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七百九十五……”
渺兮閉着雙眼,記述着、複述着……
一柄晶瑩的唐刀,浮若輕輕把握着,凝視着,這柄唐刀同他一起降生,一起成長,相較於雙胞胎弟弟,在情感上,同這柄唐刀更爲契合;在精神上同唐刀更爲緊密。
朝夕相處,共同成長,緊密不可分割。
是的,就是成長。唐刀同他的主人一般,同樣歷經八年的時光,早已不再是寸許長,而是長三尺有餘,僅比浮若的身高差了少許,寬寸許的狀態。
‘成長’這個本應在生物發生的生理現象,奇異的發生在唐刀之上,神乎其神鬼乎莫測,真真實實的發生,以查克拉爲養料,加以壯大加以成長,才成長至如今長三尺有餘、寬寸許的狀態。
八年來,唐刀一直汲取浮若體內能量,作爲生長的基礎,這亦是浮若在提煉查克拉上付出十分努力而僅獲得一分回報的原因之一,提煉的查克拉本就稀少,其中再被唐刀吸收十之(八)九,僅有一兩分供浮若積蓄,查克拉量能緩緩增長,還是浮若刻苦提煉、日積月累而換得的成果。
頗有些複雜意味的(摩)挲着唐刀,若不是通過夢境瞭解唐刀的來歷以及堪稱奇幻的誕生,唐刀早已被他拋棄了吧!畢竟他也僅僅是一個孩子而已,即使因由夢境的緣故,有些早慧,但依舊是一個孩子,付出十倍努力只有一分回報,付出與回報的不對等,其內的辛酸,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不是簡單的兩個字‘堅韌’便足以道盡其內蘊含的艱辛與痛苦。
堅持,堅持,忍耐,忍耐,夜以繼日反覆提煉出查克拉的飽滿而產生的(暢)快----流失殆盡而伴隨的空洞,反反覆覆,無疑是痛苦的過程,如同一段望不見終點的路途,似乎只有堅持下去,纔不會浪費以往的付出,使走過的路途一切的努力付諸東流。
宇智波容不是浮若,老人只是領略浮若外在表現出來的堅韌,以及漸漸累積起來的成果,卻永遠不可能體味浮若在這一困難過程內的付出以及掙扎,永遠不會了解浮若內在裡發生何種的變化。
堅韌,僅僅在提煉--流失過程中,塑造出的一個品質而已。
在浮若而言,一切的堅持以及付出,哭過、想要放棄過,但隨着思想、軀體的成長,漸漸發現,這一切經歷、付出都是值得的,因爲他收穫了遠比查克拉量的增長更爲寶貴更爲難得的碩果。
堅韌品質是其中之一,唐刀的成長亦是其中之一。
汲取查克拉長達五年之久,至如今唐刀展露出它的神奇。
忍不住泛起淡淡微笑,反覆(摩)挲着,一切的艱辛,都是值得的。
“少爺,該出發了!”老人容伯打斷浮若的思緒,浮若望了望老人,只是點點頭,起身,整理,力求周全,一切爲即將而來的殺戮做着準備。
老人容伯暗暗點頭,謹慎、縝密,八歲孩子遠不能擁有的品質,浮若彷彿深入骨髓,如同與生俱來的本能,這樣的天賦,假以時日……
“難道真的是天佑嗎?在宇智波一族衰敗而暗淡的時刻,出現這樣的天才,註定宇智波這個姓氏再次耀眼嗎?”
欣慰、期盼、渴望、祈求,種種複雜的情緒浮上心頭,老人容伯有些情不自禁,你一定要通過‘裁定試練’成爲位階下忍,老僕方能爲你保駕護航,踏上強者之途,光復宇智波的榮光。
可惜,就是性格……太過淡漠,真的將宇智波放在心上,將復興宇智波當成責任而揹負嗎?灼熱,慢慢冷卻,轉而浮現抹擔憂……
‘呼……’渺兮如負重釋地放下名列,笑嘻嘻的伸伸
懶腰,“三千七百九十五個競爭對手,真是麻煩。臭佐助當時只有二千四百五十九個對手,弄了個遍體鱗傷的回來,真是難辦!啊!!啊!!啊!!”
老人容伯混沌的雙眸閃過抹異芒,‘雙胞胎間的羈絆,情感,足以將之束縛在復興宇智波榮光的道路上,那麼……’深思的目光,落在唉聲嘆氣的渺兮身上,閃爍不定。
“力量,是一切的根本。絕對實力之下,皆是土雞瓦狗!”
摸着弟弟的黑髮,一如既往,以其清冷的語調陳訴着(性)命攸關的事情,好似同自身一貝鈔關係也沒有。
如同一道清泉,清、冷、冰,一下子將內心的浮躁衝散,渺兮只覺渾身剔透,霎時間冷靜下來,眯着眼享受來自哥哥的溫暖,只屬於他的溫暖。
哥哥,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對上弟弟潔淨滿是渴望的黑瞳,浮若淡笑着,輕點頭顱,緊緊握住唐刀,嘴角裂開微微弧度,道:“容伯,我們走吧!”
芒反鎮,距離木葉城遙遠的一座孤鎮,是裁定處木葉一處要塞。
木葉城以及芒反鎮之間,夾着兩個村落。若在地圖上觀察,將兩個村落、芒反鎮散出地方以支線聯繫起來,可以直觀的認出其圖形,是一個等腰銳角三角形,一個以芒反鎮爲尖角的箭矢狀圖形。
芒反鎮是一處要塞,在戰略意義上,作用之大,不僅對於裁定處木葉,對赫準斯托帝國,亦是極其的重要。
袞洲,地處大陸中心,同天下的各洲皆聯繫緊密,甚至直接接壤亦不是沒有。而芒反鎮向外延伸百里,就是八洲之一的荒洲。
人族成爲天下萬物靈長,成爲天下的主宰,在天下各處繁衍生息,幾乎遍佈天下每一寸土地,足以可見人族的繁榮昌盛。但是人族只是‘幾乎’佔據天下而已。荒洲的廣袤區域,則是人族少有踏足的地域。
荒洲,因處天下南部,又稱作南荒。土地遠非其名的荒蕪,反而森林樹木紮根在每一處土地,其內資源之豐富,每一個帝國爲之眼饞,可是,強悍如帝國,亦只能止步於荒洲外,除了年年派遣死士進行搜探、收集,進行情報儲備以外,也只能望‘荒’而嘆。
《神異·天下·南荒·因》中記述,南荒沃野萬萬裡,可養奴萬萬,樹木石礦不計其數,資源之豐同袞洲不差分毫。可惜,人族難以踏足,空對資源而無力。緣由有三,其一,南荒內盡是天下其餘洲難以常見的魔獸,森林內兇險非比尋常;其二,南荒內資源豐富的同時,各種各樣奇異險境隨之而生;其三,混亂時代,殘存的異族生活在南荒內,成爲人族止步南荒的主因。荒,同‘慌’,意爲,以人族之強盛繁榮,對於荒洲亦有驚慌,難以平靜。
出於對南荒的忌憚,抑或,出於對南荒的渴望,芒反鎮這樣的要塞隨之誕生建立,成爲拱衛疆域的門障。
“鎮守大人,這是‘裁定試練’的名列,請您過目!”方青雨恭敬的彙報,又是一次的‘裁定試練’,意味着人族的血液再次澆灌土地,遙想當年,險死還生,四千人僅有三十人存活,這次,又有誰能活下來?
大漢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道:“真是麻煩,就不能換個地方,長達一年短則數月,老弄這些真是無趣。”
無聊地打着哈欠的大漢,略顯懶散的大漢,就是芒反鎮的鎮守,暴徒陳海。
陳海擁有同他的職業--忍者,不相似的體形,因修習‘術’之力量體系中體術的緣故,體魄壯碩得可怕,相較於忍者,無論他的性格還是體格都同武士一無二致,相像到了極點。
性格略微暴躁、衝動,行動力
求簡單幹練的陳海,偏偏成爲裁定處木葉六大鎮守之一。不似佐助般的山寨(貨)色,陳海是一點一點從底層打拼上來的,無論在忍戰還是在國戰中,立下汗馬功勞,直至成爲位階精英上忍,才成爲鎮守,統領這處對於裁定處、帝國重要的要塞。
如今三十五歲的陳海,立足於芒反鎮,作爲從底層打拼起來的傳奇,是芒反鎮鎮民崇拜的偶像,已經組建家庭,擺脫平民的階層,勉強算是氏族,家庭正在由庶族向勢族慢慢轉變,需要時間的積澱。
“今年有什麼新花樣嗎?”
略顯粗暴,將方青雨從混亂思緒中打斷,對於上司的性格,早已習慣,一如往常,沒有意外,略微整理思緒,才恭敬地答道:“這次共有三千七百九十七人蔘加‘裁定試練’。本國,氏族八百八十三,平民一千二百三十四;附屬國,氏族八百三十五,平民八百四十五。”
一挑眉,陳海道:“就這麼點人?”
“是的,畢竟我們芒反鎮只是裁定處進行‘裁定試練’的五處之一,而且‘裁定試練’進行的週期短,而‘奴’們觸及位階下忍查克拉量界限需要時間,即使以帝國的人口,也不容易達到數萬的盛況。”
(摩)挲着下頜茂盛的鬍鬚,大漢點點頭,忽然一拍腦袋,突然問道:“我記得那個什麼‘抱刀而生的宇智波’這次要參加‘裁定試練’,是不是?”
方青雨驚異的望了眼上司,很少見上司記得這些瑣碎事情,怎麼突然……即使心中迷惑,依舊回答道:“是的!宇智波家的兩個雙胞胎,這次將進行‘裁定試練’,而且根據宇智波家以往的慣例,兩個小傢伙很可能攜帶宇智波家的高等忍具袋。”
方青雨點到即止,對於上司的智慧,他從來不敢有絲毫的懷疑,他相信鎮守大人懂得他潛在的意思。
陳海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豪邁地道:“哈哈!打高等忍具袋的主意的人一定少不了,若不是畏懼宇智波的底蘊以及那個人,我恨不得親自向小娃娃許以厚利,高等忍具袋真是讓人眼紅啊!”
陳海粗狂的嗓音迴盪着,方青雨本彎曲的腰,微不可查的向下彎了些許弧度,面上愈發的恭敬,大人,果然外粗內細,遠非莽漢可比……
“當然,我家小子若是有本事,在‘裁定試練’中將帶刀的小宇智波幹掉,把高等忍具袋搶回來,我陳海亦不會放過到手的獵物,高等忍具袋,好東西啊!老子用的還是中等的,花了十個金貝魯,大半輩子的賺得錢都搭裡去了,黑 ,太黑了……”
金貝魯,天下通行的貨幣。貨幣分爲三種,金貝魯,貝魯,貝鈔。
金貝魯,由特異複合金屬製成,以表面泛起金(色)輝芒而著稱。
貝魯,同樣由複合金屬製成,以表面泛起銀(色)輝芒而著稱。
貝鈔,是由帝國發行、流通的紙質貨幣,不同於金貝魯、貝魯,紙幣本身沒有實際價值。
三種貨幣間比率爲,1金貝魯=10000貝魯=10000貝鈔
十個金貝魯,相當於十億貝鈔,而一百貝鈔足以忍者有滋有味生活一天,可想而知,陳海購買中等忍具袋時何等的(肉)痛。
一向恭恭敬敬,善於控制情緒的方青雨,亦忍不住咋舌,對陳海表示同情,十億貝鈔,這要經歷何等的兇險委託才能積攢起來,委託的高回報的同時,也意味着高風險,一個區區中等忍具袋險些讓尊爲鎮守的大人破落,也難怪陳海對於高等忍具袋眼紅了……
方青雨忍不住摸了摸腰部的普通忍具袋,這是他從戰場上搶奪回來的戰利品,能值多少貝鈔?
(本章完)