊一塊大石,右手飛快的一伸一縮,反扣滄海一梟脈門。
砰,一聲大響,滄海一梟的掌力被欲仙子引向大石,大石被擊的粉碎,而他的右手已來不及撤回,眼見就要被欲仙子抓住,滄海一梟雙眼一閉,暗道:“完了。”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有三點寒星成品字形射向欲仙子抓滄海一梟的那隻手,欲仙子若硬抓滄海一梟脈門,自己的手臂難免被暗器擊中,權衡輕重之下素手一翻,手指一捏一拿,將三枚暗器接在手裡。原來是三枚銀針,針尖閃閃放光。
滄海一梟趁欲仙子接銀針之際,一個倒縱翻出丈外。
“哪個鼠輩膽敢暗算老孃,給我滾出來,”欲仙子憤怒已極,向發暗器的方向就是一掌,砰,掌風擊中一棵大樹,將那大樹齊齊斬斷,樹後突然跳起一人,輕輕落在欲仙子面前。
“欲仙子身手果然不凡,在下佩服,佩服。”來人一落入場中,便嬉皮笑臉的向欲仙子笑鬧。
欲仙子並沒答話,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來人幾眼。滄海一梟也向這人望去,不由一怔,見來人竟是在小店中吃飯的那個髒兮兮的乞丐。
“你是什麼人,敢管老孃的閒事?”欲仙子冷冷的喝道。
“無名小卒,不勞仙子動問。”
“無名小卒,也敢來管你奶奶的閒事,爲何要救滄海一梟,你認識他?”欲仙子沉聲冷喝。
“沒什麼,看不順眼。”
“哈哈哈哈,”欲仙子一陣浪笑道:“看不順眼我欲仙子的人大有人在,你想,他們的後果怎麼樣?”
“呵呵,我怎知他們怎麼樣,我又沒和你那個,啊,”乞丐仍舊嬉皮笑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不知道了?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死。”欲仙子吐出一個死字後,臉上殺機更濃,單掌揚起逼向叫化子。
“哼,”乞丐冷哼了一聲,道:“欲仙子,我今天到要看看怎麼個死法,有什麼花樣,絕招,儘管使出來,不必藏私,免的晚了,沒有使出來的機會。”
“你,”欲仙子氣的兩眼翻白,玉掌輕揮,搖搖擊向乞丐。
乞丐嘴上不以爲然,心下也不敢怠慢,猛提左掌在空中劃了個半弧,二人身形交錯,死拼在一起。
砰,狂風乍起,沙石滿天,兩人各自退了三步,嘴角都溢出了血,但只一瞬間,二人有迅疾的欺身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各自攻出八掌十二腿,眨眼間已退回原位,兩人心中都在暗叫,好險,若不是自己閃的快,恐怕……。”
滄海一梟在一旁看的真切,但剛纔雙方近身搏擊,他只覺人影一閃,雙方便已退回原位,二人的出拳發腿,根本沒看清楚,地上的雲天更不必說了。
雙方都在凝神戒備,尋找機會進擊。豔陽高照,陽光透過樹葉的空隙照到地面上,斑斑點點,一隻野鳥從空中飛過,發出呱的一聲叫,雙方心神同時一震,就在這一刻,瘋乞丐突然身形一晃,猛然欺到欲仙子身側,揮指急取欲仙子旋擊穴,口中叫道:“滄海一梟還不快走。”
滄海一梟正看的出神,聽見叫聲,知道瘋乞丐是自己人,忙從地上挾起雲天,對那叫化子道:“後會有期。”急射出樹林而去。欲仙子想追,怎奈瘋乞丐攻勢甚猛,無法脫身,一腔怒火都發在叫化子身上,和瘋乞丐狠拼起來。
其實這瘋乞丐也非旁人,他乃是義清教中四海堂堂主,無影奪命環江葛羽。這個江葛羽武藝精湛,一對奪命環神出鬼沒,罕遇敵手,而且此人善於易容術,經常以假面目見人,在各種場合出現。
原本是武當弟子,因心術不正,屢犯門規,被武當派逐出師門。他不但不思悔改,還懷恨在心,暗投他人爲師。後來出現了義清教,他便加入了義清教,弄了個四海堂堂主的職位,此次奉了教主之命,接應滄海一梟。但他有意賣弄自己,故意化裝成一個乞丐摸樣,在滄海有一梟危急之時,出手救了滄海一梟。
欲仙子與江葛羽在那火拼不提,再說滄海一梟帶着雲天倉皇逃逸,一陣急馳,跑出百十餘里,見欲仙子沒有追來,才放下雲天,坐在一塊大石上喘息。
此刻天色已晚,二人都覺肚中飢餓,滄海一梟見這地方山連山,嶺連嶺,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只好挾着雲天向前行去,可走了老半天,終未找到村莊人家。
又走了一段,滄海一梟眼前一亮,原來遠處出現了一處燈火,若隱若現,滄海一梟忙挾雲天向燈火處馳去。
燈火看似很近,但走了半天,看去還是那麼遠,滄海一梟心中着急,而且他發覺好象有人跟蹤。“難道是欲仙子,沒準兒是那披髮怪人也說不定”。
滄海一梟越想心裡越發毛,怕欲仙子追上來,加緊向燈火處急馳。
轉過一處山嘴,他猛的向旁邊草叢中竄去,隱身在草叢中。果然,從來路上射來一條人影,眨眼間已到了滄海一梟隱身的地方,發覺追丟了人,那人一怔,愣在那裡。
滄海一梟在草叢中偷偷向外瞧看,見那人並不是欲仙子,而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美麗少女,才鬆了一口氣。
“誰,誰在草叢裡,快出來,要不然本姑娘可不客氣了。”來的那美麗少女發現了滄海一梟隱身在草叢中,厲聲喝問。
滄海一梟不出來不行,一則他帶着雲天,萬一對方攻擊,傷了雲天,他回去不好交代。其二,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在一個後生小輩面前隱隱藏藏,縮頭縮腦,若被人知道,豈不被人笑掉大牙,所以美麗少女一招呼,他便帶着雲天躍了出來。
“老頭,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帶着個人東躲西藏,鬼鬼祟祟的,看你就不像個好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說出來吧,”那美麗少女口齒伶俐,面對滄海一梟全無懼色。
“丫頭,你可知道老夫是誰?對老夫講話,可要客氣些,不然,哼……。”
“噢,不然哪,那怎麼樣,哼,你帶着個人,鬼鬼祟祟的闖入我們谷中,還不許我問,真不講理,喂,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丫頭,你,”滄海一梟強壓怒火,沒有發作,還不知道對方底細,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試探着問道:“小姑娘,你是何人門下,令師如何稱呼?”
“想問我師父,好套出我的底細,那可不成,我無門無派,喂,你還回答不回答我呢?”
“老夫是路過此處。”滄海一梟心中好惱,但恐怕對方背後藏着什麼厲害人物,不好發作,心討:“最好能騙過這小丫頭,早些脫身的好。”
美麗少女看了他幾眼,道:“路過此地,那你帶着他幹什麼?你還挾着他,看你必不是什麼好人。”
“他,他負了傷,我才帶着他走的”。滄海一梟心中砰砰直跳,怕這少女再問下去的話,不知會出什麼岔子,三十六計,走爲上策,想必道:“姑娘,他負傷急需救治,我們告辭了。”說罷,挾起雲天便走。
眼前人影忽的一閃,那美麗少女已擋在他面前,滄海一梟一驚,好快的身法,自己雖未全速飛馳,但已快如奔馬,這一柔弱女子竟能眨眼間追上,單看一身輕功已非等閒。
滄海一梟心下駭然,面上強裝鎮定,喝問道:“丫頭,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呀,我只知道此人即已負傷,就應早早治療,你爲何急急帶他走呢?難道本姑娘就沒有藥麼?不能救他了麼?”
“這,我,姑娘,他的父母師父都急着見他,還是早些叫他回去的好。”
“哼,我看你分明是想害他,是也不是?”
“丫頭,說話可要客氣些,老夫,哼。”滄海一梟想一走了之,可美麗少女就是攔住路不放他過去,見走不成,態度也強硬起來。
“哼,你想怎樣,難道要殺了本姑娘不成,好,那你先接本姑娘一掌,我好久沒打架了,正手癢的很,原本想找個年輕點的打一架,沒辦法偏偏遇上你這個老的,也將就了吧。”
美麗少女說着已出招向滄海一梟打來,滄海一梟不敢小看對方,身形斜閃,還招進擊。美麗少女掌到中途忽變,一系流雲飛袖直掃滄海一梟雙腕,勁風颯然,已然襲到。
滄海一梟一驚,忙斜挪三尺,躲開美麗少女流雲飛袖,抖掌向美麗少年女擊去。
美麗少女一擊不中雙袖一抖,反掃滄海一梟前胸,一雙秀手同時從衣袖中探出,點向滄海一梟喉結。
滄海一梟連揮兩掌,剛猛的掌力震偏了美麗少女的衣袖,但是美麗少女的指風已然透過他的掌力,擊到滄海一梟身上,雖不嚴重,卻也隱隱作痛。而美麗少女也被滄海一梟剛猛的掌力震飛起來,在空着美妙的翻了兩個筋斗,飄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